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心里一緊，趕緊起身去追。她跑得太急，沒注意腳下的石頭，一下子絆倒了，
摔在小轎前面。“哪來的野丫頭！敢擋老夫人的路！”一個(gè)穿粉色丫鬟服的丫鬟厲聲喝道，
手里的鞭子揚(yáng)了起來，就要往婉兒身上抽。婉兒嚇得趕緊跪地磕頭，頭磕在石頭上，
發(fā)出“咚咚”的聲音。她想道歉，可喉嚨里發(fā)不出聲音，只能不停地磕頭，
眼淚都快急出來了。“住手。”轎子里傳來老夫人溫和的聲音。丫鬟的鞭子停在半空，
退到一邊。老夫人被仆人扶著下了轎，走到婉兒面前，彎腰拾起了那條飄落在地上的手帕。
老夫人拿著手帕，仔細(xì)端詳著，眼里閃過一絲驚訝。她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帕子上的蝶戀花，
動(dòng)作很輕柔，像是在撫摸一件珍寶?！斑@繡工……針腳勻，配色雅，紋樣也生動(dòng)，是你繡的？
”老夫人看著婉兒，聲音很溫和。婉兒抬起頭，
看到老夫人的眼睛——那是一雙很慈祥的眼睛，像奶奶一樣，沒有絲毫的嫌棄。
她怯生生地點(diǎn)點(diǎn)頭，手指緊緊攥著衣角。“你師從何人？”老夫人又問，
語氣里帶著一絲好奇。婉兒想回答，可又說不出話，只能比劃著——她指了指天上，
又指了指自己的手，然后做了個(gè)“教”的動(dòng)作，意思是父親教她的。老夫人愣了一下，
隨即明白了：“是你父親教你的？他也是繡娘？”婉兒搖搖頭，
又比劃著——她做了個(gè)“裁衣服”的動(dòng)作，意思是父親是裁縫?！霸瓉砣绱恕?/p>
”老夫人嘆了口氣，眼里滿是惋惜，“可惜了個(gè)好苗子，若是好生栽培，將來必成大器。
”旁邊一個(gè)穿青色衣服的丫鬟低聲對(duì)老夫人說：“老夫人，這丫頭是村里林家的啞女，
父母都沒了，跟著她伯母過活，日子過得不太好?！崩戏蛉巳粲兴嫉攸c(diǎn)點(diǎn)頭，
看著婉兒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憐憫。她從袖中取出一枚木牌，木牌是檀香木做的，
上面刻著“云錦閣”三個(gè)字，還系著一根紅繩。她把木牌遞給婉兒：“下月初五，
我的繡坊‘云錦閣’在鎮(zhèn)上招收學(xué)徒，你若有意，可拿著這枚木牌去試試?！蓖駜航舆^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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