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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綠茶蕓蕓 蜜糖扳指 144774 字 2025-08-22 15:3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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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話講得好,龍配龍,鳳配鳳,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

人類社會是講究門當戶對的,工廠里的女工配保全工,飯店里的廚師找服務員,公務員最差也得找個事業(yè)單位的,不太計較面孔,順眼,旱澇保收即可。

生存,在人類的詞典里,是第一位的。

現(xiàn)在談介紹對象,都是互相匹配條件,你是花梨木的,我是景德瓷,剛好。

若你是草席子,想配我這實木大床,邊兒涼快去吧。

這回寫的女主人公,顯然是個草席子,但是做工還不錯,也是爹娘嬌生慣養(yǎng)的,雖是出身不好。

家里挺窮的,還是外地的,在這個高檔大酒店里端盤子。

男孩兒條件稍好點,家里有個窩憋的小房子,和母親住在一起。他是酒店的迎賓員。

在酒店做迎賓員的男生長的都還可以。

都是臨時工,合同制,干不好說辭就辭的那種。

男孩兒叫聶小波,女孩子叫葉蕓蕓,是男追女,可著酒店里適齡的女孩子挑,他就挑中了蕓蕓。

蕓蕓很快答應了,因為他有房,長的還帥。

最起碼在她眼里是挺帥的。

一對犬牙,也可以叫老虎牙,臉上稍微多點坑,擠粉刺擠的,但是不太耽誤顏值。

其實女孩兒就想找個有房的,天天住宿舍,沒有廁所,又擠又臟,所以,他們很快同居了。

男孩子的媽媽自然是同意,這個媳婦除了家里窮點,別的什么都好。

可自己家里也是丁叮當窮,誰嫌棄誰???就兒子這條件,找上個媳婦不錯了,所以一家三口熱乎的很。

蕓蕓是餐廳服務員,下班晚,工作強度大,有時候弄到十點也回不了家。

小波是固定時間倒班的,他有空就去接蕓蕓,順便幫她干活。

有次他就看見了,一幫女孩子在那吃席。

是人家剩的宴席,殘羹剩飯。

蕓蕓開始有點不好意思,旁邊小朱女士很自然的遞給他一只大蝦,說:吃吧,干凈的很,客人都沒動。

小波沒接,說了句:你們經(jīng)理來了怎么辦?

嗐!早就下班去了,這個點,餐廳就是我們的天下,你不吃呀小伙子,走,姐去廚房給你盛碗烏雞王八湯喝去!

小朱子真的放下雞翅膀去盛湯了。

聶小波站在那里沒動,也沒表情,他看見大家都吃的不亦樂乎。

蕓蕓在嗦一只蟹,真的好大一盆辣椒蟹子塊,是好吃啊,他想起自己和母親也最愛這口兒了,蝦子蟹子,在這個季節(jié),是無上的美味。

可惜吃不起。

他咬著牙,臉色有點青,獨自去打來水,開始洗碗碟。

別的女服務員都夸他好,還熱情的叫妹夫。

烏雞王八湯端來一大茶缸子,小波看了一眼,有點惡心。

小朱子女士是唯一一個結過婚有孩子的小娘們兒,她眨著眼對小波說:多喝點,我經(jīng)常帶回去給你哥補,可有勁兒了,呵呵·····。

小波更惡心那湯了。

一晚上都沒大說話,他就使勁幫她干活,那天她值班,需要干的活特別多,餓肚子也是正常的。

就這個四星級酒店,客人用的白毛巾都是服務員手洗,誰值班誰洗。

有時候洗出一塊痰來很正常,還有酒吐在毛巾里的,那股子味兒啊,別提了。想想那些有錢有身份的拿這個擦手擦臉就好笑又解恨。

所以后來即使蕓蕓有錢了,她也是盡力自己做著吃,酒店里的東西,都不怎么干凈。

一開始她們還是按照標準工作的,日子久了,工作量太大,領導也管不到正地方,誰還不偷點懶。

洗盤子就一遍,就在加了很多清洗劑的池子里撈洗,表面干凈就行了,有的盤子底下還沾著胡蘿卜片。

因為廚師第二天用的時候還會擦,用那塊擦桌子擦鍋擦手萬物皆可擦的抹布擦盤子,里外都擦。

你要問廚師為什么不去經(jīng)理那告狀?

因為他們喜歡喝酒。

服務員這里有的是酒,有剛打開的茅臺,半瓶子五糧液,人頭馬拉菲不是稀奇貨,為什么不利益互換呢?

所以大家心照不宣。

值班這天還得刷廁所。

這是最惡心的。

里面吐得到處都是,尤其男廁所,那個站著尿的眼,堵得死死的,你說讓誰去摳?

領班嗎?主管嗎?經(jīng)理嗎?

我去摳,總經(jīng)理知道我的光輝事跡嗎?

他 M的能多給點錢嗎?

狗日的。

蕓蕓總是一邊弄一邊罵,雖然除了這個時侯她從來不會罵人,那是農(nóng)村潑婦的舉動。

她要努力做個城里人。

這個活兒她從來不讓小波干,怕他惡心,也不讓他知道,她得干這么卑賤的活。

總有一天我會穿上西服,當上領班,那時候,就可以正點下班,不參與勞動了。當然領導在時是要充充樣子的。

以前都聽說領班這類人物不就是生產(chǎn)隊長嗎?帶著大家勞動的。

怎么都和紅樓夢賈府里的丫頭那樣,進了院子就不干活了,留了三寸指甲的晴雯還帶病補袍子呢。

蕓蕓不理解,她進酒店三年了,也提不上領班。

也知道提起來的都會拍馬屁,陪著經(jīng)理喝酒,甚至······相好。

世道就這樣吧,蕓蕓有了小波,感覺就是一輩子。

踏踏實實的,不再有飄零的感覺。家里也愿意這門親事,能在城里留下,當然比回農(nóng)村好。

漸漸的,蕓蕓開始帶些干凈的剩飯菜回來,鹽水大蝦,四喜丸子,整個兒的,分菜的時候她故意少切一個,然后把它推進轉(zhuǎn)盤里頭。

干炸的東西最好,不吃都倒進塑料袋,小波他媽愛吃的緊。

還有各種點心和整只的蟹。

其實吃酒店包間的人是不喜歡動蟹的,因為形象不好,吃起來費勁,所以大多數(shù),誰也不動,都是談事情。

喝得高興時,后半場嗨起來,唱唱歌,這時有的女士會插空吃蟹子,蕓蕓頂煩這種人了,嘴饞。

那個年代流行包間里唱卡拉OK,有時候也讓服務員,他們叫小姐,獻唱一曲。酒店要求都沒事練練的,所以每個服務員都會唱。

蕓蕓的嗓子一般,不走調(diào),也不算好聽,糊弄一氣吧。

有次有個客人讓她唱《哭砂》,說最喜歡這首歌。

她就唱了,看那個男人還挺動情的,就賣力了些,因為有時候會有小費。

結果也沒小費。

結果讓聶小波聽到了。

他又木著臉,不說話的樣子,蕓蕓不是個太心細的女孩兒,還湊著問他好不好聽?

他說:趕緊干活吧,廢話連篇。

這回客人就四個,點了一桌子菜,幾乎都沒動,蕓蕓滿載而歸。

回到家準婆婆就翻蹬著吃,一邊吃著紅燜豬臉一邊說:這個好,這個我的最愛。蕓蕓洗澡去了。

小波說:媽,這些吃了會傳染肝炎的,什么人都有。

他媽一瞪眼:不都是人吃的嗎?他們都不怕,我怕什么?來,你嘗嘗,好吃。

小波不言語,回身進臥室了。

他一直在學習,今年有機會,聽說市局有社會招工意向,進去就是公務員,穿制服的,他條件合適,早就準備了大專文憑,外在體能條件也不差,就看現(xiàn)在的努力了。

蕓蕓自然是盼著自己男人飛黃騰達,所以他看書的時候,她就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不出。

她是個極賢惠的女人,家務活不管再累,也是回家全包。

冬天的煤炭爐子,自從蕓蕓來家以后,都是她從樓底下儲藏室提碳,三層樓那種八十年代的老式樓房,幾十斤的提上來。

燒完了的炭灰也是她上班順手拎出去倒了。

聶小波不是不想提碳,他媽不讓,說慣壞了女人就沒地位了。

好吧,每個單親媽媽都拿著自己兒子當塊無價之寶。

其實蕓蕓無所謂這些的,她日子過的開心,精打細算,漸漸的小波家里越來越有個家樣。

小波他媽是個極邋遢的女人,蕓蕓沒來的時候,這個不到五十平的房子就是個狗窩,倆人誰也不會收拾,就那樣過著。

是蕓蕓的到來讓小波覺得家的感覺可以這么好。

被子經(jīng)常洗曬,有太陽的味道,不再是潮濕粘膩的。

桌子上椅子上不再亂堆衣服,衣服襪子鞋子都各回各家。

抹布可以洗的像擦臉毛巾那樣干凈,疊成豆腐塊碼在那里,整整齊齊。

就連蜂窩煤爐子都是干凈的,白鐵皮都擦出來了。

娘倆的衣服不再有破洞開線兒的,蕓蕓有手極好的針線活。

······。

唉,說不完,說不完,總之,有陣子小波愛蕓蕓是愛慘了的,這輩子再也不能考慮別的,就想和她膩著,在自己的小家里,地老天荒。

什么時候開始的?

發(fā)現(xiàn)再好的女人也有缺點。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的,開始的時候,不太專門去注意,等注意了,大概率心里就起了膩歪。

蕓蕓開始掙小費越來越多。

本來小波那個工作是酒店里掙小費最多的。

國際酒店嘛,來的外賓誰不壓幾張綠色鈔票,十美金大概八十元左右,黑市更貴。

蕓蕓掙的不是美金,是紅彤彤的人民幣。

她是服務好,客人賞的。有時候唱歌也會給錢,所以大家都賣力唱。

但還是蕓蕓掙的小費最多。

為什么呢,因為她是男人喜歡的那種類型。

溫溫柔柔的,賢惠大方,講話好聽,氣質(zhì)內(nèi)斂,尤其擅長倒假酒。

各位可別誤會了,不是讓客人喝假的酒。

是請客的東家,請服務員給他倒裝在酒壺里的礦泉水。

因為沒酒量嘛,陪不下來就辦不成事兒,不讓客人喝高興那怎么成?

請了也等于白請。

所以蕓蕓就有法子。她托盤基本功好,手腕手肘有力,是本酒店為數(shù)不多的能托盤斟酒的。

各種一斤的飲料白啤紅,一個盤子上十幾斤,她能倒一圈手腕不抖。

于是就讓客人喝真的,請客的喝假的,兩個瓶子來回倒,從不露餡。

有一回一個北京來的客人,房地產(chǎn)商,高興了,給了一千塊小費。

那時候他們工資才四百。

所以當蕓蕓興高采烈的告訴小波時,他并沒有高興。

什么服務賺這么多錢?

唱歌?陪舞?

攙著喝醉的男人上廁所?

那旗袍根裂到大腿的樣子。

酒店里做的衣服小波沒話說,你就不能自己縫的短一點嗎?

男人煩的時候就抽煙。

煙還是蕓蕓給的。

都是好煙,開包的,沒開包的,都斂活回去,還有好酒。

整瓶的好酒。

那時候的酒都沒有防偽標志。有也不耽誤餐廳服務員倒蹬好酒。

沒點外財誰干這個呢?又苦又累工資低。

倒酒的時候都剩個瓶底子,然后扔在桌子底下,再開一瓶新的,誰也不會注意這個。攢的多了就倒在一起,湊成一瓶。

然后給客人喝湊起來的,那瓶從酒吧臺拿的新的就是自己的了。

喝多了誰也不知道小姐的秘密。

其實地位太低了,伺候人的,出去吃飯誰會在意她們的長相?在意她們的小動作?

不記得長相不代表不喜歡美女,服務員絕對不能丑了,丑了這個酒店不高級。

但我記不住你,你是低人一等。

但是記住蕓蕓的客人很多,他們都把電話給她。說有事情可以幫忙。

其實意思蕓蕓明白,誰會無緣無故給個鄉(xiāng)下姑娘幫忙,不過是那個意思罷了。

蕓蕓也根本不當回事,但是電話簿子上記了許多,萬一用得到呢,大不了遇事花幾個錢,人誰打送禮的。

她幾乎每天都能弄到酒煙飲料。整包的煙酒都讓準婆婆拿去煙酒店賣了。

包括貨真價實的茅臺五糧液蘇煙。

錢一分也沒拿回來。

蕓蕓也不在乎,婆婆對她態(tài)度好就行了,其它什么也無所謂。

倆人第二年就定了親了。是蕓蕓家提出來的。

都住到一家子了,不訂婚人家笑話。

訂婚宴很簡單,就是普通飯店簡單一桌。八個人,小波的舅舅舅媽一家子去了,帶著孩子。

沒有一萬零一。

沒有一金一木一哆嗦。

一萬零一塊錢是本市的風俗,意喻新人萬里挑一。

一金是指金項鏈,一木是木蘭摩托車,小小的大紅色,那個年代女孩子騎上很拉風。一哆嗦就是金手鏈。

耳環(huán)戒指結婚的時候再買。

蕓蕓只得到了一條金項鏈,很細的那種,有個小小薄薄的雞心墜子。準婆婆說現(xiàn)在興這個,太粗了俗氣。

這回她的審美很到位。

小波回家跟蕓蕓說,沒有多花錢一個是家里不富裕,一個是錢要花到刀刃上,到結婚的時候把房子裝修一下,水電馬桶蹲坑都老化的厲害。

蕓蕓很感動,她說我不要那個,這條項鏈好喜歡,你愛我就夠了。

愛不愛的看時間飛逝。

聶小波考上公務員了,警局。是穿制服的人了。

第一天報到,人事科對面辦公室的大姐就過來瞄上了,給本單位一個姑娘說對象。

這么搶手?

找個警花這么容易?

小波有點懵了。

他是晃晃蕩蕩回家的,心里美的要命,春風得意馬蹄疾啊。

換不換對象?換不換?

換吧,不換?換?。?/p>

蕓蕓是個能伺候人的女子。

可是···。

警花,這才是我想要的······。

蕓蕓似乎沒大錯。

可是······,門不當戶不對了。

這似乎就是個······

錯。

警花在檔案室上班,長的挺順眼,說實話沒蕓蕓漂亮。但小波就覺得她順眼。

那身警服也順眼,可比長叉旗袍強太多了。

家里也是市局的,一家子公安。

還有什么好說的,自己這條件,人家姑娘就看上自己帥了,一米八大個兒,長的周吳鄭王,在這批新警員里邊,也算出挑的了。

國際酒店里選的門童,能不帥嗎?

當局里那位大姐問他有沒有對象,他下意識回答沒有時,故事的結局其實已經(jīng)定了。

回到家娘倆一合計,準婆婆的臉就變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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蕓蕓這幾天特高興,是賊高興那種,酒店里都知道了,她的聶郎考上公了。

還是穿制服的,特牛B。

以后工資是自己四五倍,可能還高。

能不高興嗎?那些姐妹們就知道找廚師,廚師有什么出息?就知道炒菜做飯,那是女人干的,男人干這個油脂麻花,有啥能耐?。

她就覺得小波會有出息,他不一樣,她覺得自己會看相,天庭飽滿地殼方圓的,一眼就相中了,是上等相。

好在他也相中自己。

女人最得意是嫁人。

聶小波就是她的潛力股。別看她們訂婚都一個個戴的金燦燦的,有什么用,能一輩子金燦燦嗎?

從此我們就不是底層人了。

以后讓小波給自己也換個體面的工作,坐辦公室那種。

一進家門,蕓蕓拎著給小波買的羊絨衫,大冷天的,羊絨輕薄又保暖,可不能再穿她織的那兩件了,大家都是體面人,穿出去會讓人笑話的。

剛要張嘴喊,因為發(fā)現(xiàn)開不了門,是鎖壞了嗎?

一會兒門開了一條縫,迎面一個大包袱扔出來:“拿著你的東西走吧!”

“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蕓蕓愕然。

“誰是你媽,又沒辦婚禮!”

接著,又扔出來一個大袋子,“沒了,你的東西都在,拿著走吧!”撲哧,要拉上門。

蕓蕓不知哪來的巨大的力氣,死死的搬住門:“為什么趕我走?我回哪去?我是你家的媳婦,這是出什么事了?讓小波來見我!”

“小波不在!你們永遠都別見了,沒那個必要!”老婦女用力拉門,就是拉不上,就像拔河一樣。

蕓蕓突然就懵,云里霧里那種,突然就意識到,出事了,小波不要她了。她急了,哭起來了:“我要見小波,我剛給他買了羊絨衫,他還沒看見呢?我要見小波,你讓我進去,媽······,我做錯什么了,你說,你說呀······,怎么這樣子,攆我走為什么呀?”

“你,你,哎呦,別鬧了,”老婦女也有點覺得自己無理取鬧,嘴巴又太笨,擠兌不出好詞兒來,一急眼干脆直說了吧。

“最大的錯處就是門不當戶不對,你自己不照著鏡子想想,現(xiàn)在你和我兒子還般配嗎?般配嗎?人家上班第一天就有同事給介紹對象,都是警花,警花兒!你說讓我們怎么辦?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遣皇前¢|女?!以后你倆不是一道人了!”

哦,蕓蕓撲哧坐到地上,是因為這個,不是一路人了,可是也······太快了吧,這才上班幾天,怎么一點征兆都沒有,他不是信誓旦旦說愛我嗎?

那些山盟海誓的話這么不堪一擊!

比雞蛋碎的還快,買個雞蛋還能放半個月呢,不行,我不信!我要見他!

想到這里,蕓蕓把腿往門縫里一伸,這樣就關不上了,她的手已經(jīng)脫力了。

“我要見小波,我要見他!你不能這樣把我打發(fā)了,我知道他在里面!”

“聶小波你出來!你是個男人你出來!你自己跟我說,你說你不愛我了,你說出來,我就走!絕不糾纏!”

“這哪哪哪的,都叫什么事兒?那個警花什么樣?你一見就愛上了,比得過我們?nèi)陠???/p>

“三年啊,我跟了你整整三年,你說有什么理由就這樣把我攆了?有什么理由?”

“我們都訂婚了,是有契約的,你不能說丟了就丟了,我是個人??!這些年我做了那么多,你們看不見嗎?以前你們家什么樣,現(xiàn)在什么樣?不記得了嗎?”

“你們家的炭爐子你們會使嗎?不都是我燒的我點的,我在你們家提了三年碳,做了三年飯,扔了三年垃圾,洗了三年衣服被子沙發(fā)罩,你就這樣把我打發(fā)了?······!”

“你說沒有人比得上我,我是最好的,你說我們要生個漂亮寶寶,你說的,好好過一輩子,你說的!”

“怎么就不算數(shù)了呢?老天爺!這叫什么事兒,同事們都還恭喜你我來著,就是剛剛的事兒,怎么突然就變了呢?”

這些話幾乎是蕓蕓哽咽嘶吼著說出來的,他們這個樓層是單戶,樓頂,但是樓下的人已經(jīng)在嘰嘰喳喳了。

不要面子了,天都塌了還要什么面子?!

這是為什么?為什么?究竟為什么?。浚。。?/p>

蕓蕓開始哭的黑天搶地,淚就像河一樣:“你出來!有種的你出來!”

“聶小波!”

老婦女使勁用腳踢踩她的腿,就是怕兒子看見她再反悔:“你個死妮子,你不要臉我們還要呢?你哭天搶地的做啥?!”

聶小波確實在里面,他的摩托車就在樓底下,所以蕓蕓是知道的。

他不愿去面對這個將要被自己拋棄的女人,或者也可以說沒臉面對。

自己是要臉的,非常要臉。

不然也不會一點門路一點家庭背景也沒有,就能考進局里。

他是有能力的,他要活的有個人樣兒。

兩個女人似乎撕扯不完了,鄰居已經(jīng)聽見了,他再不出來不行了。

于是,他一把把門拉開,臉上沒有表情。

蕓蕓就伸著一條腿,蜷著一條腿,哭的蓬頭亂發(fā),嘴里罵罵咧咧:聶小波你個陳世美,你不要臉,說話就像放屁一樣,你那些話變成屎拉出去了嗎······,你媽個B的,我為你做了這么多,你他娘的是個人嗎?”

“兒子,你聽聽,她罵你什么?這個小潑婦!沒家教就是沒家教,農(nóng)村來的就是不行!你看她爹媽那樣兒,一看就是蠢!”

“你他媽說什么?!”蕓蕓突然蹬的一下子跳起來,照著老婦女就是一巴掌,打得她措手不及。

“哎呦兒子,反了天了,她打我,你個狗娘養(yǎng)的,小死妮子,狗死孩子,小娼婦,有人生沒人養(yǎng)的·····!”

老婦女跳著腳罵罵咧咧要去打蕓蕓,可惜她夠不著。

聶小波一把揪住蕓蕓的領子,這回他心安理得的可以說再見了,她打了他的媽!

媳婦可以換!孩子可以生!娘只有一個,我媽再不好,那是我媽,誰也不能動!

“滾!”

就這一句。

本來蕓蕓還有千言萬語,有很多話想問,她知道自己迷糊了,糊涂了,腦子懵了,云天胡地,可是就這一個字,她突然清醒了。

人間清醒。

一句話也沒說,拎起包袱和袋子,頭也不回的走了,甚至眼淚都戛然而止。

走到大街上,看到一個垃圾箱,順手把羊絨衫扔了。

扔的好瀟灑,她有點痛快。雖然苦澀滿懷。

回到酒店就把工作辭了,然后住進火車站小旅館,一天二十元那種。

她好好的睡了一覺,起來出去下個小館子,點了幾個菜,都是自己最愛吃的。啟開一瓶青島啤酒,自己自斟自飲。

吃飽了喝足了,就回小旅館,那里有公用電話。

她給認識的客人一個個打電話,巧合的是,一個市局的處長請她吃飯,她的老客戶,不能喝酒,但是經(jīng)常應酬領導。

是她的假酒客戶。

他對她印象很好。

也有別的男的回電話邀約的,蕓蕓都拒了。

就是這個金處長了,他的身份很好,年紀不到四十,上升空間很大,在市局有地位,社會上有權有勢,脾氣修養(yǎng)也好。

打完電話約好見面時間,回去蕓蕓就洗澡,是公共浴室。

洗完頭就讓熱水那么沖著自己,她用白皙的手去胡拉自己的脖子和頭發(fā),突然感覺有個東西。

想也不想就往下撕扯。

是惡狠狠的撕扯下來的,脖子都勒破了,她沒那個性子解,就像那個刺殺她的人一樣,多說一句都是多余的。

就是撕得自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她不怕疼,卻怕傷。

不能再讓任何人傷害自己,從此以后。

從此以后,我只愛我自己。

然后,那條細細的項鏈,就和著很多女人的頭發(fā)沖進下水道了。

蕓蕓沒有瞥見,下水道臟膩的蓋子上,在泥垢里有個閃亮的薄薄的雞心掛在那里。

薄的那樣不起眼,像一個男人的心,上面不斷沖刷著一波又一波皮膚的污垢和頭發(fā),很快看不見了,污垢淹沒了它,帶走了一切真心和浮華,沒有了,就是永遠不會有。

一個物件,竟是這樣的結果,它本該被一個女人珍惜一輩子。

其實世間所有的東西都是像人一樣,有來有去的。

故事有故事的結局。

人有出生和死亡,進入骨灰盒不是一切的結束。最后一個想你的人,才是。

沒有人再念著你了,你真的從地球上消失了。

一條項鏈,轉(zhuǎn)手轉(zhuǎn)手再轉(zhuǎn)手,最后它是戴在誰的脖子上?是深埋地下還是被熔成金塊?

是利用到了有價值的領域還是進了銀行深暗的庫房?

或者,它進入了下水道,一輩子沒有出頭之日······,這一切物件的故事都像人生一樣,各有各的造化和歸路。

這個故事還沒有結束,雞心金鏈子結束了。

然后以后蕓蕓擁有了很多金鏈子和手機手鐲手表。

和金處長是三天以后見面的,他似乎并不著急。

見面地點是一個庭院深深的小飯館,在城郊,貴在幽靜雅致,價錢還不貴,是個私會的好地方。

金處長親自開著車去接蕓蕓,路上就跟她說:明天別住這里了,我還有套房子空著,你去住吧,就是家具簡單了些,以后可以添置,我有時候會去休息。

這種事可以這樣明明白白的,蕓蕓雖然不適應,但是覺得這樣更好,自己是打算走這條路的,最痛的傷都經(jīng)歷了,還有什么讓自己覺的難受呢?

不過如此。

干脆大大方方談條件。

“你沒問我想要什么?”她說,語氣不溫不火。

“想要什么你說,我盡力辦到,不過不能過分?!彼S意的說道。

蕓蕓沒有表情,坐在車子后面,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他應該是老手了,不止自己一個吧,管它!與我無關。

“我要錢,還有自由,不能太窩憋我?!?/p>

“行,多少錢?一個月一萬零花行嗎?先這樣,以后看你表現(xiàn)小姑娘。”

金處點了一根煙,很隨意的抽起來。

車子里飄起高級香煙的味道,很好聞。

他長的不錯,有男人魅力,中等個子,做事很穩(wěn),蕓蕓覺得自己最起碼找個不討厭的。

酒過三巡之后金處長讓蕓蕓坐在了他的腿上,笑著說:姑娘,開心點,以后每天都開開心心的,你那都不叫事兒,小孩子過家家,以后我給你找個好的。

蕓蕓不說話,她在轉(zhuǎn)心思,給我找個好的,玩膩了找下家還是真心給她找個男人嫁了?

她不說話,就那么低著頭,長長的睫毛闔下來,側面的剪影特別美。

金處就順勢勾住蕓蕓的脖子,吻她了。

他很細膩,沒有卷著大舌頭讓人討厭,他很懂女人,知道不能霸王硬上弓,那樣太沒品。

就吻了她幾秒,蕓蕓也沒感覺,可好似不討厭,順勢靠在他胸上。

有點想掉眼淚。

她想問你會保護我嗎?別再讓人糟踐我。

她好想有人把這個破碎的軀殼縫補起來。

可是一場轟轟烈烈的談婚論嫁的初戀都是一地垃圾,有什么理由對這種交易有期盼呢?

她這輩子都不相信男人了。

過上幾年,拿夠自己想要的,她就離開,然后自己做點什么。

再也不依靠男人。

分手的時候金處長給她留了鑰匙,讓她趕緊搬過去,說這地方不能住,小偷小摸太多,女孩子住這里太不安全。

新居在市區(qū)北邊,靠著山邊,環(huán)境很好,一百多平的房子,不算豪宅,也算高檔住所。

屋里裝修過了,用的料子很好,家具也高檔,就是不多,顯得空蕩蕩的。

廚房是蕓蕓最喜歡的,她夢寐以求的那種新式廚房,集成灶,全不銹鋼櫥柜,嶄新嶄新的,沒有鍋碗瓢盆,看來從沒用過。

蕓蕓出去買了口鍋子和方便面,還有筷子碗碟,不多,夠兩個人使。

金處第三天才過來,進屋子蕓蕓給他泡上茶,他這里有套功夫茶具,蕓蕓恰巧在酒店里學過。

他是個愛茶的人,喜歡自斟自飲,也喜歡紅袖添香。

屋里最高檔的家具就是一套茶臺,各種高檔茶葉罐子擺在身后。

喝了幾杯茶,感覺心曠神怡,金處打開隨身的手包,拿出一疊錢來:“先用著,抽空你辦個新卡,我直接給你打卡上。”

蕓蕓接過錢來,落落大方,很有數(shù)錢的欲望,但是忍住了,她確實愛錢。

這沓子錢很厚實,捏起來不止一萬吧。

“你自己看著添置東西,回頭我給報銷。”金處點了一根煙,很愜意:“想買什么就買什么?!?/p>

喝完茶他就走了,說晚上有個酒場,不能留在這里了,讓她晚上關好門睡覺。

就這樣走了,蕓蕓以為這次他們會睡在一起,她都做好心理準備了。

聽說酒店里那個李玉茹,最最有名傍大款的,跟的全市最大的私企老板的侄子,第一次見面就在車子里睡了。

完了過了半年又跟老板,爺倆輪著伺候,她還得意的請老同事們參觀她的豪宅,一個小別墅,最讓人羨慕的是一只超大個冰柜,美劇里那種。

總臺的小伙子這樣給蕓蕓他們形容:“巨大的冰箱門上應有盡有,什么牌子的可樂飲料都有,喝吧,就那么讓我們盡情造?!?/p>

在那個年代,可樂零售價是五塊錢一罐,除了過年,誰家買這個?

李玉茹是這樣給大家吹噓的:“咱們有車,想去哪兒去哪兒,今天下午想喝羊湯了,開著車一個小時就到單縣,還不耽誤晚上回來。”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小伙伴們羨慕的緊。

也有不齒的,把她那些事兒當笑話講,不過人家聽不見,請你們?nèi)ナ亲屇銈冞@些窮人開開眼。

說起來酒店這個工作是比較容易讓人愛慕虛榮的。

就在個花花世界里,卻做著伺候人的活計,見的都是人上人,自己領的是最底層的工資。

什么也買不了。

蕓蕓等金處走了以后,就反鎖上門,認真的開始數(shù)那些錢,一共一萬八千元,不少。

多給的是讓添置東西的吧,蕓蕓就打算起來,添置些什么東西,又實用又有品味,還能多省出些錢來。

金處再來的時候就有家的樣子了,還是簡簡單單,但是溫馨,品味也不差,一支大葉子蘭花插在高水瓶里,底下放個參禪的紫砂小和尚,大茶桌瞬間靈動了。

是他喜歡的調(diào)調(diào)。

自己看女人不會走眼的。

就是年輕的時候沒準頭,家里那位俗的不行。

也難怪,誰讓她是縣長的閨女呢,不然自己怎么安排的工作?

俗就俗點吧,安生過日子就行,弄得花花綠綠的,不見不煩。

這次蕓蕓弄了幾個小菜,知道他愛吃什么,還溫了黃酒,天氣乍暖還寒,是喝黃酒的好時候。

窗戶外在滴答雨點,愈發(fā)顯得屋里溫暖。

一個竹子燈罩低低垂在沙發(fā)頂上,兩人就挨著在那里吃菜喝酒。

小菜是皮蛋內(nèi)酯豆腐,倒點高級醬油,再淋上點香油,清口又下酒;還有涼拌麻汁皮肚,炸花生米,清炒萵筍。

主菜就一道蘑菇燉雞,使用小火慢慢燉了,吃當?shù)靥赜械哪⒐剑入u湯。雞是家養(yǎng)的老母雞。蕓蕓在集市上買的,專門坐公交車去的。

金處不愛吃肉,他是三天兩頭吃席的人,大魚大肉的都不愛。就愛這精致的家常菜。

菜不必細做,貴在用心。

他在心里暗暗點頭,這姑娘是個好女人。要不是遭了事兒了,也不會投奔自己,且好好的過吧。

兩人在沙發(fā)上就寬衣解帶了,黃酒很是上頭的。

蕓蕓很主動,她早就暗暗下了心思,既然這樣了,人家表現(xiàn)也不錯,是順著自己心思走的,自己就敞開點。

還有什么大不了的。

穿上衣服金處又喝了一碗手搟面,是蕓蕓早就做好放在那里的。

小蔥花撒上,香油滴上,再來幾滴老抽,清清淡淡的,是他的最愛。

想起自己老婆那堆駝疙瘩面老金就來氣,做了一輩子飯了,連個面條都下不好,就光知道花錢,辦不出漂亮事兒來。

好在那女人蠢,心大,好糊弄,只要有錢花,什么都行。

這也是個優(yōu)點。

漸漸的金處開始帶蕓蕓出去,參加一些私密的場合。

都是三五個人,譬如某局長帶著蜜,他也帶著。四個人湊起來打牌,大家心照不宣。

還有金處最重要的幾個心腹,都是他提拔起來的,一起子還在外面做著生意,都管蕓蕓叫小嫂子。

蕓蕓也不答應,就笑笑。

有時候他們也會來家里,蕓蕓就伺候局兒,打牌打麻將湊個人手。

漸漸的金處發(fā)現(xiàn)蕓蕓很上得了臺面,如果是自己的正妻該多好啊,這樣的女人旺夫的。

很多官場上生意場上的事情,是夫人社交,有個帶出去有腦子又體面的女人是很重要的。

就這樣過了一年多,蕓蕓除了金處的圈子誰也不聯(lián)系。到來年數(shù)了數(shù)身上的票子,大約攢了二十萬。

不是個小數(shù)了。

蕓蕓打算攢夠四十萬就和金處分手。

畢竟當小三不是什么光彩的出路。路還是要自己走的。

有次無意中聽見金處長接電話:“啊,小聶呀,這件事回頭局里說吧,電話里說不清楚,······?!?/p>

蕓蕓就注意上了,她挽著他的胳膊,隨意問道:“姓聶的,這個姓稀少,聊齋里有個聶小倩。”

“誒,新來的,剛從交警上調(diào)過來,小伙子蠻精神?!?/p>

“是不是叫聶小波?”

“你認識?”金處呵呵笑道。這也沒什么稀奇,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那他現(xiàn)在歸你管?”蕓蕓看著老金,他側顏很官派,一看就是適合做官的樣子,這不馬上就局級了。

“怎么?感興趣?”這回老金覺的有點意思,莫非······。

“求你件事兒唄?”蕓蕓坐過身子來,正對著他。

“說,”好像這丫頭還沒求過自己什么。老金更是感興趣了。

“能不能讓這個人倒霉?”

“哦,”老金明白了,不必說透,他知道這人是誰了。他的蕓蕓是個單純的女人。

“不要再計較啦,人嘛,總會經(jīng)歷一些事,忘記一些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蕓蕓,要學會放下?!彼托牡呐呐墓媚锏男∈帧?/p>

“就求你這一次,答不答應?”蕓蕓小臉上挺凝重。

他也開始認真了:“我覺的你這樣不值得,不正確?!?/p>

“那我們在一起正確嗎?”

好像也不正確。

可這人世間什么是對是錯?過得好才是正確。

老金只想做讓自己舒服的事。

這個事,做了沒意義。

······。

可是他還想問問,這個女子的心思,他得知道。

“要多倒霉?”

“倒他八輩子血霉?!笔|蕓心里有種剛強的感覺,話是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說的,不卑不亢,她不是一時沖動。

這是整個人破碎了,碎成渣以后又和著血粘起來的那種剛強,不怕再摔了。

永遠摔不爛,打不碎,響當當?shù)你~豌豆。

老金定定的看她:“你心里一直忘不了這人?”

“早忘了,從我離開他家時就忘得一干二凈?!?/p>

“不對,真正的忘記是不在意這個人,他好不好都與你無關?!?/p>

“我對你好么?”蕓蕓問道。

“挺好?!苯鹛帓行淖詥?,這女子對他比媳婦細心多了,自己這兩年紅光滿面,老胃病失眠癥也好多了。

都是蕓蕓照顧的好。

“那你就幫我這件事,以后不用給我錢了?!?/p>

老金覺得她還真較上勁了,也有點急:“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這樣對人是不好的。我認真的勸你好好想想,不要做這種事,有這種念頭都不好。”

“那你是不幫了?”

“這事兒我勸你死心,好好過日子,咱們越賺越多,我將來給你買套房子,多好,你也操心下生意上的事,劉龍他們有時候不方便出面?!?/p>

“不,你不幫我這件事,咱們就斷了吧。”蕓蕓臉上沒表情,只是低頭看著桌上的空茶杯。

她如今決絕起來比誰都狠。

沒什么大不了的。拾垃圾也能活。

老金這回怒了,一把拉過她的胳膊,轉(zhuǎn)過臉來:“我說你是魔怔了嗎?一份感情說斷就斷了,憑良心說我對你不好嗎?能給的我都想給你!”

“我就求你這一次!”蕓蕓眼里含著淚:“你能做到!我知道你能!”

“他傷你很深?!”老金凝視著她。

“粉身碎骨!”

沉默了片刻·····。

老金咬牙道:“那就辦!”

他一把拉過蕓蕓,摟在懷里,感覺自己離不開她了,這個可愛又讓人疼惜的小女人。

自己不是沒見識過女人,生命里有幾個吧,比她漂亮的也有,但是論心地,那份品味和才情,就數(shù)這個農(nóng)村來的女孩兒了。

她的美好是天生的,讓人就如遇見了珍愛的物件,最適合自己的,搭配著人生的局面正和適。紅袖添香的美好,真舍不得撒手啊。

“你想辦到什么程度?讓他脫制服嗎?”

“好?!?/p>

“還是進去?”

“也好?!?/p>

女人狠心來,真是比豹子都恨,咬著牙和血吞哪。

“我想辦法,不能急,你沉住氣,只要我答應的事情,不要再問,事兒成了告訴你?!?/p>

“好?!?/p>

今夜無眠。

之后蕓蕓開始慢慢參與他們的工程,也出面聯(lián)系洽談業(yè)務,不過是場面上的事,暗箱操作都是金處親自來,不能留什么痕跡,權利交換嘛,不過如此。

一年以后,給蕓蕓買了房子。距離原來的房子不遠,自己開發(fā)的,很大,一百八十平帶閣樓電梯的,絕對豪宅了。

蕓蕓沒事的時候思忖思忖,這人生啊,什么是對錯呢?

不走這一步,一輩子就那樣,伺候他們母子,擠擠巴巴的過日子。

人家還拿自己當把草。

走到如今了,雖然是見不得人的小三,可是日子過的挺舒坦,物質(zhì)條件特別好,雖然內(nèi)心還皺皺巴巴的,永遠也填不滿。

誰愿意見不得光呢?他即使離了婚,自己真的愛他嗎?

只是不討厭而已,這是份工作。是的,蕓蕓是把這種關系當做工作的。

人得知道廉恥,不是被生活逼得,誰愿意走這條路?

好像也不對,她見過很多女人,是樂于當小三小四的,她們樂得逍遙,有買包包的錢就夠了,誰管她M的明天呢?

誰知道明天的太陽在哪里?

她們都會抽煙喝酒,過一天算一天。

蕓蕓知道,自己會有明天的,她的明天在自己手里。

當蕓蕓手里有四十萬外加一套房和部分金飾的時候,金處長給她帶來一個好消息:聶小波被辭退了。

原因是瀆職。

管他什么原因,過程如何,蕓蕓不去問,他丟了鐵飯碗就夠了。

那是他曾經(jīng)刺殺她的利刃,如今她還回來了,扯平。

人生從此相忘于江湖。

又過了兩年,蕓蕓的存款達到了八十萬,她和金處分手了。

金處沒挽留她,二十八的姑娘了,人家得嫁人,他不忍心再留著她了,也知道留不住。

“要不我們斷了這種關系,你專心在公司里上班,我讓劉龍給你一部分股份,在哪干不是干啊?!?/p>

“不用,那樣斷不干凈的?!?/p>

“就這么嫌棄我?”老金覺得自己老了,無力的抽了口煙。

蕓蕓無語。

“想以后做什么?”

“沒想好?!?/p>

“唉,”他嘆了口氣:“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來找我,只要我?guī)偷蒙稀!?/p>

“估計不需要?!?/p>

蕓蕓低頭擺弄著衣服帶子,不去看他。

這是在蕓蕓的房子里,金處長又滿屋里轉(zhuǎn)了一圈,喟嘆著走了,他關上門的那一刻,蕓蕓不知該哭還是笑。

結束了,終于可以見人了。

她推開窗戶大口呼吸,感覺長了羽毛,輕飄飄的。

陽光灑滿窗臺,能看見細細的塵埃在光影里飄著,是那樣自在。

我愿此生化作一粒塵埃。

哪怕漂浮不定,哪怕卑賤低微,只要一輩子自由。

活著啊,最重要應該是自由。

曬夠了太陽,把窗戶關上了。

然后仔細的洗澡。

又是洗澡。

把自己洗的潔凈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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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子金處長按捺不住了,打了蕓蕓的電話,發(fā)現(xiàn)電話停機了。

他駕車趕到蕓蕓的房子里,發(fā)現(xiàn)開門的是不認識的人,原來她早就把房子賣了。

是個有心思的女人。

他嘆了口氣,感覺自己真的老了,有點走不動路。

過去了,過去了,這是不給自己留后路啊。

蕓蕓換了一個城市生活,她給自己買了一套普通的房子,不大不小,三室兩廳。

然后買了一臺小汽車,開了一家服裝店,專門賣棉麻女裝。

日子久了,生意越來越好,就把爹媽接進了城里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接下來的故事,就和所有普通的幸福的人一樣,無需再說了,日子長長久久的,很美。

人生,值得長久。


更新時間:2025-08-22 15:38: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