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所得,一半上交村帥,另一半,都揣進(jìn)了司土的腰包。
進(jìn)了老登的口袋,還想再吐出來,根本不可能。
老登的意思很明確,打定主意要把所有人,都分給劉昊。
這群妹子,無論刻沒刻牌子,都已經(jīng)是他的奴了。
擺在她們面前的路,只有三條。
要么跟著他,慢慢被餓死;
要么直接凈身出戶,成為無家無業(yè)的孤魂野鬼,等到甕中的糧食吃完,就被餓死;
要么干脆一點(diǎn),直接投興江。
這使得眾人,哪怕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強(qiáng)忍著。
每拿到刻好的牌子,就環(huán)顧一下剩下的所有人。
我的天訥,全都是最最嬌小瘦弱的,就連夫家都是個瘦弱的小少年郎,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啊。
劉昊卻是饒有興致的上前問問:
“先生,您是說,這些妹子,都是分給我的?”
“念你喊我一聲先生,自然不會讓你吃虧,怎么樣?先生待你不薄吧?”
臥槽,這得有三四十個妹子了吧?
這要是將來有了工具,開一家紡織廠,都不用招工了,自家妹子就夠用了。
嘿嘿笑道:“多謝先生,多謝先生。”
老登:真是個傻憨憨,還以為這是好事兒?
妹子們:天吶,他竟然還是一個不懂世事的混人?
被吸引過來賣呆的一群男子,其中一名黑大個兒,忠厚的聲音問道:
“這三十六張嘴,全都是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擔(dān)的,你打算如何養(yǎng)活她們?”
尖嘴猴腮:“必然是惦記她們的嫁妝,等吃完了……”
話未說完,被老登一聲暴吼:“都給老夫滾回去!自己忙自己的!”
這老登在村都,管著大家的農(nóng)具跟種子,還有賦糧一事,得罪不起。
被他這一吼,所有賣呆的,“騰”地一聲,作鳥獸散。
顯然,這里的規(guī)定是,佃一田,最多允許分一人。
女奴在生產(chǎn)力極其低下的當(dāng)下,被許多人視作負(fù)擔(dān)。
她們產(chǎn)出的那點(diǎn)價值,遠(yuǎn)不及她們消耗的糧食。
老登為了自己的田,也為了那些中介費(fèi),必然把剩下這36人,全部分給這個傻憨憨。
只要糧食,他們的死活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與老夫不相干。
老登看劉昊一眼,劉昊還在那里美滋滋的觀察這群妹子。
感情她們懷里抱著的甕,就是她們的嫁妝呀。
“先生,納糧的時候,是用此甕,裝糧上交嗎?”
“然也。”
這么看的話,這甕也不大呀,能裝二十來斤就不錯了。
只要今年能夠順利耕種,一定能攢下不少的余糧。
這群妹子跟自己年紀(jì)差不多,同為天涯淪落人,都是孩子,都需要成長。
養(yǎng)個幾年,跟自己一起青梅竹馬幾年。
跟著自己,總歸是比跟著別人,被別人糟蹋強(qiáng)的多。
自己雖然年少,但想憑借掌握的那些知識,也一定能夠帶著她們一起發(fā)家致富。
他這樣想,她們卻不這樣想。
一個個,一臉天塌了的絕望表情。
等了半晌,總算是一一刻完。
老登:“記得江面解凍前,就來村都把種子取了,不然等江面開化,你們?nèi)拣I死在對岸吧?!?/p>
“誒,多謝先生提醒,一定一定。”
老登再沒看劉昊一眼,乘上馬車而去。
老登一走,一群男男女女,紛紛出來。
女人們,看著這群瞞報年齡的瘦弱妹子,再看看她們的夫家,嘖嘖搖頭。
男人們則是惋惜不已,可惜自家都有八張嘴了,婉惜也養(yǎng)不起呀。
劉昊則是打量著邑中的每個人,這村子還真是年輕,平均年齡都不到二十吧。
只有一個三十多歲的邑司,跑去送老登去了。
“老少爺們兒們,往后我們就是鄰居了,有事歡迎隨時過江找我,鄙人劉昊字破天,回見了各位!”
喲呵,年紀(jì)不大,還是個有名有字的主,難怪這么小,就敢這么胡鬧,八成是貴族家的子弟,沒落不久,不知野人的疾苦。
過江肯定過不去,生怕他過幾天就跑來借糧食,萬一熟絡(luò)了,不借還不好,借了自家人就會餓肚子。
所以沒人搭理他,紛紛投以白眼。
“哼!”劉昊沖他們豎起一根手指,轉(zhuǎn)頭帶領(lǐng)著三十個妹子,浩浩蕩蕩而去。
等走到江邊,沒有外人了。
劉昊停住腳步。
“來,所有人,把甕放下?!?/p>
“做甚?”
“我問你,這個家,誰最大?誰說了最算?”
“自然是少郎。”
“那么,把甕全部給老子放下!”
眾人見他即將動怒,只得依言,小心翼翼把甕放下來。
劉昊沖個子最高的妹子勾勾手,讓她過來,又讓把她的木牌遞過來。
此人名叫冷清,人如其名,是個如霜一般的冰雪美人。
又沖她的左手勾勾手指,讓把手遞過來。
冷清不明所以的把手伸過去,被他握住。
難道是,這小郎君,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當(dāng)眾做不恥之事?
想到這里,俏臉騰地一下紅了。
正想開口制止……
“啪”地一聲!打在手掌上。
聲音很響,以至于使冷清疼的發(fā)出奇怪的慘叫聲。
瞬間就從胡思亂想中,把思緒拉了回來。
“知道為什么打你么?”
冷清搖搖頭。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這是老劉家的規(guī)矩!看看你們這群人,年紀(jì)輕輕,就暮氣沉沉,一副養(yǎng)不活的樣子,成何體統(tǒng)?!”
“是,少郎打的對,奴知錯了,奴以后再也不敢了?!?/p>
“去,給老子一人抽一巴掌,如若抽不紅,那就繼續(xù)抽!直到抽紅為止!”
這讓冷清不敢放水,只能長痛不如短痛,重重抽一下就完事了。
于是,一陣“啪啪”聲響起,一片奇怪的慘叫聲落下,所有人都捂著火辣辣的手掌心,用懼怕的眼神看著劉昊。
劉昊:“你們這樣,在軍中,屬于嚴(yán)重的動搖軍心懂嗎?在軍中是要被拉去殺頭的!年輕人,就應(yīng)該像個年輕人樣子,要有朝氣!有事沒事,哼個小曲,多笑一笑,別整天一副苦大愁深的樣子!”
“是,奴們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現(xiàn)在,把壇子都拿上,跟我回家?!?/p>
“是?!?/p>
這一下,效果好多了,眾人不再那么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