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網(wǎng)文至高神沈喻,寫崩了結(jié)局,把自己寫死了。再睜眼,
我成了筆下那本活不過三章的炮灰真千金。按照情節(jié),原主被假千金林薇薇各種陷害,
被家人誤解,最后被親哥哥送進精神病院,絕望而死。但我只想躺平,坐等情節(jié)結(jié)束好回家,
【來了來了,經(jīng)典情節(jié),林薇薇假裝摔倒,
我那蠢貨大哥馬上就要來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zé)我,然后把我關(guān)禁閉。唉,親手寫的降智情節(jié),
真是辣眼睛。】正要發(fā)怒的傅家大哥腳下一頓,看向林薇薇的眼神充滿了審視。游戲,
好像變得有意思了。01太陽穴突突地跳,陌生的記憶像潮水一樣涌入腦海,
撐得我頭痛欲裂。我扶著冰冷的樓梯扶手,勉強站穩(wěn),視線好不容易才聚焦。
入目是奢華到晃眼的水晶吊燈,光線灑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板上,反射出刺目的光暈。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不,也不完全陌生。作為這本狗血小說的親媽作者,
傅家的每一個角落都是我親手設(shè)計的。而我,沈喻,
現(xiàn)在成了書里那個與我同名同姓、開局就被炮灰的惡毒女配。
“姐姐……”一道柔弱得能掐出水的聲音從身側(cè)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和委屈。
我僵硬地轉(zhuǎn)過頭,看到了那張我再熟悉不過的臉。林薇薇,我筆下的標準綠茶、假千金女主。
她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襯得那張小臉愈發(fā)楚楚可憐,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哭過,
手里還端著一杯水,小心翼翼地向我走來。不遠處,我那名義上的大哥傅恒,
正靠著客廳的羅馬柱,雙手抱胸,一張俊臉冷得像冰。他看我的眼神,
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厭惡和不耐。這場景,這人物,這站位……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段熟悉的情節(jié)瞬間在我腦中炸開。果然,下一秒,正要走到我面前的林薇薇,
腳下毫無征兆地一“滑”?!鞍?!”一聲短促的驚呼,
她手中的玻璃水杯呈一道完美的拋物線飛了出去,“哐當”一聲在樓梯上摔得粉碎。
而她本人,則像一片脆弱的落葉,直直地朝著樓梯下方倒去。動作流暢,一氣呵成,
堪稱教科書級別的栽贓陷害。我的內(nèi)心警鈴大作,無數(shù)吐槽彈幕瞬間刷滿了我的腦海。
【來了來了,經(jīng)典永流傳的“平地摔”戲碼!】【接下來,林薇薇會柔弱地倒在地上,
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欲說還休,引人遐想?!俊救缓?,我那個蠢貨大哥傅恒,
就會像個正義使者一樣沖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地認定是我推了她,
對著我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指責(zé)?!俊咀詈蟮慕Y(jié)果就是,我被他關(guān)禁閉,
而林薇薇則收獲了他全部的同情和愧疚。】【唉,我到底是腦子里進了多少水,
才會寫出這種降智到辣眼睛的情節(jié)?現(xiàn)在報應(yīng)到自己身上了。】我閉了閉眼,
已經(jīng)做好了迎接暴風(fēng)雨的準備。按照情節(jié),傅恒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怒吼著沖過來了。一秒,兩秒,
三秒……預(yù)想中的咆哮并未響起。周圍安靜得有些詭異,
只有林薇薇倒在地上發(fā)出的細微抽泣聲。我疑惑地睜開眼。只見傅恒還站在原地,
只是那雙抱在胸前的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放下。他沒有像情節(jié)里寫的那樣沖向林薇薇,
甚至連一個關(guān)切的眼神都沒給她。他的身體僵直,眉頭死死地擰在一起,那雙深邃的黑眸里,
第一次出現(xiàn)了厭惡之外的情緒——一種極度的震驚和困惑。他愣住了。他為什么愣住了?
摔在地上的林薇薇也懵了。她趴在冰涼的臺階上,裙擺散開,姿勢擺得恰到好處的柔弱,
眼角還掛著準備好的淚珠。可她等了半天,等來的不是傅恒的關(guān)心,而是一片死寂。
她茫然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向傅恒:“恒哥哥……”傅恒像是被她的聲音驚醒,
猛地回過神。他的視線終于從我身上移開,落在了地上的林薇薇身上。但那眼神,變了。
不再是心疼和憐惜,而是一種……極度審視的、帶著探究和一絲冷意的目光。
仿佛在看一個演技拙劣的小丑。他緩緩地,一步一步地走過來。林薇薇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她伸出手,似乎在等著傅恒將她扶起??筛岛銋s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停在了我的面前。
他比我高出一個頭,投下的陰影將我完全籠罩,帶著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我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心臟擂鼓般狂跳。這不對勁。情節(jié),從這里開始,第一次卡殼了。
他那雙鷹隼般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我,像是要將我從里到外看個通透?!澳恪彼〈轿ⅲ?/p>
聲音沙啞,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驚疑,“你剛剛……在想什么?
”02林薇薇摔在地上,懵了。我也懵了??蛷d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林薇薇壓抑的抽泣聲,
聽起來委屈又可憐。按照我寫的劇本,此刻大哥傅恒應(yīng)該已經(jīng)沖到我面前,揚手給我一巴掌,
再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惡毒,然后把我關(guān)進小黑屋??伤麤]有。他只是站在原地,
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沒有了往日的厭惡和暴怒,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我完全看不懂的審視和……困惑?
他先是極具壓迫感地掃了一眼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林薇薇,然后,那道目光又落回我身上。
我下意識挺直了背,面上依舊是原主那副冷漠孤傲的樣子,心里卻已經(jīng)炸開了鍋。
【看我干什么?劇本不是這么走的??!你的寶貝薇薇摔了,你不去扶,不去安慰,
反而像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這兒?大哥,你的人設(shè)崩了你知道嗎!
】傅恒的眉心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終于動了,卻不是走向林薇薇,
而是冷冷地對一旁嚇傻了的傭人說:“把林小姐扶起來,叫家庭醫(yī)生看看?!闭f完,
他便邁開長腿,徑直從我身邊走了過去,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我。林薇薇被傭人扶起來,
一張小臉慘白,看向傅恒背影的眼神充滿了不敢置信。情節(jié),在開篇第一幕,就脫了軌。
我以為這只是個意外??山酉聛韼滋?,傅家的畫風(fēng)越來越詭異。傅恒沒有關(guān)我禁閉,
甚至沒再提那天的事。我只聽傭人私下議論,說他調(diào)取了客廳和樓梯口的所有監(jiān)控,
一個人在書房看了一整夜。這太不正常了。我筆下的傅恒,是個徹頭徹尾的妹控加蠢貨,
對林薇薇的話深信不疑,怎么可能還費心思去查監(jiān)控?更離譜的是我二哥,傅楊。那天,
林薇薇的“對家”,一個新晉小花,搶了她一個重要的代言。按照情節(jié),
林薇薇會哭著去找傅楊,而傅楊這個戀愛腦,會立刻動用關(guān)系取消那個小花的合作,
為博美人一笑。可我看到的卻是,林薇薇紅著眼圈在花園里攔住傅楊,哭訴了半天。
傅楊聽完,只是淡淡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語氣疏離:“薇薇,
那是公司正常的商業(yè)決策,我不能因為你的個人情緒插手。你該學(xué)會自己處理這些事了。
”說完,他便繞過石化的林薇薇,走了。我躲在二樓的窗簾后面,驚得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瘋了,這個世界徹底瘋了!這還是那個能為林薇薇摘星星摘月亮的傅楊嗎?
這冷靜理智的精英范兒是誰?他被魂穿了?】【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先是大哥,再是二哥,
他們的人設(shè)怎么說崩就崩?難道我穿書的蝴蝶效應(yīng)這么猛,直接把他們的降智光環(huán)給扇沒了?
】我回到房間,把自己摔進柔軟的大床里,腦子里亂成一團?!净蛘摺麄円仓厣??
還是綁定了什么屌炸天的系統(tǒng)?拿了什么逆襲劇本?】一個個離譜的念頭從我腦中冒出來。
作為這本書的親媽,我深知為了給林薇薇鋪路,我給傅家人安排的降智情節(jié)有多么不合邏輯。
如果他們真的有了自己的意識,擺脫了情節(jié)的控制……那我這個“惡毒女配”的下場,
會不會比原著里更慘?不行,我必須驗證一下我的猜測。機會很快就來了。晚餐時分,
一家人難得整整齊齊地坐在長長的餐桌旁。氣氛壓抑得可怕,只有刀叉碰撞盤子的輕微聲響。
林薇薇大概是摔了那一下后受了冷落,這幾天都安分得很,此刻正小口小口地喝著湯,
眼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委屈。我的目光掃過桌面,最后定格在一盤青椒炒肉絲上。
原主和我一樣,對青椒深惡痛絕。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我心中形成。我垂下眼簾,
掩去眸中的精光,內(nèi)心開始瘋狂祈禱,或者說,是下達指令。【太緊張了,
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樣?來個簡單的測試吧?!课宜浪蓝⒅潜P綠油油的青椒,在心里默念。
【要是大哥能聽到我說話,就把這盤青椒炒肉絲挪走。挪到桌子最遠的地方去。
】我屏住呼吸,心臟怦怦狂跳,用余光悄悄觀察著坐在主位的傅恒。
他切牛排的動作沒有任何變化,似乎完全沒受影響。難道是我想多了?就在我心頭一松,
準備自嘲地扒一口飯時——“哐當?!币宦曒p響。傅恒握著刀叉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他的臉色有些僵硬,像是遇到了什么極度棘手的問題。在全家人疑惑的目光中,
他默默地放下刀叉,伸出長臂,精準地端起了那盤青椒炒肉絲。然后,在所有人,
包括我震驚的注視下,他面無表情地將那盤菜,推到了長桌最遠的對角。那個位置,
遠到他自己都夾不到??諝猓谶@一刻徹底凝固。二哥傅楊推眼鏡的動作停住了。
我爸媽的筷子懸在了半空。林薇薇的嘴巴微微張開,忘了合上。而我,
感覺一道天雷從頭頂劈下,把我整個人都劈傻了。我不是穿書了。也不是他們重生了。
更不是他們綁定了什么金手指。我,沈喻,就是那個該死的金手指!我的心聲,
他們?nèi)摇寄苈犚姡?3飯桌上的空氣死一樣寂靜。
那盤青椒肉絲被傅恒推到了桌子最遠的對角,像被流放的罪臣。我爸媽的筷子懸在半空,
看看面色鐵青的大哥,又看看我,眼神里全是茫然。二哥傅楊也放下了碗,
鏡片后的目光在我跟傅恒之間來回掃射,帶著一絲探究。而我,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
血液沖上頭頂,嗡嗡作響。他們真的能聽見!不是重生,不是逆襲劇本,
更不是什么狗屁金手指。我,沈喻,一個平平無奇的穿書作者,
成了這個家里行走的彈幕播放器!這個認知像一道天雷,把我劈得外焦里嫩。我完了。
前幾天還在心里罵大哥是蠢貨,罵二哥是戀愛腦,
罵我爸媽偏心眼……他們不會以為我是個精神病吧?我僵硬地低下頭,
恨不得把臉埋進飯碗里。這日子沒法過了,毀滅吧,趕緊的。接下來幾天,我活得像個鵪鶉,
每天在心里默念八百遍“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試圖用正能量凈化我的思想,
免得一不小心又泄露什么驚天大吐槽。傅家人的態(tài)度也變得極其詭異。
大哥不再對我橫眉冷對,但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像在研究一個珍稀物種。
二哥也不再張口閉口都是“薇薇”,甚至有一次林薇薇想讓他幫忙處理公司的一個小麻煩,
他直接以“工作忙”為由拒絕了。林薇薇當場就委屈得紅了眼,可憐兮兮地看向我,
似乎在無聲地控訴我又在背后搞了什么小動作。我眼觀鼻,鼻觀心,內(nèi)心毫無波瀾,
甚至有點想笑?!究次腋陕铮隳菬o往不利的綠茶招數(shù),
在你二哥聽見我罵他是‘為愛沖鋒的絕世大冤種’之后,就不管用了?!吭捯魟偮?,
正低頭喝湯的傅楊“噗”地一聲嗆住了,咳得驚天動地。我:“……”行吧,
看來凈化思想是沒什么用了。我這嘴,哦不,我這腦子,是開了光的。既然堵不住,
那就別怪我不好好利用了。從最初的驚恐和抗拒,到現(xiàn)在的破罐子破摔,我只用了短短幾天。
咸魚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是換個地方繼續(xù)躺。既然老天爺非要給我加戲,那我就勉為其難,
當個半推半就的“劇本顧問”好了。機會很快就來了。這天下午,
我抱著薯片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眼角余光瞥見林薇薇鬼鬼祟祟地拿著手機溜進了花園的角落。
她那副做賊心虛的模樣,瞬間勾起了我腦子里塵封的情節(jié)。我“看”到了。
就像作者開啟了上帝視角,一幕幕畫面在我腦中自動播放。
林薇薇要給她那個戀愛腦青梅竹馬——陸明打電話,透露一個假的商業(yè)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