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厭世一心尋死后。哥哥急瘋。雇救贖天團拯救我？
情緒搭子——裴煥編程鬼才——蘇墨景愛所有瘋狂刺激的事——阮星——1我是溫阮，
是海城首富家的大小姐。這話像句笑話。畢竟我站在頂樓天臺，風(fēng)扯著裙擺，
樓下親哥溫言正帶著保鏢狂奔?！赴⑷?！你別犯傻！」他聲音帶著顫，可我聽著只覺厭煩。
這世界有什么好？假身份早晚暴露，溫家真正的小姐隨時回歸，連呼吸都像偷來的。
手機震了震，是管家發(fā)來的消息：「先生給您雇了心理干預(yù)團隊，今天上門?！购?，
心理干預(yù)？不如推我下去來得痛快。想到了什么，我終究還是無趣的轉(zhuǎn)身下樓。
客廳里果然坐了三人。容貌都是頂級的。為首的裴煥穿著件做舊牛仔外套，
是三人中容貌最佳的。他笑起來時犬齒格外明顯，渾身帶著不羈的少年氣，
那雙琥珀色瞳孔漂亮的讓我愣了愣。他說：「溫大小姐好，我是您的情緒搭子裴煥?！?/p>
什么鬼稱呼？我瞥他一眼，這人眼神很亮，我沒有看到半點暗?！傅诙?，蘇墨景，
負責(zé)陪您……」「打游戲。」戴黑框眼鏡的男生從電腦屏幕后抬起頭。
銀鏈耳墜在側(cè)頸晃出細碎的光。白襯衫解開兩顆紐扣，露出一截冷白脖頸，
領(lǐng)口隱約透出鎖骨處的銀質(zhì)十字架。指節(jié)分明的手懸在鍵盤上方，手指敲在鍵盤上。
他忽然勾唇，鏡片下眼尾微挑，「您收藏夾里的冷門乙游，我全通了?！?/p>
最后是個扎臟辮的女生，阮星，「我教您玩滑板、飆車，反正……折騰不死人的事兒，
我都賠?！顾f完，咧嘴一笑，彩色發(fā)繩將臟辮束成高馬尾，
隨著動作在空中劃出張揚的弧線。親哥溫言搓著手像獻寶，「阿阮，
他們是最懂年輕人的救贖天團，你別再……」2我盯著裴煥的虎牙，突然笑了，「演挺累吧？
」這話讓空氣凝固。裴煥卻沒慌，歪了歪頭，湊近我，「溫大小姐早看穿了？
那我們換個劇本，您當(dāng)導(dǎo)演，想怎么『被救贖』我們都無條件配合。」
他蓬松卷發(fā)下那雙琥珀色桃花眼亮得驚人，尾梢微微上挑。他呼吸拂過耳畔，我后退半步。
這人聰明得討厭，可眼底那點真誠又晃眼。當(dāng)晚，蘇墨景真抱來一堆最新款游戲機。
「您說過『在虛擬世界里，死亡可以重來』，現(xiàn)實也該試試?！顾{(diào)試主機，
側(cè)臉在藍光里格外靜。我抱著膝蓋看他，下巴抵在膝蓋上，眼神迷茫。
我眸光平靜地注視著他們，沒什么情緒地問：「要是我真跳了，你們拿不到傭金吧？」
「拿得到?！谷钚遣恢螘r溜進來，咬著棒棒糖，笑著說，「因為你哥說，就算你死了，
也給我們雙倍」她話一轉(zhuǎn)：「但我們更想贏過你心里的『自殺腳本』?！?/p>
這話戳得我心口發(fā)疼。深夜，我偷偷翻裴煥的資料，他原是心理學(xué)天才，
卻因論文造假被學(xué)界封殺。蘇墨景是編程鬼才，卻為給妹妹治病簽了賣命合約。
阮星……資料空白，只有張帶著疤的手腕照片。
原來大家都是……處于立在懸崖要掉下的邊緣嗎？只是差一個人拉一下。第二天，
裴煥拉我去逛菜市場?！嘎牅乜偤痛笊贍斦f您總說『活著像復(fù)制粘貼』？
那我?guī)銇砜纯慈碎g煙火的……隨機劇本?！刽~攤老板在手機上刷到過我，認出我來，
硬塞給我條魚，憨憨的說了句：「首富家千金，也吃咱平民魚！」3我手忙腳亂接魚，
裴煥在旁笑，「看，這魚多努力撲騰?！瓜癫幌裣牖畹哪?？我有些失神，是啊……努力。
我也想被人在意?；氐郊?，蘇墨景教我改游戲代碼，讓乙游男主說出我的心里話。
阮星拽我去夜跑，在風(fēng)中喊道：「只要夠累，風(fēng)就會一下接一下地灌進肺里，
自殺的念頭就會被擠出去！」夜晚。我捏著藥瓶站在樓梯拐角。管家下樓的腳步聲漸近。
「大小姐，該喝藥了?！顾Φ脺睾?。我盯著那杯褐色液體，仰頭灌下藥。沒什么味。
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裴煥不知何時站在客廳，眼神掃過藥瓶，又瞥向我。深夜，我睡不著，
摸黑進了書房。父親的保險箱給我一種……有著一個很大秘密的感覺。
我的手指剛碰到密碼鎖，熟悉的笑聲就傳進我的耳里，「大小姐這是在找東西？帶我一個?！?/p>
裴煥的氣息貼過來，我猛地轉(zhuǎn)身。我有些疑惑，「你怎么來了?！?/p>
裴煥喉嚨溢出聲極輕的氣音，「聽到動靜我就來了，大小姐我是來幫你的呀。」我哦了一聲，
「你打算怎么幫?！顾e著手機晃了晃，「你哥裝的監(jiān)控，我黑了，可以打開了?！?/p>
我越過他一步，先行打開了保險箱。保險箱打開的瞬間，我僵住了。里面躺著兩份親子鑒定，
一份是我的“冒牌證明”。另一份……姓名欄寫著溫念念，匹配度99.99%。
裴煥看了眼親子鑒定紙張，隨即盯著我，「真千金名叫溫念念?！剐諟?。我攥緊鑒定報告，
指節(jié)微微泛白，「你們早知道？」裴煥垂眼，嘴角噙著一抹笑，沒說話。我看他這表情，
眸子暗了下去。4原來他們早知道我是假的。這所謂的千金身份，只要他們想，
隨時都會被終止。我冷嗤一聲，人生有什么意義。到頭來還不是會一場空?！赴⑷?？」
溫言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轉(zhuǎn)身。裴煥把鑒定報告塞回保險箱，用身體擋住柜門。
溫言的目光在我和裴煥間徘徊，問：「你們在干什么？那么晚不睡覺?！古釤柤?，
「教大小姐玩密室逃脫，您這保險箱，算隱藏關(guān)卡?！刮也幌攵嗾f，只用鼻音發(fā)出個「嗯」
字。我不知道哥哥后面說了什么。只是，這場鬧劇后，我好一段時間把自己鎖在房間，
不愿出去。我玩著蘇墨景發(fā)來新改的游戲，手一滑點了一下屏幕。
就彈出女主站在懸崖邊半截身體掉下去的畫面，還帶著系統(tǒng)提示字幕：「死亡并不是終點，
是換個世界重生——你選哪邊？」后面標(biāo)注著一個「再戰(zhàn)」。不過就是輸了的意思。
我笑出淚，回他：「蘇墨景，我連游戲都不配贏嗎？」憑什么啊。
我望著床邊的安眠藥微微發(fā)愣。門被敲響了，我沒有理會。阮星扛著滑板闖進來?！缸?！
去飆車！」她把頭盔扣我頭上，「死之前，總得嘗嘗風(fēng)追著你跑的滋味吧？」
我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心疼。麻木地被她拉扯出門。凌晨的公路里，
阮星的摩托車轟鳴聲刺極了我的耳。沙子微微溢進我的眼睛，我不自覺流出眼淚。
我坐在后座，風(fēng)把我的眼淚吹干，突然看見路邊蹲著個女孩。我輕輕喚道：「停車?！?/p>
聲音消散在風(fēng)中，當(dāng)我以為阮星沒聽見的時候，她停車了。5女孩臉臟兮兮的，
穿破洞的衛(wèi)衣，懷里抱著貓，眼睛很腫一看就是哭過。阮星一個急剎，我跳下車，
「你怎么在這？」「被……被家人趕出來了?！古⒙曇艉軉。陲L(fēng)下有點發(fā)抖，
「貓病了……我……我沒有沒錢治?！惯@話刺得我心疼。阮星摸出錢包和自己的名片塞給她，
「去寵物醫(yī)院，別在這等死，里面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古⒏屑さ刈吡?。
阮星眼里閃過一絲落寞的情緒，和她平常的樣子截然不同，「我以前也想跳湖，
后來遇見只瘸腿乞丐……」她用輕松的語氣一帶而過。我聽出了言外之意。
他都努力求生活著，我們?yōu)槭裁床豢梢?。可是，我是假的啊?；丶液?，裴煥站在陽臺上。
他看到我，遞來管家的資料，「他女兒五年前病逝，
溫念念……是給真千金準(zhǔn)備的『續(xù)命藥罐』，你是替代品。管家換了你的藥，
標(biāo)簽和真千金的抗抑郁藥一模一樣?！挂癸L(fēng)里，他沒了笑意，「你打算怎么辦？」
「既然是他們準(zhǔn)備的戲，不如演場大的?！刮彝?，冷嗤一聲，「我要當(dāng)真千金的救世主。
」我把“拯救真千金”的計劃說給裴煥聽。他沉默幾秒，額前碎發(fā)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在冷白的肌膚上投下細碎陰影。他忽然扯了下唇角，「您這是要當(dāng)救世主，還是自投羅網(wǎng)？」
又恢復(fù)了尊稱?！冈囋噯h。」我嚼著阮星塞的薄荷糖，「反正我連死都不怕?！?/p>
還有什么能讓我害怕的。第二天，蘇墨景帶我們?nèi)ヒ姕啬钅?。私人醫(yī)院的病房里，女孩很美，
她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美的像朵快枯萎的花。6她看見我時，眼睛亮了亮，
「你是……阮阮姐姐？」這聲“姐姐”叫得我有些發(fā)懵。我隨即又想，
等她知道了她和我的身份，不會這樣叫了吧。溫念念又笑，「我看過你的照片，很漂亮。」
裴煥在旁記錄她的身體數(shù)據(jù)，我注意到她枕頭下藏著本《乙游攻略手冊》。
書頁里夾著蘇墨景的照片，那是他給游戲?qū)憸y評時拍的。「你認識墨景哥哥？」溫念念問。
我點頭，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求你，別讓他知道我快死了……他說過要帶我通關(guān)所有乙游。
」我不知道后面心情是什么樣的，只記得我沒有回答她?；丶业穆飞希?/p>
蘇墨景發(fā)來消息：「查到溫念念的游戲賬號了，她在論壇發(fā)過『臨終愿望』?！刮尹c進帖子，
置頂評論是溫念念的話：「想和喜歡的人，在虛擬世界辦一場婚禮?！埂肝覀儙退瓿??！?/p>
我對蘇墨景說。他回了個“OK”的表情包，附加一行代碼，「那我給游戲做個隱藏副本，
婚禮現(xiàn)場你當(dāng)伴娘？」我神情淡漠，「可以。」當(dāng)晚，阮星拉著我改裝摩托車。
「溫念念說想飆車。」她蹲著身子改裝零件，「等她好點，帶她玩場『速度與激情』！」
想想就刺激。裴煥卻帶來個壞消息：「你父親要公開認回真千金，下周舉辦發(fā)布會?！?/p>
「那我呢？」我冷嗤一聲，「被丟進垃圾桶？」「您是編劇?！古釤ㄇ弥邉澃?，
「發(fā)布會改成『真假千金和解秀』，我們給真千金的臨終劇本再微微添點料……」
他說到這里，微微頓住，繼續(xù)道：「比如，她早就知道你是假的，
卻想讓你當(dāng)她的『生命接力棒』?！惯@話讓我脊背微微發(fā)涼。
讓她自愿地……想讓我代替她活下去？7深夜，我又溜進書房。
這次保險箱里的文件多了份「財產(chǎn)轉(zhuǎn)移協(xié)議」。甲方是父親，乙方居然……是我。「為什么？
」我問突然出現(xiàn)的溫言。他別過臉，「溫念念說，想把一切留給你……她知道自己撐不住了。
」原來這場戲，早被真千金寫好劇本嗎？憑什么，我連做主的機會都沒有。
我望著窗外的月亮。突然想。那如果我配合溫念念的演出呢？
能不能在這場她寫的劇本演出里，找到一點屬于自己的“真”。距離父親的發(fā)布會，
只剩四天了。他沒有和我說，但我知道，是宣布認回真千金。這幾日，我頻繁的往醫(yī)院跑，
陪溫念念聊天、玩游戲，看似親密無間。這天，我照常帶著乙游的新資料進了病房。
溫念念卻一反常態(tài)，沒了往日的熱情?！溉钊罱憬?，你說……哥哥們以后還會陪我玩嗎？」
她的眼睛不在我身上，只是把玩著手中的玩偶。我睫毛閃了下，
聲音輕輕的：「怎么突然這么問？」溫念念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懟，
「你什么都有，為什么還要搶走他們？」這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又哭了起來。「我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可我也想在最后的日子里，
有他們陪著……」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我竟有些分不清，她這是在演戲嗎？
還是自己真實的感受？我應(yīng)該怎么配合。恰在這時，裴煥推門而入，
手里還拿著我最愛吃的蛋糕。「怎么哭了？」裴煥的目光在我們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溫念念想撲進他懷里，哭訴著自己的委屈。8還沒撲到，裴煥下意識一躲。他坐在一旁，
一邊溫柔地安慰她，一邊給我使了個眼色。溫念念撲了個空，繼續(xù)抽泣著。我借口去買飲料，
走出病房。不一會兒，裴煥跟了出來?！杆粚?。」裴煥皺著眉。
「剛剛我看她偷偷翻你的包，像是在找什么東西?！刮依湫σ宦暎?/p>
漫不經(jīng)意說：「這是想讓我讓出位置呢?！怪磥硎菧啬钅顒”纠锏囊粋€計劃。正說著，
蘇墨景發(fā)來消息，說他在溫念念的電腦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加密文件，
破解后或許能知道她的真實目的。我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我很期待呢。
她的“劇本”是什么呢?；氐讲》?，溫念念已經(jīng)恢復(fù)了常態(tài)，又開始跟我親昵地聊天。
我也神色如常地聊天。一直到發(fā)布會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
里面是一些模糊的照片。照片里的人似乎是溫念念和一個女人，兩人舉止親密。
「這是她找的準(zhǔn)備對付我的人？」我把郵件拿給裴煥看。她找的“演員”嗎？裴煥沉思片刻，
「不管是不是，我們都提前知道了?！沟诙欤l(fā)布會現(xiàn)場，媒體記者聚集起來。
溫念念站在后臺，等待著上臺的那一刻。我走到她面前?！溉钊罱憬?，
你說哥哥們會更愛誰呢？」溫念念湊近我，低聲說道，語氣里帶著一絲挑釁。
我微笑地看著她，眼底卻沒什么表情，「你猜?！埂覆露鄾]意思呀?！挂魳讽懫?，
溫念念緩緩走上臺。聚光燈下，父親站在中間，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
可我卻覺得這笑容格外刺眼。父親沒什么時間陪我，我就知道因為我不是親生的。
就在父親準(zhǔn)備宣布認回溫念念時。9我猛地上前一步，說道：「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發(fā)布會現(xiàn)場陷入死寂。我攥著匿名郵件里的信，笑了，「爸，您不是要認親嗎？先看看這，
溫念念和一個人的交易記錄！」溫念念的臉?biāo)查g一變。父親的笑容也裂了縫?！覆?！
不是這……」溫念念話還沒說完，突然笑出聲?！肝刮刮梗皇钦f好不能笑場嗎？」
阮星有些無語。蘇墨景搖頭，「算了，提前吧?！古釤ㄔ谂_下比了個“搞砸了”的鬼臉。
溫言眼神掃過一旁的記者。發(fā)布會現(xiàn)場記者才想起來似得，連忙拉彩帶。一片狼狽。
我才反應(yīng)過來，和我想的結(jié)果不同，好像有點偏了？這也是溫念念組織的？
后臺突然涌入一群黑衣人，為首的是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一臉嚴(yán)肅道：「大小姐，
該跟我們走了。」「你們是誰？」溫言裝作不知道，擋在我身前。
導(dǎo)致我沒看見現(xiàn)場大部分人都不見了。阮星不語。男人推了推眼鏡，
「我們是來驗證真千金身份的人?！顾蝗灰恍?，「不過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p>
當(dāng)我被拽進密室時，人全懵了。父親、裴煥、蘇墨景，甚至連著溫念念，都在這圍成圈。
溫言、阮星也從我身邊走過去。溫念念先開口：「阮阮，抱歉騙你……你才是真千金！」
這話像道雷劈下來。「什么意思？」我冷嗤一聲。這是溫念念準(zhǔn)備的新戲碼？溫言急得跳腳，
「阿阮你聽我說！你小時候被拐走，患了創(chuàng)傷后抑郁，總覺得自己是假的，我們只好……」
我眼睛一瞇，「所以你們找溫念念當(dāng)『假千金 』，雇救贖團陪我演『自我救贖 』？」
10我打斷他，指著裴煥，「我想起來了，我說一開始你怎么眼熟，你不是心理學(xué)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