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認親宴那天,假千金正哭訴我們被抱錯的“緣分”。 上輩子我信了她的鬼話,
結果被榨干價值后慘死地下室。 這次我當場掀桌:“公安局做指紋驗證,誰偷孩子誰坐牢!
” 假千金母親嚇得打翻茶水,生父直接掏出匕首。 我笑了:“很好,這下證據確鑿。
”---意識先于身體蘇醒,沉在粘稠的黑暗里。最后的感覺是冷,
一種沁入骨髓、連血液都要凍僵的冷,還有饑餓啃噬胃壁的劇痛,
以及鐵鏈拴在腳踝上那沉甸甸、磨破了皮肉的觸感。地下室的霉味混著血腥,
成了我上輩子最后的呼吸。恨意是唯一的火種,未曾熄滅。猛地睜開眼。
水晶吊燈的光線刺得我眼眶發(fā)酸,周圍是喧鬧的人聲,衣香鬢影,
穿著八十年代特有款式——的確良襯衫、闊腿褲、墊肩連衣裙的人們端著玻璃杯,笑語喧嘩。
我站在客廳中央,成了視線的焦點。手腕被一只溫熱柔軟的手握住,力道卻不容掙脫。
林薇薇,我前世的噩夢,正貼在我身邊,另一只手拿著手帕,
擦拭著那雙永遠水盈盈、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眼睛。“爸,媽,各位叔叔阿姨,
”她聲音哽咽,帶著恰到好處的顫音,確保每個人都能聽見,
“這就是我的妹妹……我們姐妹因為命運的捉弄,分開了十七年……今天能重逢,
真是、真是天大的緣分……”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臺詞!一個字都不差!胃里一陣翻攪,
幾乎要嘔出來。不是惡心這虛情假意,是惡心上輩子那個傻乎乎信了這“緣分”,
被這鱷魚的眼淚騙得團團轉,最終被榨干價值、像塊破抹布一樣丟進地下室活活餓死的自己!
林家的親生女兒?認回來,不過是為了把她這個假貨襯托得更楚楚可憐,
更方便用“姐妹情深”的繩子捆住我,吸干我的血,去喂飽她和她那對豺狼爹娘的貪婪!
緣分?好一場偷竊人生的孽緣!劇烈的恨意沖得我眼前發(fā)黑,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林薇薇立刻“關切”地更緊抓住我,指甲幾乎掐進我肉里:“妹妹,你怎么了?
是不是太高興了?別怕,以后姐姐會一直照顧你的……”她靠過來,香氣撲鼻。而我,
從那個骯臟地下室?guī)淼慕^望寒氣尚未散盡。不能再重復!絕不能再走那條死路!“高興?
”我猛地抽回手,力道之大,讓故作姿態(tài)的林薇薇猝不及防,踉蹌了一下,假哭都忘了,
錯愕地看著我。滿場賓客的喧笑像被掐住了脖子,驟然一靜。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主座上的林家父母——林國棟和楊愛華,微微蹙眉,
似乎對我這突如其來的“不懂事”感到不滿。我沒看他們,
目光死死釘在林薇薇那張瞬間血色褪盡的臉上,聲音清晰,砸落在驟然安靜的客廳里,
像冰碴子:“誰跟你高興?誰跟你是姐妹?”林薇薇眼睛猛地瞪大。我不給她反應的機會,
豁然轉身,面向全場那些或驚訝、或疑惑、或看熱鬧的臉,揚聲道:“抱錯?天大的緣分?
各位叔叔阿姨難道不好奇,兩個孩子,在兩個不同家庭、不同醫(yī)院,是怎么能‘抱錯’的?
”“一九六八年冬天,城西紡織廠職工醫(yī)院和市中心婦幼保健院,隔了半個城!這緣分,
是不是太巧了點?”客廳里落針可聞。有人露出思索的表情。林國棟臉色沉了下來,
試圖維持大家長的威嚴:“念念!你胡說什么!還不快給你姐姐道歉!
”他甚至叫了我剛被“賜予”的名字,林念薇。念著薇薇?真讓人作嘔。
楊愛華也趕緊打圓場,起身想來拉我:“好孩子,是不是剛回來不適應,嚇著了?
媽知道你沒見過這場面……”“我沒胡說!”我猛地揮開她伸來的手,
指向臉色發(fā)白的林薇薇,“我只想知道真相!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的錯?是醫(yī)院疏忽,
還是——有人故意調換?”“故意”兩個字,像驚雷炸響。
“你、你什么意思……”林薇薇聲音發(fā)顫,眼淚這回是真的嚇出來了,
“妹妹你怎么能這么想……媽媽當時身體不好,在保健院生產……”“是嗎?”我逼近一步,
盯著她,“可我聽說,當年你親生母親王翠花同志,生產時身體好得很,
還能在產房里跟人吵架撒潑!而且,她當年工作的紡織廠,就在婦幼保健院對面!
隔了一條街!”這些信息,是上輩子我被關起來后,聽他們得意洋洋炫耀時才知道的!
此刻成了最鋒利的刀!人群中響起一片低低的嘩然。林薇薇徹底慌了神,眼神躲閃,
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昂⒆樱币粋€看起來頗威嚴的長輩開口,是林家的世交張伯伯,
“你的懷疑,也有道理。但事情過去這么多年……”“正因為過去這么多年,
才更不能稀里糊涂!”我斬釘截鐵地打斷他,目光掃過全場,
最后落在臉色極其難看的林國棟和楊愛華身上,“我要求,現在就去市公安局報案!
申請做指紋取證和詳細調查!六十年代的條件,或許留不下太多證據,但指紋不會變!
誰經的手,誰抱的孩子,一查到底!必須搞清楚!”我聲音拔高,
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如果是醫(yī)院的責任,追責到底!
如果是有人惡意偷換孩子——”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冰冷無比:“那她就是人販子!
該吃槍子兒!”“哐當——!”一聲脆響,來自客廳角落。那個一直低著頭,
被稱為“薇薇鄉(xiāng)下親戚”、實則是她親生母親王翠花的女人,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滾燙的茶水濺了她一身,她卻渾然不覺,一張刻薄的臉煞白,驚恐萬狀地看著我,
全身篩糠似的抖起來?!安弧荒軋缶彼饴暯械?,破了音。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她身上。林國棟臉色鐵青,猛地站起:“胡鬧!家丑不可外揚!
報警像什么話!”他眼神兇狠地瞪著我,帶著十足的威脅,“你給我閉嘴!
再胡說八道就滾出去!”“該滾的是你們這群蛀蟲!”我毫不畏懼地瞪回去,“心虛了?
怕查?”楊愛華看著失態(tài)的王翠花,又看看暴怒的丈夫,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臉也白了,
徒勞地想去拉林國棟:“老林,別這樣,孩子剛回來,不懂事……”“我看她懂事的很!
”林國棟額角青筋暴起,顯然被“報警”和“吃槍子”刺激到了極點。他死死盯著我,
那眼神,和上輩子他決定把我關起來時一模一樣,充滿了殘忍和掌控欲。
他猛地一把推開試圖勸說的楊愛華,竟直接從后腰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小賤人!
給你臉不要臉!認你是看得起你!真以為回了林家就能翻天?”他狀若瘋癲,
揮著匕首就向我沖過來,“我讓你報警!我讓你查!老子今天就給你放放血,
看你還怎么囂張!”賓客們嚇得驚叫四起,紛紛退避。林薇薇也尖叫一聲,躲到一邊。
直面那鋒利的刀刃,我心臟猛地一縮,身體卻僵在原地,死亡的陰影再次籠罩下來。
但下一秒,預期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幾個反應快的男賓客已經撲了上來,
七手八腳地攔腰抱住了暴怒的林國棟,奪下了他手里的匕首?!袄狭?!冷靜點!”“國棟!
你這是干什么!”場面一片混亂。被眾人制住的林國棟還在掙扎咆哮,污言穢語不絕于耳。
王翠花癱軟在地,嚎啕大哭。楊愛華傻站著,面無人色。林薇薇縮在沙發(fā)后,瑟瑟發(fā)抖。
我站在這一片狼藉中央,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撞得肋骨生疼。恐懼慢慢褪去,
一種冰冷的、近乎殘酷的平靜席卷而來。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口的顫抖,聲音不大,
卻奇異地穿透了所有的嘈雜。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地落在每個人耳朵里?!昂芎谩?/p>
”我甚至輕輕地笑了一下,目光掃過被奪下的匕首,掃過崩潰的王翠花,
最后定格在瘋狂掙扎的林國棟臉上。“持刀行兇,威脅人身安全?!薄叭俗C,
”我指了指滿廳的賓客,“物證,”我指向地上那柄被奪下的匕首,“齊全。”“林副局長,
王翠花同志,這下子,不想報警也不行了?!薄肮簿?,咱們是去定了。
”---1 破碎的宴席公安局的人來得很快。帶隊的是一位姓陳的隊長,約莫四十歲年紀,
臉龐黝黑,眼神銳利得像鷹。
幾上的匕首、癱軟的王翠花、以及被幾個男人勉強按在椅子上卻依舊呼哧喘著粗氣的林國棟,
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誰報的案?”陳隊長聲音沉穩(wěn),自帶一股威嚴。“我。
”我上前一步,聲音還有些發(fā)緊,但努力維持著鎮(zhèn)定,“同志,是我要求報案的。
關于我十七年前被抱錯,以及剛才林國棟同志持刀意圖傷害我的事情。
”林薇薇突然撲了過來,眼淚說來就來,試圖去拉陳隊長的胳膊:“公安同志,誤會!
都是誤會!我爸爸只是一時情急,他太激動了,不是故意的……妹妹她剛回來,
可能對我們有誤解……”陳隊長不動聲色地避開她的手,目光落在我臉上:“你說。
”我定了定神,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剔除情緒,客觀清晰地陳述了一遍,
重點強調了林國棟掏刀沖向我的過程,以及王翠花聽到報警后的劇烈反應。
我沒有過多闡述關于“故意調換”的猜測,只強調了要求調查真相的訴求。在場的賓客們,
此刻也紛紛開口作證?!笆前?,陳隊長,老林剛才確實沖動了,
刀都拿出來了……”“嚇死人了,要不是老張他們攔得快……”“那位王大姐反應是不太對,
一聽報警,杯子都拿不住了……”七嘴八舌,基本還原了事實。
林國棟的臉色從暴怒的鐵青逐漸轉為灰白,楊愛華在一旁徒勞地試圖解釋:“不是的,
老林他就是脾氣急,他怎么會傷害孩子呢……都是自家人……”王翠花則徹底軟在地上,
只會嗚嗚地哭,反復念叨:“不能報警……完了……全完了……”陳隊長聽完,
示意身后的民警記錄,然后走到茶幾前,戴上一只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將那把匕首拿起來,
放進一個透明的證物袋里?!傲謬鴹澩荆彼D向被按著的林副局長,語氣公事公辦,
“麻煩你跟我們去局里一趟,配合調查。還有這位女同志,”他看了一眼王翠花,
“也一起吧?!薄皯{什么抓我!我是副局長!你們誰敢動我!”林國棟掙扎起來,
色厲內荏地吼叫。陳隊長臉色一沉:“林副局長,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現在是有人指控你持刀行兇,并且涉及一樁可能存在的拐賣兒童案件!無論你是什么身份,
都必須接受調查!帶走!”最后兩個字是對他手下民警說的。兩個年輕的民警立刻上前,
一左一右架住了林國棟。林國棟還想叫罵,被陳隊長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只能不甘地被拖著往外走。王翠花更是幾乎是被拖起來的,腿軟得根本站不住?!皨專“?!
”林薇薇哭喊著想去追,被民警攔住。陳隊長又看向我:“這位小同志,
你也需要跟我們回去做個詳細的筆錄。”我點點頭:“應該的。”離開林家別墅時,
我回頭看了一眼。水晶吊燈依舊璀璨,但映照的不再是衣香鬢影,
而是一地狼藉、面面相覷的賓客、面如死灰的楊愛華,
以及哭得梨花帶雨卻眼神怨毒地瞪著我的林薇薇。華麗的宴席,碎了。夜風一吹,
我打了個冷顫,這才發(fā)現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手腳也還在發(fā)軟。但心里,
卻有一股熾熱的火苗,越燒越旺。第一步,成了。2 筆錄與線索公安局的詢問室燈光雪亮,
照得人無所遁形。陳隊長親自給我做筆錄。他的問題細致而精準,
從我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世、如何被接回林家,到宴會上發(fā)生的每一個細節(jié),
尤其是林國棟掏刀和王翠花失態(tài)的部分,反復詢問印證。我盡可能冷靜地回憶、陳述,
包括指出當年兩家醫(yī)院距離遙遠的不合理處,
以及我從“聽說”中得知的王翠花生產時的情況和工作地點。
我沒有直接說就是王翠花偷換了孩子,只強調疑點重重,要求徹查。“指紋鑒定,
真的能查出十七年前的事情嗎?”我問了一句。其實我知道,
八十年代初的指紋技術應用和數據庫遠不如后來,這更多是一種策略性的施壓。
陳隊長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賞:“技術上有難度,但不是完全沒辦法。
而且,調查案件不單單靠指紋。走訪、詢問當年的知情人,同樣重要。只要你說的疑點存在,
我們一定會查清楚?!彼仙瞎P錄本:“好了,小姑娘,謝謝你提供的線索。
今天你先回去休息,有進展我們會通知你。至于林國棟和王翠花,我們會依法留置訊問。
”等我走出公安局時,天已經蒙蒙亮了。深秋的清晨,寒氣很重。
我身上只穿著認親時那件單薄的的確良襯衫,凍得直哆嗦。站在空蕩蕩的街邊,
我一時竟不知該去哪里。回林家?那是龍?zhí)痘⒀āpB(yǎng)父母家?上輩子,我回到親生父母家后,
憨厚老實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覺得我找到了好歸宿,又怕林家瞧不起,漸漸斷了來往。后來我出事,
他們似乎也被林家和王翠花用什么手段逼回了老家,音信全無?,F在突然回去,
只會給他們帶來麻煩和恐慌?!巴?。”身后傳來一個聲音。我回頭,是陳隊長。
他遞過來一件半舊的警用棉大衣:“穿上吧,早上冷。你……有地方去嗎?”我搖搖頭,
裹緊了大衣,上面還帶著一點煙味和皂莢味,卻莫名讓人安心。
陳隊長沉吟了一下:“這樣吧,我先安排你去招待所住下。這個案子,你算是關鍵當事人,
也是受害者,我們警方有責任保證你的安全。”我感激地點點頭:“謝謝您,陳隊長。
”“別謝我,依法辦事。”他擺擺手,叫來一個年輕民警,“小劉,
送這位小同志去分局招待所,安排個房間?!弊陬嶔さ钠喣ν锌娑防?,
看著灰藍色的天空和逐漸蘇醒的街道,一種不真實感包裹著我。我真的改變了第一步。
林國棟和王翠花被扣下了。事情鬧大了。但接下來呢?調查會順利嗎?
林國棟畢竟是個副局長,關系網盤根錯節(jié),他會甘心認罪嗎?
楊愛華和林薇薇又會使出什么手段?還有我自己的路,該怎么走?招待所房間很小,
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墻壁刷著半截綠漆,但干凈整潔。我躺在硬板床上,
睜著眼看著天花板。前世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浮現。
被認回林家初時的忐忑和一點點卑微的欣喜,很快被林薇薇的“姐妹情深”裹挾。
她喜歡我的新衣服,
也不還;她“不小心”打碎了我養(yǎng)母給的唯一念想——一個搪瓷杯子;她拉著我一起學鋼琴,
卻在我稍微彈出點調子時“無意”碰翻水杯弄濕琴鍵;她成績中游,
而我從小干農活手糙卻意外地對書本知識吸收快,于是高考前一個月,
我“意外”食物中毒錯過了考試,她則“超常發(fā)揮”考上了一個大專。后來,
林國棟利用職權,把我安排進一家效益不好的廠子里做最辛苦的工,美其名曰鍛煉。
而林薇薇畢業(yè)后,則輕松進入機關單位。再后來,林國棟牽線,
把我“嫁”給了一個年齡足以做我父親、據說能給他帶來巨大利益的港商。那港商脾氣暴戾,
動輒打罵。我忍無可忍逃回林家求助,卻被楊愛華哭著勸回去,說為了家族利益忍一忍。
林薇薇則在一旁假惺惺地說:“妹妹,女人都是這么過來的,熬過去就好了。
”最后一次逃跑,被港商和林國棟的人抓回來。之后,
我就被鐵鏈鎖在了林家別墅那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理由是我“瘋了”,會出去亂說,
敗壞林家名聲。每天只有王翠花會下來扔給我一個冷饅頭,罵罵咧咧,
偶爾會得意地炫耀:“早知道有今天,當年就該把你按尿桶里淹死!省得現在礙眼!哼,
要不是我,我家薇薇能過上這大小姐日子?你能有機會享這十七年福?不知好歹的東西!
”享福?在養(yǎng)父母家,雖然清貧,但有關愛。而在林家這17年“福氣”,
最終把我送進了地獄。直到餓死的前一刻,我才從王翠花和她來送飯的兒子的爭吵中,
隱約得知了真相:根本不是抱錯!是王翠花當年故意調換!因為她嫉妒楊愛華嫁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