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門猛地被推開,
傅昀祈急忙掐滅手中的煙,順帶將團子推到兄弟身旁,
快步走來:“你怎么進來了,快出去,一會哮喘犯又該難受了。”
我避開他的手,語氣冷淡:“傅昀祈,我們離婚吧。”
話落,房間除了團子汪汪狗叫兩聲,其他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擾了誰。
傅昀祈愣了兩秒后,眼神不解又帶著怒意:
“你至于嗎?就因為團子?”
我和傅昀祈四目相對,
腦子里想的卻是我母親留給我唯一遺物點翠上的狗毛,
是我辛苦手擦三個小時才擦干凈的地板上的狗腳印,
是我因為狗毛而犯哮喘,我那未出世就胎死腹中的孩子。
我們不是第一次因為洛婉的狗起爭執(zhí),但今天可以是最后一次。
“對,就是因為一只狗?!?/p>
傅昀祈錯愕的樣子像是聽到了極其荒謬的事:
“那就是一只狗!你連一條狗都容不下?!”
“你究竟是容不下團子還是容不下我妹啊!”
他覺得自己發(fā)現了我要離婚的原因,吼的更大聲:
“那是我妹!我的家人,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家人和愛人,你一定要逼我在你們中間做個選擇嗎?!”
什么家人,不在同一個戶口本上的口頭妹妹嗎?
洛婉的父親是傅家司機,因車禍救了傅昀祈爺爺的命而去世,
自此,傅老爺子一聲令下,收洛婉為孫女養(yǎng)在身邊,
說好聽是孫女,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給傅昀祈養(yǎng)的童養(yǎng)媳。
只可惜,半路殺出一個和傅家是鄰居的我,
與傅昀祈成為青梅竹馬十年。
我知道洛婉的時候已經和傅昀祈確定了關系,
我問傅昀祈我吃醋怎么辦,
他就像今天說的一樣,說那是他的家人,讓我多多擔待,不要為難他。
于是我一忍再忍,可我不為難他,
他們就來為難我。
是因為我沒有家人護著了,所以可以隨意磋磨嗎?
2
十歲那年,我家和傅家成為鄰居。
那時候我性子頑皮,但身為京劇傳承人,媽媽對我的要求格外嚴苛。
我時常眼里噙著淚在院子里被罰扎馬步,
傅昀祈這時候就會陪在一旁和我一起眼淚汪汪。
“蘅蕪,你腿上好多淤青啊啊——”他扯著嗓門哭的比我還痛,好像被揍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