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裁的第三個月,窮到啃饅頭的我,準備賣掉前男友送的破爛。
一塊破表忽然在我手機里狂叫:【別賣我!下個主人比你還丑怎么辦!】我冷笑,
剛想格式化,一條新消息彈出。【遺失的錢包:我在垃圾桶里,快被熏死了!】【救我,
我主人最珍貴的寶藏,就是你的報酬!】我鬼使神差地去了,結果剛找到錢包,
一把刀就抵住了我的腰。沙啞的男聲在我耳邊問:“東西呢?”我以為他要錢,
錢包里的聲音卻在尖叫:【蠢貨!他要的是我夾層里的照片!會出人命的!
】01“嘩啦——”最后一包泡面下了肚,湯都喝完了。我,林未,被裁員的第92天,
銀行卡余額兩位數(shù)。房東催租的微信一聲比一聲響。沒辦法了。我拉開抽屜,
把前男友送的“定情信物”全倒在地上。一堆不值錢的破爛,
最礙眼的就是那塊落滿灰塵的電子表。當初他說,這代表“我們的時間永遠同步”。結果,
他跟富家女同步去了,留我一個人在出租屋里。我拿起手機,對著這堆垃圾拍照,
準備掛二手平臺換頓飯錢。就在這時,手腕上他送的電子表突然“嗡嗡”震動。我嚇了一跳,
這玩意兒早就沒電了。緊接著,手機屏幕自動亮起,
一個刪不掉的自帶APP【回響】彈出消息?!酒沏~爛鐵1號:別賣我!我警告你林未!
下個主人要是比你還丑怎么辦!】我看著消息,氣笑了。一個破表,還敢嫌棄我?
我劃開手機,找到設置,準備恢復出廠設置,跟這些晦氣玩意兒同歸于盡。
一條新消息再次彈出,打斷了我的操作。這次的頭像是舊皮質(zhì)錢包。
【遺失的錢包:我被困在垃圾桶里,快被熏死了。】【誰來救救我,
我用我主人最珍貴的寶藏作為報答?!俊镜刂罚撼悄蠌U棄工廠三號垃圾箱?!繍鹤鲃??
新型詐騙?可“最珍貴的寶藏”這幾個字,勾住了我。窮瘋了,萬一是真的呢?我咬咬牙,
抓起外套沖出了門。城南廢棄工廠陰森,我捂著鼻子,在三號垃圾箱里瘋狂翻找。
腐爛食物和工業(yè)廢料的臭味熏得我直流眼淚。就在我快放棄時,指尖碰到了皮革的質(zhì)感。
就是它!我欣喜地把它從垃圾堆里刨了出來。下一秒,我的喜悅凝固了。一把刀抵住我后腰。
刀鋒的涼意透進衣服,皮膚發(fā)麻。“東西呢?”一個沙啞的男聲在我耳邊響起。
“把它交出來。”我嚇得魂飛魄散,大腦空白,舉起雙手,聲音發(fā)抖。“大哥,
大哥你冷靜點!我就是個撿垃圾的!錢包給你,你千萬別傷害我!”身后的人一把奪過錢包,
粗暴地翻找,紙幣和卡片被扔了一地?!罢掌?!那張照片在哪兒?”他暴躁地低吼。照片?
這錢包里最重要的不是錢嗎?這時,我口袋里的手機瘋狂震動,屏幕亮起。
【遺失的錢包:蠢貨!他要的不是錢!是夾層里的照片!那是我主人亡妻的遺物!】【快!
看他腳下!他踩到自己的鞋帶了!撞他!】我下意識往地上一瞥。果然,
男人一只腳的鞋帶散了,長長拖在地上,他自己毫無察覺。這是唯一的機會!我用盡全力,
轉(zhuǎn)身猛地撞過去!“?。 彼晃易驳谜静环€(wěn),踩住鞋帶,直挺挺向后倒,
后腦勺磕在水泥地上,一聲悶響!我甚至不敢看他,拔腿就跑,連滾帶爬沖出廢墟。
風聲在耳邊呼嘯,心臟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直到跑回出租屋,反鎖三道門,我才背靠門板,
雙腿一軟,癱倒在地。手機屏幕上,【回響】APP的界面還亮著?!具z失的錢包:謝了,
菜鳥。】【你差點害死我。】我大口喘著粗氣,第一次正視這個詭異的APP。
它到底是什么?我點開APP,里面空空蕩蕩,只有一個聊天框和兩個頭像。
一個是那塊破表,ID【破銅爛-鐵1號】。另一個是剛剛的錢包,ID【老兵】。
我顫抖著手,打出第一行字?!灸恪銈兊降资鞘裁礀|西?
】【老兵:一個被你救了的錢包?!俊灸阒魅四??】【老兵:一個脾氣很臭的獨居老頭。
剛才那個是他不成器的孫子,想偷老頭亡妻的照片去賣錢換賭資?!俊粳F(xiàn)在怎么辦?
我……我差點被殺了……】打出這行字時,我的指尖還在抖。【老兵:送我回家。
地址在我的證件夾里。至于報酬……老頭不會給的,他只會罵你多管閑事。
】我看著手里這個邊角磨損,散發(fā)著煙草味的舊錢包,一個瘋狂的念頭冒了出來。
報酬……他說了有報酬的。02第二天,我揣著那顆被恐懼和貪婪反復揉捏的心,
按照身份證上的地址,找到了一個老舊小區(qū)。我敲響了那扇斑駁的木門。
開門的是一個穿舊軍裝的銀發(fā)大爺,表情嚴肅。他上下打量我,滿是審視。我擠出個笑臉,
說明來意,雙手遞上錢包。他一把接過,手指熟練地在夾層里一探,確認了什么后,
緊繃的臉色才緩和一點。但他依然沒給我好臉色,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多管閑事。
”說完,他“砰”的一聲就要關門?!暗鹊?!”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把抵住門板。
“爺爺,您夾層里那張照片,阿姨笑得真好看。但照片該換個保護膜了,邊緣都磨損了,
再不處理,就要看不清了。”老大爺關門的動作猛地一頓。他盯著我,要把我看穿。
空氣凝固了。我手心冒汗,等著他發(fā)話。半晌,他終于松開門把手,轉(zhuǎn)身回屋。再出來時,
手里多了一個散發(fā)樟木香氣的小木盒?!斑@是我年輕時給人修補皮具賺的,現(xiàn)在老了,
用不上了,你拿去吧。”他把木盒塞進我懷里,沒再多說,關上了門。我抱著沉甸甸的木盒,
站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回到家,我迫不及待打開木盒,
一股皮革和養(yǎng)護油的獨特香氣撲面而來。里面是一整套專業(yè)的皮具護理工具,
從針線、拋光布到補色膏,應有盡有,許多工具上還帶著溫潤的光澤。手機震動了一下。
【老兵:算你運氣好,這是老頭壓箱底的寶貝。他年輕時可是十里八鄉(xiāng)最有名的皮匠。
】我對著老大爺家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看著那套工具,
又看了看【回響】APP里那兩個頭像。一個想法,在我腦中成型。
既然我能聽到這些物品的聲音。那我為什么不能成為一個,專門為它們尋找歸宿,
修復傷痕的人呢?這或許是我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我立刻行動,
把社交平臺網(wǎng)名改成【舊物修復師·未未】。然后在APP個人簡介里寫下:【萬物有靈,
皆有回響。承接各類舊物修復、尋主業(yè)務。酬勞隨緣,但求心安?!孔鐾赀@一切,
我把那塊差點被賣掉的破表拿了出來?!酒沏~爛鐵1號: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很貴的!
你別亂來!】我沒理它,拿出木盒里的軟布和清潔膏,開始小心翼翼地給它換電池,
擦拭污漬。我的動作很笨拙,但前所未有的專注。一小時后,灰撲撲的電子表煥然一新,
連表盤上的細小劃痕都淡了。【破銅爛鐵1號:……】它沉默了很久。
【破銅爛鐵1號:……手法還行。】【看在你這么殷勤的份上,
我就不計較你之前想賣掉我的事了?!课铱粗翄傻陌l(fā)言,忍不住笑了。
我把它放進一個干凈的絲絨盒子里,擺在床頭。也許,我真的能靠這個活下去。不,
是一定要活下去,還要活得很好!03我的第一個正式客戶,在三天后出現(xiàn)。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午飯——一碗清湯寡水的面條。我打開門,愣住了。
門外站著一個穿筆挺高定西裝的男人,神情冷峻。他身材高大,氣質(zhì)矜貴,
和我這破舊的出租屋格格不入。他叫江川,是個青年建筑師,我曾在財經(jīng)雜志上見過他。
“聽說,你什么都能找到?”他的聲音很冷,帶著壓迫感。我被他看得有些緊張,點了點頭。
他從一個價值不菲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只毛絨泰迪熊,一只眼睛掉了,
洗得有些褪色?!八小⑿邸彝甑耐婢摺R恢芮鞍峒視r弄丟了?!苯鏌o表情,
語氣平淡?!拔倚枰阏业剿??!蔽倚睦镱D時打鼓。這世界上泰迪熊千千萬,大海撈針。
更何況,【回響】APP里沒有任何動靜。我硬著頭皮解釋:“江先生,
我需要它的‘回響’,比如它身上的一部分,或者它常待的地方,這樣我才能感知到它。
”江川似乎早有準備,從口袋里拿出密封的小袋子遞給我。
里面是一顆黑色的、帶著磨損痕跡的紐扣?!斑@是它掉落的眼睛?!蔽医舆^紐扣的瞬間,
手機“叮咚”一聲巨響,震得我手心發(fā)麻!【回響】APP里,
一個新頭像出現(xiàn)了——一只垂著耳朵的泰迪熊。
【英雄:嗚嗚嗚……這里好黑好可怕……】【我被扔掉了嗎?
……到處都是臭臭的味道……】【我想回家……我想江川了……】那聲音奶聲奶氣的,
像個找不到媽的三歲小孩,還帶著哭腔。我差點笑出聲,強行忍住,抬頭看向面前這座冰山。
我清了清嗓子,模仿“英雄”的語氣,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專業(yè)。“它說,
它現(xiàn)在在一個很黑、很顛簸的地方,周圍都是……嗯,臭臭的味道?!苯ǖ哪樈┳×?。
我決定再加一把火。“它還說,它想你了?!痹捯魟偮洌ǖ亩渌查g紅透了。
他別扭地轉(zhuǎn)過頭,避開我的視線,抬手抵在唇邊,重重地清了清嗓子。“知道了。你盡快。
”說完,他轉(zhuǎn)身快步離開,腳步倉促,近乎逃跑。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再看看手機里還在哭唧唧的“英雄”,覺得這對主仆,實在太有趣了。
大的車車”、“好多被丟掉的桌子椅子”、“味道越來越重了”——我很快鎖定了它的位置。
在搬家公司的垃圾中轉(zhuǎn)車里。我打車趕到時,巨大的卡車正發(fā)出轟鳴,
準備開往郊區(qū)的垃圾焚燒廠。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再晚一步,
“英雄”就要被火化了!“師傅!師傅等一下!”我發(fā)瘋似的沖過去,張開雙臂攔在車前。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司機探出頭沖我破口大罵?!澳悴灰耍≌宜腊?!”我顧不上那么多,
一邊道歉一邊語無倫次地解釋,說我的貓不小心鉆進了車里。
我甚至掏出身上僅有的一百塊錢塞給司機,求他讓我上車找找。
司機看我一個小姑娘急得快哭了,罵罵咧咧地收了錢,總算同意了。“快點??!
就給你十分鐘!”車廂里堆滿廢棄的家具和垃圾,酸臭味比上次的垃圾箱還沖。我強忍惡心,
一邊翻找一邊在心里呼喚。手機震動起來。【英雄:未未姐姐!我聞到你的味道了!
你來救我了嗎!】【我在這里!在一個破沙發(fā)的肚子里!我被棉花卡住了!】我精神一振,
循著它的“呼喊”,終于在一個劃破的舊沙發(fā)里,找到了被臟兮兮的棉絮包裹著的泰迪熊。
它身上沾滿污漬,但好在沒有損壞。我把它解救出來,緊緊抱在懷里,在APP里回復。
【找到你了,我們回家?!俊居⑿郏禾美?!回家!可以見到江川啦!耶!
】我抱著臟兮兮的“英雄”跳下車,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了江川。半小時后,
一輛黑色賓利甩尾停在我面前。車門打開,江川快步走了下來。
當他看到我懷里灰頭土臉的泰迪熊時,那張冰山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裂痕。
他臉上是狂喜、心疼和慶幸。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將“英雄”奪了過去,緊緊抱在懷里。
那個動作,急切得像個終于找回心愛玩具的孩子。我假裝沒看見他泛紅的眼眶,
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輕松地說:“找到了,幸不辱命?!彼е?,低著頭,聲音有些悶,
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岸嗌馘X?”手機又開始震動。【英雄:不許給錢!未未姐姐是好人!
不能用錢玷污她!】【江川,快謝謝姐姐!還要請姐姐吃飯!用你最貴的卡請!
】我看著手機上的霸總發(fā)言,差點笑出內(nèi)傷。我對江川擺了擺手,故意逗他:“不用了,
就當交個朋友。畢竟我和‘英雄’也算共患難了?!苯ㄌ痤^,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緒。他遞給我一張燙金的名片:“我叫江川。以后有任何需要,
隨時可以找我?!彼D了頓,似乎有些不自然地補充:“它……‘英雄’也謝謝你。
”我看著他轉(zhuǎn)身,小心翼翼拉開副駕車門,把“英雄”放在座位上,
還認真地給它系上安全帶。這個男人,外冷內(nèi)熱。我低頭看著手里的名片,
上面只有一串電話和他的名字。這張小卡片,仿佛一張通往新世界的門票。05江川的案子,
讓我在這個小圈子里有了點名氣。他支付了一筆遠超我想象的“感謝費”,讓我瞬間脫貧。
我第一時間用這筆錢,在市郊一個安靜街角,租下了一個帶小院的鋪面。
我的“回響舊物館”正式開業(yè)。除了尋物,我還利用“老兵”送我的那套工具,
做起了舊物修復。那塊“話癆”破表修好后,沒舍得賣,就用玻璃罩罩起來,
擺在店里當了吉祥物?!酒沏~爛鐵1號:是鎮(zhèn)店之寶!請叫我鎮(zhèn)店之寶大人!
】我的【回響】APP里,頭像一個接一個地亮起,又一個接一個地暗下去。
幫一位愛美的富太太找回了掉進下水道的祖?zhèn)鞫h(huán)?!九醯恼鋵殻禾彀?!
我終于離開那個又黑又臭的地方了!我的光芒都黯淡了!快帶我去保養(yǎng)!
】幫一個快高考的考生找到了遺落在考場的幸運鋼筆?!痉昕急剡^:嚇死我了!
我還以為我的使命就此終結了!沖??!帶我的主人考上清華!】它們在被找到后,
與主人的“執(zhí)念”重新連接,就不再需要通過我“發(fā)聲”了。我的生活漸漸走上正軌,
忙碌充實。偶爾,我也會想起那個冷酷的建筑師和他的小熊?!居⑿邸康念^像一直亮著,
但它很安靜,再也沒說過話。我想,它大概是被主人保護得很好,每天都很開心,
所以不需要再向我“求救”了。這天下午,店里的風鈴響了。我抬頭一看,竟然是江川。
他依舊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只是今天的臉色有些凝重?!拔矣袀€朋友,遇到了點麻煩,
想請你幫忙?!彼砗?,跟著一個神情憔悴、眼圈發(fā)黑的女人。女人穿著素雅,
但衣服上的褶皺和她失魂落魄的神態(tài),暴露了她糟糕的狀態(tài)。
她手里緊緊攥著一個用白布包裹的東西。“我丈夫……他半個月前去世了?!迸艘婚_口,
聲音就帶了濃重的哭腔,身體搖搖欲墜?!熬煺f他是意外失足墜樓。但我不信……我不信!
”她的情緒很激動,江川伸手扶了她一把,無聲地給予支撐?!斑@是他最珍愛的一支鋼筆,
他是個作家,無論去哪都會帶著。他說這是他的‘戰(zhàn)友’?!彼澏吨p手,
一層層打開布包。一支暗紅色的老式鋼筆,靜靜躺在柔軟的白布中央。筆身光滑溫潤,
看得出被主人精心保養(yǎng)著。我伸出手,指尖剛剛觸碰到鋼筆冰涼的筆身?!拔恕?/p>
”手機劇烈一震,差點脫手!【回響】APP自動彈出,一個黑色的鋼筆頭像,
帶著不祥的紅光,亮了起來。它沒有說話。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固執(zhí)地,
在對話框里寫下同一個字。那個字,鮮紅如血?!驹?6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這和之前那些撒嬌賣萌,或是焦急求救的舊物完全不同。
這個“冤”字,充滿了恨意和不甘,幾乎要從屏幕里滿溢出來。我強壓下心頭的震動,
抬頭看向那位悲傷的妻子,“我需要時間,也需要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
”女人似乎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連連點頭,留下聯(lián)系方式,就和江川一起離開了。
她們走后,我立刻鎖上店鋪的門,掛上了“暫停營業(yè)”的牌子。我獨自坐在桌前,
凝視著那支散發(fā)不祥氣息的鋼筆。我嘗試在APP里和它溝通?!灸闶钦l?】【回響】里,
鋼筆頭像閃爍了一下,紅光更盛?!緢?zhí)筆者?!俊灸阒魅耸窃趺此赖??
】【執(zhí)筆者:被推下去的?!咳齻€字,冰冷,決絕。我的心跳瞬間加速?!颈徽l?
】鋼筆沉默了。無論我再怎么問,它都不再回應,只是那個血紅的“冤”字,
死死刻在對話框里。我感到一陣無力。舊物們的“記憶”往往是碎片化、情緒化的。
它們能感受到主人最強烈的執(zhí)念,卻很難還原出完整的事件。我嘆了口氣,
將鋼筆小心收進盒子里,準備第二天再想辦法。那一夜,我睡得極不安穩(wěn)。深夜,
我被手機持續(xù)不斷的瘋狂震動驚醒。我猛地坐起身,發(fā)現(xiàn)是【回響】APP在瘋狂示警。
【執(zhí)筆者】的頭像在黑暗中瘋狂閃爍,紅光幾乎照亮我的臉。對話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