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新婚夜,我的丈夫馮晉臣將我壓在身下,猩紅的眼角氤氳著醉意,
嘴里卻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蘇晚……”他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我媽。更刺激的是,
我很快就要讓他,心甘情愿地喊我一聲“妹妹”了。冰冷的液體順著我的眼角滑落,不是淚,
是這場復仇游戲里,我為自己斟上的第一杯慶功酒?!澳阕詈糜涀。蚯搴?,
”他掐著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捏碎,“你只是個替身。蘇晚的一根頭發(fā)絲,
都比你整個人金貴。別妄想得到任何不屬于你的東西,尤其是我的心?!蔽倚α耍?/p>
笑得溫順又無害,“知道了,晉臣?!毙睦飬s在說:我當然不會要你的心。我要的,
是你的命,你母親的命,和你整個馮家的命。他發(fā)泄完,便起身去了浴室。
我躺在價值千萬的婚床上,聽著里面?zhèn)鱽淼乃暎従弿恼硐旅鲆徊渴謾C。屏幕亮起,
映出我冰冷的臉。我點開相冊,里面只有一張照片。照片上,
一個溫柔美麗的女人抱著年幼的我,笑得歲月靜好。那是我的母親,蘇晚。
也是馮晉臣愛到發(fā)瘋,卻被他母親柳玉茹親手逼死的白月光。我關掉手機,起身,
赤腳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是京城最頂級的富人區(qū),燈火璀璨,宛如星河。從今天起,
我就是這片星河的女主人。也是即將親手將這片星河,拖入地獄的復仇者。
馮晉臣從浴室出來時,我已經(jīng)重新躺回了床上,擺出了一副熟睡的姿態(tài)。他沒有再碰我,
而是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床備用被褥,睡在了沙發(fā)上。黑暗中,
我能聽到他壓抑的、痛苦的呼吸聲。我知道,他又在想我母親了。真好。你越愛她,
當真相揭開的那一天,你就會越痛苦。而我,無比期待你那張完美的面具,徹底碎裂的樣子。
第二天,是給長輩敬茶的日子。我化了精致的妝,穿上了一身得體的旗袍,
挽著馮晉臣的手臂,走進了馮家的主宅客廳。客廳里,馮家的主母,我的婆婆,
也是我的殺母仇人——柳玉茹,正端坐在主位上。她穿著一身昂貴的定制套裝,
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爸,媽。
”馮晉臣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我跟著他,跪在了柳玉茹面前的蒲團上,雙手奉上茶杯。
“媽,請喝茶?!绷袢銢]有立刻接,而是用那雙銳利的眼睛,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抬起頭來?!彼f。我順從地抬起頭,迎上她的視線?!昂?,”她輕笑一聲,
那聲音像淬了毒的冰,“確實有幾分像她。難怪我們家晉臣,會點頭娶你。
”她口中的“她”,自然是我母親蘇晚?!安贿^,贗品終究是贗品?!彼舆^茶杯,
輕輕抿了一口,便放在了一邊。“沈清禾,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進了我們馮家的門,
你都要記住一件事?!彼眢w前傾,聲音壓得很低,卻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馮家女主人的位置,永遠都只有一個。你,不配?!薄笆?,母親教訓的是?!蔽业拖骂^,
姿態(tài)謙卑,掩去了眼底翻涌的恨意。柳玉茹,你放心。我不僅要坐穩(wěn)這個位置,
我還要把你從上面,狠狠地拽下來,讓你摔得粉身碎骨。敬完茶,馮晉臣便借口公司有事,
先行離開。客廳里,只剩下我和柳玉茹?!案襾怼!彼酒鹕?,走向二樓。我跟在她身后,
看著她搖曳生姿的背影,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她帶我來到了一扇緊閉的房門前。
“這里,是晉臣的禁地?!彼f,“里面,放著蘇晚的所有東西。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
都不準進去。”她這是在警告我,也是在炫耀。炫耀她兒子的深情,炫耀我這個正牌妻子,
連一個死人都比不過。“我知道了,媽?!薄爸谰秃谩!彼凉M意地笑了笑,
“記住你的本分。安安分分地當你的馮太太,別動不該有的心思。否則……”她沒有說下去,
但那眼神里的威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她走后,我看著那扇門,嘴角的弧度,越發(fā)冰冷。
禁地?不。這里不是禁地。這里,是我為你們馮家,準備的第一個,墳場。當天下午,
趁著所有人都去花園參加下午茶會,我獨自一人,回到了二樓。我從發(fā)間,
取下一根細長的發(fā)夾,輕易地,就撬開了那扇所謂的“禁地”之門。推開門,一股塵封的,
混雜著淡淡香水味的氣息,撲面而來。房間里,沒有開燈,厚重的窗簾將陽光完全隔絕。
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光束所及之處,讓我瞬間屏住了呼吸。這里,根本不是一個房間。
這里,是一座為我母親蘇晚,打造的,華麗的陵墓。墻上掛著她不同時期的照片,笑靨如花。
衣柜里,掛滿了她生前最喜歡的裙子。梳妝臺上,還擺著她用過的香水和首飾。
而最中間的書桌上,放著一本攤開的,皮質(zhì)封面的日記。我走過去,光束打在日記上。上面,
是我母親娟秀的字跡。【10月12日,雨?!俊窘裉?,玉茹又來找我了。她讓我離開晉臣,
她說我這種骯臟的女人,不配玷污她完美的兒子。我該怎么辦?
我好害怕……】我看著那段文字,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深情?馮晉臣,你把她的遺物當成圣物一樣供奉著,卻從來不知道,
她生前,正被你的母親,一步步地,逼向絕路。我冷笑一聲,從隨身的小包里,
拿出了一樣東西。一支錄音筆。我按下了錄音鍵,然后,用一種和我母親極為相似的,
帶著一絲顫抖和恐懼的聲線,開始輕聲念誦日記里的內(nèi)容?!敖裉?,
玉茹又來找我了……”念完后,我將錄音筆,悄悄地,塞進了書桌下一個極為隱蔽的角落。
做完這一切,我整理好裙擺,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出了房間,并重新鎖好了門。馮晉臣,
我為你準備的第一份大禮,已經(jīng)布置好了。接下來,就等著你,親手來拆開它了。
2機會很快就來了。三天后,是馮家的家宴。所有旁系親屬都會到場,是我嫁入馮家后,
第一次正式亮相。宴會上,我穿著一身得體的白色長裙,安靜地坐在馮晉臣身邊,
扮演著一個溫順、沉默的妻子角色。席間,一個平時就和馮晉臣不對付的堂弟,馮晉宇,
喝了幾杯酒后,開始陰陽怪氣。“大哥,你這新婚燕爾的,怎么還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舉起酒杯,遙遙地對著馮晉臣,“怎么,還想著那個姓蘇的戲子呢?
人都死了這么多年了,你再深情,也換不回她活過來啊?!薄榜T晉宇!”馮晉臣的臉,
瞬間冷了下來,眼神像刀子一樣射向他?!拔艺f錯了嗎?”馮晉宇仗著酒勁,
不知死活地繼續(xù)挑釁,“當年要不是她,我們馮家的臉,也不會丟得那么干凈。
一個為了錢什么都肯干的女人,值得你這么念念不忘?”“你閉嘴!”馮晉臣猛地站起身,
手邊的酒杯被他帶倒,紅酒灑了一桌。整個宴會廳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看著這邊。柳玉茹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
我緩緩地站了起來。我走到馮晉臣身邊,輕輕按住他緊握的拳頭,然后,轉向馮晉宇,臉上,
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悲傷而堅定的微笑?!皶x宇,”我的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你說蘇晚姐姐是為了錢,我不認同?!蔽翌D了頓,
環(huán)視四周,繼續(xù)說道:“在我看來,她只是一個愛錯了人,也被人愛錯了的可憐人。
她想要的,或許自始至終,都只是一份純粹的感情。可惜,有些人,給不起。而有些人,
又用錯了方式?!薄皭郾旧頉]有錯。錯的,是那些用金錢和權勢,去衡量,
甚至去玷污這份愛的人?!蔽业倪@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維護了馮晉臣的面子,又暗暗地,
將矛頭指向了那些曾經(jīng)傷害過我母親的人。馮晉宇被我堵得啞口無言。而馮晉臣,
則用一種極為震驚的,復雜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他在我身上,看到了我母親的影子。
因為這番話,幾乎是原封不動地,摘自她日記里的某一段。宴會不歡而散?;厝サ穆飞?,
車里的氣氛,異常沉默。馮晉臣一直看著窗外,側臉的線條,緊繃著。快到家時,
他忽然開口?!澳銊偛耪f的那番話,是誰教你的?”“沒有誰教我?!蔽铱粗?/p>
眼神清澈而無辜,“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我覺得,蘇晚姐姐一定是個很好的人。
”他沒有再說話,但那眼神里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絲。回到家,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去睡沙發(fā),而是直接走上了二樓。我知道,他要去那個房間了。
我跟在他身后,看著他打開那扇“禁地”之門。我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口,靜靜地等著。
幾分鐘后,房間里,傳來一聲壓抑的,像是野獸受傷般的低吼。緊接著,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我嘴角的笑意,緩緩加深。他發(fā)現(xiàn)了。他發(fā)現(xiàn)那支,藏在角落里的錄音筆了。
他聽到了“蘇晚”用顫抖的聲音,控訴著他母親的罪行。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
就會生根發(fā)芽,長成參天大樹。馮晉臣,這只是開始。接下來,我會讓你親眼看著,
你心中那個完美的母親,是如何變成一個,面目可憎的,殺人兇手。
3馮晉臣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他雙眼通紅,身上帶著一股濃烈的酒氣,手里,
緊緊攥著那支錄音筆。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下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審視和懷疑。
“你進去過?”“沒有?!蔽覔u了搖頭,一臉無辜,“媽警告過我,那里是禁地,我不敢。
”我的演技,無可挑剔。他盯著我看了很久,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什么破綻。但他失敗了。
“最好是這樣?!彼酉逻@句話,便和我擦身而過,走進了客房。從那天起,
馮晉臣和柳玉茹之間,出現(xiàn)了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痕。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對柳玉茹言聽計從。
他開始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夜不歸宿。我知道,他在查。他在查當年我母親的死因,
在查那段錄音的真?zhèn)巍6袢?,也顯然察覺到了兒子的變化。她變得越來越煩躁,
對我的態(tài)度,也從一開始的輕視,變成了毫不掩飾的敵意。她會故意在吃飯的時候,
挑剔我做的菜不合胃口。會當著所有傭人的面,指責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甚至,
她開始插手我和馮晉臣的私生活。“你們結婚都快一個月了,肚子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天,她把我叫到她的房間,開門見山地問?!皨?,這種事,急不來?!薄凹辈粊恚?/p>
”她冷笑一聲,“我告訴你,沈清禾,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想靠著肚子里的這塊肉,鞏固你馮家少奶奶的地位?我告訴你,門都沒有!”她從抽屜里,
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簽了它。”我拿起來一看,是一份代孕合同。
“我們馮家的血脈,不能由你這種不清不楚的女人來生。”她的語氣,充滿了侮辱,
“我已經(jīng)給你找好了代孕媽媽,身體健康,家世清白。你只需要,配合晉臣,取出卵子就行。
”我的手,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柳玉茹,你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我的底線。
“如果,我不簽呢?”我抬起頭,冷冷地看著她。“不簽?”她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用涂著鮮紅蔻丹的手指,
點著我的胸口?!皠e忘了,你能嫁進來,靠的是什么。你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待在這里,
靠的又是什么?!薄拔夷茏屇阋徊降翘?,也能讓你,瞬間摔回泥里?!薄拔覄衲?,
識時務者為俊杰?!蔽铱粗菑堃驗榈靡舛燥@扭曲的臉,忽然笑了?!皨?,您說得對。
”我收起了所有的鋒芒,重新變回那個溫順的兒媳婦。“是我糊涂了。我簽?!蔽夷闷鸸P,
在那份屈辱的合同上,簽下了我的名字。柳玉茹滿意地收起了合同?!斑@還差不多。
”我走出她的房間,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我回到自己的臥室,反鎖上門,然后,
撥通了一個電話。“喂,是我?!彪娫捘穷^,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按笮〗?,有什么吩咐?
”“幫我辦一件事?!蔽业穆曇簦涞孟癖?,“我要柳玉茹這些年,所有在海外的,
資產(chǎn)流水的詳細記錄。特別是,和一家私人醫(yī)療機構有關的。”“是?!睊斓綦娫?,
我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柳玉茹,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不知道,
你親手遞給我的這份代孕合同,將會成為,壓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因為,我母親當年,
就是在一家類似的私人醫(yī)療機構里,被你逼著,流掉了她和馮建國的孩子。而那家機構,
和你現(xiàn)在找的這家,是同一個老板。你所有的罪證,都藏在那里。而我,現(xiàn)在就要去,
把它們,一件一件地,全都挖出來。4我以“調(diào)養(yǎng)身體,為代孕做準備”為由,
開始頻繁地出入那家私人醫(yī)療機構。柳玉茹對此,樂見其成。她甚至派了司機,每天接送我,
生怕我中途反悔。她不知道,我真正的目的,是這家機構的地下檔案室。那里,
存放著所有VIP客戶的,最私密的醫(yī)療記錄。我花了一周的時間,
摸清了檔案室的安保系統(tǒng)和人員換班規(guī)律。然后,在一個周末的下午,我動手了。
我利用之前在這里做檢查時,悄悄配好的門禁卡,順利地進入了檔案室。里面,
是一排排高大的金屬架,上面擺滿了密封的檔案袋。空氣中,
彌漫著一股紙張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我根據(jù)年份,很快就找到了十幾年前,
我母親蘇晚的檔案。檔案袋已經(jīng)有些泛黃,上面的字跡,也有些模糊。我顫抖著手,
打開了它。里面,是一份墮胎手術同意書,上面,有我母親被迫簽下的名字。還有一份,
是柳玉茹當年,支付給這家機構的,巨額“封口費”的轉賬記錄。鐵證如山。我拿出手機,
將這些文件,一頁一頁地,全部拍了下來。做完這一切,我將檔案袋恢復原樣,放回了原處。
然后,像個沒事人一樣,離開了檔案室。我沒有立刻把這些證據(jù)交給馮晉臣。因為,還不夠。
我要的,不是讓他和柳玉茹母子反目。我要的,是讓柳玉茹,永世不得翻身。所以,
我還需要一個,更有力的武器。一個,能讓她,徹底崩潰的武器。這個武器,
就是馮晉臣的父親,我的公公,也是我的親生父親——馮建國。馮建國在馮家,
一直是個很矛盾的存在。他一方面,享受著柳玉茹娘家?guī)淼臋鄤莺偷匚?。另一方面?/p>
他又對我母親蘇晚,抱有深深的愧疚。這些年,他看似對家事不聞不問,但我知道,
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彌補著當年的過錯。比如,他會悄悄地,
資助我母親家鄉(xiāng)的貧困學生。比如,他會在我母親的忌日,獨自一人,
去我們曾經(jīng)住過的那個小巷子里,坐上一整天。而這些,都成了我,可以利用的,突破口。
我開始“不經(jīng)意”地,在馮建國面前,提起我“貧寒”的家世,提起我那個“早逝”的母親。
我會模仿著我母親的口味,做幾道她最拿手的家鄉(xiāng)菜。我會在彈鋼琴的時候,彈起那首,
她當年最喜歡,也只彈給馮建國一個人聽過的曲子。一開始,馮建國只是震驚,和懷疑。
但漸漸地,他的眼神,變了。他開始用一種,混雜著愧疚、疼惜和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我。
我知道,他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終于,在一個雨夜,他把我,叫進了他的書房。
“你……”他看著我,嘴唇哆嗦著,想問什么,卻又不敢開口。我沒有等他問。我從脖子上,
取下了一枚月牙形的吊墜。那是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也是當年,馮建國送給她的,
定情信物。“爸,”我看著他,輕輕地喊了一聲,“您,還認得這個嗎?
”馮建國看著那枚吊墜,整個人,如遭雷擊。他猛地站起身,沖到我面前,
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你是……晚晚的……”“是。”我抬起頭,迎上他震驚的目光,
一字一句地說,“我是蘇晚的女兒。也是你的,親生女兒?!薄稗Z——”窗外,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馮建國那張,瞬間慘白如紙的臉。5馮建國的書房里,死一般的寂靜。
他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仿佛要將我的靈魂看穿。
“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晚晚她……她當時明明說,
孩子已經(jīng)……”“已經(jīng)打掉了,是嗎?”我替他說完了后半句,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
“那份偽造的醫(yī)療報告,您信了。柳玉茹的謊言,您也信了。
”我將那枚月牙吊墜放在他面前的桌上?!拔夷赣H當年,根本沒有舍得拿掉我。
她騙了你們所有人,一個人偷偷生下了我,把我養(yǎng)在鄉(xiāng)下。她怕你們,特別是柳玉茹,
會對我趕盡殺絕?!瘪T建國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八@些年,過得好嗎?
”“好?”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冷笑出聲,“您覺得,一個被情人拋棄,被正室逼害,
獨自撫養(yǎng)女兒的女人,能過得有多好?”“她每天打三份工,累到吐血,
也舍不得讓我受一點委屈。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我,把所有的苦,都留給了自己。直到最后,
積勞成疾,郁郁而終。”我的眼眶,不受控制地紅了。這不是演戲,這是刻在我骨子里的,
真實的痛?!鞍?,”我看著他,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她到死,都沒有說過您一句不好。
她只是告訴我,如果有一天,我走投無路了,就來京城,找一個叫馮建國的人?!薄八f,
您會保護我。”這番話,半真半假。母親確實讓我來找他,但不是為了尋求保護,而是為了,
讓我活下去。但現(xiàn)在,它成了刺向馮建國心臟,最鋒利的一把刀。
“我對不起她……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他捂住臉,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在這一刻,
老淚縱橫。我知道,我的目的,達到了。愧疚,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武器?!鞍郑?/p>
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晚了。”我收起情緒,重新變得冷靜,“我今天告訴您真相,
不是為了讓您愧疚。而是想請您,幫我一個忙?!薄澳阏f,只要我能做到,我什么都愿意!
”他急切地看著我,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拔乙瑤臀夷玫搅袢?,和葉家,
這些年所有非法交易的證據(jù)?!薄叭~家?”馮建國聽到這個名字,臉色瞬間又白了幾分。
“對?!蔽铱粗?,眼神銳利,“我知道,柳玉茹能有今天,背后一直有京城葉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