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章 隱忍突破
晨露沾濕了沈奕的衣襟，他跪在青石板上已經三個時辰。膝蓋早已失去知覺，只有刺骨的寒意順著腿骨往上爬。
"廢物就是廢物，連一株玄冰花都照看不好！"沈天驕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伴隨著皮鞭破空的銳響。
"啪！"
鞭梢在沈奕背上撕開一道血痕。周圍聚集的沈家子弟發(fā)出哄笑，有人甚至掏出留影石記錄這一幕。
"天驕哥，算了吧。"一個鵝黃衣裙的少女假意勸阻，"人家可是能擋下柳家高手的'天才'呢！"
沈奕低著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昨夜柳如煙離去前的警告言猶在耳："若敢透露半句，我保證沈天驕會讓你生不如死。"
"抬起頭來！"沈天驕用鞭柄挑起沈奕下巴，"聽說你擋下了柳家的攻擊？就憑你這天缺靈根？"
陽光刺得沈奕瞇起眼。他看見沈天驕腰間新?lián)Q的玉佩——那是柳家的信物。難怪今早突然說他照料的玄冰花枯萎了，原來是為了找個由頭當眾折辱他。
"弟子...僥幸。"
"僥幸？"沈天驕突然一腳踹在沈奕胸口，"那我今天也來'僥幸'一下！"
沈奕重重摔在石板上，喉頭涌上腥甜。耳邊響起此起彼伏的叫好聲，仿佛他是什么供人取樂的牲口。
"夠了。"三長老的聲音突然響起，"家族大比在即，天驕你作為嫡系首席，該去準備了。"
人群悻悻散去。沈清風扶起沈奕時，在他掌心塞了塊冰涼的東西。
"忍。"老人只用口型說了一個字。
## 二
藥園小屋，沈奕脫下血衣，露出縱橫交錯的鞭痕。玄霄子的虛影飄在藥罐上方，正在往里面投放各種草藥。
"小子，你可知何為'龍潛于淵'？"
沈奕咬住布條，將三長老給的寒玉貼在胸口最深的傷口上。刺骨的涼意讓他打了個哆嗦："師父是說...要我繼續(xù)隱忍？"
"啪！"
玄霄子隔空彈指，一道灰光打入沈奕丹田："我是說，你該突破了！"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沈奕蜷縮在草席上，看見自己皮膚下浮現(xiàn)出蛛網(wǎng)般的灰色紋路。那團丹田內的灰霧瘋狂旋轉，將三長老給的寒玉都吸成了粉末。
"《太虛混沌訣》第一重，需在極致屈辱中破而后立。"玄霄子的聲音忽遠忽近，"今日之辱，正好化為你突破的薪柴！"
沈奕的意識開始模糊?；秀遍g，他仿佛看見父親被無數(shù)劍光穿透的場景，聽見母親被帶走時的哭喊，還有柳如煙摔碎玉佩的脆響...
"啊——！"
一聲長嘯震落屋頂塵埃?；疑珰饬鲝纳蜣热砻讎娪慷?，在屋內形成小型旋風。當風暴平息時，他緩緩站起，指尖縈繞的灰氣比之前凝實了十倍不止。
"煉氣四層，混沌初成。"玄霄子難得露出滿意之色，"現(xiàn)在，試試這個。"
一段晦澀口訣傳入腦海。沈奕依言運轉靈力，灰色氣流在指尖凝聚成一根半透明尖刺。
"混沌指，可破萬法。但記住，每日最多使用三次。"
沈奕對著墻壁輕輕一點。沒有聲響，沒有震動，石墻上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一個手指粗細的孔洞，邊緣光滑如鏡。
## 三
子夜時分，藥園突然響起急促的警鐘。
沈奕沖出屋子，看見遠處靈田上空盤旋著三只鐵翼魔蝠——這種妖獸專食靈藥精華，成年體堪比煉氣后期修士。
"結陣！"沈老六指揮著護衛(wèi)們組成防御圈，但明顯左支右絀。一只魔蝠俯沖而下，利爪輕易撕開兩名護衛(wèi)的胸膛。
沈奕本能地抬手，混沌指蓄勢待發(fā)，卻被玄霄子喝止："蠢貨！你想暴露實力嗎？"
電光火石間，沈奕抓起地上鐵鋤，將混沌靈力轉化為金屬性注入其中。鐵鋤頓時泛起淡金色光芒，被他全力擲出。
"噗！"
魔蝠應聲墜落。沈奕趁機沖到受傷護衛(wèi)身邊，假裝從懷中取藥，實則將一絲混沌靈力轉化為水木雙屬性渡入傷者體內。
"你..."護衛(wèi)震驚地看著胸前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止血結痂。
"別聲張。"沈奕低語，轉身又去救助其他人。
當?shù)谌荒鸨悔s來的沈家高手擊殺時，沈奕已經救活了六名護衛(wèi)。他沒注意到，遠處樹梢上，三長老沈清風正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 四
三日后，沈家祠堂。
"經查證，藥園遇襲與柳家無關。"家主沈凌云端坐主位，目光掃過下方眾人，"但沈奕救治同門有功，特許進入藏經閣一層挑選一門功法。"
沈天驕猛地站起："家主！他一個天缺靈根..."
"此事已決。"沈凌云罕見地打斷嫡系天才，"另外，從今日起，沈奕月例增加三成。"
離開祠堂時，沈奕感覺有視線如芒在背。轉身正對上沈天驕陰鷙的眼神——那目光里除了嫉恨，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小子，你被毒蛇盯上了。"玄霄子的聲音在腦海響起，"不過無妨，等你能連續(xù)施展九次混沌指時..."
沈奕摩挲著懷中那枚得自三長老的玉簡，上面"太虛殿"三個字微微發(fā)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