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一開始還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我們的“特殊待遇”。但在我的安撫和美食的誘惑下,她也漸漸放開了。她開始學(xué)著幫我打下手,準備飯菜,把小小的車廂,打理得井井有條。她臉上的愁苦少了,笑容也多了起來。
我知道,這種安逸只是暫時的。銀子總有花完的一天,官差的“保護”也隨時可能因為利益而改變。我必須盡快讓她們母子倆適應(yīng)這種艱苦的環(huán)境,學(xué)會自我保護。
這天晚上,我們抵達了一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野。官差們圍著篝火喝酒,囚犯們則被勒令在不遠處的空地上露宿。
王麻子照例想給我們安排單獨的帳篷,被我拒絕了。
“王大哥,總得讓我們……合群一點,不然太扎眼了?!蔽医o了他一個你懂的眼神,又塞過去一小袋碎銀子。
王麻子心領(lǐng)神會,給我們找了一個避風(fēng)的角落。
夜里,氣溫驟降。囚犯們擠在一起,瑟瑟發(fā)抖。
我從空間里拿出三件厚實的羽絨服,讓趙姨娘和楚風(fēng)穿上。
“靈兒,這是什么衣服?又輕又軟,還這么暖和?!壁w姨娘驚奇地摸著身上的羽絨服。
“是鵝絨做的,保暖?!蔽液唵谓忉屃艘痪?,然后又拿出了今晚的晚餐——速食小火鍋。
沒錯,又是火鍋。
沒有什么比在寒冷的野外吃一頓熱氣騰騰的火鍋更能撫慰人心了。
為了不讓香味飄得太遠,我特意選了一個小小的、無煙的酒精爐。麻辣牛油的香氣被控制在一個極小的范圍內(nèi),但依舊引得旁邊幾個同樣被流放的宗室旁支,頻頻側(cè)目。
那是一家四口,一對中年夫婦和兩個半大的少年。他們家教很好,雖然滿眼渴望,卻沒有上前來討要,只是默默地咽著口水,啃著手里的干糧。
我看了他們一眼,沒說話。
末世教會我,同情心是最廉價、也最致命的東西。在沒有足夠自保能力之前,任何一點善意,都可能引來餓狼。
我們吃完火鍋,我甚至還拿出了一小包瓜子。我們一家三口,圍著小小的酒精爐,嗑著瓜子,看著天上的星星,仿佛不是在流放,而是在野外露營。
這份悠閑,和周圍那些在寒風(fēng)中呻吟的囚犯們,形成了鮮明而殘酷的對比。
嫡姐楚嫣然離我們不遠,她正被幾個官差調(diào)戲。她似乎想用自己的美色換取一些食物,但那些官差只是占她的便宜,最后只扔給她一個被啃了一半的窩頭。
她像狗一樣撲過去搶起窩頭,狼吞虎咽??吹轿覀冞@邊的悠閑,她眼里的怨毒,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
我回了她一個挑釁的微笑。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是火光和喊殺聲。
“有山匪!戒備!戒備!”王麻子大吼一聲,所有官差都拔出了刀。
囚犯們頓時亂作一團,尖叫聲四起。
幾十個騎著高頭大馬、手持明晃晃大刀的山匪,從四面八方?jīng)_了過來,將我們團團圍住。
為首的,是一個獨眼龍,他獰笑著,用刀指著王麻子:“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還有女人,都給老子留下!”
官差們雖然人多,但大多是欺軟怕硬的貨色,看到山匪這副兇悍的模樣,已經(jīng)嚇得腿軟了。
王麻子還算有點膽色,他硬著頭皮喊道:“我們是朝廷官差!押送的是朝廷欽犯!你們敢劫囚,是想造反嗎?”
“哈哈哈!”獨眼龍狂笑起來,“朝廷?天高皇帝遠!在這黑風(fēng)山,老子就是天!少廢話,不想死的,就乖乖配合!”
山匪們一擁而上,官差們節(jié)節(jié)敗退,很快就被繳了械。
獨眼龍的目光,開始在囚犯中逡巡,尤其是在那些年輕的女眷身上。
當他看到趙姨娘時,眼睛一亮。趙姨娘雖然年紀不小了,但保養(yǎng)得宜,風(fēng)韻猶存,再加上她身上那股柔弱的氣質(zhì),更是讓獨眼龍食指大動。
“這個小娘子不錯,帶回山寨,給兄弟們樂呵樂呵!”他用刀一指趙姨娘。
兩個山匪淫笑著朝我們走來。
趙姨娘嚇得花容失色,楚風(fēng)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把他們護在身后,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滾?!蔽覐难揽p里擠出一個字。
“喲,這還有一個帶勁的小辣椒!”那兩個山匪看到我,更是興奮,“一起帶走!”
他們伸手就想來抓我。
找死。
我側(cè)身躲過,右手閃電般探出,從空間里取出一把鋒利的軍用匕首,反手一劃。
“?。 ?/p>
那個山匪的手腕,被我齊齊割斷!鮮血噴涌而出!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另一個山匪反應(yīng)過來,舉刀就朝我砍來。
我身體一矮,匕首自下而上,精準地刺入了他的心臟。
整個過程,不到三秒。
兩個高大的山匪,就這么倒在了我腳下。
我站在原地,手持滴血的匕首,眼神冰冷地看著獨眼龍,猶如地獄歸來的修羅。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