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魄的強化是全方位的,但能量守恒的定律到哪兒都適用。這副脫胎換骨的身體就像一臺大功率的發(fā)動機,性能強悍的同時,消耗也極為驚人。
僅僅是站起來,感受了一下力量,一股強烈的饑餓感就如同潮水般席卷而來。胃里像是有個無底洞,瘋狂地叫囂著,吞噬著他最后一點力氣。
陳小安眼前一陣發(fā)黑,差點又栽倒在地。
不行,得趕緊找吃的。
他踉踉蹌蹌地回到屋里,開始翻箱倒柜。這個家,已經(jīng)被原身敗得差不多了。最后,他只在床板下的一個破瓦罐里,找到了幾張皺巴巴的毛票,數(shù)了數(shù),總共一塊二毛三分錢。
這點錢,買棒子面都買不了多少。
陳小安皺起眉頭,目光落在了系統(tǒng)物品欄里那個“稀有票據(jù)大禮包”上。
他的意念一動,一張嶄新的肉票出現(xiàn)在手中。票據(jù)上印著“拾斤”的字樣,在這個年代,這玩意兒比錢可硬通多了。
沒有猶豫,陳小安揣上錢和肉票,鎖好門,直奔供銷社的肉鋪。
他現(xiàn)在急需能量補充,蔬菜糧食那點熱量根本不夠看,只有肉,大量的肉,才能填滿這具身體的虧空。沒有體力,別說進山打獵,他連走出這個四合院都費勁。
來到肉鋪,售貨員正懶洋洋地用蒲扇趕著蒼蠅。看到陳小安,眼皮都沒抬一下。
“買肉。”陳小安聲音有些沙啞。
“票呢?錢呢?”售貨員有氣無力地問。
陳小安將那張十斤的肉票和一塊二毛錢拍在柜臺上。
售貨員的眼睛瞬間就直了,一把抓過肉票,翻來覆去地看,又湊到鼻子下聞了聞,確認是真的后,態(tài)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喲,同志,您要哪塊?”
“五斤,要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好嘞!”
售貨員麻利地從肉鉤上取下一大塊上好的五花肉,精準地割下五斤,用油紙包好,拿草繩仔細捆上。
“同志,您拿好?!?/p>
提著沉甸甸的五斤豬肉,陳小安回了家。
原身雖然混蛋,但卻是個好吃的,尤其對燉紅燒肉頗有心得。陳小安繼承了這份記憶,動作行云流水。
洗鍋、燒水、切肉、焯水、炒糖色……
很快,鍋里就傳來了“滋啦啦”的聲響,冰糖融化后的焦香和豬油的葷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霸道無比的氣味。隨著醬油、料酒、八角、桂皮等調(diào)料的加入,那股香味變得更加濃郁,更加勾魂奪魄。
“咕嘟……咕嘟……”
紅燒肉在鍋里翻滾著,每一塊都裹上了紅亮的醬汁,肥肉變得晶瑩剔T,瘦肉也燉得軟爛。那香氣,仿佛長了腳,從廚房的窗戶縫里鉆了出去,飄滿了整個四合院。
這個年代,家家戶戶肚子里都缺油水,實行票據(jù)配額供給制,一個城市戶口的成年人,一個月也就二兩肉票,還得是國營廠的正式工才有。誰家要是能燉上一鍋肉,那絕對是天大的事。
此刻,這股霸道的肉香,就像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面,在四合院里激起了千層浪。
中院的二大媽正坐在門口擇菜,鼻子用力嗅了嗅,臉上立刻露出鄙夷的神色。
“這陳家的敗家子,又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肉!媳婦孩子都氣跑了,還有心思吃肉!真是不把家當家,這么個過日子法,早晚得家破人亡!”
后院,聾老太太正啃著一個干巴巴的窩頭,聞見這股肉香,手里的窩頭瞬間就不香了。她把窩頭往桌上一拍,不滿地嘀咕著:“這個窩囊廢,居然也能吃上肉了?吃了肉也不知道給我這個老婆子送點過來嘗嘗,白占著這么好的房子,一點孝心都沒有!早晚讓街道辦把他趕走,這房子就留給柱子娶媳婦用!”
賈家。
“媽!肉!我要吃肉!”
棒梗聞到香味,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抱著賈張氏的腿又哭又鬧。
賈張氏那雙三角眼瞬間就瞪了起來,朝著陳小安家的方向破口大罵:“殺千刀的陳小安!你個廢物東西,有肉自己躲在屋里吃,也不知道接濟一下我們家!你秦姐一天到晚那么辛苦,棒梗正在長身體,你吃獨食,你也不怕遭天譴!”
她推了一把身邊的秦淮茹:“你去!去問他要點過來!他不是一直喜歡你嗎?你去要,他肯定給!”
秦淮茹臉上有些為難,但看著兒子渴望的樣子,還是硬著頭皮站了起來,走到了陳小安家門口。
“小安,在家嗎?”
陳小安正盯著鍋里的肉,聽見聲音,眉頭一皺。
他打開門,看著門外站著的秦淮茹。不得不說,這女人確實有幾分姿色,身段也好,難怪原身那個蠢貨被迷得神魂顛倒。
“有事?”陳小安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秦淮茹被他這態(tài)度弄得一愣。以前的陳小安,看到她哪個不是滿臉堆笑,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今天這是怎么了?
她很快調(diào)整過來,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圈微微泛紅:“小安,你看……我們家實在是太困難了,棒梗正在長身體,整天喊餓。我一個月也賺不到幾個錢,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你這燉了肉,能不能……能不能分我們一點?”
要是原身,這會兒估計早就把鍋都端過去了。
但陳小安可不是那個蠢貨。
他內(nèi)心冷笑。這個秦淮茹,真是把吸血當成理所當然了。原身那個傻子,放著自己漂亮的老婆孩子不疼,天天拿錢拿糧去接濟賈家,把秦淮茹當成寶一樣供著,活脫脫就是傻柱第二!
“你家困難,關我什么事?”陳小安面無表情地回懟,“你賺不到錢,還不是因為你自己好吃懶做?在廠里當了一年學徒工,不想著好好學技術,天天就圍著一大爺轉,端茶倒水,捶背捏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當丫鬟的。”
這番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秦淮茹的臉上。
她整個人都懵了,難以置信地看著陳小安。
這些事,他怎么會知道?而且,他怎么敢這么跟自己說話?
往常那個對自己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的陳小安,今天就像是換了個人!
“你……”秦淮茹被揭了老底,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后只能跺了跺腳,又氣又詫異地走了。
她想不明白,陳小安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這時,一直躲在后面的棒梗見秦淮茹要肉失敗,竟像一頭小狼崽子一樣,猛地從門后沖了出來,直奔屋里的鍋臺,伸手就要去抓鍋里的肉!
“我的肉!”
陳小安眼神一寒,想都沒想,直接抬起一腳,不輕不重地踹在棒梗的屁股上。
“砰”的一聲,棒梗直接被踹了個趔趄,一頭栽倒在院子里的泥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哇——”
驚天動地的哭聲瞬間響起。
“哪個不長眼的敢動我大孫子!”賈張氏的嚎叫聲緊隨其后。
“陳小安!你他媽找死!”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前院沖了過來,正是傻柱。他看見秦淮茹紅著眼圈從陳小安家門口走開,又看到棒梗在地上打滾,立刻就火了。
他沖到陳小安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就罵:“你個窩囊廢,長本事了?。∵B孩子都打!你哪來的錢買肉?說!是不是偷我們家張屠夫的了?”
在傻柱的印象里,陳小安就是個不務正業(yè),只敢對老婆孩子動手的窩囊廢,以前沒少挨他的揍。所以他動起手來,罵起人來,都十分習慣。
陳小安看著他,心里一陣發(fā)笑。
原身那個蠢貨,還真偷過鄰居張屠夫家掛在窗外的臘肉,結果被當場抓住,賠了錢還挨了一頓打,成了整個大院的笑話。
傻柱這是拿舊事來擠兌他。
陳小安也不生氣,慢悠悠地從口袋里掏出那張蓋著供銷社紅章的購買憑據(jù),在他眼前晃了晃。
“看清楚了,五斤,白紙黑字,公章在此?!?/p>
傻柱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沒想到陳小安竟然真的有票有錢買肉。
眼看說不過,傻柱惱羞成怒,竟然直接掄起了拳頭:“我管你偷的搶的,你今天敢讓秦姐受委屈,我就得教訓教訓你!”
說著,砂鍋大的拳頭就朝著陳小安的面門砸了過來。
然而,拳頭在半空中就被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
傻柱用盡了力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拳頭像是被鐵鉗夾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他驚愕地看著陳小安,只見對方的臉上掛著一絲玩味的冷笑,那氣勢,和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窩囊廢,簡直判若兩人。
“傻柱,”陳小安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給你個機會,現(xiàn)在跪下給我磕個頭,我可以保證,不傷你筋骨?!?/p>
“我操你媽的!”
傻柱何曾受過這種侮辱,他另一只手也揮了過來,卻被陳小安輕描淡寫地躲開。
陳小安手腕一用力,只聽“咔吧”一聲,傻柱發(fā)出了殺豬般的慘叫,整個人都跪了下去。
巨大的羞辱和憤怒沖昏了傻柱的頭腦。
他猛地掙脫開,連滾帶爬地沖回自己家,抄起廚房的菜刀就沖了出來,雙眼赤紅,狀若瘋魔。
“陳小安!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叫何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