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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直播現(xiàn)場,燈光刺眼,長槍短炮對準(zhǔn)了主墓室清理出的精美棺槨和一組關(guān)鍵青銅禮器。
億萬觀眾在線。
從來沒經(jīng)歷過這樣大陣仗的蘇晚,不免有些緊張。
我適時的遞上一杯水,輕聲安慰:
“喝點水,潤潤嗓子,一會要說的話可能會很多?!?/p>
我拿著一沓勘探報告,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一飲而盡,我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請開始你的表演吧?!?/p>
蘇晚自信的走到鏡頭前,撫上棺槨邊緣,閉眼。
感應(yīng)了半天,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她額角滲出冷汗,重新顫抖著手撫上棺槨,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現(xiàn)場一片死寂,只有她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
這時陳嶼走過去,握住蘇晚的手,耳語道:
“晚晚,我知道你很緊張,放輕松,我會一直在這里陪著你?!?/p>
院長也看出蘇晚的不對勁,跟過來命令道:
“今天有大人物在線上,你趕緊說呀,磨蹭什么呢!得罪了大人物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趕緊說!”
“我...我感應(yīng)到...”她終于開口,聲音干澀:
“墓主...是一位...極其昏庸的君王,寵信奸妃...導(dǎo)致亡國...對,是...是紂王!”
她病急亂投醫(yī),胡謅了一個最著名的昏君。
嘩!
現(xiàn)場專家一片嘩然!
網(wǎng)上彈幕瞬間爆炸!
“臥槽!婦好墓扯到紂王?隔了多少代??!”
“蘇晚瘋了吧?基本歷史常識呢?”
“通靈?通了個寂寞!騙子實錘!哪來的回哪去吧!”
就在蘇晚崩潰,陳嶼面如死灰時,我拿著一個厚厚的文件夾,從容地走進(jìn)了直播鏡頭范圍。身上還穿著庫管員的工裝。
“很抱歉打斷這場鬧劇?!?/p>
我的聲音通過麥克風(fēng)清晰傳遍全場。
“關(guān)于墓主的身份,基于對已出土的127件陪葬品的器型學(xué)、紋飾學(xué)、銘文學(xué)分析,結(jié)合碳十四測年和地層關(guān)系,結(jié)論如下。”
我打開文件夾,聲音沉穩(wěn)有力:
“墓主確為商王武丁之妻,華夏第一位女戰(zhàn)神、大祭司婦好!這組青銅鉞上的銘文清晰記載了她受命征伐羌方的功績,這件玉鳳佩的造型與殷墟早期風(fēng)格完全吻合。棺內(nèi)殘留織物的朱砂染色工藝...”
我條分縷析,證據(jù)鏈完整扎實,將蘇晚的“紂王說”碾得粉碎。
專家們頻頻點頭,直播彈幕被“臥槽!這才是真大神!”、“降維打擊!”刷屏。
蘇晚徹底瘋了,指著我尖叫:
“是她!是方文婷害我!她身上有東西屏蔽了我的感應(yīng)!她偷了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