我們開始了漫長的冷戰(zhàn)。
再次見到他時，周家出了大事。
3
周凱帶著侄子來找我。
一進屋就慌里慌張地關上了門。
我預感，出事了。
果不其然，侄子撲通一聲跪在了我面前：
“嬸嬸，救我！”
我第一次見他這個樣子。
一項驕縱的他，天不怕地不怕。
這一回，看來是闖了大禍。
我攙扶著讓他起來，他不肯。
周凱默默點燃了一支煙。
“發(fā)生什么事了？”
侄子開始抹眼淚，周凱大口地吐著煙霧。
我急了：
“你們不說我就買菜去了。”
剛抬腿，周凱拉住我：
“打電話給梓涵，叫她回家一趟?！?/p>
“到底什么事兒？”
侄子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嬸嬸，我撞死人了！”
一瞬間，我大腦轟鳴。
這小子從小調皮，打架斗毆是常事。
撞死人？
不對，他哪來的車？
周凱當著我的面，狠狠在侄子后背上捶了兩下。
然后看向我。
“雪晴，咱們得幫幫梓辰?！?/p>
“幫？怎么幫？”
周凱抿了抿嘴，怯怯地問：
“梓涵呢？”
我一時間沒緩過神，木納地歪了歪頭。
周凱清了清嗓子，略帶艱澀地開了口：
“讓梓涵回來一趟?！?/p>
“叫她回來干什么？”
“梓涵和梓辰差不多高，也是短發(fā)，那段路沒有監(jiān)控...”
我猛然坐起，不可置信地看著周凱：
“你想讓梓涵給梓辰頂罪？”
他怎么說得出口。
小時候，梓辰沒帶作業(yè)就拿梓涵的改了名字交上去。
梓辰偷了同學玩具也放在梓涵書包里。
我女兒為梓辰背過的黑鍋數(shù)不勝數(shù)。
可這是人命啊！
“不要說得那么難聽。人已經死了，車子還沒上牌照，那段路也沒監(jiān)控，不一定能找上門來。我是說萬一...”
“沒有萬一。我女兒不能有萬一。”
“梓辰他還沒拿到駕照，如果有人找上門，說是梓涵開的車，興許結果不會那么嚴重?！?/p>
“都出人命了怎么會不嚴重？車是誰的？”
他們面面相覷，不敢回答。
4
不知道哪一年開始，周凱的工資卡交給了嫂子。
唯一剩下的一張銀行卡，是我結婚時的嫁妝。
看著個位數(shù)的余額，我笑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