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用鼻拱我手心。活下來，不只是贏一場仗，而是把該死的人留給別人去殺。

第四幕：長安血影第一節(jié)：飛戟虎牢關(guān)的風(fēng)雪未散，我又回到長安的灰天之下。

董卓看我的眼神多停了一瞬，像試刀的匠人。宮門外議事，他忽然一笑，飛戟破空，

“鐺”地釘在我耳側(cè)木柱。我轉(zhuǎn)過頭，看見木柱裂開一線。那一瞬，

我想起前幾世的死法：有一世他沒偏，戟尖正中我喉結(jié)，我倒在血水里，

聽見赤兔長嘶；有一世我拔刀反擊，被亂箭射成篩子。這一次，我沒動。我只是笑，

我握住那股震力，緩緩拔出，雙手奉還：“好身手?！彼[眼，像提醒我：刀在你手上，

也在我手上。第二節(jié)：王允王允夜宴，庭中燈籠輕擺?！胺钕?，將軍久居此地，可曾思鄉(xiāng)？

”我不答。故土被埋在太多墳下，思不起來。他放下酒盞：“董賊殘虐，天怨人怒。

若有一人，可除之……”上一次我立答，當(dāng)夜被告發(fā)凌遲；另有一世我拒絕，

三日后被人灌了爛泥進(jìn)喉嚨。王允不急，他知道餌已下。第三節(jié)：初見貂蟬杏樹下，

她一襲淺紗，鬢邊一朵白花?！皩④姟彼曇糨p得像落在水面的花瓣。

我見過她：有一世避開她的眼，活著走出長安；有一世帶她出逃，

死在渭水邊；也有一世將她交回，三日后看見她尸體被丟在市井角落。這一次，

我停下腳步：“你是誰？”她垂睫：“一個……愿將命托付于將軍的人。

”第四節(jié)：鳳儀亭夜色沉，亭中一盞燈在水面上搖。她說：“我本為將軍而來?！蔽倚?，

半信半疑?！岸繗埍?，天下人恨之。您若是英雄，不該與他同污?！蔽抑肋@是計，

也知道自己在別的世里被這雙眼打動過。我說：“我會想想?！彼h首，那一瞬，

像放下石頭，又像抱緊刀。第五節(jié)：血與火密令傳遍暗處。我握著戟站在鳳儀亭外，

赤兔在庭外跺蹄。我記得：宴席間突刺，被佩刀敲碎頸骨；夜入寢帳，

被暗養(yǎng)死士刺穿心口；出獵借山道推他落崖，卻被馬鞭勒住脖子拖行數(shù)丈。每一世，

都差一步。而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