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醒了超能力: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第一次測試,對蚊子揮劍,
樓下大爺光速滑跪接住劍鋒。>鄰居投訴我擾民,物業(yè)威脅斷水電,大爺訛走我三個月泡面。
>直到討債的打上門:“小子,今天不還錢就把你沉江!”>我悲憤舉劍,
七個壯漢瞬間疊羅漢跪地接劍。>“老大在城南廢廠!”他們異口同聲招供。
>我單槍匹馬殺到黑幫老巢,老大獰笑扛起火箭筒。>扣下扳機瞬間,他忽然棄筒跪地,
虔誠接住我的破劍。>身后變異的哥斯拉剛破土而出,巨大頭顱便轟然砸地。>劍尖下,
它委屈嗚咽:“輕點,人家是第一次……”---我叫李好運,但名字和現(xiàn)實,
大概是平行宇宙的兩端。出門踩香蕉皮?那是開胃小菜,我能在眾目睽睽之下,
精準地滑進三米外那個散發(fā)著隔夜餿飯氣味的綠色大號垃圾桶里,
動作流暢得宛如演練過千百遍。鳥屎?那簡直是跟蹤定位的精確制導武器,
專挑我頭頂新洗的頭發(fā)降落。灑水車?它像是埋伏在街角的老獵人,
總能在我最狼狽、最毫無防備的轉角處,用冰冷的水柱給我來個透心涼的洗禮。今天,
命運的惡意再次推陳出新。我攥著干癟的錢包,
目光被櫥窗里那碗熱氣騰騰、油光發(fā)亮的紅燒牛肉面死死勾住。
喉嚨里不爭氣地“咕咚”一聲,胃袋發(fā)出空洞的哀鳴。剛艱難地挪開視線,
腳下一滑——又是該死的香蕉皮!身體瞬間失衡,我像個笨拙的陀螺,手臂徒勞地揮舞著,
試圖抓住虛空。世界在我眼前傾斜、旋轉。預想中堅硬冰冷的人行道沒有出現(xiàn)。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噗通”,
我整個人摔進了路邊那個敞著口的、散發(fā)著復雜有機質發(fā)酵氣息的垃圾桶里。
飯的酸腐、爛水果的甜膩、還有某種難以名狀的腥臭……各種氣味分子瞬間占領了我的鼻腔,
野蠻地攻城略地。我掙扎著想爬出來,手腳卻在滑膩的垃圾袋上無處著力。“嘩啦——!
”一盆冰涼的、帶著魚腥味的洗菜水,兜頭澆下,精準得如同狙擊槍子彈。我僵在桶里,
冰冷的水順著頭發(fā)、脖子鉆進衣領,和垃圾桶里原有的溫熱污物混合在一起,
那滋味……難以言喻?!鞍眩Σ蛔Σ蛔?!”一個尖細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是樓上那個永遠穿著花睡衣、嗓門比喇叭還響的王大媽。她拎著個空盆,探著腦袋往下看,
臉上毫無歉意,反而帶著點看猴戲的新奇,“小李啊,你這……咋鉆桶里去了?沒事吧?
快出來快出來,別把我桶壓壞了!”她絮絮叨叨,仿佛在談論一件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抹布。
我深吸一口氣——立刻被那濃郁的復合臭味嗆得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都飆了出來。
憋著一股邪火,我手腳并用,狼狽不堪地從那個黏糊糊的“牢籠”里掙脫出來。
濕透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頭發(fā)還在往下滴著混合了各種不明液體的污水。路人紛紛側目,
捂著鼻子繞道而行,眼神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嫌棄和避之不及。
拖著沉重的、散發(fā)著異味的步伐,
我像一具行尸走肉挪回了那個只有十平米、墻壁發(fā)霉的出租屋。唯一的慰藉,
是桌上那包僅存的、干癟的廉價袋裝泡面。我撕開包裝,把硬邦邦的面餅掰碎,
連調料粉都懶得撒,就這么機械地塞進嘴里,用唾液艱難地軟化著,味同嚼蠟。
饑餓暫時被粗糙的食物壓下去,但心頭的屈辱和絕望,卻像這屋子里的霉斑一樣,
頑固地滋生蔓延。就在這時,窗外毫無征兆地一亮,慘白的光芒瞬間吞噬了屋內昏暗的燈泡。
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毫無緩沖地在我頭頂爆開!“轟咔——!??!
”那聲音如此之近,如此之響,仿佛天空被一只巨斧狠狠劈開。
整個老舊的出租屋都在恐怖的聲浪中劇烈顫抖,墻皮簌簌往下掉,桌上的泡面袋被氣浪掀飛,
糊在了發(fā)霉的墻上。一股難以形容的、帶著強烈臭氧味的灼熱氣流猛地撞開窗戶,
狠狠拍在我臉上。我的大腦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視野被刺目的白光徹底吞噬,
身體像是被萬噸巨錘砸中,又像被丟進了一個高速旋轉的滾筒洗衣機。
意識在劇烈的震蕩和灼痛中飛速下沉,墜入無邊的黑暗。……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鐘,
也許是一小時。意識如同沉船般艱難地浮出漆黑冰冷的海面。我呻吟著睜開眼,視線模糊,
像蒙著一層毛玻璃。天花板在旋轉,耳朵里灌滿了尖銳的蜂鳴。
渾身上下每一寸骨頭都像是被拆開又重新草草組裝過,酸軟疼痛,
還帶著一種奇異的、過電般的酥麻感。我掙扎著撐起上半身,靠在冰冷的墻壁上,
大口喘著粗氣??諝庵羞€殘留著雷電過后的那股焦糊味。視線逐漸聚焦,
落在墻角那堆長期被遺忘的雜物上。幾本蒙塵的舊書,一個斷了腿的凳子,還有……一把劍?
我的目光被它牢牢吸住。那是一把玩具劍,塑料的,大概是我童年某個遙遠夏天留下的遺跡。
劍身是廉價的銀灰色涂漆,早已磨損剝落,露出底下灰黑的塑料底子。
劍柄纏著的“皮革”是粗糙的紅色塑料紙,也破破爛爛。它歪歪扭扭地躺在灰塵里,
黯淡無光,像一根被遺棄的燒火棍??删驮谖夷抗庥|及它的瞬間,
一股奇異的感覺猛地攫住了我。不是電流,更像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嗡鳴和確認。
仿佛這把破玩具劍,突然和我建立起了一種無法言喻的、血脈相連的荒謬聯(lián)系。
一個清晰得如同烙印的念頭,
毫無道理卻又無比篤定地在我混亂的腦海中炸開:“我有了超能力: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
”這念頭是如此荒誕不經(jīng),如此違反常理,卻又帶著一種近乎神啟般的確定感。
我呆呆地看著那把破塑料劍,又低頭看看自己還在微微顫抖、帶著電擊后麻痹感的手。
剛才那道雷……難道真把我劈開竅了?劈成了個妄想癥患者?就在我腦子一團漿糊的時候,
一只又黑又胖的蚊子,嗡嗡嗡地哼著囂張的小調,慢悠悠地從我眼前晃過,
最后得意洋洋地降落在對面那面斑駁脫皮的墻壁上。它搓著兩條細腿,姿態(tài)悠閑,
仿佛在嘲笑我這一身的狼狽。一股無名火“噌”地就竄了上來。媽的,
連蚊子都敢騎我頭上拉屎!我鬼使神差地,一把抓起了墻角那把破塑料劍。入手冰涼粗糙,
輕飄飄的毫無分量感,像個劣質的笑話?!八牢米樱 蔽业秃鹨宦?,
不管這荒誕的念頭是真是假,胸中那股憋屈已久的邪火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我瞄準墻上那個小黑點,用盡全身力氣,模仿著記憶中武俠劇大俠的姿態(tài),
狠狠地將手中的塑料劍刺了出去!動作笨拙而滑稽。
就在那輕飄飄的塑料劍尖即將戳到墻皮的前一剎那——“哐當!嘩啦——!
”我出租屋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破木門,像被攻城錘砸中一樣,猛地向內爆裂開來!
木屑橫飛。一道灰色的身影,以超越人類極限、違背物理定律的速度,裹挾著一股勁風,
從門口直撲進來!那速度快到拉出了殘影,帶著一種義無反顧、舍生忘死的悲壯感!“噗通!
”膝蓋砸在水泥地上的聲音沉悶得讓人牙酸。時間仿佛凝固了。我僵硬地保持著刺劍的姿勢,
塑料劍尖離墻上的蚊子還有一厘米。而我的劍尖前方,距離我不到半米的地上,跪著一個人。
是樓下住著的張大爺。他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灰色汗衫和寬松的黑色練功褲,
腳上趿拉著一雙老舊的塑料拖鞋。此刻,他正以一個極其標準、極其虔誠的姿勢跪在那里。
滿是皺紋的雙手,穩(wěn)穩(wěn)地、牢牢地、死死地合十,
無比精準地夾住了我那把塑料玩具劍的劍尖!夾得那么緊,指關節(jié)都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那張平時總是掛著點世故和精明的老臉上,
此刻充滿了無法形容的驚愕、茫然和一種近乎神圣的專注。渾濁的老眼瞪得溜圓,
直勾勾地盯著那雙夾住劍尖的手,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神跡。他微張著嘴,
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有粗重的喘息在死寂的房間里回響。我傻了。張大爺也傻了。
那只墻上的蚊子,似乎也感覺到了這詭異的氣氛,搓腿的動作停了下來。世界安靜得可怕,
只剩下張大爺拉風箱般的喘氣聲和我自己心臟瘋狂擂鼓的咚咚聲。
塑料劍尖冰涼粗糙的觸感透過他合十的手掌傳遞到我手上,真實得可怕?!皬垺瓘埓鬆敚?/p>
”我的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在摩擦,“您……您這是……” 我試圖把劍往回抽。紋絲不動。
張大爺那雙布滿老年斑的手,此刻像是焊在了塑料劍上,又像兩把堅不可摧的鐵鉗。
他像是猛然被我的聲音驚醒,渾濁的眼珠艱難地轉動了一下,聚焦在我臉上。那眼神,
混雜著極度的困惑、一絲殘留的恐懼,還有……某種被冒犯的憤怒?“小……小李?
”他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點劫后余生的顫抖,
“你……你搞什么鬼名堂?!” 他試圖松開手站起來,但身體卻像被無形的鎖鏈捆住,
依舊死死地跪在原地,雙手如同磁石般吸著劍尖?!拔摇覜]……”我百口莫辯,
舌頭打了結??偛荒苷f我在測試剛被雷劈出來的超能力,目標是只蚊子,
結果把您老人家召喚過來空手接白刃了吧?這詭異的僵持只持續(xù)了幾秒。“李好運!又是你!
” 一聲尖銳刺耳的咆哮如同炸雷般在門口響起,瞬間擊碎了屋內的死寂。我渾身一哆嗦,
塑料劍差點脫手。張大爺也嚇得一個激靈,那雙合十的手夾得更緊了。門口,
被撞碎的門板旁,出現(xiàn)了房東王大媽那極具壓迫感的身影。
她頂著一腦袋花花綠綠的塑料卷發(fā)筒,穿著那件標志性的、印著大朵牡丹的絲綢睡衣,
雙手叉腰,圓滾滾的身體幾乎把整個門框堵死。
她那張涂著廉價口紅的闊嘴此刻正憤怒地扭曲著,唾沫星子隨著咆哮噴射而出:“造反啊?!
拆房子啊?!剛才那聲雷是不是你搞的?!我就住你樓下!天花板上的灰都震落我一臉!
現(xiàn)在又撞門?!還讓不讓街坊鄰居活了?!???!” 她每吼一句,
臉上的肥肉就跟著劇烈地顫動一下,手指幾乎要戳到我的鼻尖,“我告訴你李好運!
這個月房租再不交,立馬給我卷鋪蓋滾蛋!水電也甭想用!聽見沒有?!”她吼完,
那雙精明的三角眼才狐疑地掃過屋內的狼藉,
最后定格在跪在地上、雙手夾劍、姿勢詭異的張大爺身上?!袄蠌堫^?
”王大媽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難以置信,“你……你跪這兒干嘛呢?
還捧著把破塑料片子?”她上下打量著張大爺那尷尬到極點的姿勢,
又看看我手里那柄可笑的劍,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
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迅速轉為一種發(fā)現(xiàn)了驚天八卦的興奮和鄙夷,“喲呵?
你們倆……這是唱的哪一出???老少配?行為藝術?夠新潮的??!
”“我……我……”張大爺臉漲成了豬肝色,又急又氣,
偏偏身體被那股無形的力量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能徒勞地試圖辯解,
“王大姐你……你胡說八道什么!是這小子!這小子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
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他急得額頭青筋都暴了起來?!把??”王大媽嗤笑一聲,
叉腰的姿勢更標準了,“老張頭,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還是跟這小子合伙演雙簧想賴房租?
”她眼珠一轉,立刻找到了新的攻擊點,矛頭重新對準我,“李好運!我告訴你!這門!
還有樓下張大爺?shù)木駬p失費!全算你頭上!不賠錢,你就等著睡大街吧!
” 她唾沫橫飛地吼完,狠狠地剜了我們一眼,扭著肥胖的腰肢,
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地走了,留下滿樓道她憤怒的回音。我欲哭無淚,
看著手里這把惹禍的破劍,
又看看跪在地上、氣得渾身發(fā)抖、用眼神恨不得把我凌遲的張大爺。
一股深深的疲憊和絕望涌了上來。超能力?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這他媽算哪門子超能力?
簡直是百分百惹麻煩上身!“張大爺……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哭喪著臉,
聲音帶著哭腔,試圖再次把劍抽回來?!皠e動!”張大爺突然厲喝一聲,嚇得我一哆嗦。
他死死盯著那雙合十的手,臉色變幻不定,似乎在感受著什么。幾秒鐘后,
他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像是捕捉到了什么關鍵信息,
臉上的驚怒竟然詭異地消退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疼痛和某種算計的表情。
“哎喲……哎喲喂……”他忽然開始夸張地呻吟起來,身體微微顫抖,眉頭緊鎖,
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我的波棱蓋兒啊……我的老腰啊……剛才那一下摔得……鉆心的疼啊……” 他一邊呻吟,
一邊用眼角余光偷偷瞟我。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這架勢……太熟悉了。
每次在街邊看到老頭老太太摔倒,圍觀群眾臉上那種“又來了”的表情,
此刻完美地復刻在了我的臉上?!靶±畎 睆埓鬆?shù)纳胍饕謸P頓挫,充滿了戲劇張力,
“大爺我一把年紀了,身子骨可經(jīng)不起你這么折騰啊……剛才那股子邪勁兒,
肯定是傷著筋骨了……搞不好是粉碎性骨折!
這醫(yī)藥費、營養(yǎng)費、誤工費……還有精神驚嚇費……”他掰著手指頭,一項項數(shù)著,
渾濁的老眼里閃爍著精明的光,哪里還有半分剛才的茫然和痛苦?“大爺!
我……”我試圖打斷他,聲音發(fā)虛。“行了行了!”張大爺不耐煩地擺擺手,
依舊保持著那個虔誠的夾劍姿勢,語氣卻變得斬釘截鐵,“我看你也是個窮小子,
大爺我心善,不訛你!這樣吧,
我瞅你桌上那箱泡面……”他目光精準地投向墻角那箱我僅存的、打折買的廉價袋裝泡面,
“就它了!算你賠大爺?shù)臏庂M!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怎么樣?大爺夠意思吧?
”他死死夾著劍尖,仰著頭,用一種不容置疑的眼神看著我。那眼神分明在說:小子,
識相點,不然大爺我今天就跪這兒不起來了!
我低頭看看手里這把給我?guī)頍o盡麻煩的破塑料劍,
又看看墻角那箱維系著我最后生存希望的泡面,
再看看地上這個碰瓷碰得如此理直氣壯的老頭。一股冰冷的絕望混合著荒誕的悲憤,
瞬間淹沒了我的四肢百骸。這他媽算哪門子超能力?!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
頹然地點了點頭,從喉嚨深處擠出兩個字:“……行吧?!本驮谖以捯袈湎碌乃查g,
那股死死鉗住劍尖、也鉗住張大爺?shù)臒o形力量,如同退潮般消失了。“哎喲!
”張大爺一個沒收住力,身體猛地向前一栽,差點撲倒在地。他手忙腳亂地撐住地面,
然后飛快地、無比麻利地爬了起來,動作矯健得完全不像剛才還“粉碎性骨折”的樣子。
他拍拍褲子上的灰,臉上瞬間堆滿了和藹可親的笑容,
仿佛剛才那個碰瓷訛人的是另一個老頭?!斑@就對了嘛!年輕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他一邊說著冠冕堂皇的話,一邊毫不客氣地走到墻角,彎下腰,
極其輕松地就把那箱沉甸甸的泡面抱了起來,夾在腋下,仿佛那是他早就預訂好的戰(zhàn)利品。
他走到門口,回頭又看了我一眼,目光掃過我手中那把破劍時,
嘴角似乎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意味深長的笑意,快得讓我以為是錯覺。“小李啊,
”他抱著泡面,站在門口破碎的光影里,語氣帶著點過來人的勸誡,“聽大爺一句勸,
有些東西……不是那么好玩的。好好想想,到底是誰‘接’了誰的‘白刃’?” 說完,
不等我反應,他抱著我的泡面,心滿意足地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趿拉著拖鞋,
“啪嗒啪嗒”地下樓去了。留下我獨自站在一片狼藉的屋子中央,
手里攥著那把冰涼、粗糙、仿佛在嘲笑我的破塑料劍。
張大爺最后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在我腦子里嗡嗡作響?!昂煤孟胂耄?/p>
到底是誰‘接’了誰的‘白刃’?”什么意思?我低頭看著手中的劍。劍尖磨損得厲害,
塑料的廉價質感在昏暗的光線下暴露無遺。誰接誰的白刃?這還用想?
當然是別人被迫接我這把破劍??!張大爺那一下,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雖然結果極其操蛋。難道……這能力還有別的門道?我甩甩頭,把那個模糊的念頭甩開。
眼下更迫在眉睫的,是王大媽的房租通牒,
以及……胃袋里因為失去泡面而重新燃起的、火燒火燎的饑餓感。
還有這扇被張大爺“閃現(xiàn)”撞碎的門……我望著門口那個大洞,只覺得冷風颼颼地往里灌,
吹得我透心涼。接下來的幾天,我徹底陷入了水逆的深淵。房東王大媽一天三次準時堵門,
唾沫星子能給我洗臉,嗓門震得隔壁樓都能聽見,核心思想就一個:沒錢?滾蛋!
水電也真給掐了,屋里黑漆漆冷冰冰,唯一的“光源”是王大媽憤怒的眼神。
喝水得去公園蹭公共水龍頭,洗澡?那是一種奢望,冷水澡都成了遙遠的回憶。
肚子餓得前胸貼后背,只能靠自來水硬撐,走路都像踩在棉花上。
那把惹禍的塑料劍被我泄憤似的狠狠扔到了墻角,看都不想再看一眼。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
呸!百分百招災惹禍還差不多!我蜷縮在冰冷的、沒有水電的屋子里,
像一只等待腐爛的蛆蟲,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完了,這次真的要被掃地出門,
露宿街頭了。就在我餓得眼冒金星,開始思考公園長椅和橋洞哪個更防風的時候,
出租屋那扇本就搖搖欲墜、之前被張大爺撞裂的門板,發(fā)出了最后一聲凄厲的呻吟。
“砰——嘩啦!”本就脆弱的門板被一股巨力徹底踹開,碎木塊像炮彈片一樣飛濺進來。
刺鼻的劣質煙草味和汗臭味瞬間灌滿了狹小的空間。七個身影如同鐵塔般堵在了門口,
將最后一點天光也徹底遮蔽。清一色的黑色緊身背心,裸露的胳膊上爬滿猙獰的刺青,
肌肉虬結,眼神兇狠得像一群擇人而噬的餓狼。為首的是個光頭,
頭皮上紋著一條吐信的毒蛇,他嘴里叼著半截煙,歪著頭,用看垃圾的眼神上下掃視著我。
“李好運?”光頭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鐵,帶著濃濃的戲謔和毫不掩飾的惡意。
我癱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著同樣冰冷的墻,連抬頭的力氣都快沒了。
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繞住心臟,但更多的是一種麻木的絕望。終于來了。
借了“黑虎幫”那筆要命的高利貸,利滾利早就是個天文數(shù)字。躲了這么久,還是被找到了。
“虎……虎哥……”我聲音嘶啞微弱,帶著無法控制的顫抖,
“再……再寬限幾天……我……”“寬限?”光頭虎哥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猛吸了一口煙,然后將煙屁股狠狠摔在地上,用他那雙沾滿泥污的厚重皮靴用力碾碎,
火星四濺?!袄献訉捪弈銕讉€月了?嗯?當老子開善堂的?”他往前踏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