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主動搬出沈家,給真千金沈清月騰位置。 前世她恨我入骨,
這世我卻只想抱她大腿。 半夜我偷溜進她房間:“姐姐,
其實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妹妹……” 她摘下面具冷笑:“巧了,你姐我不只是沈家千金。
” “還是黑客K、神秘調(diào)香師以及……”她指尖挑起我下巴,“你重生前的死對頭。
”---意識回籠的瞬間,嗆入肺葉的冰冷湖水似乎還在瘋狂擠壓胸腔,
沈薇薇猛地從奢華柔軟的大床上彈坐起來,冷汗浸透了真絲睡裙。
耳邊似乎還回蕩著落水前沈清月那一聲極淡、卻淬毒般的冷笑。
還有圍觀眾人興奮的竊竊私語——“假的就是假的,搶了別人人生,活該!”她大口喘息,
茫然環(huán)顧。映入眼簾的不是醫(yī)院慘白的墻壁,而是她住了二十年、熟悉又陌生的沈家臥室。
水晶燈流光溢彩,梳妝臺上堆滿限量珠寶,衣帽間里掛著她精心挑選的當季高定。
一切都還在她身份未被拆穿、最風光恣意的時候。她……重生了?回到了命運轉(zhuǎn)折點之前?
巨大的荒謬和狂喜過后,是深入骨髓的戰(zhàn)栗。前世最后幾年,
那位真正沈家千金——沈清月歸來后,她這個鳩占鵲巢的假貨是如何從云端跌落泥濘,
被所有人厭棄、嘲諷、狠狠踩在腳下,最終在那場荒唐的游湖宴上“意外”溺斃的畫面,
一幕幕清晰得可怕。沈薇薇打了個寒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不,這一世,她絕不重蹈覆轍!
什么沈家寵愛,豪門千金身份,滔天富貴……她都不要了!誰愛爭誰爭去!
她只想離沈清月遠遠的,最好能……抱上那條未來大佬的金光閃閃的粗大腿!
行動派沈薇薇立刻跳下床,赤腳踩過柔軟地毯,翻出最大的行李箱,
開始一股腦地將衣服首飾塞進去。屬于沈家的,她一件不留!
只拿了幾件自己用零花錢買的普通衣物和少量現(xiàn)金。樓下正在用早餐的沈父沈母和大哥沈軒,
看到拖著巨大行李箱、穿著簡單T恤牛仔褲下樓的沈薇薇,全都愣住了?!稗鞭保?/p>
你這是……”沈母放下牛奶杯,蹙起描畫精致的眉。沈薇薇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
朝著餐桌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聲音努力保持平穩(wěn):“爸爸,媽媽,大哥,
謝謝你們這么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但我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我不是沈家的女兒。
真正的小姐很快會回來,我……我今天就搬出去?!辈妥郎先嗣婷嫦嘤U,一時沒反應過來。
沈軒最先皺眉開口:“薇薇,你胡說什么?什么真相?你就是沈家的小姐!”“我沒有胡說。
”沈薇薇抬起頭,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堅決,“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房子,這就走。
你們……以后好好對姐姐?!彼辉倏此麄冨e愕的神情,拉著行李箱,
近乎逃離地快步走出了這座奢華的牢籠。背影決絕,沒有一絲留戀。新租的公寓很小,
只有沈家臥室三分之一大,但干凈整潔。沈薇薇安置好自己,
開始瘋狂回憶前世關于沈清月的一切喜好、習慣、行蹤。
她知道沈清月下周才會被正式接回沈家。但她等不了。
打聽到沈清月目前暫住的地址——一家普通酒店式公寓后,
沈薇薇開始了她的“偶遇”和“討好”計劃。每天雷打不動,蹲守在公寓樓下?!敖憬?,
早上好!這家豆?jié){油條特別好吃!”“姐姐,今天降溫,你穿這件外套吧?”“姐姐,
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你馬上要繼承的沈氏集團股份?”沈清月的反應始終冷淡,
甚至帶著明顯的戒備和厭煩。那雙漂亮的黑眸掃過她時,沒有任何溫度,
和前世看她最后一眼時,一模一樣。沈薇薇心里發(fā)毛,但退縮是不可能退縮的。
大腿豈是那么容易抱上的?她唾面自干,笑容越發(fā)燦爛殷勤。轉(zhuǎn)機發(fā)生在一周后。
兩個明顯不懷好意、穿著流里流氣的男人尾隨沈清月進了小巷。沈薇薇腦子一熱,
想都沒想就沖了過去,撿起路邊的板磚閉眼亂揮,居然真嚇退了那兩人?;靵y中,
她的手臂被對方隨身攜帶的小刀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沈清月看著擋在她身前、疼得齜牙咧嘴卻還強撐著放狠話“不準欺負我姐姐”的沈薇薇,
冰冷的目光第一次出現(xiàn)了細微的波動。那天之后,沈清月雖然依舊話少,
但不再明確拒絕她的靠近。偶爾,會接過她遞來的熱飲,
甚至會提醒她“下次別那么蠢直接沖上來”。進步巨大!沈薇薇備受鼓舞。又耐心磨了幾天,
感覺火候差不多了,沈薇薇決定執(zhí)行終極計劃——深夜坦白,打感情牌!夜涼如水。
她憑借對這家公寓老舊安保系統(tǒng)的了解,成功偷溜進去,摸到沈清月的房門外。深吸一口氣,
用早已準備好的小工具,小心翼翼撬開了門鎖。房間里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床頭燈,
氤氳著一種奇異冷冽的香調(diào)。沈清月似乎剛沐浴完,穿著一身絲質(zhì)睡袍,背對著她,
站在落地窗前,正拿著一個精致面具端詳。聽到動靜,沈清月緩緩轉(zhuǎn)過身。臉上,
赫然戴著那半張遮住眼部、雕刻著繁復曼陀羅花紋的銀色面具!冷光流轉(zhuǎn),神秘而危險。
沈薇薇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發(fā)怵,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她硬著頭皮上前,
撲到沈清月腳邊,努力擠出兩滴眼淚,抱住對方的大腿就開始嚎:“姐姐!我攤牌了!
其實……其實我是你失散多年、同父同母的親妹妹?。∥覀冄}相連,世上最親的人!
以后讓我永遠跟著你保護你吧姐姐!”空氣死寂。沈清月低頭,面具下的目光幽深難辨。
她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絲毫震驚,仿佛聽到了一句“今天天氣不錯”。半晌,
一聲極輕、極冷的嗤笑從面具下逸出。她抬手,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露出那張清冷絕麗、卻此刻帶著驚人銳氣的臉。燈光下,她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鋒,
直直釘入沈薇薇心口?!扒闪?。”她紅唇微勾,那笑容卻沒有半分抵達眼底,“薇薇妹妹。
”她俯下身,冰冷纖細的指尖輕輕挑起沈薇薇嚇得僵住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與自己對視。
聲音壓得低緩,一字一句,
清晰無比地砸進沈薇薇嗡鳴的耳朵里——“你姐我不只是沈家千金。
”“還是黑客K、神秘調(diào)香師以及……”她滿意地看著沈薇薇瞬間煞白、寫滿驚駭?shù)男∧槪?/p>
指尖微微用力,帶來一絲細微的痛感?!澳阒厣暗乃缹︻^。
”意識是被冰冷與窒息感硬生生拽回軀殼的。沈薇薇猛地從柔軟奢華的大床上彈坐起來,
胸口劇烈起伏,仿佛還能感受到那刺骨的湖水正瘋狂涌入她的口鼻,擠壓撕裂著她的肺葉。
耳邊嗡嗡作響,似乎還殘留著落水前那一刻,岸上人群興奮又惡意的竊竊私語——“看吧,
假的就是假的,搶了別人人生,活該有這個下場!” “清月小姐才回來多久,
她就忍不住動手腳,自食惡果!” “死了也好,省得礙眼……”還有沈清月。
那位真正的沈家千金,就站在不遠處,穿著一身清冷皎潔的禮服,
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在水中掙扎下沉,那雙漂亮的黑眸里,沒有半分波動,
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淬了毒的冰冷。最后那一眼,仿佛不是在看待一個瀕死的人,
而是在掃除一件早已厭棄的垃圾。恨意?恐懼?后悔?種種極端情緒像藤蔓一樣絞緊了心臟,
沈薇薇大口喘息,冷汗瞬間浸透了背后昂貴的真絲睡裙,帶來一陣陣寒顫。
她茫然地環(huán)顧四周。映入眼簾的不是醫(yī)院慘白的天花板,
而是她住了將近二十年、熟悉到刻入骨子里的臥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晨曦微露的花園,
水晶吊燈折射著柔和的光暈,梳妝臺上隨意擺放著限量版的珠寶首飾,衣帽間的門半開著,
里面掛滿了當季最新款的高定禮服和包包。
一切都還在她沈家千金身份未被拆穿、最風光無限、也最恣意張揚的時候。她……重生了?
回到了命運的轉(zhuǎn)折點尚未發(fā)生,沈清月還未被正式接回沈家,她還沒有從云端跌落泥濘,
還沒有眾叛親離,還沒有被所有人嘲諷唾棄,
最終在那場為歡迎沈清月歸來而舉辦的游湖宴上“意外”溺斃的時候?
巨大的荒謬感和劫后余生的狂喜如潮水般涌上,但僅僅一瞬,
就被更深的、幾乎能凍結(jié)血液的恐懼所取代。
前世最后幾年的悲慘畫面不受控制地在她腦中瘋狂閃回。沈清月認祖歸宗后,
她這個鳩占鵲巢的“假貨”是如何一步步失去養(yǎng)父母沈明輝和周婉若有似無的偏愛,
失去大哥沈軒看似嚴厲實則維護的關照,失去圈內(nèi)塑料姐妹花的吹捧,
失去她所熟悉的一切……她不甘心,她哭鬧,她掙扎,
她甚至愚蠢地試圖用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去陷害沈清月,
結(jié)果卻被對方輕描淡寫地反手揭露,反而成了跳梁小丑,徹底耗盡了沈家最后一絲情分。
最終,她被“禮貌”地請出了沈家,名下所有的卡被凍結(jié),所有的奢侈品被收回。
從眾星捧月的沈家大小姐,變成了一無所有、連租房都要看人臉色的笑話。而沈清月,
那個一開始沉默寡言、看似柔弱可欺的真千金,卻在短短時間內(nèi)以雷霆手段整頓了沈氏內(nèi)部,
展露出的商業(yè)天賦和冷酷心性令人咋舌,不僅牢牢掌握了沈家大權(quán),
更是在多個領域都建立了令人仰望的龐大人脈和產(chǎn)業(yè)。她就像一顆蒙塵的明珠,
一經(jīng)拭去塵埃,便綻放出璀璨奪目、卻也能將人灼傷的光華。自己前世到底是有多蠢,
才會覺得能斗得過這樣一個深藏不露的怪物?落水那一刻冰冷的絕望和沈清月最后那記眼神,
如同最鋒利的冰錐,徹底鑿醒了沈薇薇。這一世,她絕不重蹈覆轍!什么沈家寵愛,
什么豪門千金身份,什么滔天富貴……她都不要了!誰愛爭誰爭去!她只想離沈清月遠遠的,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立刻買張機票逃到天涯海角。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她能逃到哪里去?以沈清月前世展現(xiàn)出的可怕能量和……那明顯不對勁的狠厲手段,
她真的能逃掉嗎?既然逃不掉,
那……一個更大膽、更瘋狂、甚至有些卑劣的念頭猛地竄了出來?!Т笸?!對!
抱緊沈清月這條未來金光閃閃、粗壯無比的超級大腿!前世她與沈清月為敵,下場凄慘。
那這一世,她主動投降,繳械稱臣,千方百計討好她,做她最忠誠的狗腿子閨蜜,
是不是就能換來一線生機?甚至……蹭點好處?沈薇薇猛地從床上跳下來,
赤腳踩在柔軟昂貴的波斯地毯上,卻覺得像是踩在燒紅的炭火上,一刻也待不住了。
行動派沈薇薇立刻打開最大的行李箱,開始瘋狂地收拾東西。
沈家購置的華服、珠寶、包包、鞋子……她一件不留!全部整齊地堆放在房間中央,
像是進行一場徹底的割舍。
她只塞了幾件自己用平時攢下的零花錢買的、logo不明顯的普通衣物,
以及所有的現(xiàn)金和一張以自己名字開辦、里面存了些壓歲錢和零花錢的儲蓄卡。
動作快得近乎倉皇。拖著那個顯得過于龐大的行李箱下樓時,
樓下餐廳正在用早餐的沈明輝、周婉和沈軒全都愣住了。
長長的歐式餐桌上擺放著精致的銀質(zhì)餐具和各色早點,氣氛原本溫馨寧靜。
沈薇薇這副“離家出走”的架勢,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稗鞭?,
你……你這是要出門旅行?怎么帶這么大箱子?”周婉最先放下牛奶杯,
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寫滿了錯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沈明輝也皺起了眉頭,
不怒自威:“胡鬧什么?先把早餐吃了?!贝蟾缟蜍幏畔率种械呢斀?jīng)報紙,
目光銳利地掃過她簡單的衣著和那個碩大的行李箱,語氣帶著兄長特有的嚴厲:“怎么回事?
誰又給你氣受了?還是又看上了哪款新包,想用這招來討?”若是前世,
聽到家人這樣帶著寵溺意味的質(zhì)問,沈薇薇肯定會順勢撒嬌,達成目的。但現(xiàn)在,
她只覺得喉嚨發(fā)緊,鼻腔泛酸。這些曾經(jīng)的“寵愛”,建立在虛假的身份之上,
如同空中樓閣,一戳即破。一旦沈清月回來,這一切都會煙消云散,甚至變成刺向她的利刃。
她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將翻涌的情緒死死壓下去。然后,朝著餐桌方向,
深深地、鄭重其事地鞠了一躬。這個動作讓餐桌上的三人都愣住了。“爸爸,媽媽,大哥,
”她的聲音努力保持平穩(wěn),卻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謝謝你們這么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和疼愛。我很感激,真的。”她直起身,
目光掃過三人驚疑不定的臉,繼續(xù)道:“但是,我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
我……我不是沈家的親生女兒。你們真正的女兒、妹妹,很快就會被接回來了。”她頓了頓,
壓下喉頭的哽咽:“我占用了她的人生這么多年,很抱歉。我現(xiàn)在就搬出去,
把一切都還給她。請你們……以后一定要好好對她?!闭f完,她不敢再看他們的表情,
是震驚,是松了口氣,還是會有那么一絲不舍?她怕自己會動搖,會舍不得這虛假的溫暖。
她拉著沉重的行李箱,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快步走出了沈家別墅華麗的大門。
清晨的風帶著涼意,吹在她臉上,卻吹不散心頭的沉重和茫然。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棟在晨曦中顯得格外宏偉漂亮的房子,那里有她二十年的人生,但從此,
與她再無瓜葛。新租的公寓在一個老小區(qū)里,面積只有她原來臥室的三分之一大,裝修簡單,
但好在干凈整潔。沈薇薇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那個空蕩蕩的行李箱,
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恐慌席卷了她。但很快,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吧蜣鞭?,清醒點!
活著比什么都強!抱大腿第一步——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她猛地跳起來,翻出筆記本,
開始瘋狂回憶和記錄前世關于沈清月的一切信息。
喜好、習慣、厭惡、常去的地方、重要的時間節(jié)點……一條條,一件件,
盡可能詳細地寫下來。她知道,按照前世的時間線,
沈清月還要大概一周才會被沈家的人找到并正式接回去。但她等不了。她必須搶占先機,
在沈清月對沈家、對她這個“假千金”積累起足夠多的惡感之前,
就刷足存在感和……好感度?雖然她覺得后者難度堪比登天。
通過各種零碎信息和一點點小手段,
沈薇薇終于打聽到沈清月目前似乎暫時住在一家位于老城區(qū)的普通酒店式公寓里。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沈薇薇就爬了起來,
精心打扮——其實是盡量往清爽樸素方向打扮,買了附近口碑最好的豆?jié){油條,
蹲守在了那家公寓樓下。晨光熹微中,當她看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從公寓大門走出來時,
心臟差點從嗓子眼里跳出來。此時的沈清月,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
身材清瘦,眉眼間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疲憊和疏離,
與后來那個氣場全開、矜貴冷艷的沈氏掌權(quán)人判若兩人。但那雙眼睛,黑沉沉的,
看人時帶著一種超越年齡的冷靜和洞察,讓沈薇薇瞬間夢回前世墜湖那一刻。她硬著頭皮,
擠出最燦爛無害的笑容,猛地沖了上去:“姐姐!早上好!這家豆?jié){油條特別好吃!給你!
”沈清月被突然竄出來的人嚇了一跳,待看清是她,眉頭瞬間蹙起,眼神冰冷而戒備,
像是看什么病毒攜帶體。她繞過沈薇薇,連一個字都懶得施舍,徑直離開。
沈薇薇舉著早餐的手僵在半空,笑容垮掉,但很快又重新振作。“沒關系!出師不利很正常!
大腿要容易抱,就不是金大腿了!”她給自己打氣。接下來幾天,
沈薇薇充分發(fā)揮了“牛皮糖”精神。
送早餐、送傘、送溫暖(自以為的)、沒話找話……“姐姐,今天降溫,你穿這件外套吧?
(雖然她懷疑沈清月根本不會要)” “姐姐,你看那朵云,
像不像你馬上要繼承的沈氏集團股份?
己嘴巴)”沈清月的反應始終如一:無視、冷漠、偶爾投來一瞥帶著明顯厭煩和警告的眼神。
那眼神和前世看她最后一眼時,越來越重疊,讓沈薇薇心里直發(fā)毛,晚上經(jīng)常做噩夢。
但她不敢退縮。退縮就是死路一條!轉(zhuǎn)機發(fā)生在一周后。那天晚上,
沈薇薇照例“蹲點”結(jié)束,正準備離開,
卻瞥見沈清月被兩個明顯不懷好意、穿著流里流氣的男人尾隨著進了一條昏暗的小巷。
幾乎是本能反應,沈薇薇腦子一熱,想都沒想就沖了過去,撿起路邊的半塊板磚,
閉著眼睛一邊尖叫一邊胡亂揮舞:“滾開!你們想干什么!不準欺負我姐姐!我報警了!
”她那副拼命的架勢倒是真把那兩個小混混嚇了一跳,加上她嗓門尖利,
引來了遠處路人的張望,兩個男人罵罵咧咧地迅速跑掉了?;靵y中,
沈薇薇的手臂被對方隨身攜帶的小刀劃了一道口子,不深,但鮮血立刻涌了出來,
染紅了袖子。她疼得齜牙咧嘴,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卻還強撐著對站在陰影里的沈清月放狠話:“姐、姐姐別怕!我保護你!
”沈清月從巷子的陰影里緩緩走出來,昏黃的路燈照亮了她沒什么表情的臉。
她的目光落在沈薇薇流血的手臂上,又移到她那張強忍疼痛、卻寫滿“我很英勇”的臉上。
那雙一貫冰冷的黑眸里,似乎閃過一絲極細微、極快的波動。像是平靜無波的深潭,
突然投入了一顆極小極小的石子,漣漪微不可察。她什么也沒說,只是走上前,
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條干凈的手帕,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有些粗暴,
但準確地按在了沈薇薇的傷口上?!鞍醋 !彼穆曇粢琅f清冷,沒什么情緒。
沈薇薇傻傻地照做,傷口傳來的刺痛讓她“嘶”了一聲。沈清月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復雜難辨,最終只是淡淡道:“下次別這么蠢,直接沖上來?!彪m然話不好聽,
但沈薇薇簡直要喜極而泣!進步了!巨大的進步!姐姐跟她說話了!
還(勉強算是)關心她了!那天之后,沈清月雖然依舊冷淡,但不再完全無視她。
偶爾會接過她遞過來的、明顯是精心挑選過的熱飲,甚至會在她喋喋不休說廢話時,
偶爾回以一兩個簡單的音節(jié)。沈薇薇備受鼓舞,覺得革命曙光就在前方!
又耐心磨合、討好了一段時間,感覺火候似乎差不多了,
沈薇薇決定執(zhí)行那個在腦海里演練了無數(shù)遍的終極計劃——深夜坦白,打感情牌,
一舉奠定“姐妹情深”的堅實基礎!夜涼如水,月華暗淡。
沈薇薇憑借前世摸爬滾打?qū)W來的些微“技巧”和對這家老舊公寓安保系統(tǒng)的了解,
成功偷溜了進去。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她屏住呼吸,摸到沈清月的房門外。
深吸一口氣,她用早已準備好的細鐵絲和小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動著門鎖。
“咔噠”一聲輕響,在寂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清晰。門,開了。沈薇薇的心跳漏了一拍,
輕輕推開一條縫隙。房間里只亮著一盞昏黃的床頭燈,空氣中氤氳著一種奇異而冷冽的香調(diào),
似雪松又似某種難以捉摸的藥草,聞之令人清醒又莫名不安。沈清月似乎剛沐浴完,
穿著一身暗紫色的絲質(zhì)睡袍,背對著門口,站在落地窗前。她身姿挺拔,
墨黑的長發(fā)濕漉漉地披散在肩后。她手里,正拿著一個東西在端詳。借著昏暗的光線,
沈薇薇看清了——那是一個面具。半張臉大小,材質(zhì)似乎是某種特殊的銀色金屬,
雕刻著繁復而詭異的曼陀羅花紋,在燈光下流轉(zhuǎn)著冰冷而神秘的光澤。
沈薇薇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底竄起。
這面具……看起來絕非尋常之物。沈清月怎么會有這種東西?但開弓沒有回頭箭。
計劃必須進行!她硬著頭皮,躡手躡腳地溜進去,然后心一橫,猛地撲到沈清月腳邊,
一把抱住那雙穿著絲絨拖鞋也顯得筆直修長的腿!“姐姐!”她努力擠出兩滴眼淚,仰起臉,
用自認為最真誠、最可憐巴巴的眼神望過去,開始嚎:“我攤牌了!我不裝了!
其實……其實我是你失散多年、同父同母的親妹妹??!我們血脈相連,是世上最親最親的人!
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好好對你!以后就讓我永遠跟著你、保護你吧姐姐!”空氣,
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以及沈薇薇自己過于響亮的心跳聲。
沈清月緩緩轉(zhuǎn)過身。臉上,赫然戴著那半張曼陀羅銀面具!冰冷的金屬遮住了她上半張臉,
只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下頜和那雙……此刻在面具后,幽深得令人心悸的眼睛。她低頭,
看著腳邊戲精附體的沈薇薇,目光透過面具,幽深難辨。她沒有絲毫動作,沒有推開她,
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震驚或者激動,平靜得可怕。仿佛沈薇薇剛才那番聲情并茂的表演,
只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半晌,一聲極輕、極冷的嗤笑,從面具下逸了出來。
帶著濃濃的嘲諷,和一絲……玩味?沈薇薇被她笑得頭皮發(fā)麻,
抱著大腿的手臂都有些僵硬了。然后,她看見沈清月抬起手,指尖搭在那冰冷的銀色面具上,
緩緩地、緩緩地將它摘了下來。面具之下,是那張沈薇薇熟悉又陌生的清冷面容。肌膚如玉,
唇色緋然,五官精致得無可挑剔。但此刻,那雙眼睛不再有平日刻意維持的平淡疏離,
而是銳利如出鞘的寒刃,閃爍著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冷光,直直地釘入沈薇薇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