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修煉經(jīng)脈，自然應(yīng)順應(yīng)氣血運行的節(jié)奏，按順序逐一打通。
第一步，就是打通手太陰肺經(jīng)！
老白一提起經(jīng)脈的事，觀穹腦海中仿佛觸發(fā)了某種記憶檢索機制，醫(yī)書毒典中關(guān)于經(jīng)脈的描述如潮水般涌現(xiàn)。
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仿佛身體本能地在回應(yīng)。
“沒錯，就是手太陰肺經(jīng)，我也只是聽別人講的，其他的，我也不懂。反正咱們也不練武，就當(dāng)聽個故事?！?/p>
老白笑了笑，掩飾過去。
剛才一番講解，讓他清醒了不少。
他趕緊站起身，說要去給觀穹拿被褥。
醫(yī)館里鍋碗瓢盆倒是不少，可衣物被褥卻不多。老白翻出一套干凈的，給觀穹遞了過去。
觀穹在二樓選了一間屋子，兩人收拾了一會兒，總算布置妥當(dāng)。
“明天你自己再整理一下。要做牌匾，就去東頭找李木匠；要買鎖，我建議等趙鎖匠明天從白石村過來，在橋頭擺攤時買。”
“等你東西齊了，我就帶你去十八里鋪，找薛神醫(yī)問問他的藥材是從哪兒進(jìn)的?！?/p>
“進(jìn)了藥材，這家醫(yī)館就算是立起來了，選個好日子就能開張?！?/p>
老白臨走前，跟觀穹交代了幾句明日要做的事。
觀穹點點頭，將老白送出門。
雖說身體已經(jīng)很累，但他一點睡意都沒有。
畢竟，他腦子里還藏著一門“混元無相劍氣”呢！
一個來自現(xiàn)代的靈魂，意外得到了一門絕世武學(xué)，不去試試，豈不是辜負(fù)了這天大的機緣？
他雖身在七俠鎮(zhèn)，打算低調(diào)做人，安安分分過日子，但有些事，真不是躲就能躲過去的。
有時你不惹事，事情也會找上門。
要是觀穹實力足夠，就不用顧慮那么多。
會用劍和有沒有劍，是兩回事。
現(xiàn)在觀穹只會一種武功，叫混元無相劍氣。
說是只武功，但這門劍氣其實是建立在先天無相神功基礎(chǔ)上的。而要練這門劍氣，得先練好先天無相指劍，打好底子。
先天無相指劍，說是劍法卻沒有實體。它是將內(nèi)氣運至指尖，凝成一柄凌厲的氣劍攻敵，因此稱為指劍。
這套武功的施展方式，跟六脈神劍有些相似。但精細(xì)程度與威力，都略勝一籌。
等先天無相指劍和神功都有所成，才能開始練混元無相劍氣。
學(xué)武先練基。
這里說的“基”，不是內(nèi)功，而是基本功。
像扎馬步這類練身的基本動作。
按常理，觀穹也明白得先打好基礎(chǔ)，再學(xué)神功。
可他現(xiàn)在只能靠自己，到底該怎么練基礎(chǔ)，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翻看那些武俠小說和電視劇，除了扎馬步，好像還要泡藥浴。
觀穹閉上眼，回憶腦海里的武功秘籍，一時犯了難。
他天賦已經(jīng)拉滿，如果硬練，說不定也能練成。
可這樣練，不是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天賦嗎？
“還是等等，去找老白聊聊，看看怎么打好基礎(chǔ)?！?/p>
觀穹思來想去，便閉上眼，不再去想神功的事。
安排好了第二天的行程：做個牌匾，買幾把鎖和被褥，再去菜市場買點菜。
回來之后，就去找老白打聽消息。
對了，出門前得先去換銀子！
觀穹身上全是百兩一張的銀票，得換成碎銀和幾吊銅錢才方便用。
他閉眼靜心，感受著腦海中醫(yī)典藥經(jīng)的內(nèi)容，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次日清晨，觀穹從床上醒來，看著陌生的四周，一時沒回過神。反應(yīng)過來后，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穿越了。
和同?？蜅ｎ愃?，觀穹的醫(yī)館也有個后院，院里一口井。他打了桶水洗漱完，便出門前往錢莊。
那家錢莊叫大通，名字平平。
觀穹來得早了些，還得等一炷香時間才會開門，便在門口站著等候。
一同等在門口的幾個人吹起了牛，跟觀穹聊起這大通錢莊的背景。
一句話總結(jié)：這是花家的產(chǎn)業(yè)。
哪個花家？
南花北安萬通吃。短短一句話，囊括了大明朝最有錢的三大家族。
江南花家，家主是花如令。可這家族中最出名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小兒子花滿樓。
另一家則是扎根京城的安家，主事人是安云山。可真正掌管家中生意的，是安世耿。此人名聲在外，被人稱作“大明財神爺”。
這兩家已經(jīng)夠有分量了吧？
可他們之上，還有個更神秘的人物——萬三千。
這是一個近乎傳奇的名字。據(jù)說，除了神仙做不到的事，其他沒有他搞不定的。他積累的財富，比起花家、安家加起來都多。
觀穹聽了這些，只是隨意點頭，并未放在心上。
他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活下來，其他的，都是空談。
花家也好，安家也罷，甚至那神秘的萬三千，都與他無關(guān)。
他手里的銀票，印著“大通錢莊”四個字。他不來這里兌換，還能去哪兒？
很快，門開了。觀穹走進(jìn)去，把銀票換成五十兩整銀，四十兩碎銀，還有十兩換成銅錢。
向伙計問清楚銀兩換算的規(guī)則后，他便離開了。
接下來的事，早就在他的計劃中。
因為離得近，他先去了鐵匠鋪，買了幾把鎖。
那鐵匠自稱從白石村來，觀穹一聽，愣了一下。他腦子里閃過一絲念頭，總覺得這人身上會有血光之災(zāi)。
接著，他順路走進(jìn)菜市，買了些蔬菜。
最后才去找木匠，定制一塊牌匾。
觀穹打算開一家醫(yī)館謀生。這門路他已經(jīng)想清楚了。
他腦子里裝著不少醫(yī)經(jīng)毒典，成為名醫(yī)不過是時間問題。
那些名震一方的神醫(yī)，個個都有自己的規(guī)矩。小病小痛，他們不會親自出手。
觀穹也一樣。他身負(fù)武功，還精通毒術(shù)，以后得花時間修煉、制毒。
所以他的路子很明確——走精英路線，只看疑難雜癥。
只有這樣，他才能騰出手來提升自己，在這個混亂的世道中，才更有立足之地。
再說了，等實力有了，娶七個老婆，輪流過日子，也不失為一種人生樂趣。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先把醫(yī)館的名頭打響。
要走精英路線，一開始就得來者不拒，讓別人知道他這個大夫能治病。
等名氣足夠了，再換牌匾，開始只接難癥。
他做了兩塊牌匾。一塊叫“濟世堂”，另一塊叫“三不醫(yī)”。
前一塊是打基礎(chǔ)用的，后一塊等以后再掛出來。
“濟世堂”的意思，是普濟世人，救死扶傷。
而“三不醫(yī)”，是觀穹從賴藥兒那兒學(xué)來的靈感。
不是大病不治，情緒不佳不治，看著礙眼不治。
想正式掛上牌子行醫(yī)，觀穹至少得先踏踏實實干滿一年。
現(xiàn)在要是掛出來，別人只會覺得他是個愣頭青，一點本事都沒展示，就急著擺出“三不治”的姿態(tài)，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觀穹回到家，把“三不治”的牌子收進(jìn)倉庫，換上了“濟世堂”的匾額。
剛掛好，老白的聲音就從后面?zhèn)鱽恚骸皢?，這就掛牌了？你也太隨意了吧，好歹拿塊紅布蓋著，開業(yè)那天再揭啊！”
“搞那些儀式太麻煩了，直接開張，手藝就是最好的招牌。”
觀穹笑著回應(yīng)。
他把牌匾固定好后，搬了個凳子進(jìn)來，然后笑瞇瞇地朝老白湊過去。
“你干嘛？”
老白臉上的笑意漸漸沒了，雙手抱緊自己，下意識地裹緊了衣裳。
他見多了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眼神和觀穹現(xiàn)在一模一樣！
他知道自己長得帥，可觀穹也不能這么盯著看吧！
“老白，我看得出來，你會功夫吧？”
老白剛坐下，一聽這話立馬又站了起來，像彈簧一樣。
“你這話什么意思？！”
聲音一高，四周的客人紛紛轉(zhuǎn)頭看過來。老白趕緊低頭賠笑，沖大家擺了擺手：“不好意思啊，大家繼續(xù)吃喝。”
“你到底啥意思？”
他重新坐下，臉色變得嚴(yán)肅，壓低聲音問道。
這是哪家的人？四大長老派來的？還是六扇門的眼線？專門來找他麻煩的？
“你也知道，我會醫(yī)術(shù)，看出你會功夫，應(yīng)該不算奇怪吧？”
觀穹低聲問。老白點了點頭，也沒否認(rèn)：“沒錯，我會功夫，那又怎樣？我可提前說好了，我已經(jīng)退出江湖了，打架斗毆犯法的事，我可不干！”
“我白展堂和賭毒勢不兩立！”
他說得義正詞嚴(yán)，仿佛想讓觀穹忽略他把“黃”換成了“斗”。
“我不是讓你教我武功，我只是想練武，打個基礎(chǔ)。這個基礎(chǔ)，怎么練？靠藥浴？還是扎馬？”
觀穹開口。見老白還在猶豫，他又補了一句：“不是讓你傳我功夫，我自己也有練的，就是問問你該怎么打好底子?！?/p>
老白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只要你不是讓我傳功就行。打基礎(chǔ)這種事，在江湖上也不是啥秘密。告訴你也無妨，四個字——藥浴扎馬。”
“我給你開個方子，平時泡泡，早上起來堅持扎馬步。”
“藥浴一個月之后，可以開始練內(nèi)功。兩個月后，才能學(xué)招式?！?/p>
說完，老白走到柜臺邊，寫下一帖藥方，遞給觀穹。
觀穹盯著手中藥方，腦子像被什么激活了一樣，腦海里自動浮現(xiàn)出各種醫(yī)書上的知識。藥方里的每一味藥材有什么作用，搭配在一起會產(chǎn)生什么效果，他幾乎一眼看透。
更奇怪的是，他竟然還看出幾味藥可以替換，改一改，藥浴的效果反而更好！
他把藥方收好，決定按照自己想到的最優(yōu)方案來調(diào)整藥材。
“謝了老白！”
觀穹笑著開口。老白聽了，擺了擺手。
“哎，謝啥呀，就是一個方子罷了。觀穹啊，聽哥一句勸，學(xué)點武功防身沒問題，但別真想著去江湖上闖蕩。那地方天天動刀動槍的，太危險！”
老白一臉后怕，看來他當(dāng)年在外面跑江湖的經(jīng)歷，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
觀穹笑著回應(yīng)，接著又問：“老白，我問你個事，為啥藥浴滿一個月就能練內(nèi)功，但武功招式得藥浴加上扎馬步練滿兩個月才行？”
“藥浴主要是打通和滋養(yǎng)經(jīng)脈，同時也能鍛煉身體素質(zhì)。一個月后，你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打開了，也能承受內(nèi)功運轉(zhuǎn)，所以可以開始練內(nèi)功。”
“但武功不一樣。練招式不光需要內(nèi)力支撐，身體素質(zhì)也得跟上。有些招式對柔韌性和力量要求很高，要是身體沒練到位，做不出來不說，還容易傷到自己，所以得先打好底子。”
老白耐心解釋了一番。
“我說兄弟啊，哥再嘮叨一句，江湖太復(fù)雜，你根本控制不了局勢！”
“練練功防身可以，但千萬別卷進(jìn)江湖恩怨里！”
看到觀穹若有所思的樣子，老白還是忍不住多說幾句。他真不想看著觀穹一步一步走進(jìn)那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