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自然的點頭：
“對，我怕我走了之后，你一個女孩子家，被欺負?！?/p>
其實他完全沒有別的想法，可我卻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悸動。
“沈厭離，咱們成婚吧。”
他顯然不懂成婚是什么，卻依舊答應下來。
”行?！?/p>
就這樣，我們宴請賓客，大張旗鼓的成婚了。
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嫁給了一個蛇妖，沒什么人來，漸漸都與我疏遠。
可我守著沈厭離，總覺得日子美的很。
一年后，又為他誕下一個兒子。
沈念和他一樣，性子寡淡。
只有我遞上禮物討好時，才會朝我露出一點禮貌性的笑：
“謝謝娘?！?/p>
原來我不懂，為什么他們父子那么冷情，怎么討好都無濟于事。
原來，是因為都沒有七情。
林聽音要帶沈厭離和沈念走。
我百般阻攔，依舊無濟于事。
托關系買的硯臺被隨手扔掉。
送給沈念的劍，被林聽音輕而易舉的折斷。
她掌心一攤，就變出一柄更好的劍來。
“念念，以后你認我做娘親，跟我回龍族，要什么沒有？”
沈念撲了過去。
我聲音顫抖：
“連你也不要娘了嗎？”
他看都沒看我：
“區(qū)區(qū)凡人，不過是孕育我的容器。”
“慕懷晚，你不該肖想自己配不上的人?！?/p>
這話像是千針萬刺插進我的心里，疼的讓人感覺快要窒息。
沈厭離將他抱起，淡淡的掃了我一眼，留下兩枚丹藥：
“這丹藥能治百病，就算給你的補償。”
他怕我糾纏，不讓他走。
我苦笑一聲，想起他從前說過的話，眼淚緩緩掉下：
“要是你走后我被欺負了，怎么辦？”
他沒什么情緒，聲音更是寒透人心：
“恩怨已了，生死有命。”
說著，便抱著沈念，與林聽音架云而去。
我朝他們伸出手，卻連衣角都沒抓到。
很快，三人便沒了影。
我雙腿一軟，癱坐到地上，眼淚大顆大顆砸下。
看著那兩粒仙丹，怎么都覺得諷刺。
五年的付出，只換來這么兩個東西。
夫君也好，兒子也好，他們從來沒有愛過我。
隔壁的李嬸從墻后探出腦袋：
“懷晚別哭了！不就是個男人么，李嬸再給你介紹好的！”
這些年我為了這個家奔波勞碌，而沈厭離只知道寫寫畫畫，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他們早就覺得，我應該找個更好的。
我緩緩抬起頭，聲音哽咽堅定：
“那就麻煩李嬸幫我相看個好的吧?！?/p>
“這兩枚仙丹，就當做嫁妝?！?/p>
……
我得感謝沈厭離留下的東西。
與我相看的人很多。
有屠夫，有開店的，耍把戲的。
其中有幾個，我覺得挺合適，本想發(fā)展試試。
可每次結尾的時候他們都會貪婪的問一句：
“那兩枚丹藥，是真的嗎？真的是仙人留下的？”
這樣的人一多，我就興致缺缺了。
和李嬸說了一聲之后，就過回了從前的日子。
采藥曬藥，再賣給城里開藥鋪的老板。
我總是忙忙碌碌，不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