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閃而過的凜冽，最終都化為深沉的、如同這龍虎山根基般不可撼動的守護(hù)之意。風(fēng)雪，

似乎更急了些。龍虎山的夜晚，因戒律堂的質(zhì)詢和暗處窺伺的目光而顯得格外漫長。

后山禁地的寂靜，不再是往日的清修之寧，而是繃緊了一根無形的弦。

吳所謂并未對池騁多言殿中之事，依舊督促他課業(yè)，

指點他那些始終不得要領(lǐng)的粗淺呼吸法門。只是，池騁能感覺到，師父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比以往更久，更深，帶著一種他讀不懂的沉凝。師父外出的次數(shù)也悄然增多，每次歸來，

周身都挾著一絲未散的、清冽的寒意，像是劍氣，又像是滌蕩過什么污穢后的余韻。

池騁不敢問。他只是更努力地背誦那些佶屈聱牙的道經(jīng)，

更賣力地嘗試捕捉那虛無縹緲的“氣感”，盡管結(jié)果依舊是令人沮喪的空茫。

心底那份莫名的躁動，卻因這無形的壓力而愈發(fā)蠢蠢欲動，像被堵住了出口的巖漿，

焦灼地尋找著宣泄之地。這日午后，吳所謂再次下山，似乎是應(yīng)山下某處村鎮(zhèn)之請，

處理一樁精怪?jǐn)_民的尋常事務(wù)。師父一走，后山便空得令人心慌。

池騁抄完最后一頁《清凈經(jīng)》，擱下筆，走到屋外。陽光透過稀疏的云層灑下，

卻驅(qū)不散山間彌漫的、愈來愈濃的濕冷霧氣。他習(xí)慣性地走到那片石坪，

目光掃過曾被師父碾碎詭異圖案的地方，心頭一跳，趕緊移開視線。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