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托班昨天才放假,阮糖替喬小魚上了幾天班。
托班的小朋友個個奶里奶氣的,有好幾個還沒斷奶。
阮糖身上自然也沾染了那個味道。
電梯在下一層,下了兩個護(hù)士、幾個病人,又走進(jìn)來好幾個。
辭伯川被擠了一下,感覺胸口濕濕的。
喉結(jié)上還覆了個軟軟的唇。
他趕緊往后退了一步,用力撐住胳膊。
阮糖看不到辭伯川耳朵紅了。
辭伯川卻看到她耳朵紅了。
阮糖在他胸口摸索著,果然濕了一大片。
她拿出手帕紙,幫他擦擦。
“剛才擠到牛奶盒了?!比钐钦f。
阮糖臉上和脖子上也濺上了牛奶。
辭伯川拿出手帕,也幫她擦擦,“沒事,待會兒路過便利店,幫你買一箱,放在家里慢慢喝?!?/p>
是用男朋友的口吻說的,溫柔里帶了一點(diǎn)寵愛。
阮糖在心里感嘆,辭伯川的男友演得越來越有辭歸野的樣子了。
她低頭把盒里的牛奶全部喝完。
下一層,又上來兩個人。
把辭伯川往阮糖的身上擠了擠。
阮糖感覺到有一只手,趁亂伸進(jìn)了辭伯川的口袋。
辭伯川的外套敞著懷,胳膊撐著,衣服吊在半空,剛好挨著阮糖的胳膊。
有人想偷辭伯川的手機(jī)?
像這種偷偷潛入醫(yī)院偷東西的小偷,最可惡了。
小時候,有一次母親帶阮糖來醫(yī)院看病,就遇到過這種事。
是排隊掛號的時候,母親皮包里的錢被偷的。
母親做些小本生意,那是母親賺了好幾天的錢。
幾天后,小偷被抓到了,可是錢沒追回來。
母親心疼了好久。
所以,阮糖恨死這種潛入醫(yī)院偷救命錢的小偷了。
她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很壯,有護(hù)手霜的味道,是個女賊。
“喂!”
辭伯川被阮糖這一聲吼給嚇了一跳,低頭看她。
一團(tuán)軟軟糯糯的人,怎么發(fā)出這么大的能量?
他腦袋里出現(xiàn)林黛玉倒拔垂楊柳的畫面。
眾人的目光也集中到阮糖身上來。
阮糖從辭伯川臂彎底下,伸出半個身子,把賊扯過來。
“你這個跑到醫(yī)院偷大家救命錢的小偷!”
大家的目光又集中到賊身上。
賊怎么肯認(rèn)呢?
“哎,你這小瞎子,胡說什么呢?我是陪我兒媳婦來檢查的。你放開我。”
辭伯川轉(zhuǎn)頭狠狠瞪著她,“你說誰小瞎子?”
那女人被辭伯川嚇得收了收氣勢,繃住嘴。
有些病人認(rèn)出是辭伯川了,也問候一句,“辭醫(yī)生好?!?/p>
反正辭伯川、辭歸野,都統(tǒng)稱辭醫(yī)生,不會露餡。
辭伯川也沒阻止。
他微微朝向他打招呼的人點(diǎn)一下頭,作為回應(yīng)。
阮糖力氣還是很大的,那女人掙不脫。
“大家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丟貴重物品?手機(jī)錢包什么的?”阮糖問。
“我手機(jī)不見了。”
“我口袋里的小錢包不見了?!?/p>
“我手腕上的金鏈子呢?”
這時,電梯門打開了,到一層了。
那女人咬開阮糖的手,往外面沖,“兒媳婦,快走。”
辭伯川前后兩次想出手,都沒來得及。
阮糖已經(jīng)循聲抓住那女人的頭發(fā),摁在電梯壁上。
辭伯川看著阮糖力大無窮的樣子,又嚇了一跳。
她那小身板,哪里來的力氣?
賊看起來可比她壯。
萬一有一天,她知道他假扮過她男友,會不會……把他頭打歪?
他搖搖頭,她應(yīng)該會把他那個不爭氣的弟弟頭打歪。
那渾小子值得。
打了他應(yīng)該就不會打他了。
辭伯川摸摸自己的頭,在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氣。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大家把那個“兒媳婦”堵住。
辭伯川看向電梯監(jiān)控,“叫安保!”
安保很快趕來,當(dāng)場在兩個賊身上搜出許多財物。
然后,扭送著人去公安局了。
大家回頭找抓賊的大力士小姑娘時,辭伯川已經(jīng)拉著她走進(jìn)一樓的空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