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燒烤攤的江湖黑風寨的燒烤攤正冒著熱氣,油星子“滋滋”濺在炭火上,
裹著孜然和辣椒的香味順著風飄出半里地。程大雷叼著串烤得焦香的雞翅,左腿踩在板凳上,
右手拿著根樹枝在地上畫圈,
王胖子敲定“下周推出兒童套餐送小木劍”的促銷計劃——那小木劍是李木匠用邊角料做的,
刷了層紅漆,看著像模像樣,昨天試賣的時候,山下的小孩搶著要?!罢?,你這主意真絕!
”王胖子抹了把嘴角的油,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昨天張屠戶家的小子,為了要小木劍,
硬是讓他爹買了三串大腰子,說要給你當‘小弟’呢!”程大雷嚼著肉沒咽下去,
含糊不清地擺手:“別搞這些虛的,把燒烤的味道穩(wěn)住,
再讓伙夫琢磨琢磨新口味——比如把山下采的野蘑菇串進去,搞個‘菌菇烤串’,健康,
女眷們肯定愛吃?!痹捯魟偮洌T口突然傳來“哐哐”的砸門聲。
不是山賊劫寨時那種粗魯?shù)孽唛T,是帶著章法的、每一下都能震得門板掉灰的力道,
像是有人用劍鞘在砸。2 鐵劍門踢館“誰???拆家呢?”程大雷吐掉雞骨頭,
趿拉著一雙快磨平鞋底的布鞋,慢悠悠往寨門走。王胖子趕緊跟在后面,
手里還攥著半串沒吃完的烤腸,嘴里嘟囔:“不會是上次被咱們搶了銀子的劉地主,
找?guī)褪謥砹税??”程大雷沒說話,伸手拉開厚重的木門。門軸“吱呀”一聲響,
三道白衣人影逆光站在門口,陽光灑在他們腰間的佩劍上,亮得晃眼。
為首的是個白胡子老頭,穿著繡著云紋的白袍,胸口用銀線繡著“鐵劍門”三個字,
負著手站在那兒,眼神倨傲得像剛打贏架的公雞,下巴抬得快碰到鼻子了。
他身后兩個年輕弟子,也穿著同款白袍,腰桿挺得筆直,手按在劍柄上,
一副隨時要拔劍的樣子,看程大雷的眼神,跟看山賊沒兩樣——雖然他們確實是山賊。
“你就是黑風寨寨主程大雷?”白胡子老頭開口,聲音洪亮得能震得程大雷耳朵嗡嗡響,
“老夫乃鐵劍門掌門李青玄,聽聞你這破山寨近來名頭頗響,不僅敢在山下開什么燒烤攤,
還敢自稱‘護民山寨’,我鐵劍門倒要看看,你這‘山賊窩’里,到底藏著什么能耐!
”程大雷嚼著嘴里最后一口肉,慢慢咽下去,眨巴著眼睛看李青玄,
又看了看他身后兩個一臉嚴肅的弟子,突然笑了:“老爺子,咱有話好好說,
別上來就喊打喊殺的。這天兒怪熱的,我這剛烤好的雞翅,外焦里嫩,微辣不膩,下酒絕了,
要不先嘗兩串?”說著,他就伸手要去拿旁邊攤上的烤串。3 比武變比試“休得胡言!
”李青玄身后的年輕弟子突然跳出來,劍鞘“啪”地一下指向程大雷的胸口,語氣又急又傲,
“我鐵劍門乃江湖名門正派,豈會吃你這山賊烤的污穢之物?今日我等前來,
是要與你比一場武!若你輸了,黑風寨即刻解散,全寨上下歸順我鐵劍門,
聽候差遣;若你贏了,我鐵劍門便認你這山寨在江湖上的名頭,日后不再找你麻煩!
”程大雷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是吧,又是這套?江湖人就不能換點新鮮的套路嗎?
打打殺殺多沒意思,還耽誤他賣燒烤——剛才還有幾個村民說要帶親戚來買串呢。
他剛想開口拒絕,眼角余光突然瞥見寨門口圍了不少人。有抱著菜籃子的張大嬸,
有扛著鋤頭剛從地里回來的王老伯,還有幾個背著書包的半大孩子,都是山下村子里的人,
此刻都一臉擔心地看著他,手里還攥著剛買的烤串,沒敢吃。
程大雷心里一動:要是真跟鐵劍門打起來,不管輸贏,動靜都小不了,萬一傷著村民,
或者把山寨的攤子砸了,那損失可就大了。再說了,鐵劍門是江湖名門,真要是輸了認慫,
傳出去黑風寨以后也沒法在這一帶立足;可要是贏了,又會得罪名門正派,
指不定以后還有別的門派來“踢館”。這買賣,怎么算都不劃算。4 民生大比拼“比可以,
但咱得改改規(guī)矩?!背檀罄淄蝗皇樟送嫘Φ纳裆?,拍了拍手,把手里的樹枝扔到一邊,
“打打殺殺的多危險,萬一傷著人,還得請大夫,費錢又費時間。要我說,
咱換個比法——比‘誰更能幫村民辦事’,贏了的才算真本事,怎么樣?”李青玄愣了愣,
顯然沒料到他會這么說,白胡子都抖了抖:“胡鬧!江湖比斗,比的是武功高低、內(nèi)力深淺,
怎可比拼這些旁門左道的瑣事?你這是故意想耍賴!”“老爺子,您這話就不對了。
”程大雷往前邁了一步,指了指旁邊圍觀的村民,聲音提高了些,讓所有人都能聽見,
“您說您鐵劍門是名門正派,行俠仗義,不就是為了‘護佑百姓’嗎?
要是連村民的這點小麻煩都解決不了,光會耍劍、比內(nèi)力,有啥用???難不成您覺得,
幫村民收谷子、修屋頂,還不如舞兩下劍威風?”他頓了頓,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再說了,
您要是不敢比,那就是認慫了唄?回頭我跟山下的村民說,鐵劍門掌門怕了我這山賊,
不敢跟我比幫村民辦事,您說這話傳出去,您鐵劍門的面子往哪兒擱???”這話一出口,
圍觀的村民都忍不住笑了,連鐵劍門那兩個年輕弟子的臉都有點紅,
悄悄低下了頭——他們雖然覺得程大雷是山賊,但也覺得“幫村民辦事”不算丟人的事,
反而比單純打打殺殺有意義。5 谷子滑梯戰(zhàn)李青玄被程大雷的話激得吹胡子瞪眼,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手指著程大雷,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后他深吸一口氣,咬著牙道:“好!
老夫就依你這荒唐規(guī)矩!怎么比,你說!要是你敢?;ㄕ?,老夫定不饒你!
”程大雷心里樂了,臉上卻裝作嚴肅的樣子,清了清嗓子:“簡單,咱分兩場比試,
都跟村民的事有關(guān)。第一場,幫張老伯把他家曬在西坡上的谷子收了——你看這天,
烏云都快飄過來了,要是下雨,谷子就全泡湯了,張老伯今年的收成可就沒了。第二場,
幫王大嬸修她家漏雨的屋頂,現(xiàn)在天快黑了,太陽落山前得修完,不然晚上下雨,
王大嬸和她孫子就得挨凍?!彼噶酥覆贿h處的張老伯和王大嬸,兩人趕緊點頭,
張老伯還補充了一句:“李掌門,俺家那坡陡,谷子又多,辛苦你們了!
”李青玄心里琢磨:收谷子、修屋頂,不過是些體力活,有何難?
他鐵劍門弟子個個身懷武功,力氣比常人大多了,還怕比不過一群山賊?當即點頭:“好!
就這么定!若是你們輸了,可別不認賬!”6 屋頂修葺賽“放心,我程大雷說話算話!
”程大雷拍了拍胸脯,轉(zhuǎn)頭喊:“二當家,去把李木匠和蘇櫻喊來,
再讓伙夫們把咱上次做的‘簡易滑梯’搬出來,順便拿點繩子和竹筐!
”王胖子愣了愣:“寨主,啥簡易滑梯?。吭鄄皇且展茸訂??”“讓你去你就去,
別問那么多!”程大雷瞪了他一眼,王胖子趕緊一溜煙跑了。沒一會兒,
蘇櫻和李木匠就來了。蘇櫻穿著一身利落的淺紫色勁裝,手里還拿著劍,看到鐵劍門的人,
眉頭皺了皺,走到程大雷身邊低聲問:“這是怎么回事?他們來踢館?”“嗯,
不過咱不比武,比幫村民辦事?!背檀罄缀唵握f了兩句,李木匠已經(jīng)指揮著幾個山寨兄弟,
把一架用木板和皮革做的“簡易滑梯”搬了過來——那木板是李木匠特意選的結(jié)實的松木,
表面刨得光滑,還鋪了一層從山下集市買來的厚皮革,防止谷子滑落時被刮破。
李青玄看著那奇怪的東西,皺著眉問:“你這是何物?收谷子用的?”“老爺子,
這叫‘谷子運輸滑梯’,一會兒你就知道好用了?!背檀罄咨衩匾恍?,
率先往張老伯家的西坡走,“走吧,別耽誤時間,一會兒下雨就麻煩了!
”7 風雨中的合作一行人浩浩蕩蕩往西坡去。張老伯家的谷子曬在一片陡坡上,
坡上鋪滿了金黃的谷子,足足有好幾畝地,旁邊還堆著十幾個空竹筐。風越來越大,
天上的烏云也越來越密,眼看著就要下雨了?!氨荣愰_始!”程大雷一聲令下,
黑風寨和鐵劍門的人立刻動了起來。鐵劍門的弟子們率先沖上坡,
李青玄站在坡下指揮:“你們兩個,用‘輕身術(shù)’上谷堆,把谷子掃進竹筐里,另外兩個,
把竹筐扛下來,動作快!”弟子們領(lǐng)命,運起輕功跳上谷堆,拔出劍就想把谷子掃進竹筐。
可他們平時練劍都是劈砍刺,哪干過掃谷子的活?劍氣控制不好,要么把谷子掃得滿天飛,
要么直接把竹筐劈破了,谷子撒了一地。有個弟子想把裝滿谷子的竹筐扛下坡,結(jié)果坡太陡,
他又穿著長袍,腳下一滑,連人帶筐滾了下去,摔得滿身是泥,谷子撒了一路,
氣得李青玄直跺腳。反觀黑風寨這邊,早就分工明確了。李木匠帶著兩個工匠,
把“簡易滑梯”的一端固定在坡頂?shù)氖^上,另一端搭到坡下的平地上,
用繩子綁緊;蘇櫻運起輕功,輕盈地跳上谷堆,手里的劍輕輕一揚,
劍氣恰到好處地把谷子掃成一堆,再用劍把谷子撥到滑梯上——谷子順著光滑的皮革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