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nèi)值芏际菨M清后裔,金海在小鬼子時期就不是啥好鳥。
當(dāng)時就在監(jiān)獄里當(dāng)差,還是個領(lǐng)頭的。
小鬼子撤了,他腦子活,能來事,還有遺老在后面頂著,給他整了上去。
不然就那位置,輪得到他?
純粹是拿錢砸出來的,再加上殺了多少紅黨人士。
才被推上那位置,還尼瑪好人?
馬良穿越前老家是贛南的,那抗日和解放死的英烈數(shù)量多的嚇?biāo)廊耍氲骄蛺阑稹?/p>
大清都亡了那么多年,還不停洗,既然都改姓了,就做個老百姓不行嗎?
一群禍國殃民的玩意,最后還尼瑪一個個大富大貴。
我們這群窮老百姓吃苦奮斗,祖輩死了那么多的人,貌似給他們打江山一樣。
靠,姥姥,最瞧不上這批窩里斗的雜碎,去死吧。
馬良越想就越氣,胸腔里像堵著團燒紅的炭火,一種無力感順著脊椎爬上來,讓他渾身發(fā)僵。
真踏馬的操蛋,別讓我遇見那幫孫子,最好你們的善惡值能撐到報應(yīng)來的那天。
明面上來不了,老子就跟你們來陰的。
他咬牙切齒、罵罵咧咧了半宿,直到才昏昏沉沉睡過去。
轉(zhuǎn)天上午,大哥的司機帶著四個隊長準(zhǔn)時來接他。
兩輛車剛拐進南鑼鼓巷,八青四人就急著告辭。
“良哥,我們先撤了”,
李明幾人朝輪椅上的馬良拱拱手,“知道軍哥肯定在院里等著,我們就不湊這熱鬧了”。
他們七手八腳把馬良抬上輪椅,轉(zhuǎn)身就溜得沒影了。
司機推著輪椅剛到 88 號院門口,就見大哥馬軍、嫂子刀美蘭、賈小朵和田棗都在院里候著。
連田棗身后那幾個半大孩子,正圍著個火盆嘰嘰喳喳地添柴。
“大哥、嫂子、小朵……”
“良哥哥……”
“良哥哥!祝你早日康復(fù)”
田棗就咋咋呼呼地?fù)屵^話頭:“我呢?你這眼睛是擺設(shè)?。?/p>
我可是特意打聽了你今天出院,一大早就來了?!?/p>
“行了!你這土匪婆,趕緊進去,杵這里好看啊?”
馬軍笑著拍了拍馬良的肩膀,和司機一起把他抬過火盆。
馬良渾身不自在,這破風(fēng)俗他向來不信,可此刻腿上綁著紗布。
只能任由他們擺布 —— 受傷的人哪有資格挑三揀四。
進了正屋客廳,大嫂笑瞇瞇地給眾人發(fā)紅包。
田棗和小朵手里的紅包明顯厚實不少,馬良和大哥馬軍眼里的笑意。
他們家可不缺這點錢,不過是圖個喜慶。
見田棗的那群小弟,直勾勾盯著桌上的蜜餞點心。
馬良輕輕拍了拍輪椅扶手:“大哥,推我去隔壁院,有正事跟你說?!?/p>
馬軍愣了一下,他這弟弟向來毛毛躁躁,少有這么正經(jīng)的時候。
他點點頭,推著輪椅往后院走,從后罩房的小門拐進 95 號院。
這排6間房本是他們兄弟三個和兩個姐姐的住處,而正房一直都是二伯夫妻倆住。
可惜二哥跟著二伯出任務(wù)后就沒回來。
兩個姐姐 42 年在山西跟著大伯時,也倒在了戰(zhàn)場上。
從前這地方是他們兄弟倆最不愿踏足的,如今卻成了說悄悄話的好去處。
馬軍拉過張蒙著灰的長凳坐下,凳子腿在地上蹭出刺耳的聲響:
“老幺,說吧,什么事還得瞞著她們?”
馬良放出精神力掃了圈四周,確認(rèn)沒人偷聽,才壓低聲音:“哥,你是在軍統(tǒng)的臥底吧?”
馬軍猛地站起身,幾步?jīng)_到門口張望片刻。
回來重新坐下時,眼神里多了幾分探究:“老幺,看來這次受傷沒白受,你倒是長進了。
這都能猜出來?”
馬良點頭:“那天朝我開槍的人,明顯認(rèn)識我,不然我早死了。
所以要么是你的人,要么就是二伯那邊的。”
“也該讓你知道些事了”,
馬軍指尖在膝蓋上敲著節(jié)奏,“他們是你二伯紅黨那邊的人,我的身份,還輪不到他們知道。
對外就說你二伯死在小鬼子手里了,你鳳蘭姐沒死,現(xiàn)在在延安。
不過你云哥和鳳婷姐……是真沒了?!?/p>
馬良猛地攥住他的手,指節(jié)都泛了白:“哥,我鳳蘭姐真沒死?”
馬軍拍了拍他的手背,聲音沉了下去:“光頭黨早就沒救了。
我明年下半年,就得調(diào)去南方執(zhí)行任務(wù),你在這邊老實待著,我會給你留后手?!?/p>
馬良這才咂摸過味來 —— 合著他們早就把后路鋪好了。
前身雖然發(fā)現(xiàn)了不正常,但總覺得自己能闖出一片天,
可前身沒想過,如果不是大哥和大伯他當(dāng)上現(xiàn)在警察局副處長?
警察局里一樣豺狼虎豹遍地,早被人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真當(dāng)現(xiàn)在警察局里有幾個好人啊。
不然他大哥也不會給他重新安排人手,就是為了讓他在外分三局有屬于自己班底。
“大哥,那你和大伯后面怎么安排的?”
馬軍嘆了口氣,眉頭擰成個疙瘩:“哎,我爹那老古董,雖說認(rèn)同我黨的做法。
卻偏要一條道走到黑,非要走孫先生的路,我和你二伯磨破了嘴皮也勸不動?!?/p>
馬良忽然眼睛一亮,難怪大伯會甘愿去云省那邊駐守。
情愿去打東南亞的小鬼子,現(xiàn)在對方撤出了,但還是被英法殖民著。
而且緬甸聯(lián)邦現(xiàn)在可還沒成立,這不是妥妥以后當(dāng)大佬。
想到這目光灼灼的看向大哥,“哥,讓大伯去緬甸啊!
憑他的本事,在那兒當(dāng)土皇帝多好,他手里又不缺人手?!?/p>
馬軍被他這跳脫的想法砸懵了,半晌才緩過神:“你小子說說理由。
雖說你平時愛沖動,但腦子還算靈光,我聽聽?!?/p>
馬良把自己的盤算一股腦倒出來,從殖民勢力的薄弱點說到當(dāng)?shù)匚溲b的現(xiàn)狀。
馬軍邊聽邊點頭,滿臉欣慰,“其實你大伯早就算個獨立的軍閥了,你大伯資格夠老。
聽調(diào)不聽宣都好多年了,不然為啥遠(yuǎn)征之后軍隊一大半都留在了緬甸?。?/p>
現(xiàn)在我廢了,才同意我去南方的。”
最后用古怪的眼神瞅著他:“你小子還是先讓美蘭懷上孩子再說別的。
咱們?nèi)КF(xiàn)在就指望你和四妹延續(xù)香火了。
聽說你鳳蘭姐倒是有對象了,可那死丫頭非要等解放后才肯結(jié)婚。”
馬良想起四姐馬鳳蘭那潑辣性子,忍不住咧嘴:“沒問題,這事包在我身上。
對了,你們給我定的媳婦,到底啥時候過門?我到現(xiàn)在還沒見過呢。”
馬軍語氣沉了沉,“明年三月十八,娶曉婷過門,不過畢竟是妾室,到時候估計沒法大辦了。
說到底她就是聯(lián)姻對象,他們家想讓咱們幫著把人送出去。現(xiàn)在他們家被盯得緊,日子不好過。
明年你成了親,我就得離開四九城,到時候只會更難。”
“哥你放心,婁家也是大家族,沒那么容易被拿捏”
馬良這才反應(yīng)過來,感情這里面還有事??!
不過婁家確實有能耐,資本也夠厚。
在小鬼子時期別人照樣能混的下去,原劇里解放后別人一樣沒被清算。
可見別人手段還是有的,多邊下注,是被他們玩很明白了。
其實他們家一樣算是兩邊下注,大伯三兄弟國黨、紅黨、從商都有,只是都從軍罷了。
這種事很多人都在這么做,兩黨都知道,也都默認(rèn)。
畢竟這類家族做事至少有底線,怎么鬧都是種族之間的事,也不會很過分。
但如果是投靠小日子試試,老蔣和紅黨雙方都不會放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