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林凡拖著灌了鉛的腿打開出租屋門時，客廳里正飄著一股混雜著泡面味的煙味。
張偉癱在沙發(fā)上，左手夾著煙，右手握著鼠標瘋狂點擊，
屏幕上“偉哥救命啊”的錘石正被對面三個英雄追著錘，血條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往下掉。
“凡子，你可算回來了！快上號，再不來我就要被舉報送進小黑屋了！”張偉頭也沒抬，
煙灰直接彈在了茶幾的泡面桶里，“今天這隊友菜得摳腳，輔助除了掛機就是送，
我一個輔助要又當?shù)之攱?，太難了！”林凡把公文包往地上一扔，癱坐在旁邊的電競椅上，
揉了揉發(fā)酸的肩膀。今天在公司，他不僅被主管罵了一頓（就因為報表里一個小數(shù)點錯位），
還被客戶刁難了一下午（要求把藍色的logo改成“更有活力的藍色”），
現(xiàn)在只想在召喚師峽谷里當條咸魚，哪怕是被虐，也比聽那些莫名其妙的要求強。
他打開電腦，登錄英雄聯(lián)盟，屏幕上彈出熟悉的登錄界面。他的游戲ID是“凡凡吃飯飯”，
這個ID還是張偉幫他取的，美其名曰“萌一點，不容易被隊友罵”?？蓪嶋H上，
他的操作菜得摳腳，就算ID再萌，也擋不住隊友的狂噴?！皝砹藖砹?，別催了。
”林凡點開匹配，“今天我狀態(tài)不好，可能要坑你?！薄澳隳奶鞝顟B(tài)好過？”張偉嗤笑一聲，
“上次你玩諾手，閃現(xiàn)上去給小兵放斷頭臺，我還沒說什么呢。”林凡老臉一紅，
那次確實是他的“名場面”。當時他玩諾手，看到對面ADC殘血，腦子一熱就交了閃現(xiàn)，
結果手滑劈到了旁邊的小兵，不僅沒拿到人頭，還被對面輔助控住，直接被反殺。
那場游戲結束后，隊友紛紛給他點贊（舉報），還在公屏上留言：“凡凡吃飯飯，
建議你去打人機?！庇螒蚝芸炱ヅ涑晒?，林凡選了他最擅長的蓋倫，主打上單。加載界面時，
他偷偷點開微信，點開了蘇雨晴的朋友圈。蘇雨晴是他們公司設計部的女神，長得漂亮，
性格溫柔，關鍵是還特別有才華，上次公司的宣傳海報就是她設計的，驚艷了所有人。
林凡暗戀她很久了，卻一直不敢表白，甚至連跟她說話都有點緊張。“看什么呢？這么入神？
”張偉湊過來，一眼就看到了蘇雨晴的照片，“喲，又在看你的女神?。课艺f凡子，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喜歡就去追啊，光看有什么用？”“你懂什么？
”林凡趕緊把手機收起來，“蘇雨晴那么優(yōu)秀，怎么會看上我這種職場菜鳥？再說了，
我連跟她說話都緊張，更別說表白了?！薄俺鱿?！”張偉翻了個白眼，“等會兒游戲贏了，
我教你怎么追女神?！庇螒蜷_始，林凡的蓋倫一級學了Q技能，想去河道插眼，
結果剛走到河道，就被對面的諾手和打野趙信包夾了。他慌不擇路，直接往塔下跑，
結果被諾手的E技能拉了回去，趙信一個E技能戳過來，配合諾手的平A，
直接把他的蓋倫打成了殘血。“救我！偉哥救我！”林凡瘋狂點擊鼠標，試圖逃回塔下。
“來了來了！”張偉的錘石從下路趕過來，一個Q技能想把諾手勾開，結果勾空了，
還把趙信勾到了林凡面前?！拔铱浚ジ缒闶菍γ媾蓙淼呐P底吧？”林凡絕望地喊道，
眼睜睜看著趙信一個大招把他的蓋倫劈死在塔下。“第一次獻祭完成，凡凡吃飯飯，
你可真是個天才?！睆垈バΦ们把龊蠛希拔疫@是想幫你解圍，誰知道手滑了。
”接下來的游戲，林凡徹底淪為了“移動提款機”。他的蓋倫要么是在去支援的路上被抓，
要么是在塔下被對面越塔強殺，不到二十分鐘，他已經(jīng)死了八次，戰(zhàn)績0-8-0，
評分2.3，全隊最低。“凡凡吃飯飯，你能不能別送了？”隊友在公屏上打字，
“再送下去，我們就要投降了。”“就是，不會玩就別選上單，去打輔助行不行？
”另一個隊友也附和道。林凡臉都紅了，想反駁卻不知道說什么。
張偉趕緊在公屏上道歉：“不好意思，我朋友今天狀態(tài)不好，大家多擔待?！笨傻狼敢矝]用，
對面越打越兇，二十分鐘不到，就推到了他們的高地。最終，在對面的歡聲笑語中，
他們輸?shù)袅诉@場游戲?！鞍Γ州斄??！绷址矅@了口氣，關掉游戲，
“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玩這個游戲？”“別灰心啊。”張偉拍了拍他的肩膀，
“誰剛開始玩的時候不菜？想當年我剛玩的時候，比你還菜，現(xiàn)在不也成了‘輔助大神’？
”林凡白了他一眼：“你那也叫輔助大神？上次你玩錘石，把對面的ADC勾到我們塔下，
差點沒把我氣死?！本驮谶@時，林凡的手機響了，是他父親林國強打來的。他看了一眼張偉，
接通了電話?！拔?，爸?！薄靶》?，下班了嗎？明天回家吃飯，你媽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
”林國強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帶著一絲嚴肅?！懊魈彀?？”林凡猶豫了一下，
“明天我可能要加班，要不我后天回去吧？”他其實不是要加班，而是不想回去聽父親嘮叨。
父親一直覺得玩游戲是不務正業(yè)，每次他回家，父親都會跟他說“別總玩那些沒用的游戲，
多花點時間在工作上”“趕緊找個女朋友，別整天吊兒郎當?shù)摹敝惖脑?，聽得他頭都大了。
“加班？”林國強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你上周不剛加過班嗎？怎么這周又要加班？
我看你不是在加班，是在玩游戲吧？”林凡心里一緊，趕緊解釋：“爸，我真的在加班，
最近公司事情比較多。”“哼，我還不知道你？”林國強冷哼一聲，“整天就知道玩游戲，
一點上進心都沒有。我跟你說，玩游戲能當飯吃嗎？能讓你找到女朋友嗎？你都畢業(yè)半年了，
工作沒什么起色，女朋友也沒找到，再這樣下去，你以后怎么辦？”林凡聽得心煩意亂，
卻又不敢反駁：“爸，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工作的。明天我盡量早點回去。”“這還差不多。
”林國強的語氣緩和了一些，“明天早點回來，你媽還在等你呢。”掛了電話，
林凡嘆了口氣，靠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他知道父親是為了他好，可父親根本不理解他，
不理解他為什么喜歡玩游戲，不理解他在工作中的壓力。在父親眼里，
只有努力工作、結婚生子，才是“正經(jīng)人”該做的事。“別想了，”張偉遞給他一瓶可樂，
“你爸也是為了你好，就是方法有點不對。明天回去好好跟他聊聊，說不定他能理解你呢？
”林凡接過可樂，打開喝了一口：“聊什么啊？每次跟他聊，最后都會變成他教育我，
我根本插不上話?！薄澳且驳昧陌??！睆垈フf，“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對了，
明天你回家，順便跟你爸說說蘇雨晴的事，讓他也幫你出出主意。
”林凡白了他一眼：“你就別瞎操心了，我連跟蘇雨晴說話都緊張，還跟我爸說？再說了，
我爸要是知道我喜歡蘇雨晴，肯定又會催我趕緊表白，到時候我更緊張。
”張偉笑了笑：“行吧，不跟你說了。要不要再來一局？這次我肯定不坑你。
”林凡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行，再來一局。不過這次我玩輔助，你玩ADC，
我?guī)湍惚ｑ{護航。”“沒問題！”張偉興奮地打開游戲，
“保證讓你見識一下‘輔助大神’的厲害！”于是，在這個充滿泡面味和煙味的出租屋里，
兩個職場菜鳥又開始了他們的“召喚師峽谷之旅”。雖然他們知道，下一局很可能還是會輸，
但至少在游戲里，他們可以暫時忘記工作的壓力、父親的嘮叨，享受片刻的快樂。周五下午，
公司組織團建，地點在郊外的一個度假村。林凡坐在大巴車上，偷偷看著坐在前排的蘇雨晴。
蘇雨晴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長發(fā)披在肩上，正戴著耳機聽音樂，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她身上，像畫里的人一樣?！胺沧樱词裁茨?？
眼睛都快粘在蘇雨晴身上了?！睆垈愡^來，小聲說道，“要不要我?guī)湍愀顐€話？
”林凡趕緊收回目光，紅著臉說：“別瞎鬧，人家在聽音樂呢，別打擾她?！薄芭率裁矗?/p>
”張偉滿不在乎地說，“都是同事，聊聊天怎么了？再說了，你不主動點，
什么時候才能追到女神？”林凡沒說話，心里卻有些動搖。他確實想跟蘇雨晴多接觸，
可每次看到蘇雨晴，他就緊張得說不出話來，更別說主動搭話了。大巴車很快到達了度假村。
度假村環(huán)境很好，有山有水，還有很多娛樂設施。團建活動安排得很豐富，
有爬山、釣魚、燒烤，還有晚上的篝火晚會。自由活動時間，林凡一個人坐在湖邊釣魚，
心里卻一直在想蘇雨晴。他看到蘇雨晴和幾個女同事在不遠處的草坪上聊天，
偶爾還會傳來她們的笑聲，心里羨慕極了。“凡子，釣了多少魚了？”張偉走過來，
手里拿著一個烤腸，“別光顧著釣魚了，跟我去那邊看看，聽說有很多好玩的項目。
”林凡搖了搖頭：“不了，我還是在這里釣魚吧。”“你啊，就是太慫了?！睆垈o奈地說，
“算了，我不逼你了。對了，剛才我看到蘇雨晴在玩手機，好像在玩英雄聯(lián)盟，你信不信？
”“真的假的？”林凡一下子來了精神，“你沒看錯吧？蘇雨晴那么文靜，
怎么會玩英雄聯(lián)盟？”“我怎么會看錯？”張偉拍了拍胸脯，
“我清清楚楚看到她手機屏幕上有英雄聯(lián)盟的圖標，還看到她在選英雄呢。
說不定蘇雨晴還是個游戲大神呢?！绷址残睦锛润@訝又興奮。
他一直覺得蘇雨晴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沒想到她也會玩英雄聯(lián)盟，
這讓他覺得蘇雨晴離自己近了一些?！白?，我們過去看看?！绷址舱酒鹕?，
拉著張偉就往蘇雨晴那邊走?？蓜傋吡藥撞?，他又停下了腳步?！斑€是算了吧，
”他撓了撓頭，“萬一我看錯了，多尷尬啊?！睆垈ズ掼F不成鋼地說：“你能不能有點勇氣？
就算看錯了，跟蘇雨晴打個招呼總可以吧？”林凡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不了，
等會兒篝火晚會的時候再說吧?！睆垈o奈地嘆了口氣，只好跟著他回到湖邊。
晚上的篝火晚會很熱鬧，大家圍坐在篝火旁，唱歌、跳舞、做游戲。
林凡一直偷偷看著蘇雨晴，看到她和同事們一起唱歌，笑得很開心。他心里癢癢的，
想過去跟她一起唱，可還是沒鼓起勇氣。晚會結束后，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間。林凡躺在床上，
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一直想著張偉說的話。他拿出手機，登錄英雄聯(lián)盟，
想看看能不能遇到蘇雨晴。游戲很快匹配成功，林凡選了他最擅長的蓋倫，主打上單。
加載界面時，他看到己方的ADC是一個ID為“晴雨”的玩家，選了薇恩。他心里一動，
“晴雨”這個ID，跟蘇雨晴的名字有點像，不會真的是她吧？游戲開始，
“晴雨”的薇恩操作很細膩，走位也很風騷。一級的時候，就憑借著靈活的走位，
躲過了對面ADC的平A，還反打了一套，拿到了對面ADC的一血?！巴郏?/p>
這個薇恩好厲害?。 绷址苍谛睦锔袊@道，“不會真的是蘇雨晴吧？”接下來的游戲，
“晴雨”的薇恩越打越兇，不僅補刀數(shù)遙遙領先，還多次單殺對面的ADC和輔助。
林凡的蓋倫雖然還是有點菜，但在“晴雨”的帶動下，也拿到了幾個人頭。中期的時候，
對面發(fā)起了一波團戰(zhàn)，想推他們的中路二塔。“晴雨”的薇恩在團戰(zhàn)中發(fā)揮出色，
憑借著靈活的走位和精準的平A，連續(xù)擊殺了對面的三個英雄，帶領他們打贏了這場團戰(zhàn)。
“晴雨”也太厲害了吧！林凡在公屏上打字：“晴雨大神，求帶飛！”“大家打得都很好，
繼續(xù)加油。”“晴雨”回復道，語氣很溫和。林凡心里更激動了，這語氣，
跟蘇雨晴平時說話的語氣好像啊！他更加確定，“晴雨”就是蘇雨晴了。
可就在他激動的時候，他的蓋倫犯了一個低級錯誤。他看到對面的殘血輔助，
腦子一熱就沖了上去，結果被對面的打野和中單包夾，直接被擊殺了?！胺卜渤燥堬垼?/p>
你怎么回事？”隊友在公屏上打字，“剛才不是打得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就送人頭了？
”林凡臉都紅了，趕緊在公屏上道歉：“不好意思，剛才有點激動，操作失誤了。
”“沒關系，下次注意點就好?！薄扒缬辍被貜偷溃皩γ娴拇蛞耙恢痹谧ド?，
你多注意點視野。”聽到“晴雨”的安慰，林凡心里暖暖的。他趕緊買了一個真眼，
插在上路的河道里，防止對面打野再來抓他。接下來的游戲，林凡打得很認真，
雖然還是有點菜，但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低級失誤。在“晴雨”的帶領下，
他們逐漸掌握了比賽的主動權，最終推掉了對面的水晶，贏得了這場游戲。游戲結束后，
林凡看著屏幕上“晴雨”的ID，心里久久不能平靜。他想加“晴雨”為好友，
可又有點緊張，怕被拒絕?！凹影。吨墒裁?？”張偉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這么好的機會，可不能錯過?！绷址采钗豢跉?，點擊了“添加好友”按鈕，
輸入了驗證信息：“大神，剛才打得太厲害了，求帶飛！”發(fā)送完驗證信息后，
林凡緊張地盯著屏幕，生怕“晴雨”拒絕他。過了一會兒，
屏幕上彈出一條消息：“好友請求已通過?！绷址残睦镆魂嚰樱?/p>
趕緊給“晴雨”發(fā)消息：“大神，以后能不能一起玩??？我雖然有點菜，但我會努力的。
”“可以啊，”“晴雨”回復道，“我平時也經(jīng)常一個人玩，多個人一起玩也熱鬧。
”“太好了！”林凡高興得差點跳起來，“那我們下次什么時候一起玩？
”“我明天可能有點事，后天吧，后天晚上我有空?！薄扒缬辍被貜偷?。“好，
后天晚上我一定在線！”林凡趕緊回復道。關掉聊天窗口，林凡興奮地抱住張偉：“偉哥，
我加到‘晴雨’的好友了！她還答應跟我一起玩游戲呢！”“我就說嘛，你只要勇敢點，
肯定能行。”張偉拍了拍他的背，“不過，你確定‘晴雨’就是蘇雨晴嗎？萬一不是，
你豈不是空歡喜一場？”林凡愣了一下，是啊，他還不確定“晴雨”是不是蘇雨晴。不過，
不管“晴雨”是不是蘇雨晴，能認識這么厲害的大神，一起玩游戲，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不管是不是，能跟大神一起玩游戲，我就很滿足了?！绷址残χf，“對了，
明天我要回家吃飯，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媽做的紅燒肉可好吃了?！薄八懔税桑?/p>
”張偉搖了搖頭，“我明天還要跟我女朋友去看電影，就不跟你回去當電燈泡了。
你回去好好跟你爸聊聊，別又跟他吵架?！薄爸懒??！绷址颤c了點頭，“那我明天回家，
后天晚上跟‘晴雨’一起玩游戲，想想就覺得開心。”張偉笑了笑：“行了，別傻笑了，
趕緊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回家呢?！绷址颤c了點頭，躺在床上，
想著后天晚上跟“晴雨”一起玩游戲的場景，嘴角忍不住上揚。他覺得，
這大概是他畢業(yè)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了。周六上午，林凡早早地就起床，
收拾了兩件換洗衣物塞進背包，磨磨蹭蹭往家趕。公交車晃悠過老城區(qū)的梧桐樹影時，
他還在反復琢磨怎么應付父親的“靈魂拷問”——上次因為說漏嘴“周末和張偉開黑”，
被林國強念叨了整整兩小時“玩物喪志”，這次說什么也得把“游戲”倆字從嘴邊摳掉。
推開家門時，紅燒肉的甜香先一步裹住了他。母親王秀蘭系著印著小黃花的圍裙，
正從廚房探出頭，手里還拿著鍋鏟：“哎喲小凡回來啦？快把包放下，洗洗手就能吃飯，
你爸在客廳看報紙呢?！绷址病鞍ァ绷艘宦?，剛把背包往玄關掛鉤上掛，
就聽見客廳傳來報紙翻動的嘩啦聲，林國強的聲音緊跟著飄過來：“回來就趕緊過來，
我有話跟你說?！彼睦镆痪o，硬著頭皮走到客廳。林國強坐在沙發(fā)正中間，
鼻梁上架著老花鏡，手里的報紙攤開在膝蓋上，卻沒看字，眼神直勾勾盯著他，
那架勢活像審犯人。“這周工作怎么樣？報表沒再出錯吧？”林國強先開了口，
語氣聽著還算平和?！皼]、沒出錯，主管還夸我這次做得仔細呢?！绷址糙s緊撿好聽的說，
手不自覺攥緊了褲縫?！翱淠憔蛯α耍贻p人就得把心思放工作上。”林國強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