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這位魔尊,再不交租,我就把你煉成法寶了?”我翹著二郎腿,
端著一杯剛沏好的雨前龍井,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這位臉色發(fā)黑的大漢。他叫魔天窮,
上古時期就能止小兒夜啼的狠角色??上?,現(xiàn)在他租了我的“魔淵第一洞府”,
已經(jīng)欠了三個月租金了。魔天窮的臉色比鍋底還黑?!疤K塵!你不要太過分!
”“我堂堂上古魔尊,豈能受你這般羞辱!”他一掌拍在桌上,整座山頭都跟著抖了三抖。
我抿了口茶,紋絲不動。“魔尊大人,消消氣?!薄霸蹅兒灹似跫s的,白紙黑字,
具有天地法則效力?!薄澳憧矗@第九條寫著,
甲方(也就是我)有權(quán)對拖欠租金的乙方(也就是你),進行任何形式的處置,
包括但不限于神魂禁錮、肉身煉寶……”我指著懸浮在空中的一份金邊契約,慢悠悠地念著。
魔天窮的眼角瘋狂抽搐。想他縱橫修仙界幾千年,殺人如麻,血流成河。如今仙魔大戰(zhàn),
他剛從封印里出來,本想大展拳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老巢被人占了。占了也就算了,
還改造成了豪華洞府,掛牌出租。他想著先忍一時,租下來再圖后計,誰知道就著了我的道。
這鬼地方,只要簽了租房契約,就得聽我的。別說他一個魔尊,就是天王老子來了,
也得乖乖交租?!氨咀稹咀鹱罱诸^緊!”魔天窮憋了半天,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仙魔大戰(zhàn)剛開打,到處都缺人手,要不,你寬限幾日?”我笑了。“魔尊大人,
你這就見外了。”“我這人最好說話了?!薄皼]錢是吧?可以。
”“我這里正好缺個看大門的,順便幫忙催催其他租客的租金。
”“給你開月薪三百下品靈石,包吃包住,干三百年,租金就差不多還清了?!薄澳憧慈绾??
”魔天窮的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澳阕尡咀稹タ创箝T?
”一股恐怖的魔氣從他身上轟然爆發(fā),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我放下茶杯,嘆了口氣。
“看來是談不攏了?!蔽掖蛄藗€響指。“轟??!”魔天窮腳下的地面瞬間變成一個流沙漩渦,
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死死地往地里拽。他引以為傲的滔天魔氣,在我的地盤里,
就像是三歲小孩的玩具,一點浪花都翻不起來?!斑@是什么鬼東西!”魔天窮驚駭欲絕,
拼命掙扎,卻無濟于事?!皠e白費力氣了?!薄霸谖疫@兒,我就是天,我就是地。
”“我讓你生,你就生。我讓你死,你就得死?!薄艾F(xiàn)在,我再問你一次?!薄笆谴蚬ぃ?/p>
還是被我煉成夜壺?”漩渦已經(jīng)淹到了他的脖子,只剩一個腦袋露在外面,
滿臉的屈辱和恐懼?!拔摇掖蚬ぃ 彼麕缀跏强拗俺鰜淼?。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又打了個響指。地面恢復平整,魔天窮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我丟給他一套保安制服?!皳Q上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萬界地產(chǎn)’的首席安保官了。
”魔天窮抓著那套衣服,雙手顫抖,眼神悲憤。一個時辰后,他穿著嶄新的保安服,
生無可戀地站在我的茶館門口。上古魔尊的威壓猶在,嚇得方圓百里的修士鳥獸絕跡。嗯,
清凈多了。就在這時,一道圣潔的白光從天而降。光芒散去,一位白衣勝雪,
風華絕代的仙子,帶著一臉的焦急,落在了我的茶館前。她看到了門口當門神的魔天窮,
微微一愣?!澳Аё??”魔天窮把頭一偏,假裝看風景,臉上火辣辣的。仙子沒空理他,
快步?jīng)_到我面前,語氣急切。“請問,您就是此地的主人,蘇塵先生嗎?”我打量著她。
“是我,仙子有何貴干?”“是想租房,還是想買地?”2這位仙子,我認得。凌清雪,
瑤池圣地的當代圣女,正道魁首之一,無數(shù)修士的夢中情人。此刻,她那張清冷絕俗的臉上,
卻寫滿了倉皇與無助。“蘇先生,我瑤池圣地……想向您求一處庇護之所!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有些意外?!艾幊厥サ兀磕遣皇窍山缬忻亩刺旄5貑??
地段好,靈氣足,怎么跑到我這兒來求庇護了?”凌清雪的眼圈一紅?!澳ё宕筌妷壕常?/p>
我們瑤池正好處于仙魔戰(zhàn)場的最前線?!薄白o山大陣……快撐不住了。
”“我聽聞先生的產(chǎn)業(yè),是世間唯一的絕對安全之地,任何刀兵戰(zhàn)火都無法侵入。
”“所以……特來求先生收留我瑤池上下一千三百名弟子!”原來是戰(zhàn)爭難民。
我摸了摸下巴。“收留你們倒不是不行?!薄安贿^,我這里的規(guī)矩,仙子也應(yīng)該懂。
”“要么買,要么租?!绷枨逖┻B忙點頭。“我們懂!我們懂!”她玉手一揮,
面前瞬間堆滿了各種天材地寶,霞光萬道,寶氣沖天。“蘇先生,這是我們瑤池萬年的積蓄,
只求您能給我們一間……不,一片能容納千人的地方,讓我們暫避風頭!
”我掃了一眼那些寶貝。確實很誘人??上?,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搖了搖頭?!跋勺?,
你可能誤會了?!薄拔疫@人,不愛錢,也不愛寶物?!薄拔抑粣垡粯訓|西。”凌清雪愣住了。
“那……那是什么?”我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暗仄?。”“我只要地契。
”凌清雪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暗仄??!
”“蘇先生……您是說……要我們瑤池圣地的地契?”“這……這不可能!
”她身后的幾位長老也紛紛色變,怒斥出聲?!盎奶?!我瑤池圣地乃上古傳承,
豈能將基業(yè)拱手讓人!”“你這分明是趁火打劫!”我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各位別激動嘛。”“生意而已,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你們看,我這仙宮地段多好?
依山傍水,靈氣濃度是你們瑤池的三倍?!薄白铌P(guān)鍵的是,絕對安全。
”“用你們那個快要保不住的圣地,換一個絕對安全的家園,不虧吧?”我的話像一把尖刀,
插進了瑤池眾人的心里。是啊,地契再重要,有命重要嗎?家園再好,被人占了,
也就不是自己的了。凌清雪的嘴唇被咬得發(fā)白,內(nèi)心正在天人交戰(zhàn)。就在這時,
遠處天邊傳來一聲巨響。一道璀璨的光幕,在天際的盡頭破碎開來。凌清雪渾身一顫,
一口鮮血噴出。“護山大陣……破了!”她身后的長老們個個面如死灰。完了。瑤池圣地,
完了。絕望的氣氛瞬間蔓延開來。魔族大軍很快就會踏平她們的家園,屠殺她們的同門。
凌清雪閉上眼,兩行清淚滑落。她猛地睜開眼,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她走到我面前,
深深一拜?!疤K先生!”“我答應(yīng)你!”“我愿獻上瑤池圣地的全部地契!
”“只求您……給我們瑤池一千三百名弟子,求一間單間!”她的聲音,帶著泣血的悲鳴。
我打了個響指,金邊契約再次浮現(xiàn)?!霸邕@樣不就好了?”“來,仙子,在這里簽個字,
按個手印?!绷枨逖╊澏吨郑谄跫s上烙下了自己的神魂印記。契約成立的瞬間,
我感覺自己的力量,瞬間覆蓋到了遙遠的天際。一座美輪美奐的仙家圣地,從這一刻起,
姓蘇了。與此同時,瑤池圣地內(nèi),剛剛攻破大陣,準備大開殺戒的魔族大軍,
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彈了出去。無論他們用什么方法,
都無法再踏入瑤池圣地半步。瑤池弟子們死里逃生,喜極而泣。而凌清雪,則帶著長老們,
被我安置在了仙宮旁的一處別院里。雖然只是一處別院,但其規(guī)格和靈氣,
也遠勝她們之前的圣主大殿。安頓好她們,我剛想歇會兒。一聲充滿怒意的爆喝,
從山門外傳來。“蘇塵!你給我滾出來!”“竟敢私占我正道盟友的土地,還窩藏瑤池余孽,
你是想與整個正道為敵嗎!”我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穿華服,腳踩飛劍的年輕男子,
正一臉倨傲地懸停在半空中??此巧硪路系臉酥尽E?,天劍宗的。正道第一大宗門,
牛氣得很。我還沒開口,旁邊的保安魔天窮先不樂意了?!澳膩淼男“T三,
敢對我老板大呼小叫?”“滾!”魔尊之威,豈是等閑。那年輕男子被震得氣血翻涌,
差點從飛劍上掉下來。他穩(wěn)住身形,又驚又怒?!吧瞎拍ё??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看大門?”“蘇塵!你果然是魔道妖人!”3這年輕人,
腦子好像不太好使。我掏了掏耳朵,懶洋洋地開口?!坝惺抡f事,沒事別在我門口亂吠。
”“影響我做生意?!蹦贻p男子臉色漲紅,顯然被我的態(tài)度激怒了?!澳憔褪翘K塵?
”“我乃天劍宗首席大弟子,劍無塵!”“我命令你,立刻交出瑤池圣地的地契,
并釋放瑤池眾人,跟我們回天劍宗接受審判!”他一副高高在上,替天行道的模樣。
我被他逗樂了?!懊钗遥俊薄澳闼銈€什么東西?”劍無塵勃然大怒?!胺潘粒?/p>
”“我天劍宗乃正道領(lǐng)袖,維護修仙界秩序乃是天職!”“你這等趁火打劫,
來歷不明的妖人,人人得而誅之!”說罷,他掐動劍訣,一柄靈光閃閃的飛劍直取我的面門。
“老板小心!”魔天窮下意識地想出手阻攔。我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
眼看那柄氣勢洶洶的飛劍就要刺到我。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那柄飛劍在距離我三尺的地方,
突然像喝醉了酒一樣,歪歪扭扭,然后“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劍上的靈光,瞬間熄滅,
變成了一塊廢鐵。劍無塵:“?”他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拔业摹@鴻劍’!
怎么會這樣?”他試圖重新召喚飛劍,可那柄劍就像死了一樣,毫無反應(yīng)。我好心提醒他。
“小伙子,在我這兒,別隨便動手?!薄拔业牡乇P,我做主。”“這里的靈氣,不聽你的話。
”劍無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不信邪?!把曰蟊姡 彼掌饛U鐵劍,雙手結(jié)印,
準備施展更強大的法術(shù)。“天劍訣!萬劍歸宗!”他大喝一聲,身后浮現(xiàn)出萬千劍影,
氣勢滔天。然后……什么都沒發(fā)生。那些劍影像是電腦卡頓的畫面,閃爍了兩下,就消失了。
空氣中,只有一陣尷尬的沉默。劍無塵的臉,已經(jīng)變成了豬肝色。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的法力!我的劍意!為什么都消失了!
”他瘋狂地調(diào)動體內(nèi)的靈力,卻發(fā)現(xiàn)那些靈力像是不認識他一樣,根本不理睬他的指揮。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岸颊f了,在我這兒,得守我的規(guī)矩?!薄安宦犜挼暮⒆?,
是要受罰的?!蔽以捯魟偮洹o塵腳下的地面突然一滑,他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吃屎。
他剛爬起來,頭頂上空的一片云彩,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只淋他一個人。
瞬間把他澆成了落湯雞。他剛想罵人,一陣妖風吹過,
把他身上那件華麗的法袍吹得七零八落,露出了里面粉色的肚兜。“噗嗤。
”旁邊傳來一聲沒憋住的笑聲。是剛被我安置好的瑤池弟子們。劍無塵的臉,徹底黑了。
他可是天劍宗的首席大弟子,未來的掌門人,何曾受過這等奇恥大辱!“蘇塵!你給我等著!
”“今日之辱,我劍無塵記下了!”“我這就回去稟報宗主,集結(jié)正道聯(lián)盟,
定要踏平你這妖孽的巢穴!”他放出狠話,轉(zhuǎn)身就想御劍逃走。結(jié)果發(fā)現(xiàn),
自己連飛都飛不起來了。我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當我是什么地方?”我抬起腳,對著他的屁股,輕輕一踹。劍無塵就像一顆炮彈,
被我從山頂直接踹飛了出去。飛出我地盤范圍的瞬間,他所有的法力都恢復了。
他在空中狼狽地穩(wěn)住身形,回頭怨毒地看了我一眼,化作一道劍光,消失在天際。
魔天窮湊了過來,一臉擔憂。“老板,這下麻煩了?!薄疤靹ψ谠谡酪缓舭賾?yīng),
他們要是真組織人來打你,可怎么辦?”我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們要是敢來,我就把整個天劍宗的地契都給收了?!薄罢茫?/p>
我的仙宮還缺幾個打掃廁所的。”魔天窮嘴角抽了抽,不敢說話了。他覺得我瘋了。
我也覺得自己有點飄了。但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真的很爽。就在這時,
我腦海中那本金色的“天地契書”,突然劇烈地顫動起來。一幅浩瀚的畫面,在我腦中展開。
那是一片廣袤無垠,魔氣滔天的土地。城市傾頹,尸橫遍野。在城市的最中央,
一座象征著無上權(quán)力的魔王殿,已經(jīng)化為廢墟。一個宏大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檢測到無主之地:萬魔之都。】【此地乃魔界龍脈之所在,蘊含無上氣運,
是否立即進行契約收錄?】【警告:此地存在未知風險。】萬魔之都?那不是魔族的老巢嗎?
我心頭一熱。這要是把魔族的老巢給收了,那我豈不是成了仙魔兩道最大的地主?發(fā)了!
這次真的發(fā)了!至于那個警告?風險越大,收益越大嘛!我毫不猶豫地在心中默念?!笆珍洠?/p>
”4“收錄!”我心中默念。貪婪壓倒了最后一絲理智。那可是萬魔之都!
整個魔界的權(quán)力中心!只要拿下它,別說天劍宗,就是整個修仙界,
誰還敢在我面前大聲說話?我將成為名副-其實的,修仙界第一包租公!“轟!
”我腦海中的天地契書金光大放。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傳來,我的神魂瞬間被抽離身體,
投入到一個無盡的空間通道之中。眼前的景象飛速變幻,最終定格。
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懸浮在一片廢墟之上。腳下,是斷壁殘垣,流淌著黑色血液的護城河,
以及那座已經(jīng)坍塌的魔王殿。正是剛才契書展示給我的畫面——萬魔之都。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和硫磺味,還有一絲絲尚未散盡的,屬于頂尖強者的恐怖氣息。
看來這里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zhàn)。魔皇……應(yīng)該是隕落了。
所以此地才會成為“無主之地”。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開始按照契書的指引,
進行收錄儀式。我伸出手,神魂之力凝聚成一支金色的筆。以天地為紙,以神魂為墨。
我開始書寫那份代表著絕對所有權(quán)的契(賣)約(身)書(契)。一筆一劃,
都蘊含著天地法則的韻味。隨著我的書寫,整個萬魔之都的廢墟,都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地脈中的魔氣,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瘋狂地向我涌來。但我感覺不到絲毫的壓力。
因為在契約完成之前,這片土地的力量,會本能地親近它的新主人。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我甚至能感覺到,只要我落下最后一筆,這片廣袤的土地,連同它地底深處的魔界龍脈,
都將徹底歸我所有。我的嘴角,忍不住瘋狂上揚。終于,最后一筆即將落下。
就在我的筆尖觸碰到那虛空“紙張”的瞬間。異變陡生!整個世界,突然暗了下來。
不是天黑了。是所有的光,所有的聲音,所有的感知,都被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力量,
瞬間剝奪了。我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片絕對的虛無之中。上下左右,空無一物。
只有無盡的黑暗和死寂。我那本無往不利的天地契書,此刻也失去了所有光芒,
靜靜地懸浮在我面前,像一本普通的舊書。我心中警鈴大作。這是怎么回事?
那個“未知風險”?一個冰冷、宏大、不帶任何感情的意志,在這片虛無中緩緩蘇醒。
它仿佛從萬古的沉睡中醒來,帶著俯瞰螻蟻般的漠然。
“又一個……”那聲音直接在我神魂深處響起?!坝忠粋€貪婪的‘收錄者’?!蔽覝喩硪唤?/p>
“你是誰?”“我是‘契約’本身?!蹦锹曇艋卮鸬馈!盎蛘撸?/p>
你可以叫我……‘世界’的囚籠?!蔽业拇竽X一片空白?!笆裁匆馑迹俊薄耙馑季褪?,
你以為你是主人,其實,你只是一個工具?!蹦且庵镜穆曇衾铮坪鯉狭艘唤z嘲弄。
“你以為你在收錄土地,成為萬界地主?”“不?!薄笆悄阍趲臀遥瑢⒈环稚⒌氖澜鐧?quán)柄,
一塊一塊地,重新收集起來?!薄懊恳环莸仄酰际俏业囊徊糠?。”“你,魔天窮,
凌清雪……你們不過是我選中的,用來解鎖關(guān)鍵節(jié)點的鑰匙?!薄吧瞎拍ё疰?zhèn)守的魔淵,
是我的‘魔之根’。”“瑤池圣女守護的圣地,是我的‘仙之源’?!薄岸@萬魔之都,
是我最后的‘權(quán)柄核心’。”“現(xiàn)在,它們都回來了。”我的神魂,如墜冰窟。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瞬間攫住了我。我不是什么天選之子,不是什么氣運加身的包租公。
我從頭到尾,都只是一枚棋子!一枚幫某個恐怖存在,收回力量的棋子!我所有的得意,
所有的爽點,所有的掌控感,在這一刻,都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親手為自己,
也為整個修仙界,挖好了一個墳?zāi)?!我醒悟了。徹徹底底地醒悟了??墒且磺卸纪砹恕?/p>
“感謝你的努力,渺小的收錄者?!蹦莻€冰冷的意志再次響起。“作為獎勵,
我會將你煉化成我的第一位‘契約之奴’,讓你永生永世,為我服務(wù)?!薄艾F(xiàn)在,
游戲結(jié)束了。”黑暗向我涌來,要將我徹底吞噬。我的意識,開始模糊。
第5章 絕境中的謊言不!我不能就這么完了!我不是誰的奴隸!在意識被吞噬的最后一刻,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求生欲,讓我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等等!
”我用盡全部神魂力量,發(fā)出一聲怒吼。那股吞噬我的黑暗,竟然真的停頓了一瞬。
那個宏大的意志,似乎有些意外?!芭??一只螻蟻,在被踩死前,還想說些什么?”機會!
我腦子飛速運轉(zhuǎn),尋找著一線生機。硬拼是死路一條。求饒,只會被煉成奴隸。唯一的辦法,
就是讓他覺得,我還有利用價值!比現(xiàn)在殺了我,更有價值!“你錯了!”我強裝鎮(zhèn)定,
聲音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但語氣卻充滿了不屑?!澳阋詾槟阙A了?你以為集齊了這些地契,
你就能脫困了?”“真是可笑!”那意志沉默了。似乎在判斷我話里的真假。我心臟狂跳,
知道自己賭對了。這種被關(guān)了無數(shù)年的老怪物,內(nèi)心深處一定是多疑的。我必須繼續(xù)加碼!
“你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早就變了!”“你以為你收集的是‘權(quán)柄核心’?不,你收集的,
只是一堆過了期的垃圾!”“真正的世界核心,早就被轉(zhuǎn)移了!”我開始胡說八道,
把我從前世網(wǎng)絡(luò)小說里看來的各種設(shè)定,雜糅在一起。
什么“天道碎片”、“世界本源”、“蓋亞意識”、“信息維度”……一堆聽起來高大上,
但其實狗屁不通的詞,被我一股腦地丟了出去。那意志再次沉默了。這一次,
沉默的時間更長了。我能感覺到,他在消化我說的這些“情報”。我緊張得手心冒汗,
后背發(fā)涼。成敗,在此一舉。許久之后,那個聲音才再次響起,但語氣中,
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澳恪趺磿肋@些?”我心中狂喜,
但表面上依舊保持著高深莫測的姿態(tài)?!拔遥俊蔽依湫σ宦?。“你真以為,
我是個普通的凡人?”“你真以為,你能隨隨便便選中一個人,來幫你完成這么重要的事情?
”“實話告訴你吧?!薄拔遥瑏碜浴澜纭?!”“我來這里的目的,
就是為了回收真正的‘世界本源’!”“而你,這個被囚禁的失敗者,
只是我計劃中的一環(huán)而已。”我將自己的身份,從“棋子”瞬間拔高到了“棋手”的層面。
雖然我自己都覺得這謊扯得有點大。但對一個與世隔絕了無數(shù)年的老怪物來說,
信息差就是我最大的武器。虛無之中,再次陷入了死寂。我能感覺到,
那個意志正在劇烈地波動。他在懷疑,在恐懼,在權(quán)衡。他不敢賭。他不敢賭我說的是假的。
因為一旦是真的,他現(xiàn)在殺了我,就等于徹底斷絕了自己脫困的唯一希望。
“我憑什么相信你?”他終于開口了。我暗自松了口氣,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
只要他開始講條件,我就有周旋的余地?!靶挪?信,由你。
”我故作輕松地攤了攤手(雖然在神魂狀態(tài)下我并沒有手)。“反正真正的本源,
藏在一個只有我才知道的地方?!薄皻⒘宋?,你將永世被困在這里,與這片腐朽的土地,
一同化為塵埃?!薄岸c我合作,你還有一線生機?!薄澳阕约哼x吧?!蔽野哑で颍?/p>
又踢了回去。這一次,我占據(jù)了主動。那意志,陷入了更長時間的沉默。最終,
他似乎做出了決定?!昂??!薄拔遗c你合作。”“但你必須先證明,你有帶我出去的能力。
”我心中一動。“你想我怎么證明?”“很簡單。”那意志說道?!巴饷?,
不是有很多人想殺你嗎?”“天劍宗,正道聯(lián)盟……”“我要你,當著整個修仙界的面,
將天劍宗的山門,也收錄進我的……不,是我們的‘契約’里。”“向我證明,
你有凌駕于這個世界規(guī)則之上的能力?!薄耙蚕蛩麄冏C明,誰,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人。
”6我的神魂,回到了身體。茶館里,我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交鋒,只是一場幻夢。但只有我自己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我腦海中的天地契書,不再是金光閃閃的寶物,而是一個冰冷、黑暗的囚籠。
那個自稱為“契約”的意志,像一個監(jiān)工,時刻窺視著我的一舉一動。而我,
從一個志得意滿的包租公,變成了一個走在鋼絲上的囚徒。我必須演下去。演一個更加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