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祭壇上，看著全班同學飛升成仙，我是唯一留下的。系統(tǒng)說我是NPC，不能修煉，
但死不了。昨天班長殺了我，今天我又在原地醒來。但他們不知道，每殺我一次，
我就會記住一個弱點。01我跪在祭壇上。全班同學的校服正在發(fā)光，布料纖維根根分明。
“李毅，你看我手！” 后排的胖子王磊舉著爪子喊，他掌心浮著團淡青色的火苗，
“系統(tǒng)說我是木火雙靈根！”我沒抬頭。白光炸開來的時候，
我正蹲在教室后排撿那支摔斷的鋼筆。再睜眼，就是這破祭壇了。張昊站在最前面，
校服早變成了銀白法袍，腰間懸著塊流光溢彩的玉鐲?！岸及察o。
” 他聲音比在班會課上喊 “安靜” 時多了層回音，“系統(tǒng)提示，我們在青云界，
全員覺醒靈根，從今天起開始修仙?！比巳赫隋??！拔沂菃蜗堤祆`根！
” “我的系統(tǒng)面板里有功法！” “那誰…… 李毅呢？”突然的安靜，我抬起頭，
幾十雙眼睛釘在我身上，有好奇，有嘲諷，更多的是漠然。張昊走過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的系統(tǒng)呢？”我張了張嘴，
腦子里確實有個聲音：“身份確認：NPC。功能：無。權限：無限復活?！薄罢f啊。
”“它說…… 我是 NPC。”哄笑聲里，有人喊：“NPC？就是游戲里的背景板？
” “不能修煉？那帶他干嘛？” “廢物果然到哪都是廢物。
”張昊突然笑了：“NPC 啊…… 也好。”他轉身對眾人揚聲，“資源有限，
優(yōu)先供給靈根好的。至于他 ——”他沒說下去，但眼神掃過我時，像屠夫看案板上的肉。
夜幕降臨，他們在祭壇旁搭了簡易的棚子。篝火噼啪作響，烤肉的香味飄過來，
勾得我胃里直抽。我縮在祭壇角落，看著他們分肉塊，分亮晶晶的果實，沒人看我一眼。
王磊啃著條烤得流油的腿，含糊不清地喊：“張昊，那家伙要不要喂點吃的？
”張昊聞言嗤笑一聲：“NPC 需要吃東西嗎？別浪費。”月亮爬上來時，我餓得發(fā)昏，
偷偷摸向林子。聽說野果能充饑，像以前被鎖在教室時，窗臺外的爬山虎漿果也能填肚子。
剛摸到棵結著紅果的灌木，后頸就挨了下重擊。我撲倒在地上，扭頭看見張昊的跟班趙強，
手里攥著根粗樹枝，上面還沾著我的血?！皬埜缯f了，祭壇周圍不能亂走。
”趙強踢了我一腳，“NPC 也得守規(guī)矩?！蔽蚁肱榔饋恚乜谟职ち艘幌?。
意識沉下去前，我看見張昊站在遠處，他沒過來，只是抬手對趙強擺了擺。真疼，
比被籃球砸中臉疼，比被鎖在器材室餓三天疼，比每次家長會后回家挨的打都疼。
黑暗涌上來時，腦子里的聲音響了：“死亡確認，開始復活。”再次睜眼，天剛蒙蒙亮。
我還跪在祭壇上，和昨天一模一樣。校服上的墨漬還在，后頸和胸口的傷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遠處，趙強的尸體掛在樹上，喉嚨開了個窟窿，眼睛瞪得滾圓。張昊站在樹下，他看見我，
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翱磥?，NPC 不止是背景板啊。
”他走過來：“有趣，那就再試試?！北涞闹讣獍丛谖倚乜?，力氣越來越大?！坝涀×?。
” 他湊近我耳邊，“你這條命，現(xiàn)在是我的了?！币庾R消散的最后一秒，
我死死盯著他手腕上的玉鐲。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趙強，第二次是張昊。沒關系。
我能回來。他們不能。02復活的瞬間總是伴隨著耳鳴，嗡嗡作響。
我發(fā)現(xiàn)自己還保持著被張昊按斷肋骨的姿勢，指節(jié)因為死前的掙扎泛著白。遠處傳來嘔吐聲。
是語文課代表林薇薇，她捂著嘴蹲在樹旁，昨天還亮晶晶的眼睛此刻盛滿驚恐。
張昊站在她身后，拍著林薇薇的背，語氣平靜：“修士之路本就如此，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趙強違反規(guī)矩私自殺了 NPC，這是懲罰。
”林薇薇猛地回頭：“可…… 可他是趙強?。∥覀兺嗤瑢W……”“現(xiàn)在不是了。
” 張昊打斷她，聲音冷下來，“從覺醒靈根開始，就不是了。”他抬眼看向祭壇，
目光精準地落在我身上：“你看，NPC 都比你懂規(guī)矩?！彼腥说囊暰€又聚過來。
有好奇，有恐懼，還有些隱藏在眼底的興奮。我站起來，拍掉膝蓋上的灰。
保持著一貫的怯懦 —— 低頭，含胸，眼神渙散。但沒人知道，我腦子里正在飛速運轉，
像在解一道極其復雜的數(shù)學題，每一個變量都不能放過。趙強的尸體掛在昨天那棵樹上，
張昊殺他，不是因為他殺了我，是因為他 “違反規(guī)矩”。規(guī)矩是張昊定的。
所以：只有張昊能決定我的生死?！袄钜悖^來。” 張昊揮了揮手。我低著頭走過去。
“系統(tǒng)有沒有說，你能復活多少次？” 他問?！皼]…… 沒有?！薄澳俏覀兙驮囋嚒?/p>
”張昊笑了，“正好，王磊剛學會個新法術，缺個靶子。”王磊立刻興奮起來，
搓著手走到空地上，掌心重新燃起那團淡青色的火苗。“這招叫‘青焰彈’，威力大著呢！
” 他得意地揚著下巴，“李毅，你可得站穩(wěn)了！”我沒動，只是悄悄調整了站姿，
讓自己能更清楚地看到他凝聚火焰的手勢 —— 拇指扣住無名指第二關節(jié)，
靈力流轉時眉心會微微發(fā)亮，大概需要三秒鐘才能完成蓄力?！翱凑?！
”我故意往左側了側身，讓火球擦著肩膀過去。劇痛讓我視線模糊，
但我死死盯著王磊 —— 他在火球出手后，胸口明顯起伏了一下，嘴角也泛出白痕。
靈力消耗很大?！靶辛恕！?他瞥了眼王磊，“控制力太差，差點把祭壇燒了。
”王磊臉一紅，低下頭不敢說話。張昊的目光又落到我身上：“NPC 的恢復力不錯，
但疼痛感是真實的?！彼蝗簧焓?，捏住我被燒傷的胳膊，“疼嗎？”我咬著牙沒吭聲，
只是把頭埋得更低?！疤劬蛯α恕！?他拍了拍我的臉，“記住這種疼。
以后有的是機會讓你好好感受。”那天下午，我又死了三次。一次是被物理課代表推下懸崖，
測試 “NPC 是否會摔死”—— 結論是會，
而且墜落過程中每根骨頭斷裂的順序都清晰可辨。一次是被張昊用來試毒草，
心臟驟停的瞬間，我記住了那葉子邊緣有三對鋸齒，莖上長著細密的白色絨毛。最后一次，
是林薇薇。她大概是被張昊的話刺激到了，想證明自己不是膽小鬼。趁大家收拾東西時，
她偷偷走到我身后，用削尖的木棍刺進我的后腰?！皩Α?對不起。
” 她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木棍卻還在往里送，
“張昊說…… 修士不能有同情心……”原來連最膽小的林薇薇，
也能為了 “修士” 的身份，對我下殺手。意識消失前，我想起穿越前的語文課，
她還借過我的筆記。那時她笑著說：“李毅，你字寫得真好看，
就是成績……” 后面的話她沒說，但那眼神，和現(xiàn)在沒什么兩樣。
都是把我當成無關緊要的背景板。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在祭壇邊緣的石壁上，
我開始寫字。不是什么豪言壯語，只是些零碎的記錄。王磊：青焰彈，蓄力 3 秒，
眉心發(fā)光，靈力消耗大。 張昊：能凝聚金色光盾（推測），玉鐲可滅火，
對疼痛有特殊興趣。 紫色毒草：三對鋸齒，白絨毛，入口苦，心臟驟停。
林薇薇：慣用左手，刺擊角度偏下，內心膽怯但執(zhí)行力強。寫完這些，
我又加上一句：死亡次數(shù)：6。我看著石壁上歪歪扭扭的字，像在看一張藏寶圖。
這就是我的武器。他們有靈根，有法術，有彼此的 “同學情誼”。我只有死亡。但沒關系。
他們死一次就沒了。我可以死無數(shù)次。明天，該試試張昊那玉鐲的防御極限了。
03第七次復活時，我嘗到了嘴里的血腥味。昨天最后一口氣斷在張昊的 “金刃指” 下，
刺穿我喉嚨時，特意放慢了速度?！翱辞宄藛?？” 他對著看熱鬧的同學揚聲，
“這是基礎指法，靈力運轉要走手少陽經。”我趴在祭壇上，咳了半天才把那股腥甜壓下去。
張昊今天沒找我麻煩。他帶著幾個靈根好的同學去探查地形，臨走前丟給我一句：“別亂跑，
等我們回來?！绷洲鞭笨s在棚子里翻找?guī)淼恼n本，剩下幾個同學聚在火堆旁，
爭論著誰的法術更厲害，時不時瞥向我。我趁他們不注意，趁機溜進林子。昨天試毒草時，
我記住了那片坡地。紫葉鋸齒草長在潮濕的石縫里，
旁邊還生著另一種極相似的植物 —— 葉片更寬，絨毛是淡黃色。系統(tǒng)沒提示那是什么，
但死亡經驗告訴我，紫色的會死，黃色的…… 暫時不會。但我需要確認。
我捏住淡黃色葉片，塞進嘴里，嚼了嚼?？酀飵еc麻，像生嚼花椒。等了片刻，沒反應。
我又拔了棵紫色的，這次沒猶豫，直接吞下去。劇痛來得比上次更快，瞬間凍住了血液。
“死亡確認。開始復活?！钡诎舜涡褋?，我在石壁上添了新記錄：黃絨毛草，無毒，味麻。
紫葉鋸齒草，劇毒，死亡時間約 15 秒。站起身時，聽見林子深處有腳步聲。是孫浩。
他成績中游，穿越前總抄我作業(yè) —— 雖然我成績差，但選擇題蒙對的概率比他高。
此刻他正鬼鬼祟祟地扒開灌木叢，懷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藏了什么。看見我，
他嚇了一跳：“你…… 你怎么在這？”我低下頭，沿用老套路：“餓…… 找吃的。
”他眼神閃爍，瞥了眼我手里沒扔的黃絨毛草，突然笑了：“這破草能吃嗎？我知道個地方，
有野果子，又大又甜。”我抬起頭，故意露出點渴望：“真的？”“騙你干嘛。
” 他湊近幾步，聲音壓低，“不過我告訴你，你得幫我個忙。”“什么忙？
”“張昊那伙人太囂張了，” 他往祭壇方向瞥了眼，嘴角撇了撇，“資源全被他們占了。
我找到個山洞，里面好像有寶貝，你跟我去看看，要是有危險……”他沒說下去，但那眼神，
和張昊看我的時候一模一樣。他不是在找寶貝，是想找個探路的。
“我不敢……” 我往后縮了縮，“張昊不讓亂跑?！薄芭滤陕?？” 孫浩嗤笑一聲，
從懷里掏出塊碎玉，靈光比張昊的玉鐲淡得多，“我覺醒了尋寶術，這洞里肯定有好東西。
找到平分，到時候誰還看張昊臉色？”他那貪婪的目光，像餓極了的野狗看見骨頭。
“真的能平分？” 我故意讓聲音發(fā)顫。“當然！” 他拍著胸脯，“我們誰跟誰啊，
以前還一起抄作業(yè)呢?！蔽?“猶豫” 了半天，最后點了頭。跟著他往林子深處走時，
我數(shù)著步數(shù)，記著轉彎的方向。孫浩走得很急，碎玉在他手里微微發(fā)燙，指引著方向。
他沒注意到，我趁他轉身時，摘了把紫葉鋸齒草，塞進了口袋。山洞藏在瀑布后面，
石壁掛著厚厚的青苔?！澳阆冗M去?！?孫浩推了我一把，“看看有沒有機關。
”我沒動：“里面黑，我怕?！薄皯Z包?！?他罵了句，自己舉著塊發(fā)光的石頭走進去，
“跟緊點！”洞里很窄，僅容一人通過。走了約摸二十步，豁然開朗。地上散落著些白骨，
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最里面有個石臺，上面擺著個生銹的鐵盒。孫浩眼睛都直了，
沖過去一把掀開盒子。里面是空的。只有一層灰?！安?！” 他罵了句，一腳踹翻鐵盒，
“什么破尋寶術！”就在他轉身的瞬間，我退到了洞口。他看見我的動作，
愣了一下：“你想干嘛？”“沒什么?！?我掏出懷里的紫葉鋸齒草，舉到他面前，“你看，
我找到這個?！彼哪抗饴湓诙静萆?，臉色驟變：“你…… 你知道這是啥？”“知道啊。
” 我笑了，第一次在他面前沒低頭，“能殺人的好東西?！彼偷負溥^來，想搶。
但山洞太窄，我側身躲開，順勢把毒草往他臉上按。他張嘴罵我，草葉正好塞進他嘴里。
15 秒。我數(shù)著數(shù)，看著他從暴怒到驚恐，再到渾身僵硬地倒下。我搜了他的身，
碎玉揣進自己兜里。那東西確實能發(fā)熱，靠近有靈氣的地方會更燙 —— 孫浩沒說謊，
只是他找錯了地方。我在石壁上又添了一行：孫浩，貪婪，死于紫葉鋸齒草。死亡次數(shù)：8。
回到祭壇，張昊他們已經回來了。王磊舉著個血淋淋的獸頭，炫耀著新學會的 “裂石爪”。
張昊坐在石頭上擦玉鐲，看見我：“去哪了？”“找吃的?！?我掏出黃絨毛草，
“這個能吃?！彼沉搜郏骸皩O浩呢？沒看見他?！薄安恢??！蔽业拖骂^，
聲音平穩(wěn)：“可能…… 找他的寶貝去了吧?！睆堦粵]再問，揮了揮手。我縮到角落，
摸著兜里的碎玉。孫浩的消失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只激起一圈漣漪，很快就恢復平靜。
沒人在乎他去哪了。就像沒人在乎我死了多少次。但我在乎。我在乎每一次死亡帶來的信息，
在乎每一個可以利用的弱點。孫浩的死，是第一顆倒下的多米諾骨牌。后面的，會越來越快。
下一個，該輪到誰了？04第九次復活，喉嚨里卡著半截斷牙。是被張昊的跟班劉峰打的。
他新學了 “鐵頭功”，非要試試硬度，抓起我的腦袋往祭壇石臺上撞?！皬埜缯f了，
NPC 的骨頭比常人硬，適合練手?！彼孔惨幌戮秃耙痪?，直到我的意識沉下去。
醒來時，劉峰正蹲在我旁邊，用樹枝戳我的臉：“活了？真他媽邪門?！蔽覜]動，繼續(xù)裝死。
他見沒反應，罵了句 “廢物”，轉身往篝火堆走。路過張昊身邊時，
他獻寶似的匯報：“張哥，我那招‘鐵頭功’練得差不多了，
剛才把這 NPC 腦袋都撞裂了?！睆堦徽诳戳洲鞭闭淼?“功法筆記”，
頭也沒抬：“靈力運轉到百會穴時，要留三分后勁，不然容易傷著自己?！薄爸懒藦埜纾?/p>
”劉峰笑得更歡，“還是您懂行?！蔽冶犻_眼，想起三天前，
我躲在樹后聽見的對話 —— 劉峰偷偷跟孫浩抱怨，
說張昊把最好的那塊妖獸肉給了林薇薇，根本沒把他們這些跟班當回事。我慢慢坐起來，
額頭的傷口已經愈合，但撞擊的鈍痛還殘留在顱骨里。這種痛感很有用，能讓我保持清醒。
劉峰是張昊最忠實的跟班，也是最早投靠他的人。穿越前，他是張昊的 “專屬跑腿”，
買水、占座、抄作業(yè)，隨叫隨到。這種人，看似對主子忠心耿耿，
實則把 “忠誠” 當成往上爬的梯子。我摸了摸兜里的碎玉，它微微發(fā)燙。昨天孫浩死后，
我又去了那個山洞，在石臺背面找到半本殘破的古籍，書頁上的字歪歪扭扭。我看不懂，
但碎玉在旁邊燙得厲害，顯然是好東西。這是我的籌碼。趁眾人圍著火堆分食物，
我溜到劉峰身后?！皠⒎??！?我聲音壓得很低。他回頭，看見是我，
皺眉就想踹：“滾遠點，別臟了老子的地 ——”“孫浩死前，說你偷過他的療傷藥。
” 我飛快地說，眼睛盯著他的手。他的動作僵住了，油汁滴在衣襟上都沒察覺。
“你他媽胡說什么！” 他聲音陡然拔高，又慌忙壓低，“孫浩那廢物的東西，
老子才不稀罕！”“哦?！蔽业拖骂^：“可能我記錯了。那天我躲在樹后，
看見有人從孫浩包里拿了個白瓷瓶，還以為是你呢。”我故意停頓了一下?！澳侨撕孟襁€說，
” 我繼續(xù)慢悠悠地說，“張昊早就知道了，只是沒說，畢竟…… 少個分資源的人，
對大家都好。”劉峰猛地抓住我的胳膊：“你聽誰說的？張哥不可能 ——”“噓。
” 我指了指張昊：“別讓他聽見?！眲⒎宓氖炙闪怂桑凵窭锏恼痼@慢慢變成了懷疑。
他往張昊那邊看了一眼，又飛快地轉回來：“你…… 你還聽見什么了？”“沒了。
” 我往后退了一步，“我快死的時候，耳朵不太好使?！彼⒅铱戳税胩?，眼神復雜。
最后，他哼了一聲，轉身走了，但腳步明顯亂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懷疑這東西，一旦種下，就會像紫葉鋸齒草一樣瘋狂生長。不需要施肥，不需要澆水，
只要一點點風，就能在心里蔓延成災。果然，沒過多久，就出事了。
張昊讓劉峰去取昨天晾曬的妖獸皮毛，劉峰去了半天，回來時臉色鐵青，說皮毛不見了。
“誰干的？” 張昊的臉色沉了下來。妖獸皮毛能做防御法器，是重要的資源。沒人說話。
劉峰突然指向人群里的一個小個子男生：“我剛才看見趙鵬在附近鬼鬼祟祟的！
”趙鵬猛地站起來，臉漲得通紅：“你胡說！我一直在劈柴！”“那你說，皮毛去哪了？
” 劉峰步步緊逼：“除了你這種靈根差的廢物，誰會偷這東西？”“你才是廢物！
” 趙鵬急了，手里的斧頭劈在地上，火星四濺，“你就是想栽贓！我看是你自己監(jiān)守自盜，
怕被張哥罵！”“你找死！”“夠了！” 張昊厲聲喝止，玉鐲上的靈光驟然亮起，
“這點小事都吵不清，還想修仙？”他掃過眾人，目光最后落在劉峰身上，“再去找。
找不到，你這個月的份額減半。”劉峰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轉身沖進了林子。
妖獸皮毛是我藏的。趁昨天劉峰炫耀 “鐵頭功” 時，我把它塞進了趙鵬的柴火堆。
很簡單的手段，卻足夠讓猜忌生根發(fā)芽。林薇薇湊到張昊身邊，小聲說：“張昊，
劉峰今天有點奇怪……”“他？” 張昊嗤笑一聲，“就是個沒腦子的東西。
”他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附近的人聽見。剛從林子回來的劉峰僵在原地，背對著我們，
肩膀微微顫抖。我在石壁上添了新的記錄：劉峰：性格沖動，極度在意張昊的看法，
與趙鵬有嫌隙。 張昊：對跟班缺乏尊重，習慣用資源控制他人。 裂痕：已出現(xiàn)。
死亡次數(shù)：9。夜風越來越冷。劉峰蹲在火堆最遠的地方，獨自啃著硬邦邦的干糧，
再也沒湊到張昊身邊。當猜忌變成懷疑，懷疑變成怨恨，
他們就會親手撕碎那層 “同學” 的偽裝，露出底下最丑陋的獠牙。而我，
只需要站在旁邊，看著他們互相撕咬。就像他們看著我一次次死去一樣。明天，
該去試試那個秘境的機關了。聽張昊說，里面有能提升靈根的寶貝。他肯定會讓我去探路。
正好，我也想看看，那些寶貝背后，藏著什么樣的死亡陷阱。05第十次復活，
我卡在石縫里。昨天張昊讓我進秘境探路，他站在洞口：“里面有三階妖獸看守，機關重重，
你去試試。”我走進那道狹窄的石門時，身后傳來低笑。有人說 “這 NPC 死定了”，
有人說 “正好看看機關觸發(fā)條件”。現(xiàn)在我知道了。第一個機關在踏入第七塊地磚時觸發(fā)，
從頭頂落下的石錐帶著腥風，能精準刺穿心臟。第二個機關藏在左側石壁，
觸碰時會彈出毒針，針上的毒液比紫葉鋸齒草更烈，十秒就能麻痹全身。第三個最狠，
是腳下的流沙坑，陷進去就會被地底的鋼刺絞成肉泥。每一次死亡都像解開一道鎖，
而秘境里的機關，就是通往他們墳墓的鑰匙?！靶蚜司挖s緊滾過來。
” 張昊的聲音在耳邊炸開。他身邊站著林薇薇，手里捧著張羊皮紙，
上面畫著歪歪扭扭的地圖。幾個核心成員圍在旁邊，劉峰和趙鵬站在最外圍，互相瞪著眼。
“秘境地圖，” 張昊敲著羊皮紙，“標注了三個藏寶點，但機關沒標。李毅，
你再進去一趟，把所有機關位置摸清楚?！薄拔摇蔽夜室饴冻銮由?，
“里面的機關會把人絞碎……”“你死不了?！睆堦淮驍辔遥骸坝涀。?/p>
每觸發(fā)一個機關就喊一聲，我們在外邊記位置?！绷洲鞭蓖蝗婚_口：“要不要我跟他一起？
我會基礎治愈術，萬一……”“不用?！睆堦黄沉怂谎?，“NPC 的命不值錢，
你的不一樣?！蔽易哌M石門時，聽見身后有人嘀咕：“張哥對林薇薇也太好了吧？
”“誰讓她是水靈根呢，后期修煉比咱們快……”腳步聲漸遠，我數(shù)著地磚，避開第七塊，
又貼著右側石壁走 —— 這次沒觸發(fā)任何機關。昨天三次死亡，我不僅記了機關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