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深深看了她一眼,縱身躍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季瑤站在原地,不自覺地撫摸著自己剛才觸碰玉佩的手指——那里還殘留著一種奇怪的溫熱感,像是被陽光親吻過的感覺。
"歡迎加入季氏集團,秦墨。"
季明辰微笑著推開市場部副主管辦公室的門,手臂伸展的動作像是要擁抱整個世界。他今天穿著一身深藍色定制西裝,領帶上別著精致的鉑金領夾,整個人散發(fā)著精英階層特有的光澤。
辦公室里的職員們紛紛抬頭,好奇地打量著這位傳聞中的"真少爺"。
秦墨站在門口,黑色高領毛衣配修身西裝外套,沒有領帶,整個人如同一把未出鞘的利刃。他掃了一眼這個不足十平米的隔間——所謂的"副主管辦公室",其實就是個大一點的格子間。
"父親認為你應該從基層做起,"季明辰的聲音恰到好處地讓整個辦公區(qū)都能聽見,"畢竟,你沒有接受過系統(tǒng)的商業(yè)教育。"
幾個職員交換了下眼神。秦墨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昨天DNA報告剛確認他就是季家親生兒子,今天就被塞進了公司最不起眼的角落。
"理解。"秦墨簡短地回答,走進辦公室。桌上放著一臺老舊的筆記本電腦和一堆雜亂的文件。
季明辰跟進來,壓低聲音:"別以為一份DNA報告就能改變什么。二十三年,足夠我成為父母心中無可替代的兒子。"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而你?不過是個街頭長大的野孩子。"
秦墨抬眼,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你知道嗎?野狗最擅長的一件事——"他突然抓住季明辰的手腕,"就是嗅出偽裝下的腐臭味。"
季明辰臉色一變,猛地抽回手:"一周后是宏遠集團的招標會,由你負責策劃案。別讓我失望,'弟弟'。"最后兩個字咬得極重。
等季明辰離開,秦墨打開電腦,發(fā)現系統(tǒng)已被重置,所有軟件都需要重新安裝。抽屜里的文件也全是過期的廢稿。他輕笑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U盤。
三分鐘后,電腦恢復正常運行,還多了幾個不在公司許可列表上的程序。秦墨點開其中一個,屏幕上立刻顯示出季氏集團整個內部網絡的結構圖。他輸入幾個命令,調出了宏遠項目的所有歷史資料。
"有意思。"秦墨瞇起眼睛。宏遠集團三個月前突然更換了CEO,新上任的趙志堅與季明辰有多次未記錄的會面。
正當他深入查看時,辦公室玻璃門被輕輕敲響。季瑤探頭進來,手里抱著一個文件盒。
"就知道你會需要這個。"她把文件盒放在桌上,"宏遠項目的完整資料,包括那些'不小心'從系統(tǒng)里刪除的部分。"
秦墨挑眉:"你在這里工作?"
"實習生。"季瑤撇撇嘴,"爸覺得所有季家人都應該'從基層做起'。"她模仿著季父的語氣,然后壓低聲音,"季明辰和趙志堅是大學同學,上周他們還在金悅酒店密談了兩小時。"
秦墨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為什么幫我?"
季瑤歪頭想了想:"也許我覺得野狗比家養(yǎng)犬更酷?"說完,她眨眨眼離開了,留下秦墨一個人對著文件盒搖頭失笑。
......
接下來幾天,秦墨遭遇了各種"意外"——咖啡潑在重要文件上、客戶會面時間被故意告知錯誤、電腦頻繁死機。每次他都波瀾不驚地化解,甚至提前完成了宏遠項目的策劃案。
周五下午,秦墨被臨時通知去會議室見客戶。推開門,卻發(fā)現里面空無一人。與此同時,他的電腦被人遠程登錄,策劃案文件被徹底刪除。
"需要幫忙嗎?"
秦墨回頭,看到季瑤靠在門框上,手里晃著一個移動硬盤。
"備份?"秦墨問。
"不止。"季瑤走進來,插上硬盤,"我還發(fā)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她點開一個視頻文件——畫面中,季明辰正將一份標有"機密"的文件交給趙志堅。
"昨晚地下車庫的監(jiān)控。"季瑤解釋道,"他以為屏蔽了攝像頭,但忘了維修通道還有一個。"
秦墨盯著視頻,眼神漸冷:"宏遠的標底。"
"明天就是招標會,"季瑤擔憂地說,"如果我們的報價已經被泄露..."
秦墨突然站起身:"你該下班了。"
"什么?可是——"
"現在就走,從后門。"秦墨的語氣不容置疑,"直接回家,別告訴任何人你見過這個視頻。"
季瑤還想說什么,但看到秦墨嚴肅的表情,最終點點頭離開了。
夜幕降臨,辦公區(qū)的人都走光了。秦墨獨自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屏幕上不斷跳出各種代碼和窗口,最終定格在一組通話記錄上——季明辰與一個未署名的號碼頻繁聯系,最近一次是今天下午。
秦墨剛想深入調查,突然感知到一股異常氣息。他迅速關閉電腦,身形一閃隱入陰影中。
幾秒鐘后,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潛入辦公室,徑直走向秦墨的電腦。那人戴著口罩和鴨舌帽,動作嫻熟地拆開機箱,安裝了一個微型設備。
等入侵者離開,秦墨才現身。他檢查了那個設備——一個精密的鍵盤記錄器,能夠捕捉所有輸入信息。他冷笑一聲,將計就計地重新裝了回去。
......
第二天早晨,秦墨提前兩小時到達公司,重新編寫了策劃案。八點整,季明辰帶著市場部團隊氣勢洶洶地闖進他的辦公室。
"策劃案準備好了嗎?"季明辰假惺惺地問,"九點就要去宏遠集團了。"
秦墨遞過一個U盤:"都在這里。"
季明辰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太好了,我們一起出發(fā)吧。"
車隊駛向宏遠大廈。秦墨坐在后排,閉目養(yǎng)神。季明辰不斷通過后視鏡觀察他,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冷笑。
宏遠集團的會議室里,趙志堅帶著團隊嚴陣以待。寒暄過后,季明辰突然宣布:"今天的提案由我們新來的秦副主管負責。"
這是個明顯的陷阱。如果秦墨搞砸了,將直接坐實他"能力不足"的評價;如果成功了,功勞也會被季明辰分走大半。
秦墨從容地站起身,連接U盤,準備開始演示。就在這時,趙志堅突然開口:"在開始前,我想確認一下,貴公司的報價是否仍按照之前商定的——"
他話未說完,秦墨的投影已經打在了屏幕上——但不是策劃案,而是一段視頻。畫面中,趙志堅正從季明辰手中接過機密文件,兩人交談的聲音清晰可聞。
會議室瞬間嘩然。
"這是什么?"趙志堅猛地站起來,臉色鐵青。
季明辰也慌了:"秦墨!你竟敢偽造——"
"偽造?"秦墨冷笑,點開第二段視頻——昨晚潛入辦公室的黑客正臉清晰可見,正是趙志堅的助理。"商業(yè)間諜罪,至少三年有期徒刑。"
現場一片混亂。趙志堅怒吼著要叫保安,季明辰則面如死灰。
秦墨走到趙志堅面前,聲音只有兩人能聽見:"我知道你背后是誰。告訴'他們',游戲才剛開始。"
說完,他轉身離開會議室,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
秦墨剛走出宏遠大廈,手機就響了。是季瑤,聲音急促:"秦墨!有人在跟蹤我!"
"在哪?"秦墨瞬間繃緊神經。
"公司地下車庫,我本來要拿份文件——"
"躲起來,我馬上到。"
五分鐘后,秦墨沖進季氏大廈地下車庫。空曠的停車場里回蕩著腳步聲和引擎的嗡鳴。他放慢呼吸,感知著周圍的能量波動——東南角有異常。
秦墨悄無聲息地靠近,看到兩個黑衣男子正圍著一輛轎車。車內,季瑤蜷縮在駕駛座上,臉色蒼白。
"出來吧,小姑娘,"其中一個黑衣人敲著車窗,"我們只想問幾個問題。"
秦墨從陰影中現身:"什么問題?問我。"
兩人猛地轉身,其中一人立刻掏出了電擊棒。秦墨連眼睛都沒眨,一個箭步上前,手刀精準劈在對方手腕上。電擊棒咣當落地,緊接著是那人撕心裂肺的慘叫——他的手腕以一種不正常的角度彎曲著。
第二人揮拳襲來,秦墨側身閃過,順勢抓住他的手臂一個過肩摔。黑衣人重重砸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秦墨的膝蓋已經壓在了他的胸口。
"誰派你們來的?"秦墨冷聲問。
黑衣人咬緊牙關不回答。秦墨加重力道,對方立刻呼吸困難。
"秦墨!"季瑤從車里跑出來,"別...別這樣。"
秦墨看了她一眼,稍微松了力道:"他們想干什么?"
"他們問我知道多少關于'靈紋'的事,還問我有沒有見過一塊半月形的玉佩..."季瑤顫抖著說。
秦墨眼神一凜,抓起黑衣人的衣領:"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想要玉佩,親自來找我。"
說完,他一記手刀將對方擊昏,起身拉著季瑤迅速離開。
......
當晚,季明辰站在郊區(qū)一棟廢棄工廠內,對著手機低聲匯報:"計劃有變,秦墨比我們想象的難對付。"
電話那頭傳來電子變聲后的聲音:"加快進度。靈紋覺醒在即,我們必須拿到玉佩。"
"季瑤似乎已經開始察覺了,"季明辰猶豫道,"要不要先處理掉她?"
"愚蠢!"對方厲聲呵斥,"她是關鍵的一環(huán)。繼續(xù)按計劃行事,下次失敗,你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