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璃微微勾唇。
時間剛剛好。
李嬤嬤說的話,大家可都聽見了。
看蘇婉琴,該如何自圓其說。
其他人聽了李嬤嬤的話,瞬間一驚。
江太醫(yī)更是膝蓋一軟,直直跪在地上。
蘇婉琴氣得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老不死的東西。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出來鬼叫。
她伸手扶額,軟軟靠在蕭楚寒身上,
“王爺,妾身的頭好暈。
姐姐好狠的心,竟然用山雞血冒充心頭血。
姐姐,這是不想我的身子康復(fù)?!?/p>
她邊說邊拿出帕子擦眼淚,
“王爺,都是妾身的錯。
我不該這么貪心的。
身子壞了,是我自己的命。
又怎么能奢望姐姐能真心幫我?”
蕭楚寒剛開始還覺得蘇婉琴和江太醫(yī),似乎串通起來欺騙了他。
可見蘇婉琴眼淚汪汪的模樣。
對蘇婉琴的責(zé)怪轉(zhuǎn)瞬就被心疼給替代。
他怒視蘇幼璃,
“蘇幼璃,你好大的膽子。
真是心狠手辣,毫無人性。
還不快跪下,給婉琴賠罪。”
李嬤嬤見靖王生了大氣。
頓時,覺得很是解氣。
她仰起頭,繼續(xù)說道:
“王妃確實心狠手辣。
老奴方才跟著王妃進(jìn)了耳房后。
王妃不由分說,上來就一把掐住了老奴的脖子。
想讓老奴幫著她隱瞞,她并沒有割心頭血的事實。
老奴寧死不屈。
王妃就直接一個手刀劈在老奴的后脖梗上。
想來,王妃是想將老奴直接打死。
好在,老奴命大,活了過來。
否則,王爺和側(cè)妃都要被誆騙了去。 ”
她說的話真假參半。
總之,就是想要讓蕭楚寒更加厭惡蘇幼璃。
蕭楚寒的怒火,被成功挑得更大。
他瞪大眼睛,
“蘇幼璃,你還不快跪下?”
蘇幼璃看向李嬤嬤,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
李嬤嬤看過去,脖子一縮,后頸一陣發(fā)涼。
還不等她做出下一步的反應(yīng)。
蘇幼璃已經(jīng)來到她跟前。
下一刻,一把冰冷的匕首就抵在了她的脖頸上。
蘇幼璃,聲音慵懶,
“真是聒噪。
你怎么不說,
你之前在耳房里,還說過,你奉側(cè)妃之命。
要趁著給我剜心頭血的機(jī)會,要了我的命?”
李嬤嬤沒想到蘇幼璃也會睜眼說瞎話。
她慌忙想要開口否認(rèn)。
卻覺脖頸上的匕首一緊。
她嚇得渾身一抖。
哪還敢多說一個字?
蘇婉琴看向李嬤嬤,眼中滿是警告。
她之前確實暗示李嬤嬤,可趁著剜血的機(jī)會,要了蘇幼璃的命。
可這個賤奴,竟然傻到直接跟蘇幼璃說。
真是該死!
王爺還在呢,不能讓王爺覺得她惡毒。
于是,她帶著哭腔開口,
“王爺,妾身沒有讓李嬤嬤害姐姐。
定是這個刁奴,看我是因姐姐才沒了孩子。
自作主張,想要對姐姐動手。
都是妾身的錯,管教下人不力。
王爺,您還是休了妾身吧。
讓我回蘇府去!”
蕭楚寒哪里舍得蘇婉琴受委屈,
“說什么傻話?
本王休了誰,都不會休你?!?/p>
“王爺,您對妾身真好?!?/p>
蘇婉琴嬌羞地回應(yīng)。
“呵呵!”
冷笑聲響起。
蘇幼璃像看傻子似地看著倆人,
“你們該不會忘了。
側(cè)妃,與妾無異。
哪用得著休?”
蘇婉琴氣得不輕,卻也無力反駁。
蘇幼璃又看向李嬤嬤,認(rèn)真問道:
“你真是自作主張,要殺本妃?”
李嬤嬤聞言,看向蘇婉琴。
蘇婉琴暗了暗眼眸,眼中滿是威脅。
李嬤嬤一怔,哪里敢往蘇婉琴身上推。
想著,自己是蘇婉琴的心腹。
就算認(rèn)了罪,應(yīng)該也不會有事。
于是,她微微點頭認(rèn)下,
“是老奴見側(cè)妃受了委屈。
便想要替?zhèn)儒鷪蟪稹?/p>
側(cè)妃娘娘的孩子沒得冤枉,老奴只是氣不過?!?/p>
這話一出,蘇婉琴瞬間起身,伸手指著李嬤嬤,罵道:
“你真是大膽,竟真動了傷害姐姐的心思。
看本側(cè)妃,怎么罰你?!?/p>
“連累側(cè)妃娘娘,老奴該死!”
蘇幼璃看著主仆兩人拙劣的演技,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弧度。
她也不多廢話。
手上一用力,鋒利的匕首直接劃開了李嬤嬤的脖頸。
鮮血從喉頸處噴涌而出。
李嬤嬤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
就躺在地上抽搐起來,最后兩腳一蹬,沒了氣息。
“啊…”
蘇婉琴尖叫出聲,
“王爺,姐姐殺人了?!?/p>
“蘇幼璃,你放肆?!?/p>
蕭楚寒怒吼,同時捂住了蘇婉琴的眼睛,
“你真是瘋了。
你就不怕本王休了你?”
“休了我?
你舍得嗎?”
蘇幼璃將帶血的匕首往地上一丟,嘴角勾出笑來,
“休了我,你怎么向皇祖母交代?
而且,我又是犯了什么錯,你要休我?”
說著,她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李嬤嬤,
“謀殺王妃,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本妃只是要了李嬤嬤一人的性命,已算仁慈。
而且,她死得值。
死她一人,至少能保住她全家的命?!?/p>
說罷,她微微蹙眉。
想到前世。
李嬤嬤將她身邊唯一的忠仆濃夏給逼死時,也說了同樣的話。
現(xiàn)在,這話用回到李嬤嬤身上,倒是合適。
蕭楚寒還想發(fā)作。
蘇幼璃一個眼神瞪回去,
“你若覺得我殺錯了。
那咱們可以到皇祖母跟前去評評理?!?/p>
蕭楚寒瞬間愣住。
蘇幼璃真的變了。
變得不好掌控了。
之前,蘇幼璃對自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
現(xiàn)在倒好,不僅敢逆自己的意。
還敢將皇祖母搬出來威脅他。
他皺了皺眉。
或許是自己做得有些過了。
蘇幼璃受了刺激,才會這樣。
她是皇祖母看重的人。
儲君之位,一直懸而未決。
皇祖母的態(tài)度舉足輕重。
他不能因為蘇幼璃讓皇祖母失望。
想到這里,他臉上的神情緩了緩,
“來人,將這個謀害主子的刁奴,丟到亂葬崗去。”
蘇婉琴見蕭楚寒竟然不追究李嬤嬤的死。
恨得咬牙切齒。
但也不敢再抓著不放。
李嬤嬤的尸體被抬了出去。
跪在地上的江太醫(yī),見了,更是嚇得全身哆嗦個不停。
他趴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
想要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蘇幼璃見李嬤嬤被抬走,緩緩看向江太醫(yī),
“江太醫(yī),你又怎么說?
本妃還需不需要,繼續(xù)給側(cè)妃剜心頭血呢?
對了,你不是說每三日一次。
喝夠十次,才能見效嗎?
這話,還作數(shù)嗎?”
蘇幼璃這話一出,眾人齊刷刷看向跪在地上抖成個篩子的江太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