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母親這個病已經(jīng)是肺癌晚期了,最多半年時間,你們做兒女的好好陪她吧”醫(yī)生說。
其實,我到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為癌癥死了,他們都瞞著我。
羅城從辦公室出來后,告訴我沒有大問題,好好養(yǎng)著就行。
我信了。
羅芬打電話問他檢查情況如何,他跟羅芬也說是小毛病。
羅芬也信了。
后來,羅城把我送回了老家,又去了外地。
兩個月后,我的病越來越嚴重,痰里有血越來越紅。
我住院了,羅城也不得已回了老家。
終于,羅城跟女兒坦白了我是肺癌晚期。
“肺癌!兩個月前,你怎么不說?就因為要找你那個媳婦所以自己親媽都不要了嗎?”羅芬低聲吼著。
再后來的一個月,羅芬暫停事業(yè),帶我跑了很多大城市的醫(yī)院。
作為靈魂的我也隨著他們奔波。
可是,無果。
我的身體越來越羸弱,胃口越來越差,吃什么吐什么。
最終,我們回到了縣城醫(yī)院開始打止痛藥。
我看到病殃殃的自己躺在床上。
靈魂跟著羅城他們來到門口。
“一個星期,你家照顧四天,我家三天。”羅芬說。
“憑什么我家要多一天?”羅城不服。
他兩的爭吵聲越來越大,直到我的孫子羅小磊的出現(xiàn)。
“我把工作辭了,我來照顧奶奶”。
就這樣,小磊開始了每天照顧我的起居。
我從醫(yī)院回了家,清醒的日子也越來越少。
我每天被疼痛折磨著,從開始還能下地自主上廁所洗漱,到后來的需要人攙扶。
不到一個月,我又進了醫(yī)院,我需要打杜冷丁止痛,從每天一針到后面的每天兩針到三針,最后,身體也對藥失去了敏感。
羅芬開了很多強烈止痛藥給我吃,我不識字,只是聽他們說吃了就不痛了。
可是,后來吃了還是很痛。
現(xiàn)在,一縷幽魂聽到了我當時吃的藥的名字,嗎啡。
沒過幾天,我開始吃流食了,但是吃了立馬就找垃圾桶。
我嘴饞,想吃一點有味道的東西,羅城卻說對身體不好,不讓我吃。
我只能輸營養(yǎng)液。
我每天在病床上喊叫著自己的疼痛,他們來看我卻總是低頭玩手機。
他們讓我睡覺,說睡著了就不痛了。
可是,我就是因為疼才睡不著啊,我也想睡一個好覺。
3.
生前,我整日在病床上,我知道自己骨瘦如柴,但是成了靈魂的旁觀者后看到自己,仍覺得觸目驚心。
“那你要我怎么辦?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我的孫子小磊按住我因疼痛翻滾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