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好像重生了。他在睡夢中總是呢喃他青梅的名字,說上一世對不起她。
在他為了彌補(bǔ)青梅而轉(zhuǎn)移公司財產(chǎn)之前,我先一步將他踢出了局,
把債務(wù)和他的青梅打包送給了他。1.沈庭州出差回家的那個晚上,
身上帶著一種廉價甜膩的梔子花香。他脫下西裝外套,隨意扔在沙發(fā)上,
那上面沾著一根不屬于我的長發(fā)?!盎貋砹恕!蔽议_口,聲音平靜。他嗯了一聲,
眼神越過我,像在看一個透明的物件。他徑直走上二樓,沒有看一眼餐桌,
也沒有問我為什么還沒睡。結(jié)婚三年,這是第一次。我們是商業(yè)聯(lián)姻,沒有多少愛情,
但一直維持著相敬如賓的體面。他懂分寸,我知進(jìn)退??山裢?,有什么東西碎了。半夜,
我被他含混的囈語驚醒?!澳钅睢瓌e怕……”“上一世……是我對不起你……”“這一世,
我把所有都給你……”念念。徐念。他那個穿著白裙子,永遠(yuǎn)一臉無辜的青梅竹馬。
我睜著眼,在黑暗中聽著他一遍遍重復(fù)的誓言,直到天亮。他口中的“上一世”,
像一個荒誕的笑話。但我沒有笑。我只是輕輕起身,走到書房,打開了我的電腦。
2.第二天早上,沈庭州起得很早。他穿戴整齊,坐在餐桌旁,
女傭端上了他從不碰的甜豆?jié){和油條。他喝了一口,眉頭都沒皺。我走下樓,他抬眼看我,
眼神里是陌生的審視和厭惡?!笆Y琬,”他開口,連名帶姓,“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比如?”我拉開椅子坐下。“比如公司,比如我的私生活。”“公司是我們兩家的,
是你爹求著我嫁給你幫你打理公司的,你忘了?”我提醒他?!昂芸炀筒皇橇恕?/p>
”他冷笑一聲,語氣里的篤定不容置疑。他說完,拿起車鑰匙就準(zhǔn)備出門。
我叫住他:“庭州,今晚是爸的生日宴,別忘了。”他腳步一頓,回頭看我,
那眼神像在看一個仇人。我倒是想起來了他昨晚那些夢話中的其中一句:“上一世,
就是因為你的電話,我錯過了救念念的機(jī)會?!蔽业拖骂^,拿起一片吐司,不再去看他。
他摔門而去。晚上,我獨(dú)自去了我父親的生日宴。沈庭州沒有出現(xiàn)。父親問起,
我只說他臨時有重要的跨國會議。宴會進(jìn)行到一半,我的手機(jī)亮了。
是徐念發(fā)來的朋友圈截圖。照片里,沈庭州正溫柔地為她戴上一條鉆石項鏈,
背景是奢華的西餐廳。配文是:“他說,這是遲到了一輩子的禮物?!毕旅媸巧蛲ブ莸狞c(diǎn)贊。
同時,我也看到了公司的一筆財富支出。所以這就是沈庭州對徐念的彌補(bǔ)?
想吸我的血成就他們的愛情?既然他們?nèi)绱瞬蝗?,那也別怪我不義。
我一開始的計劃只是找個機(jī)會讓沈庭州凈身出戶,但現(xiàn)在嘛……我要他背負(fù)巨額債務(wù),
我要他死。我關(guān)掉手機(jī),對我父親舉杯:“爸,生日快樂。
”3.徐念的挑釁來得比我想象中更快。隔天下午,她直接開車到了公司樓下。
前臺給我打電話時,聲音都有些為難?!笆Y總,有位姓徐的小姐,說是沈總的客人,
要上來找您。”“讓她上來?!蔽覓炝穗娫挘^續(xù)審閱手里的季度財報。五分鐘后,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徐念穿著一身香奈兒最新款的套裝,踩著高跟鞋走了進(jìn)來。
她脖子上戴著的,正是昨天照片里的那條項鏈?!笆Y姐姐,好久不見。”她笑得天真爛漫。
我抬起頭,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確實很閃?!彼靡獾孛嗣楁湥骸巴ブ莞缢偷?,
他說我比鉆石更耀眼?!薄笆菃?,”我合上文件,“那你應(yīng)該知道,
這顆鉆石是用公司預(yù)備支付的款項買的。”徐念的笑容僵在臉上?!笆裁匆馑迹?/p>
”“意思就是,沈總挪用了兩百萬的公款,給你買了這條項鏈。”我看著她,“這在法律上,
叫職務(wù)侵占?!彼哪?biāo)查g白了。“你胡說!庭州哥怎么可能!”“你可以問他,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聲音壓得很低,“或者,你可以現(xiàn)在就報警,
讓警察來查查公司的賬目?!毙炷畋晃覈樀煤笸艘徊?,眼神里全是恐慌。
“我……我……”“回去告訴沈庭州,”我直視著她的眼睛,“他這種腦子,
不適合算計任何人?!蔽揖褪且づR粋€被憤怒和嫉妒沖昏頭腦的女人,
會成為沈庭州身邊最大的累贅。她會不停地向他索取,不停地讓他證明愛意。而這,
正是我需要的。我需要他分心,需要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安撫他的“念念”身上。這樣,
我才有足夠的時間,把屬于我的東西,一點(diǎn)一點(diǎn)拿回來。徐念幾乎是跑著離開我的辦公室的。
4.當(dāng)天晚上,沈庭州果然怒氣沖沖地回了家。他一把將我從書桌前拽起來,
手腕被他捏得生疼?!笆Y琬!你對念念說什么了!”他的眼睛赤紅,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平靜地看著他?!笆聦??你就是嫉妒!你這個毒婦!
”“毒婦?”我笑了,“沈庭州,你是不是忘了,這家公司的大股東是我父親,
我占股35%,你只有15%?!薄澳恪彼晃乙谜f不出話。
“你挪用公款給她買禮物,這件事如果捅到董事會,你猜猜你的位置還能不能坐得穩(wěn)?
”沈庭州死死地瞪著我,胸口劇烈起伏?!澳憧偸沁@樣!用權(quán)勢壓我!
逼得我無法和念念在一起!”看著沈庭州這副模樣,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嫁給他之前,
他就是個滿腦子只有情情愛愛的廢物。如果不是他父親給了我公司股份,
這種男人的結(jié)局只有混吃等死。有的人,重生了也漲不了智商,
自以為“兩世為人”就能碾壓無數(shù)人??蓪嶋H上,他兩輩子看的書還沒有我一天看得多,
他玩不過我。“沈庭州,我記得我給過你臉了?!蔽宜﹂_他的手,“如果你真覺得對不起她,
就用你自己的錢去補(bǔ)償,別動公司的資產(chǎn)。”“我的錢?公司的錢不就是我的錢!”他吼道。
“看來你還沒搞清楚狀況?!蔽易匾巫由?,重新打開電腦?!皬慕裉炱穑?/p>
公司所有超過五十萬的支出,必須有我的簽字?!薄澳銘{什么!
”“憑我手里這35%的股份,憑我是這家公司的第二大股東,以及,執(zhí)行董事。
”這是我們結(jié)婚時,我父親為了保障我,特意寫進(jìn)章程的條款。
沈庭州一直以為這只是個擺設(shè)。他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蔣琬,你給我等著!
我會讓你一無所有!”“我等著?!蔽翌^也不抬。他摔門而去的聲音,震得天花板都在抖。
我知道,他去找徐念了。也好。我撥通了私人律師的電話。“張律師,幫我準(zhǔn)備幾份文件,
關(guān)于資產(chǎn)剝離和股權(quán)代持。”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蔣總,您確定?”“我非常確定。
”掛掉電話,我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沈庭州以為這是他一個人的重生復(fù)仇劇。他錯了。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戰(zhàn)場。而我,從不打無準(zhǔn)備之仗。5.沈庭州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不再遮遮掩掩,光明正大地帶著徐念出入各種場合。公司的員工們看我的眼神,
充滿了同情和憐憫。我毫不在意。我每天準(zhǔn)時上下班,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這天,
徐念又來了。她這次學(xué)聰明了,沒有直接來我辦公室。而是去了茶水間,
和一群年輕女同事聊天。我端著咖啡杯走過去的時候,
正好聽見她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庭州哥說,
他很快就會和某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人離婚了。”“到時候,他會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
”周圍一片安靜,眾人看到我,表情尷尬。我像是沒聽見一樣,走到咖啡機(jī)前。
徐念卻不肯放過我,她走到我身邊?!笆Y姐姐,你聽到了嗎?庭州哥要娶我了。
”她臉上是勝利者的微笑。我慢條斯理地接好咖啡,轉(zhuǎn)過身?!靶煨〗?,
作為沈總的‘家屬’,你應(yīng)該提醒他。”“提醒什么?”“提醒他,婚內(nèi)出軌,
并且意圖轉(zhuǎn)移夫妻共同財產(chǎn)的一方,在離婚時,可以被判凈身出戶。
”“雖然不可能完全判他一無所有,但你猜猜以我的律師團(tuán)隊,他能剩下多少?
”我看著她瞬間煞白的臉,微微一笑?!傲硗猓静杷g是員工休息的地方,
不是給你炫耀戰(zhàn)利品的秀場?!薄跋麓卧僮屛铱吹侥阍谶@里影響員工工作,
我會讓保安請你出去?!闭f完,我端著咖啡,轉(zhuǎn)身離開。身后,是徐念氣急敗壞的抽氣聲。
她越生氣,就會鬧得沈庭州越頭疼。6.沈庭州為了安撫徐念,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他開始頻繁地利用海外出差的名義,帶著徐念去度假。馬爾代夫的陽光沙灘,
巴黎的奢侈品店,瑞士的雪山……徐念的朋友圈,成了他們的愛情直播間。每一張照片,
都在向我示威。公司的同事們看我的眼神,已經(jīng)從同情變成了敬佩。
因為我看起來完全不受影響。他們不知道,沈庭州每一次“出差”,都是我動手的最好時機(jī)。
他以為自己掌控著公司的核心業(yè)務(wù)。但他忘了,
這家公司是從我父親手里的傳統(tǒng)制造業(yè)轉(zhuǎn)型而來的。真正的根基,
是那些遍布全國的工廠和生產(chǎn)線。他看不上這些“土氣”的實體產(chǎn)業(yè)。
他只喜歡玩那些聽起來高大上的金融和投資,卻又總是玩不明白,
到頭來都需要靠我的商業(yè)頭腦救局。這正合我意。在他帶著徐念飛往夏威夷的那個下午。
我召集了所有工廠的負(fù)責(zé)人,開了一場長達(dá)六個小時的閉門會議。
會議的內(nèi)容只有一個:成立新的母公司。將所有實體產(chǎn)業(yè),全部從原有的集團(tuán)中剝離出來。
注入到這個新的母公司名下。而這家新公司的唯一股東,
是我用我母親名字注冊的一家離岸公司。所有的法律文件,張律師早就準(zhǔn)備妥當(dāng)。
當(dāng)最后一個負(fù)責(zé)人簽下字的時候。沈庭州那個空殼子集團(tuán),已經(jīng)失去了它最核心的造血能力。
它變成了一個只剩下光鮮外表和巨額債務(wù)的漂亮泡沫。而沈庭州,還在幾千公里外的海灘上,
和他的“念念”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7.徐念的段位,也就僅限于此了。她能想到的,
無非就是用男人和金錢來刺激我,就像那些古代爭寵的小妾一樣。這天,
她直接闖進(jìn)了公司的月度例會。當(dāng)時,我正在臺上做PPT報告。
她穿著一條惹眼的紅色長裙,像一團(tuán)火焰一樣沖了進(jìn)來。“蔣琬!”她尖叫著。
所有人都驚呆了,齊刷刷地看向她。沈庭州坐在下面,臉色鐵青,他想攔住她,
卻已經(jīng)來不及?!澳氵@個惡毒的女人!你憑什么凍結(jié)庭州哥的卡!”前天,
我讓財務(wù)以“規(guī)避風(fēng)險”為由,暫停了沈庭州所有無擔(dān)保的公司信用卡。
徐念在奢侈品店刷了二十萬的包,結(jié)果卡被拒了。我看著臺下這對可笑的男女,
心里甚至有點(diǎn)想笑。我平靜地對旁邊的保安說:“把這位小姐請出去?!薄澳銈儾粶?zhǔn)碰我!
”徐念掙扎著,“我是未來的沈太太!你們都給我看清楚了!”沈庭州終于忍不住了,
他站起來,吼道:“夠了!徐念!你給我出去!”“庭州哥,她欺負(fù)我!
”徐念委屈地哭了起來?!俺鋈ィ 鄙蛲ブ莸穆曇衾飵е唤z顫抖。
他大概也覺得丟臉丟到了極點(diǎn)。徐念被保安拖了出去,會議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著我,
等著我的反應(yīng)。我清了清嗓子,拿起遙控筆?!昂昧耍魑?,我們繼續(xù)。
”“剛才講到第三季度的市場拓展計劃,大家請看大屏幕。
”我的聲音平穩(wěn)得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臺下的沈庭州,看著我的眼神,
第一次帶上了一絲恐懼。他可能終于意識到,他面對的,不是一個哭哭啼啼的棄婦,
不是一個需要靠著男人可憐的愛才能活下去的菟絲花。而是一個,他完全不了解,
也完全無法掌控的對手。這讓他感到了害怕。我就是要讓他怕。只有恐懼,
才能讓一個蠢貨暫時變得清醒。8.會議結(jié)束后,沈庭州在我的辦公室里大發(fā)雷霆。
他砸了我最喜歡的一只青瓷花瓶?!笆Y琬!你到底想干什么!”“這句話應(yīng)該我問你。
”我坐在辦公桌后,冷冷地看著他?!澳惴且[得這么難看嗎?我們好聚好散不行嗎?
”“好聚好散?”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沈庭州,是你先撕破臉的。
”“是你挪用公款,是你帶著別的女人到處招搖?!薄艾F(xiàn)在,你來跟我談好聚好散?
”他被我堵得啞口無言。“我只是想補(bǔ)償念念,我有什么錯!”他還在嘴硬?!澳銢]錯,
”我點(diǎn)點(diǎn)頭,“但你用來補(bǔ)償她的東西,是我的?!薄拔腋嬖V你,蔣琬,”他深吸一口氣,
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這家公司,我一定要拿回來。”“我要讓你,
還有你那個老不死的爹,都滾出去!”他終于說出了心里話。這才是他重生的真正目的。
不是為了什么狗屁愛情。是為了報復(fù)。報復(fù)上一世,他自以為是的“屈辱”。
他覺得是我們蔣家,用權(quán)勢和金錢束縛了他。所以這一世,他要反過來,奪走我們的一切。
真是,幼稚又可笑?!拔业戎!蔽抑貜?fù)了這句話。他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我看著滿地的瓷器碎片,沒有叫人來打掃。就讓它們在那里。像一道丑陋的疤痕,提醒著我,
這場戰(zhàn)爭,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我打開了電腦里的一個加密文件夾。里面,
是我讓私家偵探收集的,關(guān)于沈庭州和徐念的所有資料。包括他們秘密注冊的幾家空殼公司,
以及那些公司的銀行流水。每一筆,都指向一個目的:掏空我們共同的集團(tuán)。
我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9.沈庭州開始了他的大動作。
他利用自己董事長的職權(quán),召開了一次臨時股東大會。
議題是:出售集團(tuán)旗下最賺錢的子公司。創(chuàng)科是近幾年集團(tuán)的利潤核心,
主營人工智能和大數(shù)據(jù),也是我一手扶持起來的。沈庭州給出的理由是,公司需要現(xiàn)金流,
來開拓新的海外市場。他找來的買家,是一家注冊在開曼群島的投資公司。法人代表,
是一個陌生的外國名字。但我知道,這家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就是他自己。
他想用一個極低的價格,把創(chuàng)科智能這只會下金蛋的母雞,買到自己的口袋里。然后,
再把集團(tuán)這個空殼子,連同巨額債務(wù),一起留給我。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股東大會上,
支持他的人寥寥無幾。大部分股東,都看出了這筆交易里的貓膩。但沈庭州似乎早有準(zhǔn)備。
他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如果各位不同意這次出售,那么,作為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家族代表,
我將撤回沈家所有的技術(shù)專利授權(quán)?!边@些專利,是沈庭州父親留下的,
也是公司早期的技術(shù)基石。雖然現(xiàn)在大部分技術(shù)已經(jīng)更新?lián)Q代。但如果真的撤回,
對公司的聲譽(yù)和股價,依然會是巨大的打擊。他這是在用自殘的方式,來威脅所有人。
股東們開始動搖了。我父親的老部下們,紛紛向我投來詢問的目光。我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沈庭州得意洋洋地看向我,問:“蔣琬,你的意見呢?”我站了起來。“我同意。
”全場嘩然。沈庭州也愣住了,他沒想到我會這么輕易地妥協(xié)?!暗牵蔽以掍h一轉(zhuǎn),
“我有一個條件?!薄笆裁礂l件?”“這筆交易,必須由我親自去和對方談。”我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