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燒廠。
他說出這三個字時,那虛弱的能量波動里透出的決絕,像一根細(xì)針,刺破了我?guī)缀跻獙⑺蜎]的絕望和無力感。
對。焚燒廠。
就算只有萬分之一,億分之一的希望,也得去。
我猛地抹掉臉上的淚痕,爬起來給手機插上充電器,屏幕亮起的瞬間就開始瘋狂搜索城南焚燒廠的信息、路線、聯(lián)系方式。
電話打過去,永遠(yuǎn)是忙音或是冰冷的自動回復(fù)。無人接聽。這種地方,大概根本不在乎一個丟失懷表的人。
公共交通無法直達(dá),最后幾十公里是荒蕪的郊區(qū)路。打車軟件顯示費用高昂,而且?guī)缀鯖]有司機愿意接單去那種地方。
我看著地板上那團(tuán)越來越淡、幾乎要與空氣融為一體的虛影,心一橫。
“我們打車到最近的地方,然后走過去?!蔽艺f,聲音還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
那團(tuán)能量很輕地波動了一下,算是回應(yīng)。他連說話的力氣都在急速流失。
我用最快的速度洗了把臉,換掉臟衣服,把充電寶塞進(jìn)包里。做完這一切,我回到客廳,蹲在那片虛無前。
“我…怎么帶你走?”
他沉默了幾秒,似乎在凝聚最后的力量。然后,一股極其微弱的、冰涼的氣息緩緩纏繞上我的左手手腕,像一縷即將散去的煙,最終形成一個幾乎看不見的淡藍(lán)色光環(huán),虛虛地圈在那里。
“…這里?!彼穆曇糁苯釉谖夷X海中響起,比之前更加微弱,像是從深水里傳來的,“貼近你…能省力…”
我抬起手腕,那光環(huán)若有若無,沒有任何重量和觸感,只有一絲微弱的涼意。
“好?!蔽逸p輕摸了摸那光環(huán),手指毫無阻礙地穿了過去,“我們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