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建國二十余載,鳳鳴郡是大夏最繁華的郡縣,靠近京城, 巍峨的樓閣錯落林立,飛檐斗拱恰似展翅欲飛的鳳凰,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寬闊的街道上車水馬龍,街邊店鋪琳瑯滿目,五彩的幌子隨風(fēng)搖曳,仿佛一幅流動的市井畫。遠(yuǎn)處,青山如黛,與近處的繁華市井相互映襯,仿佛一幅美不勝收的畫卷 。
最近鳳鳴郡發(fā)生了一件大事,事關(guān)相國府蘇御蘇公子······
“聽說了嗎?蘇御蘇公子好像摔成了癡癥, 相國 與相國夫人急瘋了, 滿城去尋找可以醫(yī)治腦疾的大夫呢, 聽說賞銀千兩 ?!?/p>
“可不是嘛, 那可是千兩, 足夠一家五口安度余生了。 真羨慕那些醫(yī)者, 可以拿自己的手藝去搏一個前程, 整個郡都轟動了?!?/p>
“哼, 你以為相國府的銀子這么好拿嗎? 人家高門大戶, 最后翻不翻臉還不一定呢, 萬一治不好說不定還有性命之憂, 蘇御可是鼎鼎有名的惡少, 最終的結(jié)局或許恩將仇報也未可知。”
“我覺得不盡然,相國老來得子,就這么一根獨苗, 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相國早年隨陛下征戰(zhàn),出謀劃策,深得陛下器重, 蘇公子出生時,陛下特此賜名“御”, 這可是浩蕩皇恩啊, 這一個字足以保他百年平安。 ”一個饕客道。
“非也非也,這些年, 蘇御依仗家室顯赫,可是作惡多端,在這鳳鳴郡欺男霸女, 吃喝嫖賭的事兒干得還少嗎?傳言前兩天,他就是心血來潮走梁道去偷看翰林院林婉婉洗浴,怎奈房頂年久失修,從房頂摔入了林婉婉的浴盆中,被浴盆邊緣磕壞了腦子, 說罷也是其咎由自取?!?飯館里三五成群的饕客, 議論著當(dāng)今的熱點話題。
“豎子! 不知廉恥, 羞與之為伍, 其咎由自取, 變成這樣老天真是開了眼?!?/p>
“唉,兄臺慎言, 相國府不是我們等人可以非議的。 吾等切莫自誤?!?/p>
“甚是,甚是。來,吃酒,干!”
“話說回來,林婉婉豈不是被這廝占盡了便宜?”
“誰說不是呢,關(guān)乎清譽(yù),聽說這兩天在家天天以淚面,已有死志,林家大小姐在鳳鳴郡可是一等一的絕色,當(dāng)世女性重名節(jié),林婉婉被看光了身子,鬧得滿城風(fēng)雨, 無可奈何此事已成定局,前日林清風(fēng)林學(xué)究為了給自家女兒討一個公道,直接上書參相國府教子無方, 要陛下嚴(yán)懲蘇御?!?/p>
“蘇御已然癡傻,還未醒轉(zhuǎn), 這兩天一直在求醫(yī)問藥,陛下并未重責(zé),相國罰俸一年,以儆效尤。經(jīng)此一事,林家之女出嫁難了,說來也算是一件可悲之事?!?/p>
······
相國府院子的涼亭中坐著一對面色憂慮的夫婦,正是當(dāng)今朝廷右相蘇樊星和相府夫人許氏, 身后站著一個管家。
“老爺,怎么辦呀,全城的大夫包括御醫(yī)都已經(jīng)來看過了,只開了些安神的方子,并無其他治療的方法, 若是一輩子癡癡傻傻, 我該怎么活呀?我這可憐的兒子喲!”相國夫人雙眼含淚,“御兒已經(jīng)昏迷三天了, 總在囈語什么甲班,房案,夠日德陵道之類, 不知與其有何關(guān)系。”
“夫人,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些年我們對御兒太過縱容,鳳鳴郡里他成一霸,老天都看不過去,罷了罷了,都是命!御兒命中當(dāng)此一劫啊。”蘇樊星苦笑一聲:“便是當(dāng)個癡兒,我也能護(hù)他百年無憂。 只可惜相國府后繼無人了。至于你說的囈語····”
“來人, 徹查鳳鳴郡, 看看是否有甲班、房案之類的組織, 說不定還有秘道, 看看有沒有叫陵道的, 若是有人敢害我兒。 我定讓其死無全尸?!?相國不怒自威,眼里飽含滾滾殺意。
“遵命!”暗影出現(xiàn)一個人領(lǐng)命而去。
“啟稟老爺,小的昨天出城找大夫,碰到一個道長,就給小公子搖了一卦,卦象顯示,小公子夢魘纏身,道長說要想破解則需要沖喜。小公子一十有六,正是二八佳齡,早日結(jié)親,對小公子有益無害?!闭f話的是蘇府的管家,從小對蘇御關(guān)愛有加, 沒少從他這兒支銀子。
“沖喜?或許是個法子!”相國夫人微微抬頭:“老爺,這說不定是個辦法,聽說民間好多沖喜過后時來運(yùn)轉(zhuǎn), 祛病去災(zāi)的,說不定可行。御兒一定喜歡林婉婉的,若不是喜歡林婉婉,他也不會走梁道去偷看人家小姑娘洗澡, 民間有句古話叫解鈴還須系鈴人, 說不定這鈴鐺還得她來解?!?/p>
“這樣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老夫在朝堂上已經(jīng)顏面盡失, 御兒已經(jīng)癡傻, 我又有何臉面再去向人家提親去嫁給一個癡兒呢!”蘇樊星 錦皺眉頭,面露憂色?!罢f起來一直在忙著給御兒治病,倒是沒有好好的給林家道歉。老顧,準(zhǔn)備禮品, 豐厚一些,我與夫人待會兒去林家登門致歉。
“是,老爺?!?管家領(lǐng)命而去。
房間內(nèi), 精雕梨花木大床上躺著一個面色如玉的少年, 腦袋上已經(jīng)被包的嚴(yán)嚴(yán)實實不留半點縫隙, 面色微皺。 仿佛正在經(jīng)歷什么不好的夢境, 嘴巴喃喃, 有晶瑩剔透從嘴角流下, 兩個丫鬟服侍左右, 不時用蘸過熱水的手帕擦去少年嘴角的晶瑩, 少年卻不自知。
“這個方案不行,繼續(xù)給我改! 改到我滿意為止!”
“你就這點能耐, 拿什么去扛起公司的重?fù)?dān), 拿什么去創(chuàng)造業(yè)績, 怎么會對得起你的工資?方案做得跟一坨一樣,今天晚上繼續(xù)加班,熬你也得給我熬出來。 甲方爸爸不滿意之前,你們別想好過。我們 公司的宗旨是服務(wù)至上,沒有服務(wù),哪來的業(yè)績? 沒有業(yè)績, 公司哪有收入給你們發(fā)錢。 我們是 狼性文化的公司,待不下去就不要待, 自己去辦離職,工資一分沒有?!被煦缰?,公司高管壓榨員工的場景一遍遍重演,蘇御的腦海里巡回了千百遍,成為了無休止的魔障。
“少爺?shù)牟“Y好像更嚴(yán)重了, 眉頭顯露苦楚, 口水也流得越來越頻繁。 少爺好像在做夢, 夢里發(fā)生著令他為難的事情。” 身著青衣的丫鬟,拿著不知換了多少次的手帕, 對另一個丫鬟說道:“去跟老爺匯報, 少爺?shù)牟∏楹孟癫]有得到控制, 請老爺繼續(xù)去找大夫, 少爺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們怕是也要陪葬的?!?/p>
“諾!”
“啟稟老爺, 少爺?shù)那闆r不容樂觀, 病情好像并沒有得到控制,口水流的更頻繁了些?!笔膛畞淼?jīng)鐾ね猓驄D兩人回稟。
“老爺,這可如何是好,對,我們?nèi)チ指笥H吧,可不能把御兒的病情給耽誤了。”相府夫人一聽就急了,抱著相國的手臂眼淚婆娑。
“唉,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吧, 就信那道人一回,凡事總比御兒丟了性命的好?!毕鄧鴩@了口氣,“備馬,馬上去林府,禮品改為聘禮,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