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屈辱與黑暗“哈哈哈！江辰，你還真是我們青陽宗的‘奇才’??！十六歲高齡，
煉氣三層巔峰的修為，沖擊煉氣七層？呵呵，你怕不是腦子進(jìn)水了，還是這些年受人吹捧，
把膽子給肥了吧？”刺耳的嘲諷聲如同鋼針，狠狠扎進(jìn)江辰的耳膜，更扎進(jìn)他的心里。
他蜷縮在青陽宗外門弟子居住區(qū)最偏僻、最破敗的一間木屋角落里，
身上蓋著早已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薄被。屋子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和藥草的苦澀氣味，
混合著他自身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而散發(fā)出的虛弱氣息。三天前，他再次沖擊煉氣七層失敗。
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慘烈。他丹田內(nèi)的微薄法力幾乎被抽空，經(jīng)脈寸寸欲裂，
更嚴(yán)重的是，似乎傷到了根本，修為從煉氣六層巔峰，直接跌落回了煉氣三層！
這對于一個曾經(jīng)在十六歲就達(dá)到煉氣六層巔峰、被譽(yù)為青陽宗百年不遇的天才來說，
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天才的光環(huán)褪去，露出的是不堪入目的“廢柴”本質(zhì)。于是，
曾經(jīng)對他阿諛奉承的同門，轉(zhuǎn)眼間換上了鄙夷和嘲諷的嘴臉；曾經(jīng)對他青睞有加的長老，
如今視他為恥辱，避之不及；就連他唯一的依靠，
指腹為婚、約定在他在十六歲生辰之日前來迎娶他的未婚妻——內(nèi)門弟子柳若曦，
也在昨日派人送來了一紙休書，言辭冰冷，將他比作廢物、螻蟻，毫無半分情分可言。
“嘖嘖，真是可憐啊。江辰，你看看你這副鬼樣子，連最低劣的淬體丹都買不起了吧？
哈哈哈！”另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哐當(dāng)”一聲，
一個空藥瓶被扔進(jìn)了江辰的屋里，正好砸在他的腳邊，滾了幾圈，
散發(fā)出廉價丹藥的刺鼻味道。江辰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消瘦，
卻依舊難掩俊朗輪廓的臉。他的眼睛里，沒有絕望，沒有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深潭，
仿佛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再引起他的波瀾。三年來，這樣的羞辱，他早已習(xí)慣。
從云端跌落泥潭，這種痛苦，他比誰都懂?！摆w師兄，錢師弟，還有……所有看得起我的人，
謝謝你們的‘關(guān)心’?！苯降穆曇羯硢。瑤е环N令人心悸的平靜，“不過，
我這里不需要你們的丹藥，你們還是自己留著吧，免得浪費(fèi)了你們辛辛苦苦修煉來的功勞。
”開口說話的是趙康，內(nèi)門弟子趙康！他曾經(jīng)也只是個煉氣五層的普通外門弟子，
但在江辰隕落之后，他不知走了什么運(yùn)，修為一路高歌猛進(jìn)，如今已是煉氣九層巔峰，
距離筑基只有一步之遙，是外門弟子中炙手可熱的人物。站在趙康身旁的，
是他的狗腿子錢楓，煉氣六層修為。趙康聞言，臉上的笑容更加戲謔了：“喲？江辰，
你小子還能說話？我還以為你被打擊得啞巴了呢！不過，你說得對，
像你這種連凝練氣旋都做不到的廢物，給我們提鞋都不配，我們哪里敢給你丹藥？
免得污了我們的手?！彼蚯耙徊剑痈吲R下地看著蜷縮在角落的江辰，
眼神中充滿了快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毒?！爸绬幔拷?，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明明什么都不是，卻總是擺著一副天才架子的家伙！
憑什么你生下來就被譽(yù)為天才？憑什么宗門的長老們對你青睞有加？論家世，
你不如我；論天賦，哼，現(xiàn)在看來，你連狗都不如！”“三年了，我每天都在看著你，
看著你從云端掉下來，看著你被人嘲笑，看著你茍延殘喘……這種感覺，真爽！
”趙康盡情地宣泄著心中的快意，仿佛要將三年來所有的壓抑和不甘都傾瀉在江辰身上。
“不過，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壁w康話鋒一轉(zhuǎn)，眼中閃過一絲陰冷，“再過一個月，
就是宗門一年一度的‘試劍會’了。按照規(guī)定，所有煉氣期弟子都可以參加。
往年你這種廢物沒資格，但今年……嘿嘿，我會親自‘指點’你一下，讓你明白，
什么叫做真正的天才，什么叫做絕望！”“試劍會？”江辰心中微微一動。
這個他曾經(jīng)也曾是主角的盛會，如今卻成了別人羞辱他的工具?！霸趺?？不服氣？
”趙康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道，“不服氣也沒用！誰讓你自己是個廢物呢？對了，
忘了告訴你，柳若曦師姐已經(jīng)答應(yīng)當(dāng)我的道侶了。到時候，我會在試劍會上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
宣布這個好消息。順便……讓你看看，什么叫做天壤之別！
”柳若曦……這個名字像是一根最鋒利的毒刺，狠狠扎進(jìn)江辰的心臟！
那個曾經(jīng)對他溫柔體貼，許諾他一生一世的少女，如今卻要投入仇人的懷抱，
還要在他最狼狽的時候，來親手將他最后一絲尊嚴(yán)踩在腳下！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和恨意，
如同沉寂的火山，在江辰死寂的眼底深處，猛然噴發(fā)！他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間變得赤紅，一股屬于強(qiáng)者的氣勢，仿佛要破體而出！“你……你想怎樣？
”趙康被江辰突如其來的氣勢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但隨即惱羞成怒，“怎么？
想動手？你一個煉氣三層的廢物，也敢動我？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說著，
趙康就要抬手向江辰打去。就在這時——“咳咳……”江辰猛地劇烈咳嗽起來，
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嘴角溢出一絲黑色的血液?！班?！
”他強(qiáng)行壓制住體內(nèi)翻騰的氣血和丹田傳來的劇痛，將那口黑血咽了回去。他用盡全身力氣，
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聲音嘶啞地說道：“趙康……錢楓……還有所有羞辱過我的人……我江辰……記住你們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決絕。趙康見狀，嗤笑一聲：“記住我們？
呵呵，等你死在試劍會上，或者被逐出宗門的時候，最好別讓我們收尸！
”他覺得江辰這不過是回光返照的掙扎，一個廢柴，還能翻出什么浪花？“我們走！
”趙康不想再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惡狠狠地瞪了江辰一眼，“記住，下個月的試劍會，
就是你的死期！”趙康和錢楓拂袖而去，木門“砰”的一聲被關(guān)上，隔絕了外面的陽光，
也隔絕了江辰眼中最后一絲光芒。屋子里再次恢復(fù)了死寂。江辰松開了緊握的拳頭，
指甲已經(jīng)深深嵌入掌心，滲出血跡。他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胸腔劇烈起伏。恨意……無盡的恨意，在他胸中瘋狂滋生。恨趙康的囂張跋扈，
恨錢楓的諂媚助紂為虐，恨柳若曦的薄情寡義，更恨那些曾經(jīng)捧高踩低的長老們！
但他更恨的，是自己！恨自己為什么那么天真！
恨自己為什么會被所謂的天才光環(huán)蒙蔽了雙眼！恨自己在沖擊煉氣七層失敗后，
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想辦法逃離這個傷心之地，而是傻傻地留了下來，任人宰割！
三年的屈辱，三年的折磨，三年的絕望……像潮水般將他淹沒。
“柳若曦……趙康……”江辰喃喃自語，眼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我若不死，
定要讓你們百倍奉還！”可是……他拿什么還？煉氣三層？重傷的丹田？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他連一個螻蟻都不如！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將他吞噬。
或許……就這樣結(jié)束了吧。被羞辱，被踐踏，然后像一條死狗一樣，被丟出青陽宗，
無人問津……他不甘心！
如果……如果能重來一次……哪怕只有一次機(jī)會……他絕對不會讓悲劇發(fā)生！他要珍惜一切，
他要變強(qiáng)！他要保護(hù)好自己在意的人！他要讓所有欺辱過他的人，都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強(qiáng)烈的執(zhí)念，如同火焰般灼燒著他的靈魂?！庾R，開始模糊。身體的劇痛和精神的打擊，
讓江辰的意識漸漸沉淪。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在眼前閃過，從呱呱墜地，
到被斷定為天賦異稟，再到被無數(shù)人敬仰，最后跌落神壇，
受盡屈辱……不甘……憤怒……悔恨……“若有來生……若有來世……”朦朧中，
他似乎聽到了一個蒼老而神秘的聲音，
在耳邊響起：“……九死一生……一線生機(jī)……吞噬……萬物……”……“辰兒！辰兒！
醒醒！快醒醒！”急促的呼喚聲，伴隨著一陣陣藥草的清香，
將江辰從無邊的黑暗和冰冷中拉扯出來。他猛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焦急而熟悉的面孔。“爹？”江辰下意識地喊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干澀。
眼前這個中年男子，面容憨厚，身材微胖，穿著一身打滿補(bǔ)丁的粗布衣服，正是江辰的父親，
青陽宗外門負(fù)責(zé)看守藥園的雜役弟子，江父?！皻G！辰兒，你可算醒了！嚇?biāo)赖耍?/p>
”看到江辰醒來，江父激動得老淚縱橫，連忙伸手探了探江辰的額頭，又摸了摸他的臉頰，
“燒退了！太好了，燒退了！”江辰任由父親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眼神有些茫然。
他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張簡陋的木板床上，身上蓋著干凈的被子，
屋子雖然依舊簡陋，卻比記憶中最后三天待的那個破屋要好了許多。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藥草味，床頭柜上還放著一只黑乎乎的藥碗，
里面盛著半碗已經(jīng)涼透了的褐色藥汁。這里是……他小時候居住的地方？
不是他被趕出去后住的那個破屋？怎么回事？難道……那三天，那場羞辱，都只是一場噩夢？
江辰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隨即被更劇烈的疼痛所取代。他想起了趙康的嘲諷，
想起了柳若曦的休書，想起了自己修為暴跌的事實……不！不是夢！那些痛苦，
真實得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他的靈魂里！“爹……”江辰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他緊緊抓住父親的手，急切地問道，“我……我是不是……修為又跌了？”江父愣了一下，
似乎不明白兒子的意思，他慈愛地拍了拍江辰的手背，說道：“辰兒，說什么胡話呢？
你的修為好好的啊，上個月去外門執(zhí)事堂測試，明明已經(jīng)是煉氣六層巔峰了，再過不久，
就能沖擊煉氣七層，成為內(nèi)門弟子了！”“什么？！”江辰猛地瞪大了眼睛，心臟狂跳起來！
煉氣六層巔峰？！他不是在三天前，沖擊煉氣七層失敗，修為暴跌到煉氣三層了嗎？！
這怎么可能？！難道……他真的……江辰猛地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感受著體內(nèi)流淌的法力。
雖然微弱，但確實存在，而且……那股因為強(qiáng)行沖擊境界而留下的經(jīng)脈損傷感，也消失了！
他試著運(yùn)轉(zhuǎn)了一下青陽宗的基礎(chǔ)功法《青木訣》。法力在經(jīng)脈中緩緩流淌，雖然速度不快，
但卻異常順暢，沒有絲毫滯澀和疼痛！他心念一動，將一絲法力注入丹田。丹田處，
那片如同焦土般荒蕪、只剩下米粒大小、黯淡無光的靈氣球（氣旋雛形），
此刻竟然……飽滿了許多！雖然離凝練成真正的第七層氣旋還有距離，
但比起之前那瀕臨破碎的狀態(tài)，簡直天壤之別！而且，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丹田，
似乎……有點不一樣了？它好像……比以前更能“裝”東西了？
一絲極其微弱的、難以言喻的吸力，從丹田深處傳來，若有若無?！俺絻海磕阍趺戳耍?/p>
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江父看到江辰的表情，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皼]……沒事，爹。
”江辰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就是……太高興了，太激動了！”他真的回來了！回到了三年前！
回到了他沖擊煉氣七層失敗的前夕！也就是說……趙康的羞辱，柳若曦的休書，
試劍會的絕望……都還沒有發(fā)生！他還有機(jī)會！天大的機(jī)會！“哈哈……爹，我沒事，
我真的太高興了！”江辰再也忍不住，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激動地抱住了江父，“爹！
我沒事！我很好！”“哎？你這孩子，慢點慢點，你身子還虛著呢！
”江父被兒子突然的舉動弄得一愣，隨即也笑了起來，眼角泛起了淚光，“好好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隳镆侵懒?，不知道會有多開心！”江辰抱著父親溫?zé)岬纳碥|，
感受著父親粗獷卻充滿力量的心跳，聽著父親帶著喜悅和哽咽的聲音，眼淚再也忍不住，
奪眶而出。這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回來了！帶著血海深仇和無盡的悔恨，
回到了命運(yùn)轉(zhuǎn)折的關(guān)鍵節(jié)點！這一世，他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他在意的人！
絕不會再讓悲劇重演！他要牢牢抓住這來之不易的重生機(jī)會，彌補(bǔ)所有的遺憾！“爹，
扶我起來，我感覺……我恢復(fù)得差不多了！”江辰擦干眼淚，眼神變得異常堅定?！皻G！好！
”江父連忙扶著江辰下床。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江辰發(fā)現(xiàn)雖然還有些虛弱，
但比起前世最后那幾天的狀態(tài)，簡直是天壤之別。看來，這次重生回來，不僅恢復(fù)了修為，
連身體的根基似乎都比前世要穩(wěn)固一些？難道……是重生帶來的改變？
還是說……江辰心中一動，想起了昏迷前聽到的那個神秘聲音，還有那股奇怪的吸力。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現(xiàn)在有了第二次生命，有了重新開始的機(jī)會！他走到鏡子前，
看著鏡中那張略顯稚嫩，卻充滿堅毅的臉龐。十六歲的他，還有時間！還有無限的可能！
“趙康……柳若曦……”江辰眼中寒芒一閃而過，“前世你們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這一世，
我會連本帶利，一一奉還！”“還有那些嘲笑我、侮辱我的人……這一世，我會讓你們知道，
誰才是真正的廢物！”“青陽宗……等著吧！我江辰，回來了！
”一個全新的、充滿仇恨和決絕的靈魂，在這具年輕的軀殼里，徹底蘇醒了！
2 奇異的丹田與計劃情緒激動過后，江辰迅速冷靜下來。他知道，光有恨意是不夠的，
復(fù)仇需要實力，更需要周密的計劃。首先，他必須盡快恢復(fù)實力，并且，
要避免重蹈前世的覆轍。前世，他之所以會在沖擊煉氣七層時失敗，
固然有天賦限制和資源不足的原因，但也與他急于求成，以及……丹田的異常脫不了干系。
他仔細(xì)回憶了一下前世的情況。他的丹田，在沖擊境界前，就隱隱有些不對勁，
吸收靈氣的速度越來越慢，而且對靈氣的利用率也極低，就像一個漏斗，
辛辛苦苦吸來的靈氣，大部分都莫名其妙地流失掉了。當(dāng)時他只以為是自己天賦下降，
或者是功法的問題，并沒有太在意。直到?jīng)_擊煉氣七層失敗，丹田受損嚴(yán)重，
他才隱約感覺到，自己的丹田可能從一開始就有問題。而現(xiàn)在，重生回來的他，
丹田雖然依舊薄弱，但那種嚴(yán)重的“漏氣”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微弱的……吞噬感？剛才運(yùn)轉(zhuǎn)功法時，他能清晰地感覺到，
一絲絲游離在天地間的靈氣，似乎受到了某種牽引，主動向他匯聚而來，
然后被丹田以遠(yuǎn)超從前的速度吸收、煉化。而且，當(dāng)他嘗試著將一絲法力注入丹田深處時，
甚至能感覺到丹田空間似乎……擴(kuò)大了一點點？雖然不明顯，但確實有變化！
“難道……我的丹田，在重生之后，發(fā)生了某種變異？”江辰心中猜測。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既驚喜又警惕。驚喜的是，
丹田的變化意味著他可能擁有了遠(yuǎn)超常人的修煉速度和潛力。這對于資源匱乏的他來說，
無疑是巨大的福音。警惕的是，這種未知的變異，會不會帶來什么副作用？
會不會像前世一樣，在關(guān)鍵時刻再次出問題？“不管了，先修煉再說！
”江辰?jīng)Q定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無論如何，能夠快速提升實力，就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今天是周日，外門弟子不需要進(jìn)行早課，
可以自由安排時間?！暗?，我今天想再去后山看看，能不能采集到一些年份高一點的草藥，
換點修煉資源?！苯綄φ诮o他準(zhǔn)備早飯的江父說道。前世，為了賺取微薄的修煉資源，
他經(jīng)常利用休息時間去后山采藥，甚至冒險獵殺一些低階妖獸。雖然收獲不大，
但也能勉強(qiáng)維持修煉所需?！昂笊剑俊苯赴櫫税櫭?，“辰兒，
后山雖然只是青陽宗的外圍區(qū)域，但也有一些低階妖獸出沒，
你修為才剛剛恢復(fù)到煉氣六層巔峰，還是小心一點為好。要不，爹陪你去？”“不用了，爹。
”江辰搖了搖頭，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您放心吧，我有分寸。我已經(jīng)不是三年前的我了，
煉氣六層巔峰，對付幾只一級、二級的妖獸還是沒問題的。再說了，總悶在家里也不行，
我需要活動活動筋骨，順便看看有沒有什么機(jī)緣?！彼?，后山不僅是采集草藥的地方，
也是一些宗門弟子撿漏、甚至秘境探險的起點。雖然外圍危險不大，
但誰也不敢說完全沒有意外。不過，有前世的記憶，
他對后山的地形和一些常見妖獸的習(xí)性都比較熟悉，小心一點，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問題。而且，
他現(xiàn)在的身體雖然還有些虛弱，但靈魂是成年人的靈魂，
加上重生帶來的緊迫感和對實力的渴望，他的戰(zhàn)斗意識和經(jīng)驗，
恐怕比同齡的煉氣六層弟子要強(qiáng)上不少?！澳恰阕约呵f要小心?！苯敢妱癫蛔?，
只好叮囑道，“早去早回，別往太深的山里去。這是爹昨天攢下的幾個銅晶，你拿著，
萬一遇到什么情況，也好應(yīng)急?！闭f著，江父從懷里掏出幾個沾著汗?jié)n的銅晶，遞給江辰。
銅晶是修仙界的最低級貨幣，一百個銅晶才等于一枚最低級的銀晶。對于內(nèi)門弟子來說，
幾枚銅晶不值一提，但對于江父這種雜役弟子和外門的窮小子來說，卻是難得的財物。
江辰看著父親粗糙的手掌和布滿皺紋的臉，心中一暖，接過銅晶，鄭重地說道：“爹，
您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的。等我賺到靈石，就給您買最好的療傷藥，
讓您徹底治好腰上的老毛?。 苯甘浅Ｄ旮芍鼗罾刍?，加上年輕時受過傷，腰一直不太好。
“傻孩子，說什么呢……”江父眼眶有些濕潤，拍了拍江辰的肩膀，“快去吧，別耽誤了。
”告別父親，江辰簡單收拾了一下，帶上了一柄家里用來砍柴的短柴刀，
又去廚房拿了一個饅頭就著咸菜吃了，便匆匆離開了家，向著青陽宗后山的方向走去。
青陽宗坐落在一片連綿的山脈之中，宗門主體占據(jù)了中間的主峰和幾座輔峰，
外門弟子的住所和藥園則分布在山脈的外圍區(qū)域。后山，指的是宗門山脈更靠外的部分，
那里靈氣相對稀薄，但生長著一些常見的低階靈草，
同時也棲息著一些實力較弱的野獸和低階妖獸，是外門弟子歷練和采集藥材的主要場所之一。
江辰一邊走在崎嶇的山路上，一邊回憶著前世的記憶。這條路，他走了無數(shù)次。哪里有靈草，
哪里有妖獸出沒，他都了然于胸。很快，他就來到了一片熟悉的區(qū)域。這里叫做“百草坡”，
盛產(chǎn)一些基礎(chǔ)的療傷藥草和輔助修煉的草藥，但因為靠近后山邊緣，妖獸也相對較多，
平時來此采藥的弟子不少，但也時常會發(fā)生一些意外?！班?？”走了沒多久，
江辰忽然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地掃向前方不遠(yuǎn)處的灌木叢。他聽到了細(xì)微的窸窣聲，
還有淡淡的血腥味?！笆茄F‘鐵皮野豬’的領(lǐng)地?！苯叫闹邪档馈?/p>
鐵皮野豬是后山最常見的低階妖獸之一，實力相當(dāng)于一階妖獸，相當(dāng)于人類的煉氣四到六層。
它們皮糙肉厚，力大無窮，雖然不算太強(qiáng)，但對于煉氣初期的弟子來說，仍然是不小的威脅，
尤其是單獨(dú)行動時。前世的江辰，就曾在百草坡附近被一頭鐵皮野豬追殺過，
雖然最后僥幸逃脫，但也受了不輕的傷。不過，現(xiàn)在的江辰，
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驚慌失措的少年了。他屏住呼吸，悄悄地隱蔽在一塊巨石后面，
凝神觀察著灌木叢的動靜。很快，
一頭體型壯碩、渾身覆蓋著黑色硬甲、嘴角露出兩根粗長獠牙的野豬，從灌木叢中鉆了出來。
它晃動著小山般的腦袋，鼻子在地上嗅來嗅去，似乎在尋找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