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你不是我們白家的孩子。"
母親白夫人的話如晴天霹靂,讓我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
瓷片四濺,茶水橫流,就像我此刻破碎的心。
"母親,您在說什么?"我聲音顫抖,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養(yǎng)育了我十八年的女人。
白夫人眼中含淚,伸手想要撫摸我的臉,卻在半空中停?。?瑾瑜,當年...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你是被人故意調包到我們白家的,你的親生父母..."
"夠了!"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倒地發(fā)出刺耳的聲響,"我不相信!我是白瑾瑜,是白家的嫡女,您的親生女兒!"
可是看著母親痛苦的表情,還有父親在書房里沉重的嘆息聲,我心中的最后一點僥幸也破碎了。
白夫人從抽屜里取出一個錦盒,顫抖著遞給我:"這是你出生時身上帶的玉佩,還有...還有當年幫忙調包孩子的奶娘留下的證據(jù)。瑾瑜,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我們真正的女兒,她叫白瑾心,在鄉(xiāng)下長大。"
我機械地接過錦盒,打開一看,里面躺著一塊溫潤的羊脂白玉,上面雕著精致的鳳凰圖案。這塊玉佩我從未見過,卻莫名感到熟悉。
"所以,您是要我讓位給她?"我的聲音已經(jīng)恢復平靜,但內心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瑾瑜..."白夫人想要解釋什么。
"我明白了。"我站起身,整理好衣裙,重新恢復了白家大小姐的儀態(tài),"既然如此,我會配合的。但是有一個條件。"
白夫人和剛走進來的白老爺都看向我。
"我要見見這個...白瑾心。"
三天后,白瑾心被接回了白家。
她很美,是那種清純自然的美,和我這種從小培養(yǎng)出來的貴族氣質完全不同。更重要的是,她的眉眼和母親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姐姐。"她怯生生地叫我,眼中滿是忐忑和愧疚。
姐姐。
真諷刺,明明我才是被調包的那個,卻要叫真正的白家血脈姐姐。
"瑾心妹妹。"我笑著回應,表現(xiàn)得體貼溫柔,"歡迎回家。"
白夫人看到我們姐妹和睦的樣子,眼中閃過欣慰的光芒。她哪里知道,我心中已經(jīng)在盤算著該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風暴。
因為我知道,一個更大的麻煩正在等著我們。
三個月前,白家已經(jīng)和沈氏集團達成了聯(lián)姻協(xié)議,白家嫡女要嫁給沈家長孫沈煜城。這樁婚事關系到兩個家族未來十年的商業(yè)合作,絕對不能有任何差池。
可現(xiàn)在真正的白家嫡女回來了,那這個未婚妻的身份...
正當我思考著這個問題時,管家匆匆走了進來:"老爺,沈家少爺來了。"
白老爺臉色微變,看了看我和白瑾心:"這...讓他進來吧。"
沈煜城走進客廳的那一刻,整個房間的氣氛都變了。
他身形修長,五官立體,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渾身散發(fā)著上位者的威嚴。最吸引人的是那雙深邃的黑眸,仿佛能看穿一切。
"白伯父,白伯母。"他禮貌地打招呼,目光在我和白瑾心之間游移,"這位是..."
白老爺尷尬地咳嗽一聲:"煜城,這是瑾心,她是..."
"我是瑾瑜的妹妹。"白瑾心搶先開口,聲音有些緊張,"從小在鄉(xiāng)下長大,剛回來不久。"
沈煜城點點頭,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瑾瑜,明天晚上有個慈善晚宴,你陪我一起去。"
這不是請求,而是通知。
"好的,煜城哥哥。"我乖巧地點頭。
他離開后,客廳里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白夫人欲言又止地看著我:"瑾瑜,關于你和煜城的婚約..."
"母親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我站起身,裙擺輕擺,"既然瑾心回來了,那這個未婚妻的位置自然應該還給她。我會找機會和沈煜城說清楚的。"
白瑾心急忙搖頭:"不,姐姐,我不能奪走屬于你的東西!而且我...我根本不配嫁給沈少爺。"
"什么配不配的,你才是白家真正的女兒。"我輕撫她的肩膀,語氣溫柔,"再說,我和沈煜城也沒有什么感情基礎,這種商業(yè)聯(lián)姻對誰都不公平。"
其實我心里很清楚,無論如何,這樁婚事都不可能繼續(xù)下去了。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
第二天晚上的慈善晚宴在市中心最奢華的酒店舉行。我精心挑選了一條淡藍色的長裙,將頭發(fā)盤成優(yōu)雅的發(fā)髻,戴上了祖母留給我的珍珠項鏈。
沈煜城準時來接我,看到我的裝扮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很美。"
"謝謝。"我挽著他的手臂,舉止得體地出現(xiàn)在宴會現(xiàn)場。
這種場合我參加過無數(shù)次,應對起來游刃有余。但今晚注定不會平靜,因為我要和沈煜城攤牌。
宴會進行到一半時,我借口到露臺透氣,將沈煜城引了出來。
夜風輕拂,月光如水,遠處的城市燈火璀璨。
"有什么話要對我說?"沈煜城靠在露臺的欄桿上,目光深邃地看著我。
他果然很敏銳。
我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口,卻在這時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瑾瑜?"
我轉身看去,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中年女人站在露臺入口,她的眼中滿含淚水,顫抖著向我走來。
"我的女兒...我終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