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哥哥終于回來了，我真是太高興了！”林凡一個箭步上前，
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激動和哽咽，伸手就想握住林辰的手，
眼底卻飛快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審視和輕蔑。林辰手腕微動，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他的觸碰，
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目光平靜地掃過眼前這對陌生的“父母”和這位熱情的“弟弟”。
林母看著林凡那副快要喜極而泣的樣子，心一下子就軟了，再看向林辰時，
語氣不免帶上了幾分客氣和疏離：“小辰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別拘束。凡凡比你小幾個月，
以后就是你弟弟，你們兄弟倆一定要好好相處?！彼囊暰€更多是落在林凡身上，
帶著顯而易見的寵溺。林父坐在主位沙發(fā)上，眉頭微蹙，
打量了一下林辰身上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舊T恤，鼻腔里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
語氣嚴(yán)肅刻板：“既然回來了，家里的規(guī)矩都要從頭學(xué)起。言行舉止，都要符合林家的身份，
別把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習(xí)慣帶回來。多跟你弟弟凡凡學(xué)學(xué)，他懂事，知道分寸。
”林凡立刻接過話頭，笑容溫良無害，語氣體貼至極：“爸，您別這么說，哥哥剛回來，
總要適應(yīng)一下的。哥哥，你放心，有什么不懂的隨時問我。”他話鋒一轉(zhuǎn)，
看似隨意地繼續(xù)說道：“你的房間我親自盯著人收拾好了，就在二樓走廊最里邊那間。
雖然不如我的房間朝陽，窗戶也小了點，下午可能會有點悶，但特別安靜，
絕對不會有人打擾你休息的?！边@話聽起來體貼，卻明明白白地告訴林辰：你的房間位置差，
條件不如我。林辰抬眼，對上林凡那雙寫滿“真誠”的眼睛，嘴角似乎極輕微地勾了一下，
快得讓人無法捕捉，隨即又恢復(fù)了那副平淡無波的樣子?！爸懒恕！彼卮鸬?，
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既沒有感激，也沒有不滿。林父似乎對他的反應(yīng)不太滿意，
覺得他有些木訥不知禮，臉色又沉了沉。林母則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
坐了那么久車也累了吧？先讓王媽帶你上去看看房間，休息一下。凡凡，你來，
幫媽媽看看晚上菜單合不合適，你哥哥剛回來，得加幾個菜。”“好的媽！
”林凡歡快地應(yīng)著，親昵地挽住林母的胳膊，
離開前還不忘回頭對林辰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哥哥，那你先休息，有事隨時叫我哦。
”林辰?jīng)]再回應(yīng)，只是沉默地跟著旁邊一位表情刻板的傭人，
走向二樓那間“特別安靜”的房間。房門在身后輕輕關(guān)上，
隔絕了樓下隱約傳來的、其樂融融的談笑聲。房間不大，陳設(shè)簡單，甚至有些沉悶，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為了掩蓋久未住人氣味而噴灑的過量空氣清新劑的香味。
林辰走到房間中央，停下腳步。第二天清晨，林家餐廳。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精致的早點。
林凡早已坐在林母身邊，正小聲說著什么，逗得林母眉眼帶笑。林父看著報紙，
氣氛看似融洽。林辰按照傭人昨晚告知的時間，準(zhǔn)時走入餐廳?！案绺?，早??！快坐，
就等你了?！绷址擦⒖虩崆榈卣泻簦噶酥缸约簩γ娴奈恢?，那位置正好背對著門口，
是餐桌禮儀里相對次要的座位。林辰?jīng)]說什么，依言坐下?！靶〕?，昨晚休息得還好嗎？
還習(xí)慣嗎？”林母隨口問道，目光卻更多關(guān)切地看向林凡，“凡凡，
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看項目書了？眼睛下面都有點青了。”“沒事的媽，為了公司嘛，
不辛苦?！绷址补郧傻鼗卮?，隨即拿起公筷，夾起一個晶瑩剔透的蝦餃，“哥哥，
你嘗嘗這個，家里廚師最拿手的。”他站起身，
殷勤地越過桌面想要將蝦餃放到林辰面前的小碟里。就在筷子即將碰到碟子的瞬間，
林凡的手腕突然像是被什么絆了一下似的，猛地一抖！“哎呀！”整只蝦餃連同醬油汁，
不偏不倚，全撒在了他自己雪白的襯衫袖口上，污漬迅速暈開，顯得格外刺眼。
林凡立刻放下筷子，臉上瞬間布滿慌亂和無措，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哥哥，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手滑了一下…真的對不起，沒弄臟你吧？
”他看向林辰的眼神里充滿了“愧疚”，仿佛犯了天大的錯誤。林母立刻放下筷子，
心疼地拉過林凡的手：“哎呦！怎么這么不小心！快讓媽媽看看，燙著沒有？
這醬油漬最難洗了！王媽！快拿濕毛巾來！”林父也皺起眉頭，不悅的目光掃過林辰，
帶著明顯的責(zé)備：“吃個飯毛手毛腳的！這么大個人了，連個筷子都拿不穩(wěn)？
”這話明明是沖著林凡說的意外，但那眼神卻分明是落在了林辰身上，
仿佛是因為林辰的存在才導(dǎo)致了這場意外。林凡連忙搖頭，
聲音甚至帶上了點委屈的哭腔：“爸，不怪哥哥，
是我自己沒拿穩(wěn)……真的不關(guān)哥哥的事……”他越是這樣說，越顯得林辰沉默得近乎冷漠。
林辰從頭到尾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看著林凡那堪比影帝的表演，
看著父母幾乎毫不掩飾的偏袒。在林父語帶雙關(guān)地指責(zé)時，他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么。
但林母的注意力全在林凡的袖子上，打斷了一切可能：“行了行了，一點小事。
凡凡快上去換件衣服，別著涼了。小辰，你也是，弟弟給你夾菜也是好心，
下次……下次都小心點。”她的話輕飄飄地將事件定性為“意外”和“不小心”，
并且隱含了一絲對林辰“不領(lǐng)情”的輕微埋怨。林辰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最終只是垂下眼瞼，看著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白瓷碟，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嗯。
”林凡被林母催促著上樓換衣服，轉(zhuǎn)身離開餐桌時，經(jīng)過林辰椅背的瞬間，
嘴角極快地、難以察覺地向上彎了一下。餐廳里的氣氛有些沉悶。
只剩下林辰沉默地吃著早餐，
對面父母偶爾投來的、帶著復(fù)雜意味（些許不滿、些許尷尬、更多是不知如何相處）的目光。
周圍的傭人們低眉順眼，但交換的眼神里已經(jīng)寫滿了對這位新歸來“大少爺”的評估和輕視。
周末，林家的大家長，林辰的爺爺林國棟從郊區(qū)的老宅過來了，
名義上是看看剛找回來的親孫子?？蛷d里，氣氛比平時更正式一些。林老爺子坐在主位，
雖然年邁，但眼神依舊銳利，帶著久居上位的威嚴(yán)。林父林母陪坐在一側(cè)，
林凡則乖巧地站在林母身邊，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尊敬和孺慕。
林辰坐在稍遠(yuǎn)一些的單人沙發(fā)上，姿態(tài)放松，卻并不顯局促，仿佛只是旁觀者。寒暄了幾句，
林老爺子目光落在林辰身上，打量了幾眼，語氣平淡：“回來了就好。林家血脈，
流落在外像什么話?！彼D了頓，對身后的老管家示意了一下。
老管家拿出兩個準(zhǔn)備好的錦盒?！凹热换貋砹耍鰻敔?shù)?，也不能沒有表示。
”林老爺子說著，先打開了其中一個較大的錦盒。里面是一塊通體瑩潤的白玉觀音掛墜，
雕工精細(xì)，玉質(zhì)上乘，隱隱似乎還有一層不易察覺的溫潤光澤?！胺卜玻?/p>
你今年負(fù)責(zé)的那個小項目，做得還不錯，沒給我林家丟臉。這個你拿著，凝神靜氣，
保個平安?！崩蠣斪訉㈠\盒遞給林凡。林凡臉上立刻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雙手接過，
聲音都激動得有些發(fā)顫：“謝謝爺爺！這太貴重了！我一定會更加努力，
絕不辜負(fù)爺爺?shù)钠谕?！”他小心翼翼地捧著玉墜，眼角余光瞥向林辰?/p>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炫耀。林辰能感覺到，那玉墜周圍縈繞著一絲極其微弱的能量波動，
并非凡品，但內(nèi)部似乎被嵌入了一個極其隱晦的汲取符印。林老爺子點點頭，
似乎對林凡的反應(yīng)很滿意。然后，他打開了另一個明顯小了一圈，樣式也普通許多的錦盒。
里面是一支鋼筆，品牌普通，看起來甚至像是商場里隨便買的禮品套裝里的那種?！靶〕?，
”老爺子的語氣依舊平淡，甚至帶了幾分公事公辦的敷衍，“剛回來，很多事要重新開始。
這支筆給你，希望你在新的環(huán)境里，能腳踏實地，寫好人生的新篇章。
”老管家將錦盒遞給林辰。林凡立刻投來“關(guān)切”的目光，仿佛生怕林辰會嫌棄。林辰起身，
同樣雙手接過，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簡單道：“謝謝爺爺?！睕]有激動，沒有感激涕零，
平靜得仿佛接到一杯白開水。林父的眉頭又皺起來了，似乎覺得他很不識抬舉。
林母也覺得有些尷尬，打圓場道：“爸您真是費心了，小辰，快謝謝爺爺，這筆很實用的。
”林凡這時卻突然上前一步，將自己手里的玉墜錦盒往林辰面前遞，語氣真誠無比：“哥哥，
爺爺給的禮物太貴重了，我……我受之有愧。你剛回來，更需要爺爺?shù)淖８＃?/p>
這個玉墜還是給你吧！”他這話說得漂亮，既顯示了自己的“謙讓懂事”，
又將林辰那份禮物的寒酸凸顯無遺?！昂[！”林老爺子果然出聲阻止，語氣帶著不容置疑，
“給你的就是你的。長者賜，不可辭。小辰那份，很適合他?！边@話像是給這件事定了性。
林凡這才“無奈”又“惶恐”地收回手，緊緊抱著自己的錦盒，仿佛那是什么絕世珍寶。
林辰看著手里的鋼筆，指尖在筆身上輕輕摩挲了一下，隨即放下。沒人注意到，
在他指尖接觸的瞬間，那鋼筆內(nèi)部某個極其微小的劣質(zhì)芯片結(jié)構(gòu)悄然碎裂成了齏粉。這支筆，
甚至還是個帶有竊聽功能的“小玩意”。他心中了然，這所謂的見面禮，
不過是一場精心編排的戲碼，旨在進一步確立林凡的地位和價值，
同時敲打他這個“外來者”?！盃敔斦f的是?！绷殖降瓚?yīng)道，將鋼筆盒蓋上，放到一邊，
不再多看一眼。林老爺子看著他這副寵辱不驚（或者說麻木不仁）的樣子，
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最終也沒再多說什么?？蛷d里的氣氛，
再次陷入一種微妙的沉默之中，只有林凡偶爾摩挲玉墜時發(fā)出的、幾不可聞的得意聲響。
幾天后，林家受邀參加一個重要的商業(yè)晚宴。林父林母有意借此機會，
將林凡正式引入核心社交圈，同時也勉強帶上了林辰，大概是覺得他既然回來了，
總不能一直藏著掖著。宴會廳燈火輝煌，觥籌交錯。林凡一身高定西裝，
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周旋于各位叔伯總裁之間，
敬酒、寒暄、談?wù)撝罱氖袌鰟酉颍憩F(xiàn)得游刃有余，引得不少人稱贊“林總好福氣，
虎父無犬子”。林辰則穿著一套明顯不合身、像是臨時從某個成品店買來的舊款西裝，
安靜地待在角落的自助餐區(qū)，手里拿著一杯蘇打水，與周圍衣香鬢影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他幾乎成了全場最突兀的存在，
不時能感受到周圍投來的打量、好奇、以及毫不掩飾的輕蔑目光。“看，
那個就是林家剛找回來的……” “嘖，跟林凡少爺真是沒法比，看起來畏畏縮縮的。
” “聽說以前在窮地方長大的，你看那氣質(zhì)，根本上不了臺面?！弊h論聲低低地傳來，
像蒼蠅一樣嗡嗡作響。林凡的一個跟班，某個小家族的少爺，端著酒杯晃悠過來，
故意上下打量著林辰，嗤笑一聲：“喲，這不是林‘大’少爺嗎？
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喝涼水?。渴遣皇沁@里的酒都喝不慣？要不要我去給你要杯果汁？
”旁邊他的女伴掩嘴輕笑。林辰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沒聽見。那跟班覺得無趣，
又不敢太過分，悻悻地走了。過了一會兒，
林凡引著一位盛氣凌人的富家千金——李氏集團的獨女李倩走了過來。
李倩是林凡的狂熱愛慕者，圈內(nèi)皆知?！案绺纾阍趺匆粋€人在這兒？多無聊啊。
”林凡語氣關(guān)切，然后對李倩介紹，“倩倩，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我剛回家的哥哥，林辰。
”李倩挑剔的目光像掃描儀一樣把林辰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毫不客氣地哼了一聲：“凡凡，
你就是太善良了。什么阿貓阿狗認(rèn)回來都叫哥哥？你看看他這樣子，
帶出來也不怕丟林家的臉？跟你站在一起，簡直是云泥之別。”她的聲音不小，
頓時吸引了不少周圍的注意力。林凡立刻露出為難的表情：“倩倩，
別這么說……哥哥他只是還不適應(yīng)?！薄安贿m應(yīng)？我看是爛泥扶不上墻！”李倩抱著胳膊，
聲音尖刻，“我要是你，才不讓這種土包子跟著出來現(xiàn)眼呢！平白拉低了自己的檔次！
”林父林母在遠(yuǎn)處正與人交談，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但只是皺了皺眉，
并沒有過來解圍的意思，或許覺得讓林辰受點敲打也好。林辰終于抬起眼，看了李倩一眼，
那眼神平靜無波，卻讓李倩莫名地心頭一窒，后面更難聽的話竟然卡在了喉嚨里。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將手中的蘇打水輕輕放在侍者經(jīng)過的托盤上，轉(zhuǎn)身打算離開這是非之地。
然而，在他轉(zhuǎn)身的剎那，腳下似乎被什么絆了一下，身體微微一個趔趄。
正好旁邊一位侍者端著酒水走過，雖然林辰及時穩(wěn)住沒有撞上，
但手臂還是輕微擦碰到了托盤邊緣。托盤上的一杯香檳輕輕晃動，少許酒液濺了出來，
灑在了旁邊一位貴婦的裙擺上?！鞍パ剑∥业娜棺?！”貴婦驚呼起來，臉色瞬間難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來?！皩Σ黄??！绷殖搅⒖痰狼?，語氣依舊平淡?！皩Σ黄鹁屯炅?？
你知道我這裙子多貴嗎？哪里來的冒失鬼！”貴婦不依不饒。林凡立刻上前，
一臉焦急和歉意：“王太太，真是萬分抱歉！這是我哥哥，他剛回來不太懂規(guī)矩，
絕對不是故意的！您的裙子損失我們林家一定全額賠償，
另外我再讓人給您送一條最新季的過去，您看可以嗎？”他處理得滴水不漏，
既展現(xiàn)了林家的擔(dān)當(dāng)，又再次強調(diào)了林辰的“不懂規(guī)矩”和“冒失”。
李倩在一旁幫腔：“就是，走路都不帶眼睛的嗎？凡凡，也就是你好心，還幫他擦屁股！
”林父林母也終于走了過來，臉色鐵青。林母對著王太太連連道歉，
林父則狠狠瞪了林辰一眼，低聲道：“盡會惹禍！一邊呆著去！
”林辰看著林凡那副急切“善后”的模樣，又看了看周圍或鄙夷或看戲的目光，
最終什么也沒解釋。他知道，剛才絆他那一下的，正是林凡悄然伸出的腳。
在眾人一致的指責(zé)和林凡“完美”的襯托下，
他再次成了那個格格不入、粗魯無禮、需要被弟弟收拾爛攤子的笑話。
他沉默地退回到更陰暗的角落，仿佛被整個光鮮亮麗的世界排斥在外。宴會上的喧囂和熱鬧，
與他無關(guān)。周一，林父將林辰和林凡叫到了書房?！澳銈兌疾恍×?，不能總在家里閑著。
”林父語氣嚴(yán)肅，目光主要落在林辰身上，“從明天開始，都給我進公司學(xué)習(xí)。
林氏不養(yǎng)閑人?！绷址擦⒖掏χ毖澹凵窭锍錆M了期待和自信：“爸，我一定努力學(xué)習(xí)，
絕不辜負(fù)您的期望！”林父滿意地點點頭，看向林凡的眼神溫和了許多：“嗯，
凡凡你之前接觸過一些項目，有基礎(chǔ)。這樣，你去市場部二組，跟著劉經(jīng)理，
他是公司的老人了，經(jīng)驗豐富，你多跟他學(xué)學(xué)?！笔袌霾慷M是核心部門，項目多，
資源豐富，是鍍金的絕佳位置。“謝謝爸！”林凡臉上綻放出光彩。然后，
林父的目光轉(zhuǎn)向林辰，沉吟了一下，似乎有些為難，最后道：“小辰，你剛回來，
很多東西都不懂，先從基礎(chǔ)做起吧。后勤部那邊有個物料管理科的崗位，正好缺個人，
你去那里，熟悉一下公司的基本運作流程?！焙笄诓课锪瞎芾砜?，
幾乎是公司最邊緣、最沒有技術(shù)含量的部門之一，
負(fù)責(zé)的就是辦公用品申領(lǐng)、庫存清點之類的雜活。林母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林凡聞言，臉上露出“擔(dān)憂”的神色：“爸，物料科是不是太辛苦了？哥哥剛來，
要不……”“就這樣定了。”林父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沒經(jīng)驗就更要從基層做起。
腳踏實地最重要。”第二天，兩人一同去了林氏集團總部。
林凡直接被請進了寬敞明亮的市場部經(jīng)理辦公室，受到了熱情接待。而林辰，
則被一個面無表情的老員工帶到了位于大樓地下室一角的物料管理科。
科室里堆滿了各種紙箱和辦公用品，空氣中有淡淡的灰塵味。科長是個禿頂?shù)闹心昴腥耍?/p>
只是抬眼皮看了林辰一眼，隨手扔給他一本厚厚的物料登記冊和一張表格?！靶聛淼?？
把這些庫存清點一下，核對登記冊，下班前把差異表填好給我?！闭Z氣冷淡，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慢，“那邊有倉庫鑰匙，需要什么自己找，找不到再問人。”一整天，
林辰就在昏暗的倉庫和雜亂的科室之間穿梭，清點著無數(shù)的紙張、筆、墨盒、文件夾。
其他同事各忙各的，幾乎沒人主動跟他說話，偶爾需要溝通，也是公事公辦的簡短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