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
“放松~”
“褲子都脫了,別矯情!”
“可我真的很疼!唔~”
陳白露眉眼專注,戴著口罩,眼皮輕掀。
“要不我先退出去,等您緩緩,不疼了我再來?”
側(cè)躺著的陸司昂抿唇,臉紅著示意她繼續(xù)。
陳白露手指輕動,哀嚎聲又響徹耳邊。
“陳白露,你能不能輕點!”
十幾秒后,陳白露手指抽出,換上了肛門鏡。
陸司昂回頭,話沒出口,先失了聲。
又十幾秒后,檢查有了初步結(jié)果。
陳白露看了眼大口喘息的男人,摘掉乳膠手套。
椅子向后滑動半步,她起身,“肛周膿腫,重度肛裂,內(nèi)痔嚴重。”
她看了眼揪著褲子面色通紅的陸司昂,“陸先生,提上您手工定做的西褲吧!”
“嘖嘖嘖,這屁股跟了你,也是瞎了眼,得遭多大罪!”
一旁的助理醫(yī)生笑出了聲。
“姐,您說,這是瞎了哪個眼兒?”
陳白露睨了她一眼,“黑心爛眼?!?/p>
她回頭看了眼陸司昂,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洗了手,坐在電腦前。
陸司昂提好褲子,站在她身側(cè)。
那雙看夠都深情的桃花眼,緊緊盯著她。
陳白露抬眸,“坐吧?!?/p>
陸司昂破了功,骨節(jié)分明的手撐在她桌沿。
深情消失,化作戲謔。
陳白露挑眉,彈了下他的病歷本。
對實習(xí)醫(yī)生說,“溫夏,你去分診臺,幫我拿個新的本?!?/p>
關(guān)門聲在不遠處響起。
陸司昂唇角彎彎,拿著她軟若無骨纖長的手。
放在唇邊,吻了吻。
“媳婦兒,你這雙手,空有其名?!?/p>
陳白露清眸輕眨,“你不也是?原來只以為你是情場采花的浪子?!?/p>
她頓了頓,視線下移,“沒想到,堂堂陸家小少爺,竟然讓人走后門?!?/p>
陸司昂甩開她的手,也沒坐,仍舊站著。
“坐啊,陸先生,我需要跟您好好講一下,您的菊花有多殘。”
陸司昂睨了眼椅子,雙手環(huán)胸,“直說吧?!?/p>
他不是不想坐,是坐不下去。
“你這情況,要盡快做手術(shù),得住院?!?/p>
她沒停,把手術(shù)過程及細節(jié),很認真又詳細地告訴身側(cè)站如松的男人。
作為陸太太,她實在有必要把所有細節(jié)講到位。
陳白露找出模型,一塊塊拆開,邊說邊看陸司昂的神色。
講到最后,陸司昂瞬間提臀,身體都繃直了。
陳白露察覺到他這微小的變化,詫異笑道,“怕了?”
“上天造物,這屁股就是用來拉屎的。你非得逞一時之快干別的,這會兒知道害怕,晚了點?”
陸司昂不語,看她低頭專注地寫下醫(yī)囑。
口罩遮去大半容顏,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
眉眼如畫,偶爾輕顫。
這認真的小模樣,還挺吸引人。
陸司昂走了,拿著病歷本,比來時瀟灑。
至少,那雙大長腿,倒騰地飛快。
陳白露看著他消失在視線里 ,勾唇笑了笑。
-
一個月前,兩人聽從家里安排,領(lǐng)證結(jié)婚。
新婚當天,陸司昂成功【嫁到】陳家。
成了陳家七小姐陳白露的新婚丈夫。
洞房花燭夜,兩人簽下協(xié)議。
空殼婚姻,互不履職。
他采他的花,她釀她的蜜。
在長輩面前逢場作戲,務(wù)必盡職。
私下互不干涉,只做陌生人,各自安好。
她和陸司昂從小一起長大,高中畢業(yè)后,他去了國外。
此后,兩人見面的機會屈指可數(shù)。
大多還是在酒吧夜場那種地方,見了面笑一笑,多余的話都沒有。
因此,兩人誰也沒把這段長輩離世前的契約婚姻放在眼里。
陳白露沒得選,陸司昂更沒有。
本來就是陳家七小姐選夫婿,陸司昂勉為其難應(yīng)聘上了這個職位。
僅此而已。
陳白露是肛腸科醫(yī)院的醫(yī)生,出了名一雙好手,更是喜提【陳一刀】的名號。
今天正好是她出門診。
沒想到,又接診了他。
二十分鐘前,她看著陸司昂捂著屁股走進來,還有些恍惚。
等他真的站在自己面前,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才確定,這個來肛腸科1號診室問診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兩人上次見面還是一個月前,婚禮后第三天。
一起回陸家老宅吃午飯。
午飯散場,她回了醫(yī)院,他不知所蹤。
直到剛才!
-
兩個小時后,門診結(jié)束。
她關(guān)了電腦,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做了一組伸展運動。
剛準備去食堂吃飯,手機響了。
飯是吃不成了。
她無奈搖頭,把水杯和本子交給實習(xí)醫(yī)生溫夏。
“姐,你去哪兒?”
陳白露手指著上面,“上天臺!”
三分鐘后,她來到11樓特需病區(qū)。
1103病房。
陳白露推門而進。
病床上,是她兩個小時前剛剛見過面的新婚丈夫。
陸司昂手背上扎著針,眼皮輕闔。
無語!
這廝在裝大尾巴狼。
一旁的單人沙發(fā)上,坐著她的婆婆。
見到她慢吞吞上來的樣子,瞬間變了臉色。
“媽~”
陳白露打了聲招呼,站在床尾。
表情也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你這媳婦兒怎么當?shù)???/p>
陳白露抿著唇,不明所以。
“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說怎么了?你丈夫在你們醫(yī)院暈倒,點滴都輸了一瓶了,你才過來!”
陸母表情不耐,惡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虧你還是醫(yī)生!”
“哦?!?/p>
陳白露應(yīng)了聲,繞到另一側(cè),掀開陸司昂身上的被子。
俯身準備退掉他的褲子。
“陳白露,你做什么?”
陳白露抬眸,“媽,我給他檢查呀。看看是不是才過了兩個小時,他的菊花就已經(jīng)病變了!”
陸母被她噎的無語。
“你在胡說什么?”
“沒胡說啊,我這是肛腸??漆t(yī)院,專門看屁股的。陸司昂不省人事,我得扒了褲子再給他檢查!”
陸母顯然沒看到病歷本,不知道自己兒子的病。
陳白露單純道,“您不知道?。俊?/p>
“知道什么?”
陳白露故作詫異,也著急了些,“陸司昂剛剛在門診找我看過,他那兒病了,得立馬手術(shù)。
我說的話,他非不聽。
諱疾忌醫(yī),他呀,肛門有大問題?!?/p>
陸母被氣到手抖,“你、你、你!”
你了半天,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肛周膿腫,重度肛裂,內(nèi)痔嚴重?!彼割^,一樣樣說著。
“媽,我是管不住他的。您的兒子您清楚,他在國外那些年,聽說跟一些男模特走的很近呢。”
看陸母尷尬的表情,陳白露就此收了手,“所以啊,您別氣。但也別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
正巧,陸司昂恰時醒來。
“媽,我媳婦兒來了,您就回家休息吧?!?/p>
陸母雖不情愿,可自己兒子的病在那種地方,她也待不下去,還是離開了。
臨走前,丟了一句。
“要不是老爺子念著上一輩的交情,我才不舍得我兒子做上門女婿?!?/p>
聲音不大不小,房間里三個人都聽到了。
陳白露笑了笑,摘掉口罩。
“媽,要不您把這根前面爛后面殘的黃瓜,從陳家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