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查封期限”那一欄點(diǎn)了點(diǎn)?！澳憧梢陨暾堌?cái)產(chǎn)返還，但過程會慢。”她說，

“如果他名下有其他債務(wù)，優(yōu)先清償?！薄安簧暾埩恕！蔽艺f，“錢不是重點(diǎn)。

”她抬眼看了看我，沒問，只是把文件收進(jìn)文件夾?！澳俏揖筒惶徇@部分了。”“謝謝。

”她起身要走，又停下：“晚上有空嗎？樓下咖啡館開了，聽說豆子不錯?！蔽要q豫了一下，

點(diǎn)頭。咖啡館在河畔步道邊，落地窗正對夕陽方向。我們坐在靠外的位置，她點(diǎn)了美式，

我要了熱拿鐵。杯子端上來時，奶泡還沒散，她用小勺輕輕壓了壓，動作很輕。“你知道嗎？

”她說，“周姨昨天去律所了?！蔽椅罩?，熱度透過瓷壁傳到掌心。

“她問能不能見你一面。我說你已經(jīng)搬了，沒留新地址。”“她還好嗎？”“老了很多。

”她看著我，“她說她煮了一輩子的粥，第一次不知道該給誰端?！蔽覜]說話?！八龥]怪你。

”顧真說，“只是說，她兒子從小沒爹，她總怕他被人看低。結(jié)果自己把他慣成了這樣。

”我低頭吹了吹咖啡，熱氣撲在眼皮上。“她不是借口?！蔽艺f，

“我只是……不再想聽解釋了?！彼c(diǎn)頭?！敖忉屘啵炊：藢﹀e。”夕陽開始落了，

河面從金黃轉(zhuǎn)成橘紅，像被誰打翻了一桶顏料。岸邊有人遛狗，狗繩拖在地上，發(fā)出沙沙聲。

一對老人并肩走著，女人的白發(fā)被風(fēng)吹起來，男人抬手替她別到耳后?！澳阋郧翱傉f，

愛是陪伴。”顧真忽然說，“現(xiàn)在還這么想嗎？”“不是了?！蔽彝?，“陪伴是基礎(chǔ)，

但前提是真實(shí)。虛假的陪伴，是慢性中毒?！彼p輕嗯了一聲。

“我以為沈青要的是被堅(jiān)定選擇?！蔽艺f，“后來才明白，她要的是被打破規(guī)則的人愛。

可打破規(guī)則的人，從來不會只打破一次?！彼粗遥凵窈莒o?！拔也缓匏??！蔽艺f，

“我只是看清了。有些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走錯了，就放下。”她把咖啡杯推到我手邊，

離我近了些?！澳銢]勸我放下?！蔽艺f。“放下不是勸出來的?！彼曇艉茌p，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