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句話就像一顆冰冷的石子，投入我死水般的生活：“姐，你信不信，
一個包能拆散一個家？”那時我正蹲在便利店門口嗆人的冷風(fēng)里，
啃著一個早已冷透、油脂凝固的肉包。廉價的油紙被浸得半透明，黃澄澄的湯汁黏在手指上，
被夜風(fēng)一吹，冷得刺骨，也膩得惡心。凌晨兩點，城市像被抽干了靈魂的巨獸，
只剩下路燈慘白的光和我這種活在繁華裂縫里的蟑螂還清醒著。
他毫無征兆地坐到我旁邊的馬路牙子上，一身剪裁精良、一看就價格不菲的高定西裝，
與周圍破敗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袖口那枚金扣在路燈下反射出冷硬的光，刺得我眼睛發(fā)疼。
他锃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鞋尖，甚至能清晰倒映出我此刻滿臉油光、狼狽不堪的臉。
他遞來一杯紙杯咖啡，熱氣裊裊：“喝吧，剛買的星巴克美式，沒加糖，提神。”我沒接，
警惕地看著這張過分英俊卻寫滿疏離的臉。他笑了，那笑意未達(dá)眼底，
像月光照不進(jìn)深海：“一年賺個一千來萬，其實不難。難的是，
怎么讓那些看起來什么都不缺的女人，心甘情愿為你離婚，為你欠一屁股債，
甚至跪在地上哭著求你別走?！蔽医K于抬起頭，正眼看他。他慵懶地翹著二郎腿，手腕一翻，
露出那塊百達(dá)翡麗鸚鵡螺。表盤在夜色中泛著幽藍(lán)的冷光，
像深海巨獸潛行時偶爾露出的、窺探獵物的瞳孔，冷靜，殘酷，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
“我專門包養(yǎng)離異的姐姐，一個月六萬，干凈利落。如果碰上離異帶女兒的，母女一起，
八萬?！彼Z氣平淡得像在討論菜市場豬肉的價格，“女兒最好十二三歲，
剛有點虛榮心又不懂事。這個時候的媽，最焦慮，最怕老，最值錢?！蔽也铧c嗤笑出聲，
以為遇到了瘋子。但他沒笑，眼神平靜無波，
甚至帶著一絲研究者般的探究：“方法簡單到可笑——帶她們?nèi)ベI包。”“十幾萬的包，
幾萬塊的衣服，香奈兒的經(jīng)典款，愛馬仕的配貨，LV的限量。一開始她們都會猶豫，
會惶恐，會說‘太貴了’‘不合適’‘我配不上’。
但人有個致命的弱點——叫**習(xí)慣**?！彼蛄艘豢诳Х?，喉結(jié)滾動，聲音壓得更低，
像情人間最私密的耳語，內(nèi)容卻冰冷徹骨：“一旦習(xí)慣了被奢侈品包圍的感覺，
被專柜SA跪式服務(wù)的感覺，
再讓她們回到那個需要計算水電費、糾結(jié)孩子補(bǔ)習(xí)班費用、忍受丈夫冷漠抱怨的柴米油鹽里，
比拿刀殺了她們還難受?！蔽蚁乱庾R地咽了口唾沫，喉嚨干澀。
“等她們徹底習(xí)慣了這種金絲雀的生活，我就撤?！彼p描淡寫地說?！俺?？”我忍不住問。
“嗯。不聯(lián)系，不轉(zhuǎn)賬，不出現(xiàn)。徹底晾著?！彼旖枪雌鹨粋€細(xì)微的弧度，
像在欣賞一場自己精心編排、如期上演的悲?。骸澳阒肋@個過程里最慘的是什么嗎？
她們不會來怪我騙她、玩消失。她們只會回過頭去，變本加厲地怪老公沒本事，
怪自己命不好，怪孩子是拖累。然后——自己主動提離婚，
砸碎那個原本也許還能勉強(qiáng)維持的家?！蔽叶⒅?，后背竄起一股涼意，
便利店二十四小時運轉(zhuǎn)的冷氣似乎直接吹進(jìn)了我的骨頭縫里。這根本不是包養(yǎng)。
這是一場精準(zhǔn)冷酷的**馴化**。用物欲編織成籠子，囚禁那些渴望被愛的靈魂。
我啞著嗓子問他叫什么。他彈了彈并不存在的灰塵，說：“道上的人，叫我包哥?！比旌?，
我成了他的“學(xué)徒”。不是因為我認(rèn)同他，而是因為——我窮瘋了。欠了一屁股網(wǎng)貸，
房東下了最后通牒，我像一條快要渴死的魚，明知眼前是鴆酒，也只能仰頭灌下。
**第一章：這屆女人，主打一個情緒價值拉滿**包哥收徒弟，
條件苛刻又奇特：不看學(xué)歷，不看能力，只看你是否**窮得徹底，窮得絕望**。
“你得真正餓過，凍過，被房東踹過門鎖，被外賣平臺無理扣過血汗錢，
被曾經(jīng)說愛你的女人甩了，理由是你連她看上的一個五千塊包包都買不起。
”他坐在奔馳S級柔軟的后座，搖下車窗，點燃一支味道嗆人的雪茄，
“只有被貧窮踩在腳底下狠狠摩擦過的人，才能嗅出錢真正的香味，也才舍得下臉面，
去賺那種刀口舔血的錢?！蔽易诟瘪{，手里緊緊攥著他剛?cè)咏o我的一張黑色信用卡，
邊緣硌得手心生疼?！翱ɡ锎媪耸f，額度另算。這周你的任務(wù)，就是把它刷完。
”“刷什么？”我有些茫然。“刷開女人的心防?！彼鲁鲆粋€完美的煙圈，
眼神淡漠地看著窗外流光溢彩的CBD，“先從離異的下手。三十五到四十歲，
孩子剛上小學(xué)初中，老公通常是企業(yè)中層或公務(wù)員，收入穩(wěn)定但摳門算計，缺乏情趣。
這種女人，內(nèi)心空洞最大，最好拿捏。”他的語氣像在冷冰冰地盤點貨物：“她們這個年紀(jì)，
最怕三件事——變老，變丑，變得無人問津。你不需要多帥，不需要多有才，
你只要精準(zhǔn)地給她們提供‘情緒價值’，
讓她們感覺被重視、被寵愛、被當(dāng)成小女孩一樣捧著的錯覺，再適時塞點奢侈品當(dāng)糖衣炮彈，
她們自己就能把那條看似穩(wěn)固的婚姻破船鑿沉?！蔽胰滩蛔枺骸澳恰畠耗?？
你之前說……”他瞥我一眼，眼神里帶著警告：“女兒是催化劑，
是放大母親不甘和欲望的鏡子。你的目標(biāo)是母親，只需要利用女兒的那點攀比和虛榮，
去刺痛母親那根敏感的神經(jīng)。記住，只做推手，別真的碰未成年人，那是高壓線，
碰了死路一條。”我懂了。他根本不是什么糖爹，
他是一個高級的、專門針對特定女性群體的“婚姻崩解師”。
他是藏在奢侈品光鮮logo背后的那條毒蛇。第一站，SKP。他帶我走進(jìn)香奈兒專柜，
空氣里彌漫著昂貴香氛的味道。導(dǎo)購小姐穿著黑色套裙，妝容一絲不茍，
笑容的弧度都像是用尺子量過的，親切卻毫無溫度?！瓣惪?，您來了?！钡觊L親自迎上來，
態(tài)度恭敬得不像話。包哥很自然地?fù)е粋€女人的腰走進(jìn)來。女人看起來三十七八歲，
妝容精致，穿著質(zhì)感很好的米色羊絨大衣，手腕上戴著一塊卡地亞藍(lán)氣球，
但眼神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怯懦和游離?！斑@是我朋友，蘇雯。剛離婚不久，心情不太好，
我?guī)齺砩⑸⑿?，買點喜歡的東西開心一下?！卑绲慕榻B滴水不漏。蘇雯。離異一年。
前夫是外企中層，年薪四十萬左右，在北京有房有車有貸款，標(biāo)準(zhǔn)的中產(chǎn)配置。
“我……就想看看包?！彼曇艉茌p，帶著點不好意思，像提出什么過分要求。
導(dǎo)購立刻心領(lǐng)神會，捧出一只黑色亮面小羊皮的經(jīng)典款鉑金包，
售價標(biāo)簽 discreetly 地朝著包哥的方向：18萬。蘇雯的眼睛瞬間被點亮了，
像暗夜里突然劃過的流星。她伸出手，手指微微顫抖著，極其輕柔地?fù)徇^光滑的皮面，
那動作不像在摸一個包，像是在撫摸一個易碎的、失而復(fù)得的夢?！跋矚g嗎？”包哥問，
聲音低沉溫柔?！疤F了……”她幾乎是本能地退縮，目光卻黏在包上無法移開。
“**你值得。**”包哥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魔力。就這么三個字。
蘇雯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她咬住下唇，像是在做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刷卡的時候，
她的手抖得厲害，簽名的筆跡都有些歪斜。我站在角落的陰影里，看著她簽下那個名字，
恍惚間覺得她簽的不是購物單，而是一份通往未知深淵的賣身契。當(dāng)晚，
包哥在國貿(mào)三期頂樓的酒吧給我“上課”。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天際線，紙醉金迷。
“看到了嗎？”他晃著杯中的威士忌，冰塊撞擊出清脆的聲響，“她刷卡的那一刻，
買的不是包，是‘我依然有魅力’、‘我值得被寵愛’的感覺。
是那種被這個世界遺忘了很久的**確認(rèn)感**?！蔽页聊攸c頭。“這種感覺，
她那個錙銖必較的老公給不了，她那個只會索取的孩子給不了，
這個只看臉看身材的社會更給不了。但在我這里，”他頓了頓，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笑，
“她可以暫時當(dāng)一回女王，用金錢堆砌出來的女王?！薄叭缓竽?？”“然后？
等她刷了第二個、第三個包，習(xí)慣了這種毫不費力的獲得，
她就會開始下意識地計算：她那個埋頭苦干的老公，一年的工資稅后到手，
夠買幾個這樣的包？夠她幾次這樣的下午茶？”“如果……如果她老公不同意離婚呢？
”包哥笑了，像聽到一個幼稚的問題：“她會自己主動制造矛盾。
冷戰(zhàn)、夜不歸宿、翻舊賬、雞蛋里挑骨頭地吵架。女人啊，一旦心里那點不甘和欲望被點燃，
鐵了心要離開一段關(guān)系時，她們下手往往比男人狠十倍，也絕情十倍?！蔽液鋈幌肫鹞覌?。
她當(dāng)年好像也是這么離開我爸的。我爸一輩子老實巴交，工資一分不少地上交，
不抽煙不喝酒不打牌，下班就回家?？晌覌屪詈筮€是走了，
她說：“我過夠了這種一眼能看到頭的死水日子。
”她跟一個開保時捷、據(jù)說做生意很有錢的男人走了。半年后，她灰頭土臉地回來，
抱著我哭：“我以為他能給我不一樣的生活……”那時我不懂，現(xiàn)在似乎有點懂了。
那種對“更好生活”的虛幻想象，足以摧毀很多看似堅固的東西。包哥拍拍我的肩，
打斷我的思緒：“別發(fā)呆了。明天，帶你去見識見識真正的‘高端局’——母女局。
”第二周，我們約在國貿(mào)一家極低調(diào)也極昂貴的日料店包間。女人叫林晚，三十九歲，
氣質(zhì)溫婉嫻靜，穿著淺灰色的羊絨針織裙，戴著瑩潤的珍珠耳釘，說話輕聲細(xì)語。
她女兒小悠，十二歲，坐在旁邊，全程低著頭，手指飛快地在iPad屏幕上滑動，
劉海遮住了大半張臉，身上穿著印有“退退退”網(wǎng)絡(luò)熱梗的寬松T恤，
渾身散發(fā)著這個年紀(jì)特有的叛逆和漠然。包哥笑著介紹我：“林晚，這是我好兄弟，
做私募的，年輕有為，還單身?！绷滞淼皿w地微笑，
目光在我身上短暫停留：“難怪看著氣質(zhì)很沉穩(wěn)，不像一般年輕人?！憋埦忠潦?，
氣氛尋常甚至有點沉悶。聊孩子的成績，聊西城區(qū)的學(xué)區(qū)房價格，聊她老公又出差了多久，
家里水管壞了都沒人修。直到包哥貌似不經(jīng)意地提起：“小悠，
有沒有發(fā)現(xiàn)媽媽今天戴的項鏈很特別？”小悠從iPad上抬起眼皮，
懶洋洋地瞟了一眼她媽媽的脖子。“卡地亞今年最新的獵豹系列，白金鑲鉆，
這款國內(nèi)配額很少。”包哥語氣平淡，卻像投下一顆石子?！岸嗌馘X？
”小悠果然來了點興趣，放下iPad。“不算貴，二十來萬吧。
”小女孩的眼睛瞬間睜大了，里面充滿了驚訝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光彩：“媽！
你哪來的錢買這個？我爸給你買的？”林晚的笑容瞬間變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
手指無意識地摸了摸項鏈：“啊……不是……一個朋友送的……”“哪個朋友這么大方？
”小悠窮追不舍，眼神里充滿了探究。包哥只是端著茶杯，笑而不語，深藏功與名。飯后，
包哥很自然地提議：“時間還早，正好去樓下SKP逛逛，消消食。
”我低聲問：“女兒也一起去？”“當(dāng)然?！卑缱旖青咧唤z掌控一切的微笑，
“她才是這出戲里，最關(guān)鍵的那味藥?！痹谙隳蝺簩９衩髁恋臒艄庀?，
包哥直接對導(dǎo)購說：“給我這位小朋友挑幾條當(dāng)季新款的裙子，適合她這個年紀(jì)的。
”小悠愣住了，指著自己：“我？
我不要……這里的衣服老氣死了……”“你媽媽背香奈兒的包，你穿快時尚的T恤？
”包哥微微挑眉，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不搭調(diào)。試試，相信我的眼光。
”導(dǎo)購訓(xùn)練有素，立刻捧來幾條設(shè)計感十足、既保留大牌質(zhì)感又略帶少女元素的連衣裙。
其中一條白色蕾絲拼接的連衣裙，標(biāo)價3.8萬。小悠看到價格，
倒吸一口涼氣：“這也太……”“去試試?！卑绲恼Z氣很溫和，
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力量。她猶豫地看了看媽媽，林晚張了張嘴，似乎想阻止，
但最終什么都沒說。小悠拿著裙子進(jìn)了試衣間。當(dāng)她走出來時，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絲綢裙擺勾勒出少女剛剛開始發(fā)育的身形，腰線收得極好，精致的蕾絲襯得她皮膚白皙。
她看著鏡子里那個幾乎認(rèn)不出來的自己，眼神里的叛逆和漠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喜和難以置信的光彩。林晚看著女兒，嘴唇微微顫抖，眼神復(fù)雜極了，
有欣慰，有陌生，還有一絲深藏的不安?！昂每磫?？”小悠在鏡子前轉(zhuǎn)了個圈，
聲音里帶著一絲罕見的、屬于小女孩的雀躍?！昂每础绷滞淼穆曇糨p得像嘆息。
包哥恰到好處地掏出那張黑色的信用卡，遞給導(dǎo)購：“就這條，開票吧。
”林晚像是突然驚醒，連忙阻攔：“不行不行！這太貴了！她還是個孩子，
不能穿這么……”“我女兒，值得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卑绱驍嗨?，目光深沉地看著林晚，
那句話像是對小悠說，又像是對林晚說。林晚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最終，
慢慢地、無力地垂了下去。她沒有再推辭?；爻痰能嚿?，林晚一直沉默地看著窗外。
小悠則抱著裝裙子的精美紙袋，愛不釋手，不停地找角度自拍，然后精心修圖，發(fā)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