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謝謝你們?yōu)槲遗e辦這么盛大的生日宴,我真是太幸福了!”林皓端著酒杯,
聲音甜美,眼眶微紅,恰到好處地流露出感動與依賴。他親昵地挽著李婉茹的手臂,
目光掃過宴會廳內(nèi)觥籌交錯的賓客,眼底深處是掩不住的得意。今天,他是這里絕對的主角,
林家唯一的少爺?!吧岛⒆樱闶俏覀兞旨椅ㄒ坏纳贍?,這都是應(yīng)該的。
”李婉茹寵溺地拍拍他的手背,眼神里滿是溫柔。主位上的林國棟也欣慰地點點頭,
舉起酒杯:“皓兒懂事,集團未來還要交給你呢。來,各位,為我們皓兒的生日,干杯!
”“干杯!” “祝林少生日快樂!” 賓客們紛紛附和,笑容滿面,氣氛熱烈到頂點。
“砰——”就在此時,宴會廳沉重的雕花大門被猛地推開,
發(fā)出一聲不大卻足以打斷所有歡聲笑語的聲響。音樂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地投向門口。一個青年站在那里,衣著普通,與現(xiàn)場的奢華格格不入,
但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一雙眼睛深邃如寒潭,平靜地掃過全場,最終落在主家那一桌。
他一步步走進來,腳步聲在寂靜的大廳里顯得格外清晰?!暗鹊龋鼻嗄觊_口,聲音不大,
卻奇異地傳遍了每個角落,帶著一絲玩味的語氣重復(fù)著剛才聽到的話,
“他說他是唯一的少爺?”他的目光精準(zhǔn)地落在臉色瞬間僵住的林皓臉上。“那我是誰?
”嘩——!現(xiàn)場頓時一片嘩然!賓客們面面相覷,交頭接耳,
猜測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青年的身份。林國棟和李婉茹的臉色驟然變了,
看著青年那張與他們有幾分相似的臉,一個被塵封了二十年的可能性猛地撞入腦海,
讓他們心跳漏了一拍。林皓的反應(yīng)極快,幾乎是瞬間,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受驚小鹿般的惶恐和無助。他猛地松開李婉茹的手,
像是受到巨大驚嚇般后退一小步,身體微顫,聲音帶著哭腔和難以置信:“你、你是誰?
為什么要來破壞我的生日會?爸爸媽媽……我好害怕……”他一邊說著,
一邊下意識地往李婉茹身后躲,手指緊緊攥著李婉茹的禮服衣袖,顯得脆弱又可憐。
李婉茹立刻被他的反應(yīng)揪緊了心,下意識地將林皓護在身后,
看向青年的目光帶上了幾分審視和不悅:“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今天是我們家皓兒的生日宴,請你不要在這里胡鬧?!鼻嗄辍謼?,
看著眼前這幕“母慈子孝”的戲碼,嘴角幾不可查地勾起一絲弧度。
他沒有理會李婉茹的質(zhì)問,而是從他那件普通的夾克內(nèi)袋里,不緊不慢地掏出一份文件。
“走錯地方?胡鬧?”林楓將那份文件輕輕放在鋪著潔白桌布的主桌上,推向林國棟的方向,
“林先生,林夫人,不如先看看這個再說?二十年前,市中心醫(yī)院,抱錯孩子的事情,
你們應(yīng)該還有點印象吧?”DNA鑒定報告!幾個加粗的黑字瞬間刺痛了林國棟的眼睛。
林皓的哭聲更大了,充滿了委屈和恐懼:“不!不可能!爸爸媽媽,我愛你們,
我不要離開這個家!就算……就算他是真的,我也把你們當(dāng)親生父母?。?/p>
求求你們別趕我走……”他哭得情真意切,梨花帶雨,瞬間贏得了周圍不少賓客同情的目光。
李婉茹的心徹底偏了,她摟住瑟瑟發(fā)抖的林皓,心疼不已,再看向林楓時,
語氣里帶上了明顯的埋怨:“孩子!就算……就算這是真的,
你也不能用這種方式在這種場合說出來啊!你看你把皓兒嚇的!
他身體本來就弱……”林楓看著母親下意識維護養(yǎng)子的動作,眼神依舊平靜無波,
仿佛只是在看一場與己無關(guān)的演出。林國棟的臉色極其難看,他深吸一口氣,
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一把抓起那份報告,
快速翻到最后一頁——鑒定結(jié)論:支持林楓與林國棟存在生物學(xué)親子關(guān)系。他的手微微顫抖,
看了一眼哭得不能自已的林皓,又看了一眼冷靜得過分林楓,
最終沉聲道:“……這件事太突然了。宴會到此結(jié)束!各位,抱歉,家中有些私事要處理,
招待不周,還請見諒!”他先是向賓客們道歉清場,
然后目光復(fù)雜地看向林楓:“你……你先跟我們回去。
”賓客們在一片竊竊私語和探究的目光中被請離。林楓微微頷首,自始至終沒有多余的表情。
林皓依偎在李婉茹懷里,透過朦朧的淚眼,看向林楓的方向,
眼神深處飛快地閃過一絲極難察覺的得意和陰狠。林楓恰好捕捉到這一眼,
嘴角那抹微揚的弧度加深了些許。戲,終于開場了。宴會廳的喧囂如同潮水般退去,
留下滿地狼藉和一種令人窒息的安靜。水晶吊燈的光芒依舊璀璨,卻照得人心里發(fā)冷。
李婉茹摟著依舊低聲啜泣的林皓,輕聲細語地安慰著,
眼神卻不時復(fù)雜地瞟向一旁靜立不動的林楓。林國棟揉著發(fā)痛的太陽穴,
對管家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后深吸一口氣,走向林楓?!白甙?,先回家。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和生疏。林楓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加長豪車駛回林家別墅,一路無話。車內(nèi)的氣氛壓抑得可怕,
只有林皓偶爾發(fā)出的、極力壓抑的抽噎聲。車子駛?cè)胍蛔鶜馀傻那f園式別墅。燈火通明,
卻透著一股冰冷的距離感。進入客廳,奢華的內(nèi)飾撲面而來,每一件擺設(shè)都價值不菲,
卻也充滿了林皓生活了二十年的痕跡——墻上掛著他的藝術(shù)照,
柜子上擺著他獲得的各種獎杯、紀(jì)念品。李婉茹扶著林皓在沙發(fā)上坐下,依舊握著他的手,
仿佛他是易碎的瓷器。林國棟脫下外套,遞給傭人,然后看向林楓,
試圖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自然一些:“回來了就好,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
你的房間……”他話還沒說完,林皓像是突然被提醒了,猛地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痕,
急急開口,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懊惱和歉意:“?。「绺绲姆块g……爸,媽,對不起!
我……我不知道哥哥會回來……”他站起身,
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之前那間最大的朝陽臥室一直空著,我……我看有點浪費,
就暫時用來放我的一些東西了……都是我收藏的一些模型、還有朋友們送的禮物什么的,
堆得有點滿……一時半會兒可能收拾不出來……”李婉茹立刻接話,
語氣再自然不過:“是啊林楓,皓兒的東西多,那房間一時也清理不干凈。
要不你先住二樓的那間客房吧?雖然小一點,但東西都是齊全的,我馬上讓傭人去收拾一下,
很快就能住人?!蹦情g客房他知道,在走廊最盡頭,背陰,
面積不到林皓所說的“主臥”三分之一大,平時基本用來堆放一些不常用的物品。
林楓的目光淡淡地掃過林皓那張寫滿“我不是故意的”的臉,
又看向母親那覺得理所當(dāng)然的神情。他臉上沒有任何被冒犯或者不滿的情緒,反而點了點頭,
語氣平靜無波:“沒關(guān)系。客房就好。我不介意?!彼姆磻?yīng)太過平淡,
反而讓準(zhǔn)備好了一肚子說辭的李婉茹和林皓愣了一下。
林皓立刻又換上感激又愧疚的表情:“哥哥,你真好……對不起,明天,
明天我一定讓人盡快把主臥給你騰出來!”“不用麻煩。”林楓打斷他,“客房挺好,清靜。
”林國棟張了張嘴,似乎覺得這樣安排對親生兒子有些虧欠,但看到林楓自己都同意了,
又看到依偎在妻子身邊、驚魂未定的養(yǎng)子,最終把話咽了回去,
只對傭人揮揮手:“去把客房好好收拾一下?!蓖聿驮跇O其詭異的氣氛中進行。
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但幾乎沒人有胃口。林皓表現(xiàn)得異常乖巧和體貼,
不斷給林國棟和李婉茹夾菜?!鞍?,你嘗嘗這個,你最愛吃的?!?“媽,你喝點湯,
今天累壞了吧?!?他聲音溫柔,眼神孺慕,
時不時還會提起一些只有他們一家三口才知道的往事趣聞,
引得李婉茹臉上終于露出些許笑容,林國棟緊繃的神情也緩和了些。
他們?nèi)朔路鹦纬闪艘粋€無形的、密不透風(fēng)的圈子和共同回憶,而林楓,
則像是一個坐在對面的、沉默的旁觀者,與這一切格格不入。李婉茹似乎意識到冷落了林楓,
偶爾也會試圖給他夾點菜,問一句“合不合口味”,
但動作和語氣都帶著一種顯而易見的生硬和客套。林楓只是點頭,回答“很好”、“謝謝”。
晚餐結(jié)束后,林楓徑直上了二樓,走向那間客房。房間確實很小,布置簡單,
帶著一股久未住人的淡淡塵味。窗戶對著后院,看不到什么景致。他關(guān)上門,
隔絕了樓下隱約傳來的、林皓逗弄父母開心的說笑聲。房間內(nèi)一片寂靜。林楓走到房間中央,
甚至沒有打量四周,便直接盤膝坐在了地毯上,眼眸微闔。
周身空氣似乎產(chǎn)生了一絲極其微不可察的波動,若有若無的氣流緩緩圍繞著他。窗外,
濃重的夜色中,一絲比黑暗更深邃的影子極快地掠過,快得仿佛是人的錯覺。
林楓的眼睫微動,卻沒有睜開。第二天一早,早餐桌上。林國棟看著安靜用餐的林楓,
清了清嗓子,試圖讓氣氛顯得正常一些:“林楓啊,既然回來了,以后就在家里好好生活。
你……以前做什么工作的?”“沒什么固定工作,四處走走。”林楓放下牛奶杯,
回答得言簡意賅。這個答案似乎在林國棟意料之中,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但很快掩飾過去:“這樣啊……那正好,今天你就跟我去公司看看,熟悉一下環(huán)境,
以后也好有個安排。”李婉茹聞言,立刻看向林皓,柔聲道:“皓兒,你哥哥剛回來,
對公司不熟悉,你多帶帶他,照顧著點?!绷逐┠樕狭⒖叹`開毫無陰霾的笑容,
顯得熱情又可靠:“放心吧爸,媽!包在我身上!哥哥能來公司幫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他轉(zhuǎn)向林楓,語氣親昵,“哥,吃完飯我們就一起過去,我先帶你到處轉(zhuǎn)轉(zhuǎn),
認(rèn)識一下同事?!绷謼骺粗?,點了點頭:“好?!绷质霞瘓F總部大廈,氣派非凡。
林皓顯然在這里如魚得水,從踏入大堂開始,就不斷有員工恭敬地向他問好:“林經(jīng)理早。
” 他微笑著點頭回應(yīng),風(fēng)度翩翩,同時不忘向身邊的人介紹:“這是我哥哥林楓,剛回國,
今天過來熟悉一下環(huán)境。”眾人看向林楓的目光充滿了好奇和打量,
但更多的是對林皓的奉承:“林經(jīng)理的哥哥啊,歡迎歡迎!” “皓哥您真是辛苦了,
還要親自帶人。”林楓面無表情地接受著這些目光,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乘坐專屬電梯上樓,林皓直接帶著林楓去了人事部,語氣輕松地對部門主管吩咐:“王主管,
這是我哥哥林楓,爸爸讓他來公司學(xué)習(xí)。你看……安排個什么崗位合適呢?
”王主管是個人精,看著林皓的眼神,立刻心領(lǐng)神會,臉上堆起為難的笑容:“林經(jīng)理,
現(xiàn)在各部門編制都比較滿,實缺的位置嘛……一時還真沒有。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總裁辦那邊好像缺個‘特別助理’,
主要負(fù)責(zé)一些各部門的協(xié)調(diào)和文書流轉(zhuǎn)工作,能快速熟悉公司整體業(yè)務(wù),
就是瑣碎了點……不知道林先生愿不愿意暫時屈就?”這個“特別助理”的職位,
聽起來好聽,實則是個有名的“閑散養(yǎng)老崗”,沒實權(quán),沒固定團隊,工作內(nèi)容雜而不精,
還容易成為各部門之間的夾心餅,誰都能使喚兩句。林皓立刻皺眉,假意呵斥:“王主管,
這怎么行?那崗位太委屈我哥了!” 但他隨即又看向林楓,語氣“真誠”地勸說:“哥,
不過這個崗位確實能最快了解公司……要不你先試試?要是不喜歡,我們立刻換!
”林楓看著兩人一唱一和,淡淡開口:“可以?!笔掷m(xù)辦得飛快。
林皓親自將林楓送到總裁辦區(qū)域的一個偏僻工位,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不大不小,
剛好能讓周圍幾個豎著耳朵聽的員工聽到:“哥,那你先熟悉一下,有什么不懂的,
隨時來問我或者問其他同事都行!別客氣?。 彼吆?,周圍的空氣瞬間冷了下來。
同事們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林經(jīng)理親自送來的人,
卻安排在這個眾所周知的“冷灶”崗位上,態(tài)度還那么“客氣”,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一整天,林楓的工位幾乎沒人主動靠近。
偶爾有需要跑腿送文件、通知會議、甚至沖泡咖啡的雜事,
才會有人遠遠喊一嗓子:“那個……新來的特助,麻煩把這個送到XX部。” “特助,
三樓會議室準(zhǔn)備一下?!?“咖啡機好像沒豆了,能去看看嗎?”林楓來者不拒。送文件,
他精準(zhǔn)高效,從不延誤。 通知會議,他通知到每一個人,無一遺漏。 甚至沖泡咖啡,
他泡出來的都比別人香濃幾分。下午,行政部一個女員工抱著一大摞快要遮住視線的資料,
踉蹌了一下,最上面幾份文件眼看就要散落一地。林楓恰好經(jīng)過,看似隨意地伸手一托一攬,
那摞搖搖欲墜的資料瞬間恢復(fù)了平衡,一份沒掉。女員工驚魂未定,連忙道謝:“謝謝?。?/p>
” 林楓只是點了下頭,便走開了。然而,
這個小插曲卻被不遠處的另一個老油條員工看在眼里。他眼珠一轉(zhuǎn),等林楓走遠,
立刻湊到驚魂未定的女員工身邊,低聲道:“小張,剛才多虧了林經(jīng)理幫忙扶那一下啊,
不然你這簍子捅大了!等下記得去謝謝林經(jīng)理!”女員工愣了一下,
下意識想說是那位新來的特助幫的忙,但看到對方暗示的眼神,又想到林皓的地位,
最終遲疑地點了點頭。下班時,林皓特意繞到林楓工位,笑容依舊燦爛:“哥,
第一天上班還適應(yīng)嗎?同事們都好相處吧?有什么困難一定要跟我說哦!
”林楓正在關(guān)閉電腦,聞言抬起頭,看著林皓那雙寫滿“關(guān)切”的眼睛,
只回了一個字:“好?!睅滋旌蟮囊粋€下午,林家別墅里突然響起林皓驚慌失措的聲音。
“媽!媽你看到我那塊百達翡麗了嗎?就是表盤是星空的那塊限量版!
”林皓在自己的臥室和客廳里翻箱倒柜,額角急出了細密的汗珠,聲音里帶著哭腔,
“我明明記得昨天摘下來就放在床頭柜上的!”李婉茹正在插花,聞言立刻放下剪刀,
快步走過去:“怎么了皓兒?別急別急,慢慢找,是不是掉到哪里了?”那塊表價值不菲,
更重要的是,是林皓去年生日時林國棟送的,他平時寶貝得不行?!岸颊冶榱?!沒有!
”林皓眼圈發(fā)紅,像是快要急哭了,“怎么會不見了呢?
家里……家里平時也沒外人啊……”他說這話時,聲音壓低,
眼神卻“無意地”瞟向了正從樓梯上下來的林楓。林楓剛結(jié)束一天的“特助”工作回來,
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李婉茹的心猛地一沉,順著林皓的目光看過去,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叫住了林楓:“林楓,你……你今天早上,
有沒有看到皓兒放在床頭柜上的那塊手表?”她的語氣帶著試探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林楓停下腳步,站在樓梯口,看向樓下焦急的母子二人。林皓立刻搶話,
語氣“急切”地為自己剛才的失言解釋,卻越描越黑:“媽!你別問哥哥!
肯定是我自己忘在哪里了!哥哥剛回來,需要用錢的地方多,
但……但他肯定不會拿我的東西的!我相信哥哥!”他一邊說,
一邊用那種“我雖然相信你但請你千萬別讓我失望”的眼神看著林楓。
幾個正在客廳打掃的傭人下意識放輕了動作,眼神偷偷交流著,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林楓的目光從林皓那張寫滿“無辜”和“信任”的臉上掃過,
又落到李婉茹那混合著擔(dān)憂、懷疑和一絲尷尬的臉上?!拔覜]拿?!彼_口,
聲音沒有任何起伏,聽不出情緒。林國棟這時也被動靜吸引,從書房出來,
皺著眉:“怎么回事?吵吵鬧鬧的?”李婉茹連忙過去,低聲跟他解釋了幾句。
林國棟的眉頭越皺越緊,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林皓,又看了一眼站在樓梯上神色淡漠的林楓,
沉聲道:“再好好找找!一塊表而已,能跑到哪里去!”這話看似誰也不偏袒,
但語氣里的煩躁顯而易見?!翱墒前职?,那塊表是你送我的……”林皓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
顯得無比傷心和委屈。就在這時,一個一直在沙發(fā)附近仔細尋找的女傭突然“啊”了一聲,
從沙發(fā)的坐墊縫隙里掏出了一個亮閃閃的東西:“夫人!少爺!表……表在這里!
卡在縫里了!”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塊失而復(fù)得的名表上。林皓的表情瞬間僵住,
但僅僅只有零點一秒,立刻又切換成了巨大的驚喜和如釋重負(fù):“找到了!太好了!
嚇?biāo)牢伊?!”他快步上前接過手表,緊緊捂在胸口,然后像是才想起什么,立刻轉(zhuǎn)向林楓,
臉上堆滿了愧疚和歉意:“哥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錯怪你了!你看我這腦子,
肯定是昨晚不小心碰到掉進去了……我真是太著急了,說話沒過腦子,
哥哥你千萬別生我的氣!”李婉茹也明顯松了一口氣,立刻打圓場,
語氣輕快了許多:“找到就好!找到就好!虛驚一場!皓兒也是太喜歡這塊表了,急糊涂了。
林楓啊,皓兒都道歉了,你別往心里去,兄弟之間沒什么過不去的?!彼脑捳Z里,
下意識地將林皓的“疑似栽贓”輕描淡寫地歸結(jié)為“急糊涂了”。
林楓看著林皓那幾乎毫無破綻的表演,看著母親那明顯偏向性的安撫。
他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經(jīng)過林皓身邊時,腳步微微一頓。第一次,他主動對林皓開口,
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下次,收好自己的東西?!彼难凵衿届o無波,
卻讓林皓沒來由地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竄起,臉上的笑容瞬間有些僵硬。
林楓沒有再看任何人,徑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間。門輕輕關(guān)上,
隔絕了客廳里李婉茹繼續(xù)安慰林皓的軟語,
以及林皓那再次響起的、帶著后怕和委屈的抽噎聲。周末,林家別墅迎來了一位意外的訪客。
門鈴響起,傭人開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