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是物質世界長期發(fā)展的產物……”我以為他聽兩句就會不耐煩地掛掉。沒想到，

他竟然真的在聽。電話那頭，除了雷聲，只有他平穩(wěn)下來的呼吸聲。我背了大概十分鐘，

口干舌燥。“秦教授，你睡著了嗎？”“沒有?！彼⒖袒卮?，“繼續(xù)。

”我認命地嘆了口氣，繼續(xù)當我的人形催眠機。又過了半個小時，雷聲漸漸小了，雨也停了。

我估摸著他應該沒事了?！扒亟淌冢烨缌?，不打雷了，我可以睡了嗎？”“嗯。

”他應了一聲，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像是快睡著了?！澳俏覓炝耍俊薄暗纫幌?。

”“又怎么了祖宗？”我脫口而出。“……”我心里一咯噔，完蛋，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秦教授，我不是那個意思……”“林渺，”他打斷我的道歉，聲音很輕，

“謝謝你?！闭f完，他主動掛了電話。我握著手機，在黑暗中呆坐了足足十分鐘。我是誰？

我在哪？我剛才干了什么？我竟然給我的魔鬼導師，背了半個小時的馬哲當搖籃曲？而且，

他還跟我說了謝謝？這個世界太玄幻了。我把那封已經寫好的辭職信電子版，

從手機里翻出來，盯著“立即發(fā)送”的按鈕，久久沒有按下去。算了。再觀望一天。

我倒要看看，這個秦宴，白天還能不能變回那個冷面閻王。02第二天，

我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去了實驗室。一進門，就感受到了低氣壓。秦宴已經到了，

正站在我的實驗臺前，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昨天做到一半的數據模型。

他穿著一身熨帖的白大褂，金絲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

鏡片后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冷、銳利。還是那個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昨晚那個怕打雷的脆弱男人，果然是我的幻覺?！傲置??！彼_口了，聲音不大，

卻讓整個實驗室的空氣都凝固了?！暗?！”我一個激靈，立正站好。他抬起眼皮，

淡淡地掃了我一眼：“昨晚幾點睡的？”我心里咯噔一下。來了來了，他要開始算賬了。

他肯定覺得我昨晚耍了他，今天準備加倍炮轟我。我硬著頭皮說：“報告教授，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