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頸豁開的血口像張紅得發(fā)黑的嘴。收銀小哥僵在原地，手里還捏著掃碼槍，

女人卻猛地仰起頭——她的眼球早沒了黑仁，白花花的鞏膜上爬滿血絲，

嘴角掛著的涎水混著血珠，滴在印著"歡迎光臨"的臺面上。

"救...救我..."收銀小哥的聲音發(fā)顫，林默才發(fā)現他的胳膊被女人咬得血肉模糊。

冷柜的涼氣順著領口往里鉆，林默盯著女人喉頭上下滾動的肉沫，

突然想起半小時前在路口看見的那輛側翻校車。當時有個穿白大褂的人蹲在車邊，

手里的針管泛著銀光，他還以為是醫(yī)護急救，現在才看清那針管里的液體，

和女人眼角滲出的膿水是一個顏色。"砰！"玻璃門又被撞了一下，這次是個穿校服的男生，

后背插著半截課桌腿，血把藍白校服浸成了深褐色。他看見收銀臺上的女人，

突然咯咯地笑起來，

聲音像被砂紙磨過的鐵皮："老師...你也餓啦..."林默攥著可樂瓶后退半步，

后腰撞到了貨架，泡面和薯片嘩啦啦掉了一地。

他這才發(fā)現便利店深處還藏著人——三個穿西裝的男人擠在貨架后，

其中一個正用領帶勒住另個男人的嘴，被勒住的人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哀鳴，

褲腿早被血浸透了。"別出聲！"勒人的男人壓低聲音，眼睛卻直勾勾盯著林默手里的可樂，

"把水放下。"林默沒動。他看見被勒住的男人指甲開始發(fā)黑，指尖正往旁邊的貨架抓，

那里擺著一排打火機。女人突然從收銀臺上跳下來，動作像折了腿的螞蚱，

直撲向貨架后的人。穿西裝的男人慌忙去推她，卻被她一口咬住了手腕。慘叫聲里，

林默聽見打火機"咔噠"一聲響——是被勒住的男人摸到了?；鹚查g竄了起來，

先燒著了掉在地上的泡面袋，接著舔上了貨架上的酒精飲料。林默趁著混亂往后退，

后背撞開了員工通道的門。門后是個小倉庫，角落里堆著幾箱礦泉水，

還有把用來撬貨箱的鐵撬棍。他剛抄起鐵撬棍，就聽見倉庫外傳來爆炸聲?；仡^時，

看見便利店的玻璃幕墻炸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