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連敗后我被隊友罵得懷疑人生。>手指發(fā)抖地再開一局,
明知輸定了還是固執(zhí)地鎖定了亞索。>“這局輸了我就卸載游戲!”>話音剛落,
現(xiàn)實里頭頂突然出現(xiàn)熟悉的死歌大招紅圈。>空調(diào)驟停燈光閃爍,
手指的冰冷刺痛提醒我這不是幻覺。>來不及多想,我咬破食指甩出血珠按在閃現(xiàn)鍵上。
>下一瞬間,網(wǎng)吧所有屏幕集體黑屏——>只有我的顯示器繼續(xù)運轉(zhuǎn),
畫面中央倒映著亞索沾血的劍刃。>游戲里那個操作扭曲的廢人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踏前斬穿梭如風,每一道劍光都預判了對手的生死。
>當我用亞索極限一打五團滅敵方瞬間——>網(wǎng)吧的燈全暗了。>所有電腦屏幕熄滅,
唯有我的顯示器發(fā)出刺眼光芒,映出結(jié)算界面令人窒息的勝利。>更詭異的是,
>亞索頭像在屏幕里靜靜凝視著我,那雙像素點構(gòu)成的眼里有星河流轉(zhuǎn)。
>而本該沾著我血漬的鍵盤縫隙里。>那滴血詭異地消失了。---鍵盤被我敲得噼啪作響,
像一臺上了年紀的縫紉機在絕望地抽搐。三連敗,三次恥辱的紅叉,猩紅得刺眼,
烙鐵般燙在我的戰(zhàn)績記錄上,烙得心里全是焦黑的痕跡。最后那局水晶爆炸的瞬間,
隊友那破鑼嗓子的謾罵隔著廉價耳機都能穿透耳膜:“操*媽的亞索!這操作狗都比你流暢!
廢物東西卸載游戲找個廠子上班去吧!”那聲音像沾了硫酸的砂紙,狠狠刮過神經(jīng)末梢。
我猛地摘下耳機摔在油光锃亮的鼠標墊上,“啪”地一聲脆響。世界是短暫的安靜了,
只剩下網(wǎng)吧角落里一臺破壁扇有氣無力地轉(zhuǎn)著,
把渾濁的煙味、汗味和劣質(zhì)泡面湯的酸腐味兒攪和成一團,沉甸甸地壓在胸口。手,
抖得停不下來。掌心全是虛汗,鼠標殼子像抹了油,握都握不穩(wěn)當。
視線掃過排位界面那刺眼的“不屈白銀I 0勝點”,喉嚨里干得像塞了把粗糙的沙子。
我用力咽了口唾沫,指關節(jié)捏得泛白。再來一把?還他媽的來一把干嘛?自取其辱嗎?
可…可心里就像憋著一股邪火,燒得五臟六腑都在冒煙,又竄著點不死不休的冷氣。對,
再來!最后一次!手指幾乎是痙攣著挪向了鼠標,帶著一種近乎悲壯的狠勁,
重重地砸在“開始匹配”的按鈕上。嗡的一聲,機器運行的低鳴仿佛蓋過了風扇的噪音。
確認框彈出,幾乎沒有任何遲滯,手比腦子快,又鎖定了那個ID——疾風劍豪,亞索!
又是熟悉的頭像亮起。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左下角的聊天框立刻開始冒泡。
“峽谷守護者(魂鎖典獄長):?”“上路崩了勿擾(荒漠屠夫):又是亞索?
上把就是這個孤兒亞索送穿中路的!”“混分巨獸(深海泰坦):秒了吧哥們,求你了!
看見亞索我血壓就飆!”空氣都凝固了。冰冷的嘲諷像無數(shù)根細針,扎進皮膚里,
帶來細微而尖銳的刺痛。我看著自己鼠標移向確定按鈕的手指,
那熟悉的、微不可察的戰(zhàn)栗又出現(xiàn)了。能秒嗎?那懦弱的念頭只晃了一下,
就被心里那股狠辣徹底燒成灰燼。不能秒!一股戾氣頂?shù)梦姨栄ㄍ煌恢碧?/p>
我“啪”地用鼠標點亮聊天框,右手食指有些發(fā)顫地按著鍵盤上的數(shù)字,
硬邦邦打下一行字:“疾風劍豪(疾風劍豪):0勝點,最后一把。輸了老子當場卸載!
”字打出去的一瞬間,心里莫名地抽緊了一下,仿佛這一按,
就真的把什么東西徹底給押了出去。整個網(wǎng)吧喧雜的背景音,
游戲的技能音效、隊友的吼叫、鄰座狂敲鍵盤的噪音…好像都詭異地遠去了,
拉長成一片模糊的回響。就在這時——頭頂,猛地傳來一陣微弱卻無法忽視的空氣波動!
我?guī)缀跏窍乱庾R地猛然抬頭!天花板上那個發(fā)黃老舊的節(jié)能燈管,光線微微扭曲了一下,
隨即,一個暗紅色的圓形標記,毫無征兆、也毫不講理地憑空凝結(jié)了出來。血一般的顏色,
邊緣帶著虛影,
被粗糙畫筆硬生生涂抹在空氣中——正是游戲里死亡頌唱者卡爾薩斯那令人心悸的終極技能,
“安魂曲”的致命標記!不可能!腦子轟然炸開,瞬間一片混亂的空白?;糜X?
熬夜熬出來的錯覺?可我全身的汗毛都在倒豎!脖頸后面,一股浸入骨髓的寒意,
順著脊柱閃電般竄遍四肢百骸,整個人像是被瞬間扔進了冰窖最深處!
網(wǎng)吧里那臺茍延殘喘的老舊空調(diào)“嘎”地一聲徹底熄火,
發(fā)出最后一聲無力掙扎般嘶啞的悲鳴。緊接著,天花板上那幾根日光燈管像是通了電的怪蟲,
瘋狂地開始閃爍!明滅不定,頻率快得讓人心慌。明!滅!每一次亮起,
都清晰地映照著頭頂上那個幽幽旋轉(zhuǎn)、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猩紅圓圈!啪嗒。一滴冰涼的液體,
毫無預兆地砸在了我放在鍵盤上的右手食指指節(jié)上。不是汗,冰冷,粘稠,
帶著一絲微弱但絕對存在的腥氣…像血!我猛地攥緊拳頭,
指關節(jié)傳來的那種冰冷又尖銳的刺痛感,像無數(shù)冰冷的針頭鉆進了血肉里,直沖心臟。
這根本不是游戲失敗后的懊惱!這是某種…來自現(xiàn)實的、直接作用于肉體的警告!死亡警告?
巨大的恐懼像一只冰冷的手瞬間攥住了心臟,幾乎無法呼吸。
安魂曲讀秒的聲音在我腦子里自動模擬,冰冷、機械,無情地倒數(shù)著生命的最后刻度!跑?
往哪跑?這是網(wǎng)吧!那恐怖的毀滅性能量是無差別的打擊,覆蓋整個召喚師峽谷,
在現(xiàn)實中它覆蓋的,是整個網(wǎng)吧嗎?!求生的本能碾碎了所有的理性!左手死死按住手腕,
想止住那鉆心剜骨的冰冷痛楚,但這劇痛反而像鞭子一樣狠狠抽在腦子上。牙齒猛地合攏!
嘶!舌尖瞬間嘗到了鮮明的、咸腥的鐵銹味。那是我自己食指指尖被咬破的味道!劇痛炸開!
一蓬微小的血珠在昏暗燈管閃爍的昏光下濺開,細密得像一片薄霧。血珠滴落之前,
那只原本因為劇痛而抽搐的手,帶著一股從未有過的、源自骨髓最深處的殘暴狠勁,
猛地向下、向前一撲——沾血的指尖,不是按,不是點,是砸!兇狠決絕地,
砸在了鍵盤上那個印著彎曲箭頭的按鍵上——F鍵!閃現(xiàn)!噗!
指尖和硬塑料鍵帽重重撞擊的沉悶聲響淹沒在嘈雜里。暗紅色血污,
瞬間涂在了原本白色的“F”鍵帽上,猩紅刺目。
狠狠砸下去的電光石火之間——嗡——一聲低沉而巨大的、仿佛是整個空間都在呻吟的嗡鳴,
猛然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聲波撞進耳朵里,帶著實質(zhì)般的壓力,震得頭皮發(fā)麻!啪!啪!
啪!啪!啪!啪!整個視野里,一排!兩排!三排!視線所及,四面八方所有的電腦屏幕,
不管剛才在播放激烈的團戰(zhàn),還是播放著綜藝,或者只停留在灰色的聊天框界面…無一例外,
齊刷刷,全部黑屏!絕對的死寂瞬間降臨!不!等等!我自己的面前!
這塊24寸、邊緣早已磨損發(fā)黃的顯示器!它仍然亮著!
光線在驟然變暗的網(wǎng)吧環(huán)境里顯得異常刺眼,簡直像個探照燈,
把我的臉和劇烈起伏的胸口都映得慘白!屏幕上,峽谷的畫面依舊流暢無比!我的亞索,
在按下閃現(xiàn)的指令生效的最后一剎那,拖曳出一道刺目的白色光影,
嗖地脫離了原先站立的位置!幾乎是同時,
原來位置那個由死歌安魂曲引發(fā)的、巨大的暗紅色能量爆炸光效轟然綻放!
沒有傷害判定跳出來。安魂曲的能量沖擊,覆蓋了那片空地,卻只是徒勞地撕裂了空氣。
空了!但那猩紅的爆炸光芒并未立刻散去,它猙獰地扭曲著,光芒映在我臉上,
像一道道淌血的裂痕。畫面背景里,死歌的靈魂狀身體模糊地懸浮在高空,
似乎有那么一絲極其微弱的停頓……我的心跳在停頓了半秒后,瘋狂地捶打著胸腔,
幾乎要撞碎肋骨!后背的衣服瞬間被冷汗浸透,冰涼地貼在皮膚上。
現(xiàn)實里的網(wǎng)吧黑得如同深淵,只有我面前的屏幕是這死寂黑暗世界唯一的光源,
死死地鎖著我的視線。沾著血的食指還按在閃現(xiàn)鍵上,血污在白色鍵帽邊緣微微擴散。
指尖的劇痛還未完全散去,但就在這冰冷和劇痛的極致交匯點上,
一股異樣的、滾燙的感覺猛地從指端炸開,沿著手臂的神經(jīng),呼嘯著沖進大腦深處!
像是有什么堅硬而灼熱的東西,狠狠鑿穿了腦殼!
一股被強行壓抑過久的、由無數(shù)不甘、恥辱、憤怒和渴望交織而成的巨大洪流,
驟然獲得了宣泄的出口!電腦屏幕的光微微扭曲了一下,
整個視野像是被浸泡在了滾燙的液體里。
周圍網(wǎng)吧里那些殘留的泡面味、汗味、煙味……全都消失了。鼻腔里,
猛地充滿了全新的氣息!干燥灼熱的黃沙味兒,鋒利得如同碎玻璃,
每吸一口都刮得喉嚨生疼!其間還混雜著一種更霸道的金屬燃燒后散發(fā)的、焦糊的硫磺氣息。
一股帶著粗糲沙粒的熱風迎面卷來,狠狠地拍打在我的臉上,
甚至能感覺到皮膚表面被沙粒微微摩擦的刺痛!眼前網(wǎng)吧油膩渾濁的景象驟然撕裂、融化!
代替它的,是一個燃燒著戰(zhàn)火與蒼茫落日般的殘酷世界——高地!
腳下是粗糙冰冷的防御塔石基板,前方不到十米,巨大的高地水晶像一顆搏動的藍紫色心臟,
籠罩在薄薄的保護光幕中。再往前,就是那道由敵方英雄尸體和破碎兵線構(gòu)筑的血肉防線!
對面五個家伙如同蹲踞在尸堆上的貪婪禿鷲,眼睛死死盯著搖搖欲墜的殘血水晶。
敵方銳雯頂著半血,手中的符文巨刃“嗤”地燃起一層翠綠色的能量風暴!她怒吼著,
雙手擎起巨刃,做出一個明顯蓄力沖刺的姿態(tài)!她的目標,
正是我身后不足百碼的殘血高地水晶!“R!斷劍重鑄!她開大了!
”我腦子里幾乎自動跳出這個聲音。念頭只是一閃!
原本需要大腦計算零點幾秒才能做出的反應指令,此刻如同我的本能!
左手拇指在F鍵(閃現(xiàn))旁邊那幾乎被磨平的R鍵上狠狠碾過!幾乎不分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