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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妄早早帶我去了拍賣會。
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他細心為我講解拍賣的流程。
剛落座，我就聽見身后的竊竊私語。
“那不是江總嗎，他旁邊的是他太太？怎么看著和上次不像啊?！?/p>
“小點聲，這還用說嗎，肯定是帶小三來見世面了?！?/p>
“這個小三土里土氣的，還不如江太太一根腳指頭，也是難為江總了?！?/p>
“長得不行，那就床上功夫來湊唄，估計在床上放得開?！?/p>
他們看向我的眼光，都帶上了鄙夷。
那些惡意的議論聲好像一支支利箭，將我扎成了刺猬。
我今天的確穿得比較簡單，一方面沒有打扮的心思、
另一方面，我也無需用裝扮來彰顯自己的身份。
江妄明顯慌了。
“估計是會場太黑了，他們看不清楚?！?/p>
這樣蹩腳的理由，我卻只是平靜的點點頭。
看見我的反應，江妄愣了一下，心情不知為何有點煩悶。
很快拍賣會正式開始。
第三件拍品就是那條精美的鉆石項鏈。
“起拍價，一百萬?！?/p>
江妄拍拍我的手，讓我安心等待。
他舉了兩次牌子后，接到了宋馨月的電話。
“江妄哥，這場拍賣會你也去了對不對？我在直播間看見你啦。”
她落寞道，
“我今天去兩家公司面試，他們看到我一身地攤貨，都不要我......”
“江妄哥，原來這個社會這么殘酷的嗎？”
江妄緊緊擰著眉頭，不發(fā)一言。
幾乎是片刻，他就下了決定。
“露露，這條項鏈，拍下來先給馨月戴著吧。”
“項鏈對你不過是錦上添花，對她卻是雪中送炭?！?/p>
“她正是青春洋溢的年紀，我不想讓她過早看到這個世界的殘酷?！?/p>
我愣愣看著他。
盡管早就死心，看到他頃刻間就在我和宋馨月之間做出決定，還是忍不住在心底苦笑。
我真傻啊，就在上一刻，還真的對江妄報有期待，想象著自己戴上項鏈的樣子。
宋馨月能從直播間看到江妄，自然也能看到旁邊的我，能看到江妄正在參拍這條項鏈。
她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進來，用心顯而易見。
可這么淺顯的事實，江妄看不明白。
或許他是明白的，卻甘心沉淪其中。
我中途就離了場。
江妄依舊是天黑才回家。
他從我手中接過寶寶，輕聲哄著。
他的身上傳來茉莉香氣，是宋馨月鐘愛的味道。
從前我一定會大鬧一場，
可是現在無所謂了。
我遞給他離婚協議。
“簽字吧。”
江妄一愣。
沒有接，聲音里染上一絲不耐。
“就因為那天指紋鎖的事？還是今天拍賣會的事？”
“你現在當媽的人了，做事能不能別這么欠考慮！”
“用一個假協議嚇唬我，你就沒想過，如果我真簽了，寶寶怎么辦？”
寶寶太小了，就算江妄不同意離婚最后鬧到法院，也只會判給我。
所以我并不擔心。
江妄把寶寶交給月嫂，拿出一對耳釘給我。
“雖然鉆石項鏈給了馨月，但是我還是記得你的。”
耳釘小到掉在地上就會找不見，標簽上的“925銀”讓我突然很想笑。
他嘆息一聲，擁我入懷。
“我對馨月好，只是因為看她一個人不容易，拉她一把而已?！?/p>
“你如今什么都有了，有愛你的老公，可愛的孩子，還有這么大的房子?？墒擒霸?，她能依靠的只有我?！?/p>
我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江妄。
他曾經對天地發(fā)誓，說只全心全意對我一個人。
可現在，他抱著我，讓我為了別的女人讓步。
原來那么熱烈的誓言，到最后也會變得俗套。
變了質的愛情，我寧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