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她不是林茵茵！
林茵茵從不會笑得這么“正?！?。
她也從不會叫我“哥哥”。
“你是誰？”我握緊了手里的匕首.沉聲問。
“我？”“林茵茵”歪了歪頭.臉上的笑容更甜了.“我就是茵茵啊。哥哥.你怎么了？不認(rèn)識我了嗎？”
她朝我走了過來。
一步.一步。
腳步很輕.沒有任何聲音。
【警告！檢測到未知神性生物！】
【對方正在進(jìn)行精神魅惑！】
【理智值-1】
【當(dāng)前理智值：9/10】
腦子里的警報.讓我瞬間清醒過來。
我看著眼前的“林茵茵”.毫不猶豫地.一刀刺了過去。
目標(biāo).是她的心臟。
然而.我的刀.停在了半空中。
不是我不想動。
是動不了。
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了我的身體。
“哥哥.為什么要用刀對著我呢？”
“林茵茵”走到我面前.伸出冰冷的小手.輕輕握住了我的刀刃。
她的臉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我只是……想和你做個朋友而已?！?/p>
她的話音剛落。
周圍的場景.開始變化。
原本白色的病房墻壁.變得漆黑.扭曲。
地板.變成了蠕動的血肉。
天花板上.睜開了一只又一只血紅的眼睛。
這里.已經(jīng)不是現(xiàn)實(shí)世界了。
是她的……領(lǐng)域。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我咬著牙.試圖掙脫束縛。
“我？”“林茵茵”笑了.她的身體開始拉長.變形.“我只是一個……孤獨(dú)的小女孩啊?！?/p>
她的身體.變成了一個由無數(shù)殘破布娃娃和肢體縫合而成的巨大怪物。
無數(shù)張嘴.在她身上開合.發(fā)出刺耳的尖笑。
【檢測到‘縫合之神’的神性領(lǐng)域！】
【警告！理智值正在快速下降！】
【8/10……7/10……6/10……】
我的腦袋.傳來一陣陣劇痛。
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重疊。
我看到無數(shù)的幻象。
我看到我的父母.他們對著我哭泣.說我是個怪物。
我看到我的同學(xué).他們指著我.說我是個瘋子。
我看到許鳶.她穿著婚紗.嫁給了別人.一臉幸福。
不……
這些都是假的！
我死死地咬住舌尖.劇痛讓我恢復(fù)了一絲清明。
“沒用的。”
那個巨大的縫合怪物.用林茵茵的聲音.在我耳邊低語。
“在這里.我就是神。你的意志.你的記憶.都是我的玩具?！?/p>
“放棄吧.成為我收藏品的一部分.你就不再痛苦了。”
它的身體里.伸出無數(shù)條黑色的絲線.朝我纏繞過來。
要……結(jié)束了嗎？
不！
我還有……機(jī)會！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在心里.對著系統(tǒng).發(fā)出了指令。
“系統(tǒng)！升級！”
【神性不足.無法升級。】
“不！不是升級！是……使用！”
我的目光.落在了系統(tǒng)商城里.【神性能力】那一欄。
那一欄里.只有一個選項(xiàng)。
一個我一直沒敢用的選項(xiàng)。
【神性獻(xiàn)祭】
【介紹：將你的‘理智值’獻(xiàn)祭給系統(tǒng).換取一次超越極限的力量。】
【警告：此能力有極大風(fēng)險.可能導(dǎo)致宿主精神永久性創(chuàng)傷.甚至徹底瘋狂?！?/p>
去他媽的風(fēng)險！
再不拼.就真成玩具了！
“獻(xiàn)祭！”我咆哮.“獻(xiàn)祭我所有的理智值！”
【確認(rèn)獻(xiàn)祭？】
“確認(rèn)！”
【獻(xiàn)祭開始……】
【理智值-5.當(dāng)前剩余理智值：0/10。】
【恭喜宿主.你瘋了?！?/p>
【獲得臨時神性能力：瘋狂囈語。】
【瘋狂囈語：你的語言.將成為污染的源頭。你的話語.將扭曲現(xiàn)實(shí)?！?/p>
幾乎是在同時。
我感覺.我的腦子里.有什么東西.“啪”的一聲.斷掉了。
束縛我的那股力量.消失了。
眼前的世界.變得無比清晰。
也變得……無比荒誕。
我能看到空氣中流動的“規(guī)則”。
我能聽到墻壁里傳來的“哭泣”。
我能聞到那個縫合怪物身上.散發(fā)出的“謊言”的味道。
我抬起頭.看著它.笑了。
“你說……你是神？”
我的聲音.變了。
變得沙啞.低沉.充滿了某種不可名狀的……瘋狂。
縫合怪物.愣住了。
它好像.從我身上.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我說……”我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一字一頓地說.“這個房間里.沒有鏡子?！?/p>
我的話音剛落。
這個由它構(gòu)筑的血肉領(lǐng)域.忽然開始劇烈地顫抖。
墻壁上.地面上.天花板上……
憑空出現(xiàn)了一面又一面的鏡子。
成千上萬面鏡子。
每一面鏡子里.都映照出縫合怪物那丑陋、扭曲的樣子。
“不——！”
它發(fā)出了凄厲的尖叫。
它最害怕的.就是看到自己的樣子。
因?yàn)樗怯蔁o數(shù)被拋棄的“怨念”組成的。
鏡子.會讓它回憶起那些痛苦。
“我說.這些鏡子.都會碎?！?/p>
我繼續(xù)說。
“啪！啪！啪！”
所有的鏡子.在同一時間.全部碎裂。
無數(shù)的鏡子碎片.像暴雨一樣.射向了縫合怪物。
每一塊碎片.都帶著“自我否定”的概念。
“啊啊啊啊啊——！”
縫合怪物.在鏡片雨中.瘋狂地扭動.哀嚎。
它的身體.開始崩潰.瓦解。
“最后……”我走到它的面前.看著它那張屬于林茵茵的臉.輕聲說.“我說.林茵茵.是個好女孩。她不應(yīng)該.變成你這個樣子。”
我的話.成了最后的審判。
縫合怪物.那龐大的身體.徹底化為了粉末。
只留下一個東西.在原地。
是那個舊布娃娃。
布娃娃的臉上.掛著兩行淚痕。
【污染已清理?！?/p>
【檢測到高階神性殘留.吸收中……】
【獲得神性+20。】
【當(dāng)前剩余神性：28?！?/p>
【警告！宿主理智值歸零.即將陷入永久瘋狂！】
【啟動緊急保護(hù)程序……】
【神性-10.用于重構(gòu)宿主精神防線。】
【理智值恢復(fù)至1/10?！?/p>
腦子里的劇痛.再次襲來。
眼前的幻象.消失了。
我又回到了那個白色的病房里。
李四的病房。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都被冷汗?jié)裢噶恕?/p>
我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布娃娃。
然后.把它.緊緊地抱在了懷里。
“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