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天色已晚,讓越兒伺候您歇息吧”,侍女越兒款步上前,微微彎腰,柔聲細語地說道。
只見江婉兒身著一襲華美的粉色花紋錦緞長袍,整個身體慵懶地趴在欄桿上,她那絕美的容顏在月色之下顯得格外美麗,但是那張令人艷羨的臉上卻帶著一絲悲傷,連越兒叫她都沒有反應(yīng)。
過了片刻,江婉兒輕輕嘆了口氣,然后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伸出纖纖玉手輕輕地拍了拍越兒的肩膀,輕聲說道:“越兒,本宮想吃些糕點解解饞,你去紫金齋,為本宮拿一些的糕點吧”。
江婉兒的話音剛剛落下,越兒便如一頭脫韁的小野馬一般,一路小跑著,向紫金齋的方向奔去。
她那嬌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陣陣腳步聲在寂靜的宮殿里回蕩。
江婉兒靜靜地倚靠著欄桿,身姿婀娜,目光凝視著遠方,輕啟朱唇:“鄭蔍,你出來吧,越兒已經(jīng)走了”。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黑影從房頂上一閃而過,輕盈地落在地上。
只見鄭蔍身著一襲黑色勁裝,身姿挺拔,面對江婉兒微微躬身,輕聲問道:“娘娘,有何吩咐?”。
江婉兒輕輕嘆息一聲,美麗的面龐上浮現(xiàn)出一絲憂慮之色,緩緩說道:“鄭蔍,今日宮宴之上,那姚文君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殺意,我心中著實有些不安,總覺得會發(fā)生什么?”。
鄭蔍趕忙安慰道:“娘娘,您是否多慮了,您可是陛下最為寵愛的妃子,身份尊貴無比,諒那姚文君也不敢輕易對您怎么樣?”。
然而,江婉兒卻并未因此而寬心,她的眼神漸漸變得落寞起來,嬌軀也不由自主地開始搖搖晃晃,鄭蔍見勢不妙,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她,關(guān)切地說道:“娘娘,小心!”。
江婉兒自嘲地笑了笑,凄然道:“鄭蔍,這皇宮看似金碧輝煌、繁華似錦,但實則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若不是因為我深深地愛著陛下,又怎會不顧父親的強烈反對,執(zhí)意踏入這深宮之中呢……如今想來,真是悔不當(dāng)初啊……”,說著,兩行清淚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滑落下來。
就在此時,只見一個神色慌張、腳步匆匆的侍女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了進來,她滿臉淚痕,聲音顫抖著,帶著明顯的哭腔喊道:“娘娘!大事不好啦!大人……大人他被一伙來歷不明的黑衣人給殘忍地殺害了!嗚嗚嗚......”,這突如其來的哭聲,打破了原本的平靜,鄭蔍看見來人‘嗖’的一下消失于夜色中。
江婉兒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來人竟然是自己父親江堯霖身邊的貼身侍女清清,她心中猛地一緊,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如紙,腳下不由自主地向前邁了幾步。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步?jīng)_到清清面前,雙手緊緊地抓住清清的胳膊,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吼道:“清兒,你莫不是在跟本宮開玩笑吧?這種事情怎可拿來兒戲!”。
然而,清清卻拼命地搖著頭,淚水嘩啦啦地流淌下來,她哽咽著說道:“娘娘,清兒所言句句屬實?。〈笕怂?..他真的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嗚嗚嗚......”,看著清清那悲痛欲絕的模樣,江婉兒眼前一陣發(fā)黑,一個不小心跌倒在地面上。
過了好一會兒,江婉兒才稍稍緩過神來,但是臉上依舊寫滿了震驚和疑惑,她咬著嘴唇,質(zhì)問道:“父親早已遠離朝堂的那些是是非非,為何還會遭此毒手?清兒,快把事情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地告訴本宮!”。
清清一邊抽泣著,一邊用顫抖的手拉住江婉兒的衣袖,緩緩講述起當(dāng)時的情形:“娘娘,那日午后,大人吩咐奴婢前往四方齋購買您最愛吃的綠豆糕,待奴婢滿心歡喜地捧著糕點回到府上時,回來后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整個江府都已被熊熊大火所包圍,濃煙滾滾,火光沖天……嗚嗚嗚嗚嗚……”。
江婉兒反問道:“那父親他們逃出來了?”。
清清努力平復(fù)自己的情緒說道:“奴婢心急如焚,拼盡全力沖進火海尋找大人的身影,最后,當(dāng)我終于在書房里找到了大人時,卻看見他倒在血泊之中,胸口處赫然插著一把鋒利的短劍......嗚嗚嗚......”,說到此處,清清已是泣不成聲,身體也因為過度悲傷而不停地抽搐著。
江婉兒聽到這個噩耗之后,頓時變得無助起來,她那雙美麗的眼眸里迅速盈滿了淚水,隨時都會滾落下來,她顫抖著嘴唇,帶著哭腔的聲音問道:“清兒,爹爹,現(xiàn)在人在哪里?”。
站在一旁的清清也是滿臉淚痕,抽泣著回答道:“娘娘,當(dāng)時情況實在太危險了,那些黑衣人個個都是兇神惡煞的模樣,我嚇得渾身發(fā)抖,根本不敢靠近,直到他們離開了很久,我確定周圍沒有危險之后,我才敢跑過去,把大人的尸體從血泊中拖出來,然后,我找了一輛馬車,將大人的遺體送到了江府的別院妥善安置……”。
江婉兒聽完清兒的敘述,心中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她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徹整個房間,讓人聞之心碎:“爹爹!爹爹!”。
鄭蔍站在不遠處房頂上,靜靜地凝視著江婉兒那傷心欲絕、淚流滿面的面容,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只見他邁著矯健的步伐從遠處房頂上來到了江婉兒的寢宮,從清兒背后緩緩走上前去,將她打暈,又來到江婉兒身邊,輕聲道:“娘娘,發(fā)生了何事,為何如此悲傷?”。
江婉兒看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清兒,哽咽:“父親遇害了,鄭蔍,你說是誰這么狠心,會滅了整個江府……”,江婉兒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鄭蔍,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鄭蔍此刻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江婉兒,只能強裝鎮(zhèn)定說道:“娘娘,逝者已逝,還請您保重身體,節(jié)哀順變??!您并非孤身一人,您還有我和九殿下陪伴左右呢,我們會永遠守護在您身旁......”,說罷,鄭蔍又低下了頭,搖曳得燭光倒映在他冷俊的臉上,顯得格外耀眼。
然而,此刻沉浸在巨大悲痛之中的江婉兒并沒有在意鄭蔍的勸慰之詞,突然間,她像是想起了極其重要之事一般,猛地轉(zhuǎn)過身來,目光急切而堅定地望著鄭蔍,急促地說道:“已經(jīng)來不及了!鄭蔍,事不宜遲,你現(xiàn)在立刻帶上懷兒速速離開皇宮!一刻也不能耽擱!”。
話音未落,只見江婉兒又步履匆匆地奔向床邊,毫不猶豫地伸手轉(zhuǎn)動床側(cè)的一處隱秘機關(guān),只聽得一陣輕微的響動聲傳來,緊接著,一個隱藏于暗處的暗格悄然顯現(xiàn)出來,江婉兒迅速伸手探入其中,從中取出一個被布帛包著的嚴密的包裹。
她緊緊握著那個包裹,神色凝重地將其遞到鄭蔍面前,并鄭重其事地囑咐道:“鄭蔍,這里面所裝之物乃是巫溪族傳承已久的絕世武學(xué)秘籍,此乃我族瑰寶,意義非凡,你一定要傾盡全力,將這些絕學(xué)傳授給懷兒,切不可有絲毫懈怠或疏漏之處!”,江婉兒那滿含期望與囑托的眼神,讓鄭蔍心頭一緊。
鄭蔍滿臉狐疑地看著江婉兒,緊皺著眉頭,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娘娘,您這是干什么呀?”
江婉兒神色慌張,手忙腳亂地從懷中掏出一顆小巧玲瓏、散發(fā)著奇異香氣的藥丸,急匆匆地對鄭蔍說道:“這可是巫溪族秘制的失憶丹!只要讓他把這個吃下,他便會徹底忘卻在這里所經(jīng)歷過的所有事情......”。
鄭蔍一把緊緊握住那顆藥丸,瞪大眼睛,急切地問道:“娘娘,您為何突然這樣行事?難道又是那可惡的姚文君搞的鬼嗎?若是如此,屬下現(xiàn)在就前去取了她的性命!以解娘娘心頭之恨!”,說著,鄭蔍渾身散發(fā)出一股凜冽的殺氣。
江婉兒面露難色,輕聲說道:“鄭蔍,我因長得像先皇后瀾芷若而備受皇帝寵愛,我又生了皇子,她可能知道了皇上要立本宮為后…所有心生怨念,遲早會除掉我和懷兒……”。
鄭蔍一臉不可思議,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荒謬的事情,他看著江婉兒,若有所思道:“娘娘,屬下會保護好你和殿下,她若敢對你下手,我定會親手了解她”。
江婉兒心急如焚地連連擺手,趕忙勸阻道:“家父已然離我遠去,如今我最擔(dān)憂的是我的懷兒,我要你速速帶著他遠離這軒轅國,從今往后,你便當(dāng)他的師父,全心全意地教導(dǎo)于他,務(wù)必讓他能夠無憂無慮地成長......”,話未說完,淚水已模糊了她那美麗而又憔悴的面龐。
鄭蔍聽聞此言,心如刀絞,噗通一聲雙膝跪地,苦苦哀求著江婉兒:“娘娘,請隨屬下同去吧!留在宮里,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叫屬下如何心安吶?”,他此刻很期待江婉兒能夠與他一起離開皇宮,回到巫溪族。
然而,江婉兒卻毅然決然地轉(zhuǎn)過身來,目光堅定地凝視著鄭蔍,緩緩開口說道:“鄭蔍,我不能一走了之,我要留下來,你帶著懷兒先走一步吧!你不必再為我擔(dān)憂,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說罷,她輕輕地嘆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哀傷與決絕。
鄭蔍自知江婉兒不會隨他離開,二話不說向著那神秘而又禁忌的皇室禁地飛奔而去。
片刻之后,鄭蔍便悄悄潛入禁地,躲過了棽熤安排的護衛(wèi),來到了棽清懷的寢宮。棽清懷聽到有腳步聲,以為是母妃,于是假裝成睡著的樣子,等待她來擁抱他。
鄭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輕柔地將棽清懷抱起,準備離開。
這時,江婉兒走了進來,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棽清懷身上,眼中滿是不舍與眷戀之情。
她緩緩走到近前,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撫摸著棽清懷那粉嫩可愛的臉龐,柔聲說道:“鄭蔍,父親已經(jīng)離世,如今這宮中局勢錯綜復(fù)雜、危機四伏,清兒不可能活著回來見本宮,你還是趕緊帶著他從皇宮密道離開吧,走得越遠越好……”。
棽清懷假裝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著眼前的鄭蔍問道:“蔍大哥,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呀?”,稚嫩的童聲在寂靜的皇室禁地里顯得格外清晰。
就在此時,只見江婉兒款步而來,她那絕美的面容上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輕聲言道:“懷兒,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著想出宮去瞧一瞧外面的世界嗎?就讓蔍大哥帶你出去吧,可好呀?”。
聽到這話,棽清懷如疾風(fēng)般沖上前去,一把緊緊地抱住了江婉兒,將頭深埋進她的懷中,壓低聲音說道:“母妃,您與蔍大哥方才所說之話,我全都一字不落的聽進去了,我不要離開母后!”。
然而,江婉兒卻輕輕地推開了棽清懷,眼中閃過一絲急切之色,催促道:“鄭蔍,快帶他走,若是再耽擱片刻,恐怕就真的來不及了!”。
鄭蔍迅速地拉著棽清懷閃身進入了密道,棽清懷淚如泉涌,哽咽著說道:“母妃,我不走,我不走,蔍大哥,你放我下來,我要回去找母妃……”,鄭蔍此刻心如刀絞,他不敢放下棽清懷,只能拼命地向密道深處跑去。
江婉兒聽到棽懷清的聲音,在他們后面跌跌撞撞地追趕著他們,怎料一個不小心被裙擺絆倒,只能無奈地伸手去抓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嘴里不斷念叨著“懷兒!懷兒!”,那聲音也漸漸地變得嘶啞。
清兒蘇醒后,看到江婉兒不在寢宮,馬上起身去尋找江婉兒,終于,在一處走廊盡頭看到了她,連忙沖過去將她小心翼翼地扶了起來,輕聲說道“娘娘,你沒事吧,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江婉兒緩緩站起,輕撣身上的塵土,看著清兒沉凝道:“清兒,我沒事,我們回寢宮吧!”
清兒面露難色,勸道:“娘娘,您還是趁現(xiàn)在速速離開皇宮吧!”。
江婉兒似乎明白清兒的言中之義,凄然一笑,言道:“這宮中皆是姚文君的耳目,我必須留下,好讓懷兒他們有足夠的時間逃離皇宮,清兒,你也隨他們一同離去吧……”。
昏暗的走廊里,燭火搖曳,微弱的光芒在墻壁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清兒緊緊地拉著江婉兒那華麗裙擺的一角,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眶泛紅,帶著哭腔說道:“娘娘,我也不走,我要陪著你!”。
江婉兒微微側(cè)過身,眼神中滿是擔(dān)憂與憐惜,她緩緩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清兒的頭,那動作輕柔得仿佛怕驚擾了什么。
她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一字一句地說道:“清兒,你可知道,一旦留下,或許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清兒聽聞,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緊緊地攥著江婉兒的裙擺,額頭幾乎貼到了地面,聲音帶著哭腔,苦苦乞求道:“娘娘,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吧,我哪里也不去!江府我再也回不去了,我爹娘也葬身火海了,娘娘,讓我留下來吧”,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害怕江婉兒會狠心將她趕走。
江婉兒看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清兒,又好氣又好笑,原本緊皺的眉頭也因為清兒的執(zhí)著而微微松開。
她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嗔怪道:“清兒,你!怎么就如此執(zhí)拗呢?我這是為你好?。 ?,她的眼神里滿是無奈,卻也有著一絲欣慰。
清兒趕忙抬起頭,眼中滿是堅定,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急切地解釋道:“娘娘,清兒不怕死,清兒更怕你不要我!自從我被人買進府里,是你將我留在你的身邊,教我規(guī)矩,給我溫暖,要是讓我離開您,我寧愿死在這里,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娘娘死在一起,這樣到了黃泉路上,我也能繼續(xù)伺候您”。
江婉兒在原地已經(jīng)徘徊了好一會兒,她的腳步有些踟躕,眼神里滿是糾結(jié)與無奈。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捏著衣角,似乎在給自己鼓足勇氣。
終于,她緩緩?fù)O铝四_步,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nèi)心的復(fù)雜情緒,輕聲說道:“好了,快起來,我們回寢宮吧!”。
清兒原本低垂著頭,聽到江婉兒的話,瞬間抬起頭來,臉上眉開眼笑,歡快地應(yīng)道“好!”。
她蹦蹦跳跳地走到江婉兒身邊,親昵地挽起江婉兒的胳膊,眼神里滿是依賴。
就在這時,越兒雙手捧著精美的糕點,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江婉兒的寢宮。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上揚,顯然是滿心歡喜地準備將糕點獻給江婉兒,當(dāng)她走近,一眼看到江婉兒身邊的清兒時,整個人瞬間愣住了,臉上的驚喜之情瞬間放大到了極致,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張開,手中的糕點都差點沒拿穩(wěn)。
越兒迅速將手中的糕點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她的動作有些急切,差點把糕點盒子都弄翻了。
她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江婉兒身上,這才發(fā)現(xiàn)江婉兒嘴角掛著一絲苦笑,那笑容是如此的牽強,仿佛是被硬生生扯出來的一般。
而她的眼中,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滾落,一顆接著一顆,打濕了臉頰,那淚水里,流露出的是深深的悲傷,仿佛藏著無數(shù)難以言說的痛苦與哀愁。
越兒的心猛地一揪,一種說不出的心疼涌上心頭,她下意識地想要走上前去安慰江婉兒。
越兒邁著輕盈而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步伐,緩緩地朝著正獨自佇立、神情悲戚的清清身邊走去。
她微微側(cè)過身,將頭輕輕湊到清清的耳畔,聲音低得幾乎只有她們兩人能夠聽見:“娘娘這是怎么了?”。
清清原本一直強忍著的情緒,在越兒這輕聲的詢問下,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喉嚨里發(fā)出一陣壓抑的哽咽聲,緊接著,兩行淚水奪眶而出,她帶著哭腔突然哽咽道:“江大人被人殺害了,整個江府就我一個人活著……”。
越兒原本靈動的雙眼瞬間瞪得滾圓,臉上滿是驚愕的神情,她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脫口而出道:“什么!”。
江婉兒靜靜地站在一旁,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似乎還沉浸在那巨大的悲痛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她緩緩抬手,輕輕抹去眼角還未干涸的淚水,聲音帶著一絲疲憊與決絕說道:“越兒,你帶清兒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