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阿斗,本是長安城悅來客棧一個任人欺辱的看門小廝,心中唯一的念想,
就是攢夠錢為我愛慕的花魁喬月白贖身。然而,一次挺身而出換來的卻是毒打和羞辱,
眼睜睜看著她被惡霸搶走。就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時刻,
一個神秘太監(jiān)帶來了驚天秘密:我竟是皇室僅存的唯一血脈,
而病危的皇上給我下了一道荒唐的圣旨——“奉旨生娃”,在一年內(nèi)為皇室延續(xù)香火,
成功則賞賜一座城。手握能調(diào)動全城財富的“圣令”,我的人生徹底翻轉(zhuǎn)。我懲治了惡霸,
想去為喬月白贖身,卻發(fā)現(xiàn)她對我冷漠無情,背后似乎另有隱情。
第一章:長安街的塵埃我的名字叫李阿斗。在長安城這條長得看不見盡頭的街道上,
我更像是一粒隨時會被車馬碾碎的塵埃??稍谖易约旱膲衾铮沂抢畎⒍?,
是“大俠”李阿斗。每當我靠在“悅來客?!蹦歉粺o數(shù)油膩胳膊肘磨得發(fā)亮的門柱上時,
我都會瞇起眼睛,想象著自己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的英雄氣概。我會告訴自己,
只要有我李阿斗在,這整條長安街上誰敢鬧事?當然,這純屬臆想。現(xiàn)實里,
我只是個看門的,還得時刻提防掌柜那雙比鷹還尖的眼睛,
生怕他覺得我多看了一眼街上的姑娘,就要從我那少得可憐的工錢里再摳出幾文錢來。
“李阿斗!我讓你在這兒看門,你在這兒看女人!你再看,扣你工錢!”瞧,說曹操曹操到。
我趕緊縮了縮脖子,把目光從那抹熟悉的身影上挪開。
掌柜的唾沫星子仿佛已經(jīng)隔著半條街濺到了我的臉上,帶著一股子陳年賬本的霉味。
他就是那種典型的奸商,壓榨起我們這些窮苦百姓來,比冬天的寒風還要刺骨。
我心里不止一次地發(fā)誓,等我李阿“大俠”找到機會,一定為民除害。但此刻,我的心,
我的魂,都被街對面“花樓”門口的那個人勾走了。她叫喬月白。
這個名字在我心里默念過千百遍,每一次都像是含著一塊上好的涼玉,清冽又甘甜。
她穿著一身素凈的白裙,在花樓那片胭脂水粉的艷俗中,像一朵剛剛綻放的雪蓮。
她不似樓里其他姑娘那般搔首弄姿,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撥弄著懷里的琵琶,琴音如流水,
洗滌著這條街的喧囂與骯臟。她是我最愛慕的女子,是我這卑微生命里唯一的光。我知道,
她賣藝不賣身。這四個字,是我心中最后的凈土。我每天都在發(fā)瘋似的攢錢,
哪怕是掌柜賞下來的一個銅板,我都會小心翼翼地擦干凈,放進床頭那個破了個角的瓦罐里。
我總想著,等我攢夠了銀兩,就去花樓,替喬姑娘贖身,然后……然后娶她為妻。
這個念頭就像一株瘋狂生長的藤蔓,纏繞著我的心臟,讓我既痛苦又充滿了希望。
就在我沉浸在這份甜美的幻想中時,一聲刺耳的淫笑打破了街道的平靜。是韓成,
城東“萬福**”老板的兒子,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他領(lǐng)著幾個狗腿子,
搖搖晃晃地堵在了喬月白面前,空氣中立刻彌漫開一股劣質(zhì)的酒氣和令人作嘔的囂張。
“小美人,跟爺走吧?!表n成伸出肥膩的手,就要去抓喬月白的皓腕。
我看見喬月白的身子輕輕一顫,她抱著琵琶,盡力向后縮去,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韓公子,請自重?!薄把b什么裝???
”韓成笑得更放肆了,“在這煙花之地,還跟爺裝貞潔烈女?”那一瞬間,
我腦子里所有的幻想、所有的誓言,都化作了一團熊熊燃燒的怒火。
血液“嗡”地一下沖上了頭頂,什么掌柜,什么工錢,全都見鬼去了?!胺砰_那個女孩!
”我吼著沖了過去,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狗,擋在了喬月白身前。
我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花香,那香味讓我瞬間鼓起了所有的勇氣。“別怕,
我會保護你的。”我頭也不回地對她說,感覺自己真的成了那個夢想中的“大俠”。
韓成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會有人敢出來攪他的好事。他上下打量著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不知死活的螞蟻,嘴角撇出一絲輕蔑的冷笑:“你?一個窮小子,
也敢學人英雄救美?給我滾出去!”“逞什么能啊你!”他的狗腿子也圍了上來,推搡著我。
“你給我滾出去!”我用盡全身力氣,將他們推開,雙眼死死地盯著韓成。
韓成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那是一種被螻蟻冒犯后的暴怒。他慢慢地彎下腰,
指了指自己的褲襠,一字一句地說道:“窮小子,今天爺給你兩條路。要么,
你就從老子這里鉆過去;要么,就跪下來,給老子把鞋舔干凈?!毙呷?,赤裸裸的羞辱。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發(fā)出陣陣哄笑,那些笑聲像無數(shù)根淬了毒的鋼針,扎進我的耳朵,
扎進我的心里。我能感覺到身后喬月白那緊張的呼吸,我不能退,
我絕不能在她面前丟了這份剛剛?cè)计鸬淖饑??!拔胰ツ隳棠痰模 蔽遗鹨宦暎?/p>
揮起拳頭就朝他那張肥臉砸了過去。可我的拳頭還沒碰到他,就被他的狗腿子死死架住。
接著,雨點般的拳腳落在了我的身上?!澳愀覄游??扣你一年的工錢!
”客棧掌柜的尖叫聲從不遠處傳來,但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了?!案覊睦献雍檬拢蛩滥?!
”韓成的聲音里充滿了殘忍的快意。我被打得蜷縮在地上,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嘴里滿是鐵銹味的腥甜。塵土嗆得我無法呼吸,但我依然死死地護住自己的頭。
我聽到喬月白帶著哭腔的哀求:“別打了,公子,求求你住手!”可這哀求,
只換來了韓成更加變本加厲的暴行。就在我意識快要模糊的時候,
一錠銀子“當啷”一聲掉在了我的面前,緊接著是一個輕蔑而冰冷的聲音:“小畜生,
這小賤人她就值這點銀票子了。她今天,就是老子的第十七房小妾!
”我用盡最后的力氣抬起頭,看見韓成將一張銀票塞進花樓老板娘的手里,
然后一把拽起喬月白,就要往馬車里拖?!八缽U物,壞老子好事!”他最后朝我啐了一口,
罵道,“給我滾!”我躺在冰冷的街面上,看著喬月白絕望的眼神,聽著她無助的哭喊,
那一刻,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我不是什么大俠,
我只是一條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喪家之犬。
第二章:奉旨生娃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著這副快要散架的身體爬回客棧后院那間柴房的。
這里是我的“家”,空氣中永遠飄著一股潮濕的霉味和木柴的朽氣。
我把自己扔在硬邦邦的草墊上,身上每一塊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但遠不及心里的萬分之一。
喬月白被帶走了。這個念頭,像一把鈍刀,在我心口來來回回地割著,不見血,
卻痛得我?guī)缀跻舷?。我恨自己的無能,恨這個只認金錢和權(quán)勢的世道。
就在我沉浸在絕望和自怨自艾中時,柴房那扇破舊的木門“吱呀”一聲,
被人悄無聲息地推開了。一個影子,像鬼魅一樣滑了進來,擋住了門口唯一的一點光亮。
我警覺地抬起頭,看清來人后,不由得愣住了。那是個老太監(jiān),面白無須,
穿著一身不屬于這間客棧的華貴綢緞,眼神陰鷙,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盎适业难},
居然會在你這個廢物身上?!彼穆曇艏饧毝洌裆叩男抛?,舔舐著我的耳膜。我懵了,
掙扎著坐起來,牽動了滿身的傷口,疼得我齜牙咧嘴?!澳阏l???”我問,聲音沙啞。
“我只是來傳皇上口諭,”他慢條斯理地說,每一個字都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讓你……奉旨生一個皇帝娃?!蔽覒岩勺约旱亩涑隽藛栴},或者是因為被打得太重,
出現(xiàn)了幻覺?!笆裁??奉旨……泡妞?”我下意識地重復(fù)了一遍,
覺得這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最近宮里出了點事,”老太監(jiān)無視我的錯愕,
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皇室血脈,只剩下你了。所以,皇上讓你為皇室續(xù)種,給他生一個繼承人。
”他一邊說,一邊從袖中摸出一塊令牌,遞到我面前。那令牌入手冰涼,
不知是用什么玉石打造,通體墨綠,上面盤踞著一條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龍。
一股奇異的、帶著威嚴的氣息從令牌上傳來,讓我心頭一震。“見此令牌,如見圣駕。
”老太監(jiān)的語氣愈發(fā)森然,“可以調(diào)動長安所有財產(chǎn)。但,只可用于泡妞,不得用于享樂。
”我瞪大了眼睛,手里捏著這塊沉甸甸的令牌,腦子徹底成了一團漿糊。調(diào)動長安所有財產(chǎn)?
只為了……泡妞?還有這等好事?“皇上……是不是……那方面不太行?生不了娃?
”我腦子一抽,脫口而出。“啪!”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被打得眼冒金星,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見老太監(jiān)冷冷地說:“皇上神機妙算,
早知道你這粗鄙小人會口無遮攔,令臣代為掌嘴?!蔽椅嬷槪煮@又怒,
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盎噬淆報w抱恙,歲月僅剩年余。
”他似乎完全沒把我這點情緒放在眼里,“你若能播下龍種,生一個,
賞你黃金萬兩;生十個,賞你一座城!”一座城!我的心臟狂跳起來,
仿佛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黃金萬兩……一座城……這些詞匯像一道道驚雷,
在我混亂的腦海中炸響?!靶?!”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模拔也痪陀谢适已}嗎?
直接繼承皇位不就行了?”老太監(jiān)的眼神閃過一絲鄙夷:“記住,你只有一年時間。
令牌僅此一枚,丟則無賞。懷胎就要十月,那你算算,還剩幾個月給你?”我心里咯噔一下,
是啊,懷胎十月,一年時間,刨去這個,留給我“播種”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兩個月!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老太監(jiān)不再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復(fù)雜得讓我看不懂。
然后,他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轉(zhuǎn)身,融入了門外的黑暗之中,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柴房里又恢復(fù)了死寂,只有我粗重的呼吸聲。我低頭看著手中的“圣令”,
那冰涼的觸感和沉甸甸的分量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夢。我,李阿斗,一個客棧看門的,
一個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廢物,突然之間,成了唯一的皇室血脈,
身負為皇家開枝散葉的“重任”,手里還拿著一塊能調(diào)動全城財富的令牌?;恼Q,太荒誕了。
可緊接著,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我的腦海,讓我的血液瞬間沸騰了起來。喬姑娘!
有了這塊令牌,有了這調(diào)動全城財富的權(quán)力,我還用怕那個什么韓成嗎?我不僅能救她,
我還能……我還能替她贖身,娶她為妻!想到這里,我渾身的傷痛仿佛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我緊緊攥住那塊圣令,
那冰冷的玉石仿佛也沾染了我的體溫,變得灼熱起來。第三章:見令如見君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沖出柴房,找到了那個剛剛還在對我耀武揚威的掌柜。他正坐在柜臺后算賬,
看到我一身傷痕卻雙眼放光地沖進來,嚇了一跳,張嘴就要罵。我沒給他機會,
直接將那塊墨綠色的圣令“啪”地一聲拍在了柜臺上。算盤珠子被震得嘩啦亂響。
“見此令牌,如見圣駕?!蔽覍W著老太監(jiān)的口氣,雖然聲音還有些沙啞,
但氣勢卻前所未有的足。掌柜的先是一愣,
隨即看清了令牌上的龍紋和那股無法仿冒的皇家氣派,他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退了,
身體一軟,直接從凳子上滑了下來,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小、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不知是貴人駕到,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我心中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快意。
這就是權(quán)力的滋味嗎?僅僅一塊令牌,就能讓剛才還視我為螻蟻的人,
現(xiàn)在像狗一樣趴在我的腳下?!艾F(xiàn)在,我是你的主子?!蔽揖痈吲R下地看著他,
“去找全長安城最好的大夫,然后,給我準備一身最體面的衣服。哦,對了,
以后別叫我李阿斗,叫我……李公子。”“是,是!李公子!”掌柜的連滾帶爬地去了。
很快,大夫來了,給我敷上了最好的金瘡藥,那清涼的感覺滲入皮肉,驅(qū)散了大部分的疼痛。
換上嶄新的錦緞衣袍,銅鏡里的我雖然臉上還帶著淤青,但眼神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
那是一種餓狼終于亮出獠牙的眼神。長安街上,韓成正摟著一個新歡在酒樓里作樂。
我?guī)е率盏恼乒瘢蛘哒f,我的第一個“下人”,一腳踹開了他的包廂門?!斑希?/p>
這不是那條被打得半死的野狗嗎?怎么,傷好了,又來找打了?”韓成醉眼惺忪地看著我,
滿臉的戲謔。我沒有廢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靶⊥冕套樱献咏裉觳话涯銖U了,
你還想逞英雄啊你!”他罵罵咧咧地站起來,抓起一個酒壺就想朝我扔過來?!皬U話少說,
給爺滾過來。”我緩緩地開口?!澳隳隳恪淮蛏盗耸前??”他被我的氣勢鎮(zhèn)住了,
一時竟有些遲疑。我一步步向他走去,指了指自己的頭:“小爺我,最討厭別人打我的頭。
”說完,我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臉上。這一巴掌,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
也傾瀉了我所有的屈辱和憤怒。韓成被打蒙了,他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他的那群狗腿子也反應(yīng)了過來,叫囂著就要沖上來。就在這時,我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圣令。
“見圣令,如見圣上!還敢放肆?”那塊小小的令牌,在燭光下散發(fā)著幽深的光芒,
像一只蘇醒的巨獸的眼睛。韓成和他的狗腿子們看清令牌的瞬間,
臉上的表情從囂張變成了驚駭,最后化為徹徹底底的恐懼。他們“撲通”一聲,
齊刷刷地跪了一地?!靶旔埫?!是小的有眼無珠,是小的有眼無珠??!”韓成抖如篩糠,
不停地磕頭,額頭撞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我心中沒有絲毫憐憫。我走到他面前,
用腳尖抬起他的下巴,冷冷地說道:“把喬姑娘,給爺請過來?!薄笆鞘鞘?!
”他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很快,喬月白被帶了過來。她看到我,又看到跪在地上的韓成,
美眸中充滿了震驚和不解。她的臉上還帶著淚痕,看得我心如刀絞?!皢坦媚?,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一些,“他沒有非禮你吧?”她搖了搖頭。我轉(zhuǎn)過身,
一腳踹在韓成的胸口,將他踹翻在地?!斑@一腳,是替喬姑娘踹的?!比缓?,
我又狠狠一腳踩在他的手上?!斑@一腳,是替那些被你擄走的姑娘們踹的。滾!
”韓成如蒙大赦,帶著他的狗腿子屁滾尿流地逃了。包廂里只剩下我和喬月白。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香和她身上傳來的幽香。我看著她,心中百感交集?!皢坦媚铮?/p>
我現(xiàn)在就替你去贖身?!蔽艺f道,這是我夢寐以求的一句話。
第四章:花樓里的陷阱我和喬月白并肩走在返回花樓的路上。長安的夜風帶著涼意,
吹得我身上的錦袍簌簌作響。我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和她離得這么近,
近到能聞到她發(fā)梢的清香,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在燈籠的光影下微微顫動。然而,
我們剛到花樓門口,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就打破了這份寧靜?!鞍パ剑腋阏f過多少次了,
不要跟這個窮鬼站在一起,有失身份!這樣的話傳出去,我以后花樓還怎么做生意??!
”是老板娘媚娘。她扭著水蛇腰,手里捏著一條手帕,斜著眼看我,
眼神里的鄙夷和剛才掌柜的一模一樣。我心中冷笑,看來這權(quán)力的滋味,總要一次次地展示,
才能讓所有人都記住。“老板娘,”我上前一步,擋在了喬月白身前,刻意提高了聲音,
“小爺今天來,是給喬姑娘贖身的!”媚娘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夸張地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就憑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十金,十銀,十珠寶,
你有什么呀?敢在老娘這里做春秋大夢,小心我打斷你的狗腿!”“十金,十銀,
十珠寶是吧?”我微微一笑,“小爺都準備好了。
”我對著身后一直躬身跟著的掌柜使了個眼色。掌柜立刻會意,從懷里掏出一大疊銀票,
恭恭敬敬地遞到媚娘面前?!皝砣?,”我故意大聲說道,確保周圍所有看熱鬧的人都能聽見,
“今天時辰不早了,來不及兌成銀子,這是十倍的銀票,你還滿意嗎?
”媚娘的笑聲戛然而止,她死死地盯著那疊厚厚的銀票,眼睛里迸發(fā)出貪婪的光芒。那光芒,
像是餓了三天的狼看見了肥肉。“哎呦!公子闊綽!剛才是媚娘有眼不識泰山,
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跟我這老婆子一般見識。”她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澳菃坦媚锏馁u身契,拿來吧。”我懶得跟她廢話,直奔主題。
媚娘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她忽然湊近我,壓低聲音,用一種充滿誘惑的語氣說道:“公子,
實不相瞞,月白那妮子,她……她有心上人了。若是公子寂寞難耐,不如……把我要了吧?
”她一邊說,一邊還故意挺了挺胸,一股劣質(zhì)的香粉味撲面而來,嗆得我差點打了個噴嚏。
我皺了皺眉:“我對喬姑娘是真心實意,你不要亂來?!泵哪镆娢也粸樗鶆樱壑橐晦D(zhuǎn),
臉上忽然換上了一副悲戚的神情,泫然欲泣:“公子有所不知啊,
我父母他們欠了幾萬兩的銀子,我不得已才陪客人,做了這營生。
如今花樓好不容易有點起色,可是……我又得了重病,眼看就活不長了。”她演得聲情并茂,
仿佛真是一個命運多舛的可憐人。我心里有些動搖,難道她真有什么難言之隱?“要不,
我就……要了媚娘吧?”一個荒唐的念頭閃過,隨即被我掐滅。我是來救喬姑娘的,
怎么能被她帶偏?“我與其要了你,還不如要了這花樓!”我脫口而出。沒想到,
媚娘等的就是我這句話。她立刻破涕為笑,拍手道:“那就這么說定了!十萬兩銀票,
這花樓,連帶樓里所有的姑娘,都歸公子所有!”她飛快地從袖子里抽出一份契約,“公子,
只要您簽了字,付了定金,這花樓就是您的了!買下來送給喬姑娘,讓她當老板娘,
豈不美哉?”她還特意補充了一句:“若是明日未能補齊所有金銀,定金可不予退還。公子,
您要體諒我們這些苦命的女人啊,很多男人,說話他不算數(shù)的?!边@話說得滴水不漏,
仿佛處處在為我著想。我被她描繪的前景沖昏了頭腦,正要伸手去拿那份契約,
一個清脆的女聲突然從旁邊傳來?!皠e信她,她在騙你的!”我轉(zhuǎn)頭一看,
是一個陌生的姑娘。她穿著一身利落的短打,頭發(fā)高高束起,眼神清亮,帶著一股英氣。
她不像花樓里的人,倒像是個江湖兒女?!澳闶钦l呀?”媚娘臉色一變,厲聲喝道。
“這你管不著,”那姑娘毫不畏懼地迎上媚娘的目光,然后轉(zhuǎn)向我,“但是本小姐知道,
你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勾引男人買花樓騙錢了!”“這怎么回事?”我心中一凜。
“這花樓根本就不是她的!”姑娘語速極快地揭露道,“她嗜賭成性,
早就把花樓抵押給‘萬福**’了!你若是簽了這份契約,明天在你送銀兩的路上,
萬福**的人就會趁機打劫,到時你銀兩全無,這定金也進了他們的腰包!”“無憑無據(jù),
你少把臟水潑到老娘身上!”媚娘氣急敗壞地狡辯。那姑娘卻不理她,
只是指著花樓里一個瑟瑟發(fā)抖的丫鬟,對我說道:“你問問她們!
這個女人每天逼姑娘們接客,若有不從,就會挨打!她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幾個姑娘眼中含著淚,敢怒不敢言。媚娘見狀,
立刻又換上了一副委屈的嘴臉:“公子,我只是調(diào)教不懂事的姑娘而已,您可不要憑這一點,
就覺得我是在騙你啊?!彼脑捫g(shù)很高明,避重就輕,
試圖將我的注意力從“詐騙”轉(zhuǎn)移到“管教”上。然而,此刻的我,
已經(jīng)不是那個會被輕易蒙騙的李阿doa了。我手握圣令,坐擁全城財富,
我需要的不是小心翼翼地分辨真?zhèn)?,而是用絕對的力量,碾碎一切陰謀詭計。
我心中有了主意。我推開那姑娘,重新走到媚娘面前,拿起那份契約,看也不看,
淡淡地說道:“契約繼續(xù),這花樓,小爺要定了?!薄鞍装V!”那姑娘氣得跺了跺腳。
媚娘則喜出望外:“哎呀公子!您真是深明大義!”我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以為你釣到了一條大魚?卻不知道,你招惹的是一條過江的猛龍。
第五章:銀票與鐵蹄“掌柜的!”我頭也不回地喊了一聲?!霸冢?/p>
”一直候在我身后的掌柜立刻應(yīng)聲?!巴ㄖL安各大銀號,一個時辰內(nèi),
送十萬兩花銀到花樓來!”我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媚娘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哎呀公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宵禁,那些銀號的老板可都是金貴之人,
怎么可能舍命給您送錢財來呢?明日湊齊即可,莫著急。”她的話里充滿了試探,
顯然不相信我有這么大的能耐。宵禁之后調(diào)動銀號,這在長安城,幾乎是等同于謀逆的大罪。
“敢不敢舍命送錢,是他們的事,不用你管?!蔽依淅涞仄沉怂谎?。掌柜的領(lǐng)命而去。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成了媚娘一生中最漫長,也最驚心動魄的一個時辰。起初,
她還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篤定我是在吹牛。可沒過多久,寂靜的長安長街上,
就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和車輪滾滾的轟鳴。一隊又一隊的人馬,舉著火把,
護送著一個個沉重的木箱,沖破了宵禁的寧靜,直奔花樓而來?!暗秘S銀號,五千兩!
”“清遠銀號,八千兩!”……隨著一聲聲高亢的唱喏,
一口口裝滿了雪白花銀的箱子被抬了進來,打開,那晃眼的銀光,
幾乎要將整個花樓的大堂都照亮。銀子特有的、帶著一絲冰冷氣息的金屬味道,
混合著木箱的清香,瞬間充滿了整個空間。媚娘的嘴巴越張越大,眼睛瞪得像銅鈴,
臉上的表情從難以置信,到狂喜,再到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她開始意識到,她招惹的,
可能不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公子。當最后一箱銀子被抬進來,
唱喏官高聲宣布“十萬兩花銀已全部送到”時,整個花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座由白銀堆砌而成的小山震撼了。我走到那堆銀山前,隨手抓起一把銀錠,
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看向已經(jīng)呆若木雞的媚娘,笑著問:“老板娘,想要嗎?
”“想……想想想!”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昂?,”我點了點頭,
“那你把樓里所有姑娘的賣身契,都給我。這些,就都歸你?!泵哪锩Σ坏嘏苓M內(nèi)堂,
很快就抱出了一個厚厚的賬本和一疊契約,雙手顫抖地遞給我,
眼神卻一刻也離不開那堆銀子。我接過賣身契,連看都沒看,
直接扔給了身后那個之前提醒我的姑娘。“放人!”我對媚娘命令道?!笆鞘鞘牵?/p>
”我轉(zhuǎn)身對喬月白柔聲說:“喬姑娘,你先跟這位姑娘和掌柜的回去,我處理完這里的事情,
就去接你?!眴淘掳讚鷳n地看了我一眼,但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跟著眾人離開了。
看著她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我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了起來。我轉(zhuǎn)過身,
面對著媚娘和那堆銀山,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道:“哦,對了,瞧我這記性。
”我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些錢,是小爺我……奉旨生娃的錢,
一分錢,都不能給你。”媚娘臉上的狂喜瞬間凝固,
變成了極度的錯愕和憤怒:“你……你耍老娘啊你!”“耍你又怎樣?”我冷笑一聲,
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圣令。那塊墨綠色的玉牌在燈火下顯得愈發(fā)深邃,
上面的龍紋仿佛活了過來,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威壓?!斑@些錢,你要是拿了,輕則斷腿,
重則喪命。這是我的地盤,你敢拿嗎?”“你……你嚇唬誰呀你!”媚娘色厲內(nèi)荏地尖叫,
但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見圣令,如見圣上!”我厲聲喝道,“還不跪下!
”“撲通”一聲,媚娘雙腿一軟,癱跪在地,渾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民女……民女不敢……”“你是不是勾結(jié)萬福賭坊的人,設(shè)局騙錢?”我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