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足以讓附近幾位賓客聽到：“孫老先生，真是抱歉。

那邊那位是我的哥哥…他剛從鄉(xiāng)下回來，可能不太適應(yīng)這種場合，舉止有些失當(dāng)，

打擾到您了？我代他向您道歉?！彼@話說得巧妙至極。

既點明了凌墨“鄉(xiāng)下回來”的低微出身，又暗示他“舉止失當(dāng)”，

同時塑造了自己彬彬有禮、替兄賠罪的好弟弟形象。那孫老先生聞言，恍然了一下，

再看向凌墨時，那絲疑惑變成了淡淡的惋惜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視，

以為是哪個不懂規(guī)矩的窮親戚來打秋風(fēng)，壞了氣場。他對著林白溫和一笑：“無妨，

林白少爺客氣了?！北悴辉訇P(guān)注凌墨。然而，林白的話卻像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

引起了旁邊幾位貴婦的竊竊私語?！芭叮蔷褪橇杓覄傉一貋淼哪莻€？

” “看著是挺…上不得臺面的?！?“聽說一回來就闖禍，打了凌先生心愛的古董呢！

” “真是…對比之下，林白少爺真是如玉君子啊?！?“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不過確實，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些議論聲細(xì)微，卻清晰地鉆入凌墨的耳中，

也鉆入了凌父凌母的耳中。凌父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覺得顏面盡失。

凌母更是狠狠瞪了凌墨一眼，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錯誤。林白回到父母身邊，

輕輕扯了扯凌母的衣袖，低聲“擔(dān)憂”地說：“媽媽，

哥哥好像一個人很孤單的樣子…都怪我，光顧著招呼客人，沒照顧好哥哥…要不我去陪陪他？

”“陪他做什么！”凌母壓低聲音呵斥，帶著怨氣，“讓他自己待著！

省得又做出什么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來！你離他遠(yuǎn)點，別被他帶壞了！”宴會繼續(xù)，

氣氛重新變得熱烈。只是凌墨所在的角落，空氣仿佛凝固了，更加冰冷徹骨。

他像是一個異類，一個被展覽的恥辱柱，承受著所有或明或暗的指點和鄙夷。

他始終沉默地站在那里，脊背挺得筆直，仿佛那些話語和目光都無法穿透他冰冷的軀殼。

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那團被強行壓下的火焰，幾乎要將他的五臟六腑灼傷。

那所謂的孫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