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李傲穿成了秦末亂世里的破落戶。眼看秦始皇駕崩訊息傳來,
他拍案而起:“文臣武將全歸我,一個不給劉邦留!
”他精準找到未來每位名士弱點:送張良反秦創(chuàng)業(yè)計劃書,替韓信擺平職場PUA。
給典韋許褚天天酒肉管夠,為張遼量身定制豪華版騎兵手冊。眼看隊伍越發(fā)壯大,
李傲只想安心當個幕后大佬,誰知—— “主公!”張良捧黃袍苦笑,“您再不登基,
咱們版圖快比秦朝大了?!饼堃紊系睦畎撩銥槠潆y:“你們…這可真是害苦了朕啊!
”1 穿越秦末亂世一股混合著霉味、土腥氣和某種難以言喻的酸餿氣味猛地灌入鼻腔,
把李傲從深沉的睡眠中硬生生嗆醒。他猛地睜開眼,視線花了片刻才聚焦。
頭頂是幾根歪歪扭扭、黑乎乎的木頭梁子,結滿了蛛網。
細小的灰塵在從破洞麻布窗透進來的微光中飛舞。身下硬得硌人,伸手一摸,
是鋪著一層薄薄爛草的土炕,冰涼刺骨。這是哪兒?宿醉般的頭痛炸裂開來,
碎片瘋狂涌入——沉重的石塊、監(jiān)工的皮鞭、阿房宮似乎永遠砌不完的臺階、餓得眼冒金星。
最后被同鄉(xiāng)像拖死狗一樣從鬼門關拖回來,扔進這間四處漏風的破茅屋……大秦?南陽郡?
服徭役?差點累死?李傲一個激靈坐起身,骨頭嘎吱作響,胃里空得燒心。
他低頭看著身上那件粗糙磨皮膚、臟得包了漿的麻布短褐。
又摸了摸自己餓得凹下去的臉頰和亂糟糟的頭發(fā),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沖腦門。穿越了?!
而且還是穿到了秦朝?!這開局裝備,連新手村乞丐都不如!就在他腦子里一片混亂,
琢磨著是再睡一覺看能不能穿回去還是找塊豆腐撞死試試的時候...屋外突然由遠及近,
炸開一片惶急的哭喊和雜亂奔跑的腳步聲,打破了村莊的死寂?!氨菹隆菹卤懒?!
”“咸陽詔令!始皇帝駕崩了——!”“天塌了啊!要亂了??!
”哭嚎聲、驚叫聲、夾雜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騷動和恐懼,
像瘟疫一樣瞬間席卷了這個偏僻破敗的小村落。李傲連滾帶爬地沖出門,
混在一群面黃肌瘦、驚慌失措的農人中間。
聽著那幾個衣衫略整、像是從縣里跑回來的小吏用帶著哭腔和恐懼的調子。
反復嘶喊那則石破天驚的消息。秦始皇…死了?
那個統(tǒng)一六國、書同文車同軌、壓得整個天下喘不過氣來的始皇帝,死了?短暫的死寂之后,
是一種更令人窒息的恐慌在蔓延。村老癱在地上,捶著地面喃喃著“要亂了,
要遭大難了…”婦人們死死摟緊自己的孩子,眼中全是茫然與懼怕。
李傲的心臟卻像被一柄重錘狠狠擂了一下,猛地劇烈跳動起來,
血液奔涌的聲音在耳膜里鼓蕩。始皇帝死,天下必亂!
陳勝吳廣馬上就要在大澤鄉(xiāng)揭竿而起了!劉邦那個老流氓估計還在泗水當亭長蹭吃蹭喝,
項羽應該正看著他叔父項梁琢磨著怎么造反……等等!
一個荒謬絕倫、卻又帶著致命誘惑力的念頭,如同荒原野火般在他腦子里瘋長起來!
瞬間燒盡了那點剛穿越而來的恐慌和不適。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陳勝那老哥喊得對啊!
來都來了…不搞點事情,對得起這趟離譜的穿越之旅嗎?那一個個光耀千古的名字,
謀臣如雨,
猛將如云…張良、韓信、蕭何、項羽、劉邦…難道就只能等著他們按照歷史劇本走,
或者干脆還沒綻放就凋零在亂世?憑什么不能是我李傲的?!一股熱血猛地沖上頭頂,
燒得他眼睛發(fā)亮,手都有些抖。他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齜牙咧嘴。不是夢!
干他娘的!當下最重要是搞清楚具體時間節(jié)點!始皇帝崩于沙丘,
那是公元前210年…但具體到月份日期?大澤鄉(xiāng)起義爆發(fā)了沒?劉邦起事了沒?
那些未來的巨星們,此刻都在哪兒窩著?他深吸一口帶著泥土和恐慌氣息的冷空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F(xiàn)代人的思維和遠超這個時代兩千年的歷史視野,就是他最大的金手指!
他擠出騷動的人群,找到村里消息最靈通、時常往返縣城倒騰點山貨野味的二狗子。
用最后半塊能砸死狗的粗糧餅子,連蒙帶唬加套話?!肮纷痈纾菹隆鏇]了?
這啥時候的事???城里還有啥消息不?咱們這賦稅…”二狗子一把搶過餅子狼吞虎咽,
含糊不清地抱怨:“咕…真沒了!詔令剛到的縣里…聽說、聽說太子扶蘇也沒了,
是胡亥公子繼位…咸陽亂著呢…咱這賦稅?嘿,等著加吧!
那些官老爺能放過這撈油水的機會?不把人逼反不算完!”胡亥繼位!
趙高李斯的陰謀已經得逞!大澤鄉(xiāng)的火還沒燒起來,或者燒起來了消息還沒傳到這南陽盆地!
時間!他還有一點點寶貴的時間窗口!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像一臺超頻的計算機,
瘋狂調取著一切關于秦末漢初的歷史知識。那些名臣猛將的出身、際遇、性格、渴望,
甚至他們的…弱點!一個瘋狂的計劃在他心中逐漸清晰、成型。截胡!必須全部截胡!
一個都不給劉邦項羽留!第一目標,他瞬間鎖定——張良,張子房!這位漢初謀圣,
此刻應該還在四處流浪,尋找著反秦復韓的機會!智慧頂尖,而且正處于人生迷茫期,
最好忽悠…啊不,最好邀請!但找人需要盤纏,需要信息。
他搜刮了原身破家里所有能稱之為“財產”的東西——幾枚銹跡斑斑的半兩錢,一小袋黍米。
根本不夠。他一咬牙,憑著記憶找到村里唯一還算富庶、家里養(yǎng)著幾只羊的老丈?!皠⒗险?,
借我一只羊,日后百倍還你!”他目光灼灼,語氣是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老丈像看瘋子一樣看他:“李傲,你餓昏頭了?說胡話!”“我沒昏!老丈,信我一次!
天下將大變,今日一只羊,來日我許你子孫富貴!”他指著外面尚未平息的騷動,“陛下崩,
奸臣當?shù)?,天下即將大亂,群雄并起!這是危機,也是機遇!我李傲欲做一番事業(yè),
缺的只是起點!今日雪中送炭,他日必涌泉相報!”他的話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狂熱和自信,
眼神亮得嚇人,竟一時鎮(zhèn)住了老丈?;蛟S是那“子孫富貴”太過誘人,
或許是李傲眼中燃燒的火焰不像虛假。老丈鬼使神差地,真讓他牽走了一只不算肥碩的羊。
李傲牽著羊,懷揣那點可憐的黍米,憑著記憶和歷史記載的方向...一路打聽,風餐露宿,
腳底磨破了好幾次,終于一路折騰到了潁川郡一帶。這里曾是韓國故地,
張良最有可能活動的區(qū)域。他一邊走一邊打聽,是否有位叫張良的儒雅士人在此徘徊。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一處小鎮(zhèn)的酒肆外。
他看到一個身形清瘦、穿著舊儒袍、眉宇間帶著淡淡郁結與思索之色的年輕人。
正獨自一人對著粗劣的酒水出神。氣質!就是這種懷才不遇、暗中搞事的氣質!
李傲整理了一下自己更顯破爛的衣冠,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
拱手一禮:“足下可是留侯張良,張子房先生?”那年輕人猛地抬頭,
眼中瞬間閃過極度警惕和一絲殺意,手按上了腰間(雖然那里并沒有劍):“足下何人?
何以知我?”他化名流亡已久,極少被人識破。李傲心中狂喜,賭對了!
他露出一個盡可能人畜無害的笑容,將牽著的羊繩子遞過去:“在下瑯琊李傲,
久慕先生大名,特來尋訪。聽聞先生在此,特備薄禮,望先生莫要推辭?!睆埩伎粗侵谎?,
又看看李傲破爛的衣衫和真誠(自以為)的眼神,警惕稍減。
化為濃濃的不解:“足下尋我何事?良…我并不需要羊?!薄跋壬恍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