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門被大力推開,撞在墻上發(fā)出巨響,裴燼一進門便看到坐在床邊哭泣的我。
他皺著眉,“飯呢?我餓死了!”
他徑直走向廚房,翻找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見我沒有回應,他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蘇禾,你擺什么臉色?想餓死我嗎?”
白天我們兩個都上班,中午各自在公司食堂吃。
晚上我必須要趕最快的公交,回來買菜做飯,順帶完成家里的家務。
明明是我的公司離得遠,但是為了讓裴燼少轉幾趟地鐵,我讓他開著我的車,而我每天周轉在公交和地鐵中。
這種無底線付出的日子,我真是過夠了。
我掏出手機,打開截圖照片。
“裴燼,你說的出差就是去演唱會嗎?那兩張門票不是丟了嗎?為什么會出現在你那?”
裴燼臉色一變,“蘇禾,你竟然跟蹤我?”
我笑出聲來,“明明是你拿走了我的票,去了演唱會!”
裴燼自知理虧,放軟聲音。
“那不是辦公室里他們吵著鬧著非要去,所以我才拿了你的票,我說出差是怕你誤會?!?/p>
多么熟悉的辯解,連臺詞都懶得換,我看著他漲紅的臉,突然覺得很可笑。
“是他們非要去,還是你的冉冉非要去?”
我的聲音顫抖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哐當!
裴燼一腳踢翻了地上的垃圾桶,青筋暴起。
“蘇禾!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和冉冉只是同事!我每天不僅要出去工作,回來以后還要顧及你的小情緒,我很累的!”
2
我猛地站起身來,膝蓋撞到茶幾也顧不上疼。
“你累?你明明知道為了那兩張門票,我在夜市擺攤擺了三個月,我被城管追過,被醉漢騷擾過,到現在,手上還全是打包發(fā)卡劃出的傷口?!?/p>
記憶回到半年前,裴燼媽媽生病,我們拿出了全部積蓄,但還是不夠,最后不得不分期付款。
那天晚上我提起演唱會時,裴燼不耐煩的表情至今刺痛著我。
“這段時間本來資金就緊張,沒錢讓你去買演唱會買票,你要想去自己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