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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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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p>

這一個字,像是一顆投入絕對死寂深潭的石子。

沒有聲音,沒有光芒,甚至沒有一絲靈力波動。

然而,整個世界,變了。

并非天崩地裂的巨響,而是一種無聲的、從根源上的“覆寫”。

問仙臺上空那片被毒辣日頭炙烤得發(fā)白的天穹,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所有顏色,化作一片深邃到吞噬一切光線的、純粹的“無”。緊接著,在這片“無”的畫布上,億萬顆冰冷的星辰被“點亮”,它們的光芒并非溫暖,而是帶著宇宙初開時的荒蕪與死寂,巨大而遙遠(yuǎn),緩緩地、以一種無可抗拒的規(guī)律走向崩塌與湮滅。

腳下的青玉演武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邊無際、翻涌著黑色粘稠浪濤的“劫?!薄D呛K袥]有生命,只有純粹的、形而上的“終結(jié)”概念。每一朵浪花卷起,都仿佛是一個世界的哀鳴,每一次潮汐漲落,都似乎在訴說著文明的歸墟。

“無量劫海·創(chuàng)世歸墟”。

這并非幻術(shù),因為在場每一個人的神識都在瘋狂尖嘯,告訴他們這是“真實”的。這也不是神通,因為它完全不遵循這個世界任何已知的靈力規(guī)則。

它更像是一場被強(qiáng)制拉入的、宏大到令人絕望的“沉浸式戲劇”。

而陳默,就是這場戲劇唯一的“主角”與“導(dǎo)演”。

月無影那身華美無匹、流轉(zhuǎn)著星耀天辰紋的宗主法袍,在這片宏大背景下,顯得如此可笑而渺小。他那足以壓垮山岳的浩瀚靈壓,撞入這片“劫?!钡乃查g,就如同滾燙的鐵塊掉進(jìn)無垠深海,連一縷蒸汽都沒能升起,便被那徹骨的“終結(jié)”法則徹底同化、消解。

* 他引以為傲的、足以洞穿人心的冰冷眼神,此刻看到的只有崩塌的星辰和歸墟的黑海,再也無法鎖定那個單薄的身影。陳默就站在那里,卻又仿佛隔著億萬個生滅輪回,遙不可及。

“這是……什么妖法?!”月無影的聲音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不受控制的顫抖。他猛地掐動法訣,指尖迸發(fā)出璀璨的星輝,試圖撕裂這片荒謬的景象。然而,那足以轟平一座城池的宗門秘法“碎星指”,在他指尖凝聚成型,卻像個啞火的煙花,光芒迅速黯淡,最終化作幾縷微不足道的塵埃,飄散,落入下方的黑色劫海,無聲無息。

他的法力,在這片“場景”里,被“剪”掉了。

或者說,這個“場景”的“規(guī)則”,不允許他這種“低劣的表演”存在。

* 全場死寂。

那些被威壓嚇得跪倒在地的學(xué)徒和道具師,此刻連恐懼都忘了,只是癡傻地仰頭,看著那宇宙生滅的壯麗悲歌,神魂都被那股宏大的悲愴感徹底攫住。

總導(dǎo)演吳鈞,那張因暴怒和絕望而扭曲的臉,此刻凝固成一尊滑稽的雕塑。他張著嘴,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都毫無知覺。他不是修士,不懂什么靈壓法則,但他懂“鏡頭”,懂“美學(xué)”,懂“氛圍”。

* 而眼前的這一切……

“神……神跡……”他喉嚨里擠出兩個干澀的音節(jié),眼珠子死死盯著陳默,那眼神不再是看一個群演,而是像一個最虔誠的信徒,看到了行走在人間的……藝術(shù)之神。

那幾個武行,包括老秦在內(nèi),早已丟掉了手里的兵器,渾身篩糠般抖個不停。他們剛才感受到的,是陳默扮演出的、冰冷孤高的“劍勢”。而現(xiàn)在,他們感受到的是整個世界的“死勢”。那是一種發(fā)自靈魂深處的戰(zhàn)栗,仿佛自己就是那劫海中即將被吞沒的一粒微塵。

* 角落里,馬胖子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肥碩的身體抖得像一團(tuán)被風(fēng)吹的豬油。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發(fā)出一丁點聲音,驚動了那個站在世界中央的“魔神”。他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無盡的悔恨。他到底……踩了一本什么樣的“書”?碾了一個什么樣的“人”?

而那個被助理攙扶著、剛剛緩過一口氣的林昊,在看到天空異變的瞬間,雙眼一翻,這次是真的、徹底地、干脆利落地昏死了過去。助理尖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掐他人中,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

* 懸浮的環(huán)形攝影玉盤,此刻已經(jīng)不是穩(wěn)定,而是“超頻”!整個玉盤的材質(zhì)都變得如同透明的水晶,內(nèi)部的陣紋化作奔流不息的金色江河,瘋狂運(yùn)轉(zhuǎn)!

光幕上,觀眾數(shù)量的數(shù)字已經(jīng)停止了跳動,因為它已經(jīng)突破了玉盤能夠顯示的最大值,變成了一串由無數(shù)玄奧符文組成的、代表著“無法估量”的符號。

* 彈幕的“云氣”不再是沸騰的海洋,而是化作了實質(zhì)的、環(huán)繞著整個問仙臺的“星環(huán)”!每一條彈幕都蘊(yùn)含著觀眾最純粹、最激烈的意念,這些意念匯聚在一起,竟隱隱與天空那崩塌的星辰、下方那歸墟的劫海產(chǎn)生了共鳴!

【……】

【(一片空白,所有文字和圖像都被一種更高級的‘震撼’法則抹去了)】

【我……看到了‘道’?】——一條極其微弱、卻由純金色道蘊(yùn)組成的彈幕,艱難地浮現(xiàn)出來。

【這不是特效……這不是特效?。?!我宗門太上長老剛剛破關(guān)而出,吐血三升,說天機(jī)被……被‘剪’了!??!】——血紅色的字體帶著驚恐欲絕的顫抖。

【影月仙宗……到底請了何方神圣來演戲?!這是演戲?!你們管這個叫演戲?!】

* 在這片被打敗的世界里,陳默終于動了。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越過身前那片翻涌的黑色劫海,平靜地落在了月無影那張因震驚和憤怒而扭曲的臉上。

“宗主。”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響徹在這片只有星辰崩裂和潮汐哀鳴的“實景”中,“你剛才說,我偷竊《星闕殘韻》?”

月無影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了一下,竟無法第一時間回答。

陳默向前踏出一步。

他腳下沒有路,但隨著他腳步的落下,黑色的劫海自動向兩旁分開,一條由純粹光芒鋪就的道路,從他腳下延伸至月無影的面前。

“《星闕殘韻》,我讀過?!标惸^續(xù)走著,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全篇三千六百言,講的是以神念引動天地之音,共鳴萬物,從而干涉現(xiàn)實。立意很高,可惜……寫書的人,不懂‘情’。”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天空那些正在走向終結(jié)的巨大星辰。

* “他只知音律之‘技’,不知天地萬物為何會發(fā)聲。星辰隕落,是悲歌。世界歸墟,是挽歌。生靈寂滅,是哀歌。”陳默的眼神里,帶著一種超越了個人情感的、導(dǎo)演般的悲憫與審視,“他沒有體驗過這些‘角色’的內(nèi)核,所以他的功法,只有其形,不見其神。寫出來的東西,就像一個三流演員的臺詞,華麗、空洞,毫無信念感?!?/p>

* “一派胡言!”月無影終于從那股神魂沖擊中掙脫出來,厲聲喝道,試圖以聲音重振自己的威嚴(yán),“那是我影月仙宗創(chuàng)派祖師留下的無上寶典!豈容你這黃口小兒污蔑!”

“是么?”陳默笑了,那笑容里帶著一絲淡淡的嘲弄。

他停下腳步,站在光路的中央,抬起右手,對著月無影,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啪?!?/p>

清脆的聲音,在這一刻,成為了整個世界的“場記板”。

月無影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蠻橫的“設(shè)定”之力籠罩了自己。他身上那件象征著無上權(quán)柄、由上萬顆星辰精英煉化而成的“星耀天辰袍”,那流轉(zhuǎn)不息的華光瞬間凝固,緊接著,如同被劣質(zhì)染料浸泡過一樣,迅速褪色、變形、縮水。

* 在月無影自己和全場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那件威嚴(yán)華美的宗主法袍,變成了一件……洗得發(fā)灰、胸口位置還沾著幾塊褐色污漬的粗布戲服。

款式,和陳默身上那件一模一樣。

甚至連那塊被“焚炎爆裂陣”燎焦的痕跡,都分毫不差地“復(fù)刻”了上去。

月無影:“?。?!”

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這件散發(fā)著汗酸味和廉價材料味的破爛戲服,整個人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那股深入骨髓的羞辱感,比一萬次法術(shù)轟擊還要讓他痛苦。

他,影月仙宗的宗主,此刻,被打扮成了一個飾演死尸的、最卑微的龍?zhí)住?/p>

“你看?!标惸穆曇粲挠膫鱽?,帶著一種冷酷的評判,“現(xiàn)在,你是不是更能‘體驗’到,你口中那些‘微末之力’的‘情分’,究竟是什么滋味了?”

* “你……你這魔頭?。?!”月無影氣得渾身發(fā)抖,雙目赤紅,磅礴的殺意幾乎要沖破這方天地的禁錮。

“魔頭?”陳默搖了搖頭,眼神里最后一絲嘲弄也消失了,只剩下純粹的、導(dǎo)演般的冷漠,“不,我只是一個……追求‘真實’的演員?!?/p>

他緩緩舉起右手,五指張開。

* 天空,那無數(shù)顆正在崩塌的星辰,仿佛收到了指令,驟然停止了墜落。

緊接著,它們調(diào)轉(zhuǎn)方向,化作億萬道璀璨至極卻冰冷刺骨的流星,拖著毀滅一切的尾焰,朝著演武臺——部,朝著月無影那一個點,呼嘯而來!

那不是攻擊。

那是一個“鏡頭”。

一個將宇宙的終結(jié),聚焦于一點的,“特寫鏡頭”!

月無影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在這一刻,他所有的修為、所有的尊嚴(yán)、所有的意志,都被那股迎面而來的、名為“終結(jié)”的絕對“真實”徹底碾碎。

他感受不到死亡的威脅,因為“死亡”這個概念,在這場宏大的“歸墟”面前,都顯得太過渺小。

他只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正在被飛速地“剪輯”掉。

“不——!”

一聲不似人聲的、夾雜著無邊恐懼與崩潰的嘶吼,從月無影的喉嚨里迸發(fā)出來。

然而,就在那億萬星辰即將觸及他的一瞬間。

陳默,再次打了一個響指。

“卡?!?/p>

世界,恢復(fù)了原樣。

天空依舊是那個被日頭曬得發(fā)白的天穹,腳下依舊是那片裂著幾道細(xì)紋的青玉演武臺。

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只有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宇宙盡頭般的冰冷和死寂。

還有……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著月無影。

他依舊站在那里,但身上那件華美的星耀天辰袍,雖然恢復(fù)了原狀,但袍角處,卻有一小塊區(qū)域,突兀地變成了一塊洗得發(fā)灰的、帶著焦痕的粗布。

像是一塊打錯了的、無法消除的補(bǔ)丁。

* 一個永恒的、象征著剛才那場極致羞辱的“穿幫鏡頭”。

月無影低頭,看到了那塊補(bǔ)丁。

他的臉,瞬間由紅轉(zhuǎn)紫,再由紫轉(zhuǎn)青,最后化為一片死灰。

“噗——”

一口精純的本命心血,再也壓抑不住,狂噴而出,在光潔的青玉地面上,染開一朵觸目驚心的血蓮。

他的身體劇烈地晃動了一下,眼神里的殺意和憤怒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驚懼。

他看著陳默,像是在看一個披著人皮的、不可名狀的古神。

* 而陳默,只是平靜地看著他,然后,緩緩地、將目光移向了自己懷里。

那本被泥污浸染的《演員自我修養(yǎng)》,不知何時,已經(jīng)回到了他的手中。

書頁上,那些模糊的鉛字,此刻正散發(fā)著淡淡的、只有他能看見的金色微光。

死一樣的寂靜。

那口被月無影噴出的心血,在青玉臺面上緩緩凝固,像一幅詭異的血色抽象畫,將現(xiàn)場的氣氛凍結(jié)在了冰點。

“劫海歸墟”的幻象已經(jīng)散去,但那股深入神魂的冰冷與宏大,卻像一道無形的烙印,刻在了在場每一個人的意識深處。他們看著演武臺中央那個手持破書、身穿灰舊戲服的青年,眼神里充滿了敬畏、恐懼,以及一種無法言喻的荒誕感。

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徹底打敗了他們對力量、對現(xiàn)實、甚至對世界的認(rèn)知。

月無影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死死地盯著自己法袍上那塊丑陋的“補(bǔ)丁”。那塊補(bǔ)丁就像一個活物,無時無刻不在散發(fā)著嘲諷的氣息,灼燒著他的尊嚴(yán)。他想要用法力將其抹去,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那塊補(bǔ)丁仿佛已經(jīng)成為了他法袍“設(shè)定”的一部分,無論他如何催動靈力,都無法撼動其分毫。

那是陳默“剪輯”出的現(xiàn)實,一個無法被撤銷的“鏡頭”。

* “你……”月無影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所有的威嚴(yán)、怒火和審判,在剛才那場神跡般的“演出”面前,都變成了蒼白無力的笑話。他知道,今天,他在這里,殺不了陳默。甚至,他連再動手的勇氣都沒有。

那個青年,根本不是在用“法力”戰(zhàn)斗。他是在用一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規(guī)則”在“導(dǎo)演”一切。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月無影那張死灰色的臉上,強(qiáng)行擠出了一絲僵硬的鎮(zhèn)定。他冰冷的目光掃過全場,聲音沙啞而沉重:“今日之事,牽扯宗門秘辛,所有在場之人,皆需立下心魔大誓,不得外泄一字!違者,神魂俱滅!”

這番話,與其說是命令,不如說是一種色厲內(nèi)荏的補(bǔ)救。他不敢再針對陳默,只能試圖封鎖消息,保住自己最后一點顏面。

說完,他不再看陳默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一種折磨。他猛地一甩袖,那塊礙眼的“補(bǔ)丁”在空中劃過一道屈辱的弧線。他化作一道流光,帶著前所未有的狼狽與倉皇,沖天而去,連那幾道被他撞破的防護(hù)光罩都顧不上修復(fù)。

* 宗主走了。

那股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威壓也隨之消失。

整個問仙臺片場,像是被抽掉了主心骨,卻又像是卸下了一座大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松弛與茫然。

“咕咚?!?/p>

總導(dǎo)演吳鈞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喉結(jié)上下滾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他看著陳默,那眼神,熾熱得像是要噴出火來。他兩步并作三步,幾乎是小跑著沖上演武臺,臉上堆滿了前所未有的、近乎諂媚的笑容。

“陳……陳老師!”吳鈞的聲音都帶著顫音,他小心翼翼地繞開地上那灘血跡,停在陳默面前三步遠(yuǎn)的地方,恭恭敬敬地躬下身,“不不不,陳大師!剛才……剛才那一段……那一段‘無量劫?!摹曅А?,是……是您親自設(shè)計的嗎?!”

他不敢問那是不是真的,只能用自己能夠理解的詞匯——“視效”,來形容那場神跡。

* 陳默低頭,看著手中的《演員自我修養(yǎng)》。書頁上,金色的微光正在緩緩消散。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某種無形的東西被大量消耗了。那不是體力,也不是靈力,而是一種更玄妙的、由“信念”和“關(guān)注度”匯聚而成的能量。

剛才那場宏大的“剪輯”,幾乎耗空了他所有的“儲備”。

他抬起眼,看向吳鈞,眼神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只是那平靜的深處,多了一絲洞悉一切的淡漠。

* “吳導(dǎo),”他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你覺得,那段戲,‘真實’嗎?”

“真實!太真實了!”吳鈞激動得滿臉通紅,揮舞著手臂,“何止是真實!那簡直就是‘道’!是‘藝術(shù)’的終極體現(xiàn)!陳大師,我吳鈞拍了一輩子戲,今天才明白什么叫‘鏡頭’!什么叫‘意境’!您那一個響指,‘咔’,天地變色!再一個響指,‘卡’,萬籟俱寂!這……這才是真正的導(dǎo)演??!”

他看陳默的眼神,已經(jīng)不是在看一個演員,而是在看一根能點石成金的“金手指”。

周圍的工作人員和群演們,也終于從呆滯中回過神來。他們看著陳默的目光,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鄙夷和同情,只剩下一種仰望天人的敬畏。

* 那個一直躲在角落的馬胖子,此刻連滾帶爬地挪了過來。他不敢靠近,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跪在地上,涕淚橫流,朝著陳默的方向,“砰砰砰”地磕頭。

“陳……陳爺!陳祖宗!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是人!我就是個屁,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dāng)個屁給放了吧!”他一邊磕,一邊自己扇自己的耳光,那張肥臉很快就腫成了豬頭。

* 陳默沒有理會他,也沒有理會吳鈞的狂熱。他只是轉(zhuǎn)身,走下演武臺,徑直走向道具間的角落。

那里,小助理小王還傻愣愣地站著,手里緊緊攥著那把被陳默用過的、黯淡無光的備用道具劍,像是攥著一件絕世神器。

看到陳默走過來,小王一個激靈,手一抖,差點把劍掉在地上。

* “陳……陳哥……”小王的聲音細(xì)若蚊蚋,臉上寫滿了崇拜和不知所措。

陳默朝他點了點頭,從他手中接過了那把劍。冰涼的觸感傳來,讓他紛亂的心緒沉靜了些許。然后,他將那本《演員自我修養(yǎng)》重新揣回懷里,動作一如既往地真實。

“謝謝?!彼f。

“不……不客氣……”小王激動得快要暈過去。

就在這時,片場的入口處,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

不同于月無影那種霸道絕倫的登場方式,這次來的人,悄無聲息。

一個身穿青色道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那里。他手中沒有拂塵,也沒有法寶,只拄著一根普普通通的竹杖,氣息內(nèi)斂到了極致,就像一個鄰家的普通老翁。

但吳鈞在看到他的一瞬間,臉上的狂熱笑容立刻收斂,換上了一種更加恭敬,甚至帶了些許畏懼的神色。

* “青……青玄長老!”吳鈞連忙迎了上去,躬身行禮,“您……您怎么來了?”

這位青玄長老,是影月仙宗傳功閣的首座,輩分極高,平日里深居簡出,從不理會宗門俗務(wù),一心鉆研各種古法秘術(shù),是宗門里一個誰也不敢輕易招惹的“活化石”。

青玄長老沒有理會吳鈞,他那雙看似渾濁的老眼,穿過人群,徑直落在了陳默的身上。他的眼神里沒有月無影的審判和威壓,只有一種純粹的、仿佛孩童般的好奇與探究。

* 他拄著竹杖,一步一步,緩緩地向陳默走來。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量過,帶著一種獨(dú)特的韻律。

周圍的人群不自覺地向兩旁退開,為他讓出一條路。

青玄長老一直走到陳默面前,停下腳步。他先是低頭,看了一眼陳默手中那把普通的道具劍,然后又抬眼,看了看陳默懷中露出的、被泥污浸染的書角。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陳默的眼睛上。

“老夫,青玄?!彼_口,聲音溫和而蒼老,“剛才那場‘戲’,很好看?!?/p>

他用的詞,是“好看”。

* 陳默平靜地與他對視,沒有說話。他能感覺到,這位老者身上,沒有敵意。

“月無影那個小子,向來眼高于頂,只重權(quán)術(shù),不敬天地?!鼻嘈L老慢悠悠地說道,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閑事,“他看不懂你的‘表演’,是他的眼界太窄?!?/p>

他頓了頓,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

“但老夫……似乎看懂了一點?!彼斐龈煽莸氖种福p輕地、在空中劃了一個圓,“你用的,不是靈力,不是神通,而是一種更古老的、更接近‘道’之本源的力量——‘定義’?!?/p>

* “你‘定義’了場景,‘定義’了規(guī)則,甚至‘定義’了對手的‘角色’?!鼻嘈L老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這種力量,在宗門最古老的典籍《道源初解》里曾有過一鱗半爪的記載,稱之為‘言出法隨’的‘真言師’。但那早已是神話時代的東西,早已失傳了無數(shù)歲月?!?/p>

他看著陳默,眼神灼灼:“小友,你……是從何處學(xué)來的?”

陳默的心猛地一沉。

* 他知道,自己的秘密,恐怕被這個老狐貍窺探到了一絲本質(zhì)。

他沒有回答,只是反問道:“長老想說什么?”

“呵呵?!鼻嘈L老笑了,露出一口黃牙,“別緊張。老夫?qū)δ愕拿孛懿桓信d趣,老夫只對‘道’感興趣。月無影視你為威脅宗門統(tǒng)治的‘魔頭’,但在老夫看來,你可能是解開我宗門萬年來修行瓶頸的‘鑰匙’?!?/p>

他湊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月無影今日受此奇辱,絕不會善罷甘休。他掌控著宗門戒律堂和大部分戰(zhàn)力,明面上,你斗不過他。但影月仙宗,并非他的一言堂。”

“傳功閣,藏經(jīng)閣,煉器坊……這些地方,他月無影的手,還伸不了那么長。”

青玄長老的眼中,閃爍著智慧與算計的光芒。

“老夫可以保你。不僅如此,老夫還可以為你打開方便之門,讓你查閱宗門內(nèi)所有你想看的典籍,包括你陳家當(dāng)年被定罪的卷宗。甚至,可以給你一個‘特聘導(dǎo)師’的身份,讓你擁有自己的‘片場’和‘劇組’。”

* 陳默的瞳孔微微一縮。

查閱陳家卷宗!

這是他一直以來,潛伏在影月仙宗最底層的目的!他的家族,曾經(jīng)也是宗門望族,卻在一夜之間被定為叛徒,家破人亡,只剩下他一個旁支的破落戶。他一直想知道當(dāng)年的真相。

* “條件呢?”陳默沉聲問道。天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

“條件很簡單?!鼻嘈L老笑得像一只偷到雞的狐貍,“老夫要‘看戲’?!?/p>

“我要近距離地、不受干擾地,觀摩你的每一次‘剪輯’,每一次‘表演’。我要從你的‘藝術(shù)’中,窺探那失落已久的‘真言’之道?!?/p>

* 他看著陳默,一字一頓地說道:“你,需要一個能看懂你戲劇的‘觀眾’,和一個能為你提供舞臺的‘制片人’。而老夫,需要一個能為我指引前路的‘導(dǎo)演’?!?/p>

“我們,可以合作?!?/p>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滯。

一邊是宗主月無影的雷霆震怒與不死不休的追殺。

一邊是傳功閣長老拋出的、蘊(yùn)含著真相與機(jī)遇的橄欖枝。

陳默握著劍柄的手,微微收緊。

他知道,從他說出那個“剪”字開始,他的人生,就已經(jīng)被拖入了一場更加宏大、也更加兇險的戲劇之中。

而現(xiàn)在,他需要為自己,選擇下一個“場景”。

他抬起頭,看著青玄長老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緩緩地,點了點頭。

“合作愉快。”

月無影狼狽遁走,青玄長老悄然到來又悄然離去。

問仙臺片場,在經(jīng)歷了這番驚天動地的變故后,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詭異氛圍。

總導(dǎo)演吳鈞,此刻就像是陳默的貼身助理,鞍前馬后,臉上那副諂媚又狂熱的表情就沒變過。他親自搬來自己那張由高級聚靈木打造的折疊躺椅,用袖子擦了又擦,畢恭畢敬地請陳默坐下。

“陳大師,您歇著!您看,咱們這下一場戲……是按照原來的劇本走,還是……您親自給‘設(shè)計’一下?”吳鈞搓著手,一臉期待。在他眼里,劇本已經(jīng)不重要了,陳默本人,就是最頂級的“劇本”。

陳默沒有坐,他的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片場。

林昊已經(jīng)被他的助理手忙腳亂地抬走了,估計短時間內(nèi)是沒臉再出現(xiàn)在這里。那幾個武行,包括老秦在內(nèi),正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看著陳默的眼神,像是看著下凡的祖師爺,大氣都不敢喘。

而那個磕頭磕得滿臉是血的馬胖子,已經(jīng)被吳鈞一腳踹開,像條死狗一樣被兩個場工拖了下去,再也沒人多看他一眼。

這就是現(xiàn)實,比任何戲劇都來得直接。

陳默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懷里那本《演員自我修養(yǎng)》的硬殼封皮。他腦海里,那個名為“剪輯天道”的系統(tǒng)界面正無聲地浮現(xiàn)。

【當(dāng)前信念值:12/10000】

【關(guān)注度評級:現(xiàn)象級(臨時)】

【可用素材庫:無量劫?!?chuàng)世歸墟(冷卻中,冷卻時間:3個標(biāo)準(zhǔn)月)】

剛才那場驚世駭俗的“剪輯”,幾乎將他之前積攢的所有“信念值”消耗殆盡。那是一種精神力量的透支,讓他此刻感到一陣陣發(fā)自靈魂的疲憊。

他明白了,這種改寫現(xiàn)實的力量,不能濫用。每一次“剪輯”,都需要海量的“信念值”作為“燃料”。而“信念值”的來源,除了他自身對“角色”的深刻信念外,更主要的,恐怕就是來自“觀眾”的“關(guān)注度”。

* 剛才那場戲,之所以能爆發(fā)出那么大的能量,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月無影的出現(xiàn),將戲劇沖突推向了頂點,引爆了所有線上線下觀眾的情緒,為他提供了巨量的臨時“燃料”。

他需要更多的“觀眾”,需要更精彩的“戲劇”,來為自己積攢“資本”。

青玄長老的出現(xiàn),恰逢其時。

“吳導(dǎo)?!标惸K于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異常清晰,“劇本不用改?!?/p>

吳鈞一愣:“?。坎弧桓??”

“對?!标惸哪抗廪D(zhuǎn)向了老秦那幾個武行,“戲,還是要接著演。但是,演法要改一改?!?/p>

他朝著那幾個惴惴不安的武行招了招手。

老秦等人渾身一哆嗦,連忙小跑著過來,在陳默面前站成一排,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他。

“你們,”陳默看著他們,“演的是魔門妖人,對嗎?”

“是……是,陳大師?!崩锨亟Y(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

“那你們覺得,魔門妖人,心里在想什么?”陳默問道。

幾個武行面面相覷,一臉茫然。想什么?導(dǎo)演讓怎么打就怎么打,讓什么時候死就什么時候死,誰會去想一個龍?zhí)椎男穆窔v程?

老秦憋了半天,才試探著說:“想……想著殺人放火?搶奪秘寶?”

“太膚淺了。”陳默搖了搖頭。

他站起身,繞著這幾個武行緩緩踱步,像一個嚴(yán)苛的導(dǎo)演在審視自己的演員。

“魔,不是臉譜化的兇惡。它是一種執(zhí)念?!标惸穆曇舨淮?,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直抵人心,“有的人,為情所困,一念成魔。有的人,為權(quán)所迷,不瘋魔不成活。還有的人,只是單純地想打破這世間一切的規(guī)則與束縛,他們本身,就是‘混亂’的信徒?!?/p>

* “你們的角色,劇本上寫著,是‘黑煞教’的余孽。黑煞教當(dāng)年為何覆滅?因為他們試圖煉化萬魂,逆天改命。所以,你們的‘內(nèi)核’,應(yīng)該是對‘命運(yùn)’的不甘和怨毒,是對‘天道’的憎恨與蔑視。你們的每一次出刀,都不該是簡單的劈砍,而應(yīng)該是對這蒼天的一次質(zhì)問!你們的每一個眼神,都不該是空洞的兇狠,而應(yīng)該是被絕望和瘋狂填滿的深淵!”

陳默的聲音,仿佛帶著魔力。

老秦等人聽得目瞪口呆,他們演了一輩子戲,第一次有人跟他們講這些。他們仿佛看到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原來……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反派龍?zhí)祝澈笠部梢杂腥绱松羁痰摹叭宋镄鳌薄?/p>

“你們的‘魔焰氣場’,不是靠特效師在旁邊用法訣催發(fā)的幾縷黑煙。”陳默走到老秦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他的胸口,“是從這里,從你們的‘信念’里,自己‘長’出來的!”

* “現(xiàn)在,閉上眼睛。”陳默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富有磁性,“忘掉你們是武行,忘掉這是片場。你們就是黑煞教最后的血脈,你們的宗門被毀,親友被屠,你們背負(fù)著血海深仇,茍延殘喘至今,今天,就是你們向這個虛偽的世界復(fù)仇的第一步!你們眼前的,不是什么當(dāng)紅小生,而是導(dǎo)致你們宗門覆滅的‘正道’的象征!去恨他!去毀滅他!”

老秦等人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在陳默那充滿蠱惑性的言語引導(dǎo)下,他們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開始勾勒出一幅幅血腥的畫面。宗門被烈火吞噬,同門在哀嚎中倒下……一股濃烈的悲憤、怨毒、瘋狂的情緒,如同沉睡的火山,在他們心底開始蘇醒。

* “嗡——”

一絲絲肉眼可見的、帶著淡淡硫磺氣息的黑色霧氣,竟然真的從老秦的身上彌漫了出來!緊接著,他身邊的幾個武行身上,也相繼升騰起或濃或淡的黑氣!

那不是特效!

那是他們被激發(fā)出的“心念”,與天地間游離的稀薄魔氣產(chǎn)生了共鳴,從而顯化出的真實異象!

* “我……我……”老秦猛地睜開眼,看著自己手上纏繞的黑氣,滿臉的不可思議。他感覺自己體內(nèi)充滿了力量,一種想要?dú)缫磺械臎_動在胸中咆哮。

“很好?!标惸瑵M意地點了點頭,“記住這種感覺。這就是你們的‘角色’?!?/p>

他轉(zhuǎn)過身,對已經(jīng)徹底看傻了的吳鈞說道:“吳導(dǎo),讓特效師把所有的魔焰特效都關(guān)了?!?/p>

“???關(guān)……關(guān)了?”吳鈞一愣。

“關(guān)了。”陳默的語氣不容置疑,“我要的,是‘真實’的表演,不是浮夸的‘效果’。”

他又看向懸浮的攝影玉盤,對那個同樣呆若木雞的術(shù)法特效師說道:“把玉盤的‘靈力渲染’模式,切換到‘意境捕捉’模式。功率開到最大?!?/p>

* “意……意境捕捉?”那特效師老者一臉懵逼,“陳大師,那個模式是用來拍攝山水風(fēng)景、記錄意境的啊,很少用來拍打戲,它捕捉不到靈力碰撞的炫光……”

“按我說的做?!标惸驍嗔怂?/p>

“是!是!”特效師不敢再多問,手忙腳亂地在水晶操作臺上調(diào)整起來。

* 很快,一切準(zhǔn)備就緒。

演武臺上,沒有了男主角林昊。

陳默就那么穿著一身破舊的戲服,手持那柄黯淡的備用劍,站在了中央。

他對面,是老秦等幾個周身黑氣繚繞、眼神變得兇狠而瘋狂的“魔門妖人”。

“開始!”吳鈞用盡全身力氣,喊出了這兩個字。

“殺——!”

老秦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那不再是演戲,而是發(fā)自肺腑的怒吼!他手中的大刀道具上,黑氣暴漲,整個人如同一頭出閘的兇獸,攜帶著無盡的怨毒,向陳默沖了過來!

其他幾個武行也狀若瘋魔,從各個角度發(fā)動了最瘋狂的攻擊!

他們是真的想“殺”了眼前這個人!

* 攝影玉盤的光幕上,彈幕瞬間爆炸!

【臥槽!這幾個龍?zhí)自趺椿厥??吃錯藥了?這氣勢!比剛才的林昊強(qiáng)一百倍!】

【等等!你們看!他們身上是真的在冒黑氣啊!沒有特效!這是真實魔氣!這幾個武…武行…是真正的魔修?!】

【我的媽!影月仙宗玩這么大?請真的魔修來演戲?!怪不得剛才宗主都驚動了!】

【看那個眼神!那種瘋狂和絕望!這演技……不,這根本不是演技!這是真的!】

* 面對著如同驚濤駭浪般撲面而來的真實殺意,陳默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他再次閉上了眼睛。

他沒有去回憶凌霄仙尊那三分鐘的劍舞。

這一次,他在自己的腦海里,構(gòu)建了一個全新的“角色”。

一個……在無盡魔潮中,守護(hù)著心中最后一片凈土的,孤獨(dú)的“守望者”。

他的信念,不是孤高,不是傲視天地。

而是“守護(hù)”。

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沉默而堅定的守護(hù)意志。

* 當(dāng)他再次睜開眼時,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完全變了。

如果說之前他是萬載冰峰,那么現(xiàn)在,他就是立于驚濤駭浪中的萬古礁石。任你風(fēng)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

“鏘!”

他手中的劍,動了。

沒有華麗的招式,沒有炫目的劍光。

只是最簡單的格、擋、撥、刺。

但每一個動作,都精準(zhǔn)到了極致。他的劍,總能出現(xiàn)在最不可思議、卻又最恰到好處的位置。

老秦勢大力沉、灌注了全部怨念的一刀,被他用劍脊輕輕一搭,那股狂暴的力量就被引向了一旁,轟擊在空處,震得青玉地面發(fā)出一聲悶響。

另一個武行從側(cè)面刺來的陰狠一劍,被他反手一格,劍尖擦著他的衣角劃過,帶起一陣勁風(fēng)。

* 他的步伐不大,幾乎就在原地三尺范圍內(nèi)移動,但每一次閃避,都像是提前預(yù)判,總能以毫厘之差,避開所有致命的攻擊。

整個場面,看起來驚險萬分,陳默就像是狂風(fēng)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可能被吞沒。

但無論“魔焰”如何洶涌,他始終沒有后退一步。

他那張平靜的臉上,那雙堅定的眼眸里,透出的,是一種令人心悸的沉靜與執(zhí)著。

* 光幕上的彈幕,已經(jīng)從最初的震驚,變成了另一種狂熱。

【天??!這才是戰(zhàn)斗!這才是真正的生死搏殺!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感和美感!】

【你們看那個主角!他沒有用任何特效!但他給我的感覺,比之前那個渾身發(fā)光的林昊要可靠一萬倍!】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道堤壩!無論洪水多洶涌,他就在那里,一步不退!我……我竟然看哭了!】

【這才是真正的劍仙!不是高高在上,不是孤傲冰冷,而是為了守護(hù)什么東西,愿意付出一切的……守護(hù)神!】

【這演技……不,這不是演技!這是一種‘道’!我從他的劍法里,看到了一種‘守護(hù)之道’!我……我好像有所感悟了!】——一條金色的彈幕緩緩飄過,后面竟然跟隨著一圈淡淡的道韻光環(huán)!

* 吳鈞在場邊,已經(jīng)看得癡了。他死死地攥著拳頭,指甲掐進(jìn)肉里都毫無知覺。他的導(dǎo)演生涯里,從未見過如此“真實”而又充滿“戲劇張力”的表演!

這已經(jīng)不是在拍戲了。

這是在“證道”!

* 演武臺上,戰(zhàn)斗進(jìn)入了白熱化。

老秦等人已經(jīng)殺紅了眼,他們的體力在急劇消耗,但精神卻亢奮到了極點。

* 而陳默,依舊沉靜如水。

他的額頭,也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他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有些急促。

但他守住了。

他用最樸素的劍招,守住了自己腳下那方寸之地。

終于,老秦力竭,發(fā)出一聲不甘的怒吼,被陳默用劍柄輕輕一點,撞在胸口,踉蹌著后退,摔倒在地。

隨著第一個人的倒下,仿佛引發(fā)了連鎖反應(yīng),其余幾個武行也相繼被陳默以巧勁擊敗。

* 當(dāng)最后一個“魔頭”倒下時,陳默拄著劍,站在一片狼藉的“尸體”中央,微微喘息。

他沒有看那些倒下的人,而是緩緩抬起頭,望向空無一物的天空,眼神里帶著一絲戰(zhàn)斗過后的疲憊,和一絲守護(hù)成功的慰藉。

那一刻,一縷陽光恰好穿過云層,照在他的身上,為他那身破舊的戲服,鍍上了一層神圣的金色光邊。

“卡——!”

吳鈞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出了這個字。

整個片場,先是死一般的寂靜,隨即,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所有工作人員,所有群演,都在為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表演”而由衷地喝彩!

而攝影玉盤上,代表“信念值”的那個數(shù)字,正在以一種穩(wěn)定而快速的速度,瘋狂上漲。

【信念值:588/10000】

【信念值:976/10000】

【信念值:1542/10000】

……

* 陳默看著那不斷跳動的數(shù)字,嘴角,終于露出了一絲發(fā)自內(nèi)心的、淡淡的微笑。

他知道,他的第一場“戲”,演成了。

而就在此時,一道傳音符,悄無聲息地飛到了吳鈞的手中。

* 吳鈞讀取了信息,臉色瞬間一變,他快步走到陳默身邊,壓低聲音,神情凝重地說道:“陳大師,宗門執(zhí)法堂傳來消息……說,要徹查今日問仙臺之事,所有相關(guān)人等,立刻前往戒律殿接受問詢!”

陳默的笑容,緩緩收斂。

他知道,月無影的反擊,來了。

這場戲,還沒完。


更新時間:2025-08-03 08:0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